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給林漫打着電話，你林漫又可以不用發愁了，真是的，人活成這樣真的就好嗎？
“漫漫，獎學金的名額出來了……”
那個比賽是別人拉着林漫去的，結果別人唰下來了，林漫上去了，順帶着拿到了兩千塊錢的獎金，還被學姐給狠狠宰了一頓。
小秀了一下才藝。
林漫參加了一個什麼心算的比賽，然後播了，恰巧你說當時秦商人在樓上比賽，他去旁觀，被錄到了，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當時秦商對林漫的評價很高，電視臺的人還以爲這是惺惺相惜，結果t大的帖子都要刷爆了，男朋友看女朋友可不就是越看越中意嘛。
謝清韻也是服氣了，人家是年年拿獎學金的，爭了兩年她都沒爭過，她也服了，可能天生的林漫唸書就是有把刷子，也沒見林漫少玩，該玩的也玩了，談戀愛也沒影響，託秦商的服氣，現在認識她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大家還認爲這個林漫是無名小卒，結果人家就露了一手。
齊勝男榜上無名。
林漫有兩個月的日子過的有點緊，其實說兩個月有些誇張只有那麼一個月，而後情況又改善了一點，就像是夢琪所說的，她的個人運真的就太好了，這學期的獎學金……
喬楚哀怨的小眼神，她不能說，嗖嗖嗖的冷光釘在林漫的身上。
“這人瘋了吧。”
林漫對上喬楚的臉就忍不住笑。
喬楚就覺得這超超超變態真不是想吃就能隨便吃的，她現在屁股好像吃了辣椒一樣，都要噴火了。
喬楚嗚嗚咽咽的，說了半天，林漫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她先回的寢室，一直笑，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謝清韻還以爲她一大早的又發神經病，沒過多久喬楚也回來了，喬楚的小臉……
“我怎麼坑你了？”
林漫正在洗手呢。
“林小漫，你坑死我了。”
喬楚在屋子裡追林漫，吃了辣再去和帶汽的汽水，那種酸爽可想，問題她現在就是想吃點口重的東西，辣過了以後喬楚還想吃，第二天的時候，她去蹲坑，林漫整理好要回寢室了，那邊喬楚發出聲音。
“林小漫你找打。”
超超超變態！
變態辣。
辣死人了。
嘴巴里可以噴火了。
看過去，林漫手裡拿着的那個雞腿和其他的都是一樣的，喬楚將信將疑的和林漫換了，咬了一口。
林漫咬了一口，遞給喬楚，喬楚不解，不都是一樣的，怎麼了？
“喬楚，你吃我這個……”
寢室裡吃吃喝喝笑笑的，喬楚正想吃東西呢，你說東西就送上門了，這不是老天厚待她嘛，咬着雞腿都要哭出來了。
喬楚摸摸自己的胳膊：“你和我們秦學長天天這樣膩，我一屆單身狗看了受的刺激大發了，我決定明天我也去勾搭一個帥哥。”
“你們倆還吃不吃了？”
林漫一身的惡寒。
張夢琪飛着大白眼：“那你就摸嘛，我的頭我的人都是屬於你的……”
“你的頭真是又閃又亮，百摸不厭。”
林漫下樓去接，和秦商說了沒有三分鐘的話，分手又以他摸林漫的頭告終，林漫推開寢室的門，就見喬楚摸張夢琪的頭呢。
買這麼多不就是爲了方便她們吃的，我幫你在漫漫的面前說好話，也不算是你白收買我。
“學長，替漫漫謝謝你了。”
喬楚聽見東西兩個字雙眼放光，擠了過去，一見果然秦商手裡提着一個袋子，看得出來裝的應該是吃的。
秦商準備回家了，回家之前出去了一趟，買了點吃的，寢室留了一份給林漫送過來一份。
“下來拿東西。”
秦商舉舉自己手中的東西，眼睛裡閃着兩簇閃亮亮的光，就像是七十分的鑽石，在林漫的眼中熠熠閃亮。
林漫白了喬楚一眼，推窗子。
“哎哎哎，褲子還沒穿好呢。”喬楚躺在牀上打趣林漫，這待遇可真不同，情郎叫一聲，竟然沒羞沒臊的直奔過去。
林漫奔着窗子就跑了過去。
林漫剛剛換了睡褲，樓下有人喊了她一聲，是秦商。
可自己一個人不想出去。
