墨郗決在廚房忙活完,也不顧身上多熱,只快速將菜放在餐桌上,將雲煙喜愛的牛奶盛好後就立馬上樓。
“下來吃飯……”墨郗決推開門,房間裡除了牀上亂七八槽的衣服哪裡還有人。
墨郗決敲了衛生間,又查看了所有房間,都發現沒有云煙的蹤影,視線往右,定格在玄關處,墨郗決知道自己的猜想證實了。
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雲煙,決不允許!
雲煙聽到白琰電話裡的吵鬧聲,就知道是他的畫展出事情了。
阿琰小時候受的那些苦,雲煙從來不敢回憶,不敢深想,這些年如果不是有阿琰和笑笑的陪伴,雲煙幾乎想象不到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她很快到了白琰之前所說的畫展,她知道白琰一直想在那個地方,那是他們大一的時候,那時候他主修美術,而自己卻是輔修,本來不過是爲了多一些時間在一起,沒想到後來她真的有些喜歡美術。
雲煙站在盛世大廈前,看到那飄揚的AY集團四個大字,她微微停頓,想起那晚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帶她去海邊,後來的無數次相遇。
或許阿琰是她唯一幸運的事情,她最好的朋友。
雲煙剛走到大門口,步入大廳,便看到各種各樣的油畫,有A大的風景,有他平日裡喜歡畫的小事物,各種各樣的油畫掛滿整個大廳。
雲煙剛往左轉,便停下,素淨的眸子全是驚訝,怎麼會……
面前的素描畫的全是自己,雲煙有些驚愕。
難道阿琰真的對自己……
雲煙不敢想象,她很清楚,從把那個十二歲小男孩帶回家的時候,雲煙一直給自己的定義是多了一個好朋友,而他們也確實是那樣。
雲煙看着這一幅幅素描,有好多都是以前,他什麼時候畫的這些,雲煙記得只要有空餘時間,阿琰基本都和自己在一起,而且他畫畫的時候,自己也基本都陪着他。
感覺到前方有爭吵的聲音。
雲煙不再多想,加快腳步。
墨郗決早在餐桌上,空氣異常安靜。
長久的寂靜後,墨郗決拿出手機,“嗜宇,查白琰現在的位置,立刻,馬上!”
畫展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裡喧囂聲此起彼伏。
隱隱約約能聽到中年人的爆吼聲,還帶着一道尖銳刺耳的男聲。
“白琰,當初你既然收購了雲氏爲何最後要將它送給墨郗決!”
隨着中年人話落,雲煙推開門的手瞬間僵住。
阿琰,阿琰當初也收購過雲氏嗎?
雲氏對阿琰根本沒任何用,雲煙只是稍微愣了會。
清脆的推門聲打斷裡面人的講話。
雲煙推開門的瞬間,白琰幾乎是錯愕不已,幽藍色的眸子閃過太多情緒,最後還是歸於平和。
雲煙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三人,中年男人她記得,那是阿琰的父親白雄,雖然只是小時候見過他,雲煙還是能很清楚記得當初他無情傷害阿琰的畫面,那麼多菸頭,他就一根根燙在阿琰身上。
旁邊的年輕男子和白雄有七分像,雲煙不難猜出這是他的“大哥”白易,而最角落裡的那個安靜的中年婦女,唯唯諾諾的模樣讓雲煙真的猜不出來,她沒有見過她。
“小煙,你怎麼來了!”白琰迅速將雲煙拉在自己面前,語氣裡盡是擔憂。
“難道你準備什麼事都瞞着我?阿琰,我不是那個事事都需要你操心的小丫頭,我長大了!”