躺在牀鋪上，甜的吃夠了，現在腦子裡就瘋狂的想着吃辣吃辣，辣的嘴巴都發麻了，多過癮？
你還真夠直白的了。
喬楚：……
確實很窮，現在吃不起了。
“我窮。”林漫說的悠然自得。
“漫漫……”
張夢琪捏捏自己腰間的肉，搖搖頭，打死也不去。
“夢琪……”
謝清韻擺手，吃麻辣鍋麻煩找別人，她一吃臉上就起包，害得她用密貼用的速度奇快，只有這東西對她的臉才能起挽救作用。
“清韻去吃麻辣鍋吧。”
喬楚最近說減肥，減的很用心，可減着減着嘴巴就開始饞了，特別是到了晚上她就忍不住，進了食堂什麼都不想吃，吃的很限量，可只要天色徹底黑下來，她肚子裡的饞蟲就開始活動，想吃辣的，想吃味道重的。
秦商給的這些她都收起來了，鎖起來了。
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又還給了林漫，齊勝男坐在對面看了一眼，林漫說換着玩的，又壓回了書裡。
“你要出國嗎？”不出國換外幣做什麼？喬楚問着。
秦商很喜歡往她的包裡夾這些東西，面額不大，大的林漫也肯定不會收，所以他都放適中的，都很新。
林漫從包裡又掏出來許多，送給了喬楚和齊勝男一人一個，娃娃都拿了出來，就看見了一本書，應該是美院那邊的書，和她是沒有關係的，林漫隨手翻了一下，翻到大概中間的位置，裡面夾了很多的零錢，又都是外幣。
喬楚問林漫是哪裡抓的，她懷疑那機器肯定是壞了，決定明天去一趟，給自己增增自信。
“抓的。”
林漫回去的時候和齊勝男撞上了，齊勝男和喬楚一起回來的，她對着林漫笑笑：“哪裡弄這麼多的娃娃？”
他似乎很喜歡摸她的頭。
“回去不就看見了。”秦商摸她的頭。
“你又往我的包裡放什麼了？”
林漫的頭往他的胳膊上一靠：“我回去找到戴。”
“買就是爲了戴的。”
林漫沒有戴，怕弄生鏽了，天天都要沾水，那種首飾最怕水的吧，她就沒戴，想着留着以後去哪裡戴的。
“嗯。”
“手鍊沒戴？”
秦商收手，兩個人離開，林漫這娃娃太多，只能裝進包裡，包裝的鼓鼓囊囊的，秦商拖着她的手，原本只是拉着，拉着拉着他的手指向上，越過手心摸到了她的手腕，手腕的皮膚更加細膩一些，他摸了兩次。
眼睛明亮的可以，林漫笑的自得，她拎了一手，旁邊的人都在看他們。
秦商笑的耀眼，林漫說抓不上來的，到目前爲止，他已經給林漫抓了六個，還可以繼續下去。
他肯定練過，林漫心裡如是說着。
投了進去。
秦商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來硬幣，舉起來：“試試看。”
“這種東西抓不上來的。”林漫覺得不靠譜，她抓過，那是那個爪子好像得了軟骨病似的，一次兩次抓不上來她也就沒有興趣了，太打擊人的自信了，再說抓上來的也不是多漂亮，她認爲不值得。
街邊有抓娃娃的機器，前面有幾個女孩兒不知道抓多久了，一個也沒抓上來，音樂倒是挺好聽的，戀戀不捨的離開，秦商拉着林漫過去。
這一路她是沒少吃東西，都是他掏的錢，這些零碎的林漫也就沒和他算了，秦商就是因爲知道這些東西價格上面來講數額不是很大，林漫不會和他計較，纔會帶着林漫來這邊。
“我拿回去喝。”
秦商看她：“你怎麼不喝？”
林漫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個老壇酸菜面。這個東西它發澀，喝到嘴裡，下滑的速度也不是順暢的感覺。
結果還是給她買了，不加糖的那種。
“不用給我帶。”
秦商去買奶茶，他在排隊，林漫站他身邊，他比較喜歡喝這種，他喝的這種有點類似於傳統的那種奶茶，裡面濃濃的茶的味道，她是沒體驗到奶的存在，每次放兩包糖都喝不出來甜味，他卻覺得剛剛好。
她不怕秦商對她怎麼樣，她是怕自己對秦商怎麼樣，所以能減少單獨和他在密封的空間裡，就一定要控制。
主要你身邊擺個尤物，沒有辦法不動心，這就是她的真實寫照。
有時候做夢都覺得趕緊把生米熟成熟飯了，這樣才能把人變成自己的，她都爲自己這種猥瑣的心態喝倒彩。
漫漫的手摟着秦商的腰，她的手也就能放在這個位置，上手去撓他癢癢，這種男神站在身邊，天才是我男朋友的感覺不要太爽，一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和做夢一樣，秦商竟然變成她了。
她擡頭問他，秦商低頭親她，林漫立即扭開了臉，她不習慣在街上這樣，秦商將什麼東西放了進去，快速的又將拉鍊給拉上了，摟着她繼續走，轉了一大圈，最後出來給她買了兩套衣服，不是特貴的那種，就是學生街，知道的吧，穿的衣服就是一種款式，料子什麼的就都不不追求了，算是跳樓價，秦商的眼光不錯，衣服便宜穿身上效果還是可以的。
“幹嘛？”
吃過飯秦商拉着她去消消食，附近都是各種商場，小商品城，過來溜達的年輕人比比皆是，滿大街拖着手走的到處都是，林漫揹着一個書包，秦商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往她的包上瞧了一眼，伸手拉着那個包的拉鍊。
不知道是這面她覺得便宜了，還是這面真的好吃，秦商從她碗裡挑着麪條，她也讓他挑，不嫌髒隨便吃。
其實這面也不是多便宜，放上中的話，即便這麼大的碗，牛肉麪也不過才十七，這裡要28一碗可這28相對於兩百多來說還是便宜的，林漫就愣是從自己的碗裡吃出來了便宜味。
“你這客請的有點不是時候，下次攢一起。”
姐都下了狠心想出把血，你竟然輕易就放過我了？
“我今天請客，你確定要便宜我？”她偷笑。
店不是很大，裡面卻擠滿了人，桌子上擺着那種大碗，看起來高高的，分量也很大，林漫見人家吃的滿頭冒汗，好像味道不錯。
秦商說最近吃多了肉，拉着林漫往前走，前面有加麪館，面做的挺好吃的。
“你不是喜歡吃嗎？”
“你想吃燒烤？”秦商問她。
秦商有點愛吃肉，林漫想着帶着他去吃燒烤，真的大吃一頓，差不多的兩百塊錢左右也夠了，不是天天吃，偶爾奢侈一把還是可以的，她也將剩餘的錢都做好了分配。
秦商來接林漫，他似乎又沒的忙了，可以多餘出來時間陪林漫，林漫恰好剛剛拿了七百塊，她說一起吃頓飯。
搖搖頭。
林漫的身上有太多的得天獨厚，好像在她這裡什麼都能過去似的，她也玩還談戀愛呢，結果獎學金一樣的拿。
她如果很窮，窮的都要發瘋了，面對着林漫這樣的人，她絕對能瘋。
而且一個寢室住着，一個太優秀了，一個……
這個社會太現實了，有些人可以張張嘴，說怎麼會找不到賺錢的工作呢，這怎麼可能，但現實就是，真的有人就活不起了。
不是她站着說話不腰疼，是真的覺得看着太艱難了，齊勝男的成績拔不了頭籌，獎學金她上次只是拿了最後一項，今年的競爭肯定會更加的激烈，她家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肯定會分心的，獎學金如果拿不到她就徹底完了。
“勝男這日子不好過……”依着張夢琪來看，過的太辛苦了，總覺得吧，不行的話，這書還是不念了吧。
林漫笑：“不至於，我就這點能力，盡力了我無愧於心。”
“漫漫啊，也別爲了別人把自己給耽誤了。”
“嗯，睡的有點晚，上課一直打瞌睡。”
她睡了，林漫還沒睡呢。
“你昨天沒睡好吧。”
林漫昨天睡的就晚，早上起的很早，上課的時候就一直有點發困，下了課夢琪和她一起走，就說她。
好在林漫的這個工資下來了，不多不少幾百塊吧但至少吃喝不愁了，再過二十天那份錢也會下來，到時候就寬裕多了，至於說欠秦商的，她還得緩緩。
她慘，齊勝男就更加的慘。
她比以前更加的拼，林漫這段也沒閒着，她的電腦不是用來玩不是用來學習的而是變成了工作，起早貪黑的拿人家的錢哪裡是這麼容易的，賺自己的生活費和飯夥費，秦商幾次找她吃飯，她都沒去，就連食堂眼見着都要吃不起了，卡里沒剩多少錢，林漫是個不會和家裡張嘴的姑娘，那她就只能自己硬挺。