白雄盯着面前的這個女孩,很快猜出她的身份,臉上本就暴躁,現在更是沉鬱,他記得這個黃毛丫頭,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那時候竟敢訓斥自己。
白易很快注意到白雄的神情,嘴角勾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最遠處角落裡的女人看到白易這樣的表情,有些擔憂的看着白琰,但是天性維諾的她也不敢大聲說話。
“你就是雲家那個不要的女兒?”白易出言從來都是刀刀逼人。
雲煙在聽到這句話時也只是稍稍失神,擡頭看着白易,見他一身白色西服,卻給人一種醜陋,雲煙微微揚起嘴角,“承蒙白‘副’總誇獎。”
果然,白易一聽到那個副字就臉色突變,像是被人戳中了痛點,白易最恨這一點,明明自己纔是白家名正言順的少爺,偏偏讓白琰拿了白家最多的股份。
“雲小姐說錯話了吧!”白易低聲威脅。
白琰見雲煙還要說,想要拉住她,對白易不值得,但云煙動作比他更快。
“如果我沒記錯,白琰纔是白氏最大的股東,而且這一年來整個A市只知道有個叫白琰的總裁,可沒人說起什麼白易啊,這些安排也是白董事長做的,白副總難道是不滿白董事長的安排嗎?我不是聽說白易副總最注重孝順,難道這些都是建立在一個職位之上的?”
雲煙半托着腦袋,似做思考,一雙眼睛不停掃向白雄和白易,最後停在那婦女身上片刻,末了,看着白易盯着自己咬牙切齒的模樣,只好生提醒,“白副總剛剛纔說我是雲家不要的女兒,現在又叫我雲小姐,副總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還是說副總就喜歡錶裡不一?”雲煙說完又望向白雄,“這樣‘孝順’的兒子,白董事長真是好福氣啊!雲煙佩服!”
看到白易氣成豬肝色,雲煙別提多開心了。
白琰看她玩的不亦樂乎,心裡也放鬆幾分,怎麼忘了,她上心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輸過,白琰很慶幸,她對自己還會上心。
看她明媚的笑容,白琰也笑了起來,本來沒想過理會這些人,如果不是聽敬燁說他們要破壞小煙的畫,白琰根本不會趕到這裡。
“你啊!”白琰佯裝無奈的看着她。
白雄只是微微笑了笑,對於白氏的股份,他從來不擔心白琰會私吞,相反,他很清楚,白琰不會接白家任何東西,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他的母親還在這裡,白琰或許再也不會踏進白家半步。
白雄也的確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被自己狠狠對待的小男孩竟然能成長的如此出色。
“雲煙小姐,一別多年,如今你已是墨家少夫人,我這個糟老頭子就在這裡對你說一句祝福。”末了,又說道,“不是誰都有云煙小姐這樣的好運。”
白琰臉色突變,有些擔心的看着雲煙,看着白雄,眼裡的恨意又浮現幾分,如果不是因爲母親,如果不是母親寧死也不離開白家,白琰早已離開白家,更不會有那次離開,而讓雲煙就這麼嫁給了墨郗決。
“小煙……”
“我沒事。”或許是聽到的次數太多,雲煙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之前那麼害怕,或許是潛意識知道自己沒殺死佟姨,雲煙現在面對這件和墨郗決的婚事不再像以前。
現在聽到白雄這麼一說,雲煙反而發現自己有一種釋放感,還好不是她推佟姨下樓,好像有了一種和墨郗決平等的感覺,站在平等的視線上。
“白董事長也變了好多,不像以前那麼‘瘋狂’了。”
“白家的股份我巴不得還給你們,最好放聰明的,好好對我媽,不然……”視線突然移向白易,聲音冷如寒冰,“你連白家的副總都別想坐穩,白易,我從來不開玩笑,你應該很清楚,別再來惹我!還有她!”
見自己的目的達成,白易也不再多停留,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嘲諷的說着,“雲煙,你就不想知道白琰當初爲什麼要離開你?看着你嫁入墨家卻不幫你,反而是派了秦音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白易見雲煙停下的步伐,話裡更是得意,“你還不知道吧,白琰有未婚妻,那時候回去是爲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要不然爲什麼短短一年時間,他的勢力就這麼強大,你都沒懷疑過嗎?”