齊勝男家那邊怎麼回事兒，別人也不知道，沒有看見，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瘦的更加厲害，齊勝男說了錢她一定會還，可能還的時間要晚些，那些錢雜七雜八的也沒有剩多少，又留了一些給家裡，畢業之前估計是肯定還不完了，這似乎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謝清韻點點頭：“她可沒白和你當老鄉。”
“嗯。”
真夠拼的了，男女之間原本沾上錢就不太妙，林漫還真敢做，還爲了一個外人，齊勝男眼下這種境況，什麼時候能還上？
“你和秦商借的錢？”
謝清韻覺得這事兒可惜，但不至於可惜到影響自己的生活。
齊勝男這書可有的唸了，她家的勞動力又少了一個，不要說管她，現在不讓她管家裡就不錯了，畢竟她是最大的。
“還能怎麼回事兒，惡化了被，錢湊夠了，結果人死了。”
齊勝男請假回涼州，林漫這個勁兒還沒回過來呢。
齊勝男放聲痛哭，林漫的手甚至都沒有機會擡起來去拍拍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漫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是說胳膊的問題嗎？怎麼會死人？
齊勝男突然撲了過來，她抱住林漫，她的雙眼通通紅：“林漫，我爸死了……”
“給你錢。”
喬楚對着林漫比眼神，什麼都別說了。
“勝男……”
和齊勝男已經說好了，帶錢回來，推開寢室的門，林漫手提着裝着錢的袋子，她非常小心的拿着就生怕掉了。
林漫又接了一份編輯的工作，給人打下手，她現在迫切的需要錢，不然過完這個月她就要吃空氣了，好在運氣不壞，挑挑揀揀的也能叫她有的賺，加上之前的那份，能賺到的飯費的話還是非常充足的。
齊勝男的父親去世了。
林漫下車頭也沒有回的就往裡面跑，她知道勝男現在需要這個錢，林漫給齊勝男打電話，齊勝男抱着電話和林漫說感激，她剛要給她母親打電話，說錢已經湊到了，夠了，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開車送她回去，擔心她路上在魂不守舍的，錢丟了，到時候麻煩大了。
這錢借的比較值得。
秦商頗爲滿意。
秦商將臉湊了過來，見她沒有反應自顧自笑了笑，算了不逗她了，可林漫馬上踮着腳尖勾着秦商的脖子在他嘴脣上用力啵了兩下，蹭了蹭，這是她這麼長久以來最主動的一次了。
“那賞我一個吻吧。”
她沒有說謝謝秦商，而是叫了學長，這種時候，真的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林漫穩定呼吸：“謝謝你學長。”
“我給你找個袋子吧。”
秦商無聲的笑了笑，他帶着林漫回了家，林漫看樣子是真的着急用錢，選擇在他家樓下不遠處見面的，林漫以爲他是要換衣服拿卡，結果秦商進了門換了鞋子，他進了臥室裡，拉開電視機下面的抽屜，從裡面隨意的就拿出來了兩沓粉色的鈔票。
“我給你寫個欠條，到時候我會還你的。”
秦商淡淡的答，對於他來說，她要這個錢去做什麼，他不好奇。
“不需要。”
“你不問我嗎？”
“走啊。”秦商終於開口，他的臉上依舊平靜，看着她，見她一直站在原地，取錢這附近沒有銀行，他也變不出來。
她突然借錢，秦商怎麼想她？
秦商沉默，林漫覺得完了。
“能借我兩萬塊錢嗎？”
“說。”秦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秦商，我求你幫我個忙。”
秦商看着她的眼角有眼屎，這估計出來的也着急，上手用拇指給她擦了一下，清理乾淨了，現在林漫也顧不上什麼臉紅不臉紅了。
“這麼早？”
林漫找秦商出來，以她的名義借錢的，她沒有和秦商說這錢是準備要借給齊勝男的。
她哭的不像樣子，林漫也揪心，她自己是不願意和秦商張嘴的，可勝男都求到這個地步了。
“真的就差這兩萬了，湊集了我爸也許就有命活下來……”
齊勝男想讓林漫和秦商開口借錢。
“……漫漫我求你了……”
齊勝男晚上壓根就沒睡，一大早看着林漫出寢室，她就尾隨後面跟了上去。
就差一點錢。
齊勝男的母親辦事能力太差，找去了話也說不明白，怎麼去怎麼回來的，一點辦法沒想到，醫院也和家屬說了，現在病人情況不好，她媽和齊勝男說的是胳膊，但其實當時傷的非常的重，老闆來了之後扔了一點錢就再也沒有影子了，齊勝男她媽去找過，但是老闆帶了律師，人家說當時沒有籤合同，你告哪裡他們也不怕的，齊勝男她媽又回來了，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她沒有辦法，鬧不過人家。
“我哪裡認得電視臺的門朝哪裡開……”
還差那麼一點點，齊勝男讓母親去求助電視臺。
周曦擺擺手，她不過就是恰巧有錢罷了。
“周曦我謝謝你了。”
周曦從外面回來，知道這事兒，她給齊勝男扔了五萬塊錢，她對齊勝男這人吧，沒有多討厭也沒有多喜歡，她手裡有錢，確實看着也挺可憐的。
也不是沒有掏，出了這樣的事兒，大家都不想的，盡力就好了，盡全力不是誰都有這個條件的。
“你差不多就行了。”
喬楚有些挫敗的掛了電話，謝清韻用眼睛翻騰她。
“媽知道你們好，可好也得有個底線，你之前已經拿出來一萬塊錢了，媽沒有攔着你，你長大了交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權利，但你已經幫助了。”
喬楚的母親在電話裡說的很清楚。
喬楚看着齊勝男太可憐了，她想和家裡打個商量，看看能不能在挪出來兩萬。
可齊勝男的母親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她不知道能去找誰，現在也徹底都慌了，除了哭不會做別的，她希望女兒回來，齊勝男又在學校籌錢。
這事兒很快也就小範圍之內的爲齊勝男捐款了，捐的數目不多不少的，手術費肯定還是不夠，但多少解了一些燃眉之急，學校的老師給齊勝男出主意，讓她母親去找當地的報社，想想辦法還是能募集到一點的。
張夢琪已經給老師去了電話。
“你……”齊勝男還想說，你家裡明明就有，你得過獎金……
林漫無力：“勝男我能掏的都掏出來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她爸被打換回來一輛車她沒有對秦商除外的任何人提，但她家裡現在也拿不出來什麼錢，真的拿出來的那些都是她父母的血汗錢，她沒有辦法要求父母拿出來救齊勝男的父親，是她的錢她可以做主，不是她的錢，她怎麼要求？
“漫漫……”
“勝男，你別哭了，找找老師試試吧。”
夢琪也似乎沒料到齊勝男會這樣說，漫漫的家裡條件一直也是不怎麼好的。
林漫選擇沉默。
“你幫我求求你家裡。”
“勝男，我盡力了。”
林漫嘴裡也發苦，她把錢都給了齊勝男，就卡里有點錢，夠不夠這個月她還不知道呢。
猴年馬月能還清，別說實際，大家的交情也就是如此而已，爲你傾家蕩產的，誰都做不到。
謝清韻斂着眼睛不說話，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能開口的，齊勝男的條件誰都清楚，錢掏出來你指望她還嗎？
“漫漫我求求你，你幫幫我。”
差的很多，至少還需要九萬多，她知道林漫有辦法，她和自己說過的，當時上中發了獎金的。
林漫拿錢回來的時候，把錢遞了過去，齊勝男當時眼淚就下來了，不夠。
張夢琪把事情講了，林漫出去取錢，她把自己的生活費都掏出來了，她是個特別仔細的姑娘，錯錢從來不亂花，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只有給秦商買那個禮物她破格了，秦商待她太好了，要不然就是她給家裡的錢，可是她的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能有多少？
“你先別哭，怎麼了？”
“漫漫你幫幫我。”
齊勝男最後的希望都放在林漫的身上了。
喬楚和張夢琪都掏錢了，夢琪特意和家裡打的招呼，給齊勝男拿了一萬，喬楚沒和家裡說但把自己的零花錢劃拉劃拉也都借齊勝男了，但是距離她爸要手術的費用還差的老遠。