只要是能讓白琰不痛快的法子,白易都想盡可能嘗試。
“白易,阿琰他不是……”角落裡的婦女在看到自己孩子被冤枉時,終於拋開了維諾,顫巍巍的看着白易。
“你閉嘴,關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什麼事!”白易對着童凌就是一聲厲吼。
白琰自然聽到,雲煙也是一愣,難道這個是阿琰的母親,雲煙有些詫異,那個安靜的女子竟然是阿琰的母親。
雲煙突然意識到了阿琰小時候爲什麼這麼苦,有個這樣的母親怎麼可能不被欺負。
與白琰是同病相憐,雲煙沒來由的就會想起自己小時候,心裡對那女子就沒有什麼好感。
感覺到阿琰停下,雲煙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白琰隱隱威脅的聲音,“白易,如果你還想留在白家,最好別動我母親,如果她有一絲不好,就算是白雄也幫不了你。”
白易哪裡受過這樣的奚落,剛想回絕。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給我閉嘴!”白雄一聲厲吼。
白易想說什麼也只能忍住,本想對童凌發脾氣,不知道怎麼得,想到白琰的話,他就不敢。
小劇場:
某年。
詩笑笑剛解決完一大波食物,看着桌上的冰淇淋時,眼裡一亮,摸了摸不能更圓的肚子,小心的望了一眼身旁閉眼的男人。
嗯,可以行動!
手還沒擡起,就被一雙大手錮住,她哀怨的看着冰淇淋,眨巴着眼睛。
蕭寒抱着懷裡的小東西,嗯,軟軟的,鼻尖都是女子的幽香,由於她吃了一些甜食,那幽香又混合着一點奶香味。
“你好像長胖了一些?”蕭寒眯着眼,手卻是不老實的摸着她肚子。
詩笑笑渾身一個戰慄,一把彎刀飛向蕭寒,“你不知道對女孩子講這種問題需要委婉一點嗎!”不就是一點嬰兒肥!不就是能吃了點!這死男人還敢嫌棄她!
“你是女孩子?”蕭寒反問。
詩笑笑一挺,雙手一把掐住蕭寒脖子,憤恨道,“我哪裡不是了!”說完還一股腦挺着自己胸~部。
蕭寒毫不客氣吃了豆腐,含笑慵懶的說着,“你最多也就算個女人。”說着看向詩笑笑胸部,“總算是長到該長的地方了,老婆,我們還需要繼續努力。”
詩笑笑瞬間變成豬肝色,看着蕭寒,立馬就做出委屈的樣子,帶着哭腔,“我,我就知道,不該和你在一起,早知道,我還不如……”
“乖,去吃冰淇淋,想吃多少買多少。”好不容易搶回來的老婆,再不護着點,又要打光棍。
詩笑笑得意的笑了笑,雙手懶洋洋的端着冰淇淋,知道蕭寒敏感甜食,故意將它拿着靠近蕭寒,“很香吧?”
見蕭寒瞬間皺起的眉頭,眼裡得意一笑,想欺負她?沒門,這幾年看雲煙管理公司,好歹也學了點御夫之術!
詩笑笑瞬間換上勝利者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冰淇淋,眉目盡是挑釁,“你一個把飯變成屎的人有資格嘲笑我這個把飯變成肉的人嗎?”
蕭寒幾乎是在詩笑笑話落時就黑了臉。
詩笑笑!
見蕭寒臉色不對,詩笑笑立馬想起一件事,媽的,她怎麼忘了他們扯證了,媽媽呀,怎麼辦!
“詩笑笑,乖,吃完這杯,我們好好幹事,明天不用起牀了。”蕭寒異常的溫柔,眼裡精光一閃。
詩笑笑吧唧着嘴裡的冰淇淋,整張臉就是一忍者神龜。
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
嗚,我想睡覺!某女欲哭無淚,她幾乎能想象到雲煙會怎麼笑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