是不是真話，齊勝男也不能去追究，人家願意拿錢出來，她都要感恩。
“我生活費都在這兒了。”
謝清韻的家庭條件非常不錯，但她最後只借給了齊勝男五千。
謝清韻那多尖的人，她和齊勝男本來就沒有交心，大家也不過就是一個寢室住着，原本的同情，她有新的衣服不想穿了，半新的鞋子她給齊勝男她覺得就差不多了，借錢她是有想過，但是數目也是有限的。
“清韻，你能借我點錢嗎？我一定還你。”
親戚這種生物，她只能說有錢就有親戚，借錢的時候絕對沒有親戚。
她比開學的時候還要瘦，見天的瘦，開學到現在這麼久，從來沒見過她買一件新衣服，吃一頓好的，別人活動她也從來不參加。
齊勝男搖頭，她的臉和白紙一樣。
“勝男，你家就沒親戚嗎？”
謝清韻聽了心裡也覺得難受，但難受有什麼辦法？她一個在校生，多了她也拿不出來，她晚上出去取點錢吧，但遠水救不了近火，錢估計距離手術的錢差着遠着呢。
林漫回寢室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回來了，除了周曦，周曦總是這樣，三天兩頭的不見影子，大家也都習慣了。
林漫要回學校，秦商倒是沒說什麼，送了她回去。
“勝男你別急，你慢慢說……”
人都說天無絕人之路，她的路又在何方？
她現在都恨不得去搶銀行了，可是能行嗎？
齊勝男安慰好母親，她也慌了，她哪裡有錢？
“妮兒啊，怎麼辦啊？”
齊勝男家呢，她是最大的，當初她考上這個大學，她父母的本意是不打算讓她念的，家裡提供不了她的學費，是她媽和她商量好了，讓她自己挨一挨，要想念這個書，你就必須辛苦自己想辦法賺錢，家裡不能幫你，否則你只能退學，做母親的希望孩子有出路，可這條出路她不能爲之提供任何的幫助，原本這個家就夠貧困的了，結果更加悲催的事情來了，她爸打工的時候胳膊被拖進了機器裡，現在人在醫院，救命錢都拿不出來，齊勝男的媽媽哭着給女兒打的電話，讓齊勝男想想辦法。
上中這塊是非常注重考學的，特別針對狀元，所以現在齊勝男和林漫完全就是走進了兩種不同的境遇當中，林漫家裡是慢慢的過了好了一些，以前擔心的問題，現在都沒有發生。
涼州的尖子生當時齊勝男的成績至少是十五六名開外了，和真正的涼州戶口一對比，她就吃了很大的虧，林漫則不同，她拿不到涼州的獎金，她也排不上，但是上中一份獎金，她幾年的學費就都解決了。
林漫人還在車上，接到的齊勝男的電話，齊勝男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她的學費是想貸款，但學校比她窮的比比皆是，她的條件也排不上，真的來說，齊勝男也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農村的，只是在劃分上她很吃虧，她家裡的孩子多，父母沒有謀生手段而已，真的追究起來，這是他們個人的問題，她入學又不像是林漫當時考的特別優異，獎金什麼的沒她的份兒。
美院這邊的氛圍和外面明顯不同，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大半夜溜達轉的比比皆是，白天出沒的倒是很少。
那一個晚上他就反覆不停的拉着那一段，來來回回的，然後把上面的兄弟給拉吐了，就連隔壁寢室的都瘋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和得了紅眼病一樣，小兔子似的。
秦商笑，“我就只會一小段。”
秦學長，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你會拉二胡？”
好像是某次半夜，大家都奮戰了幾夜，要交作業，大多數都是最後衝一衝，他當時畫完以後覺得腦子特別的清楚，了無睡意，回到寢室實在又閉不上眼睛，當時他對二胡比較感興趣，就拉了一個晚上，好像就是這個以後，他就不住校了。
秦商想了一下子，是因爲什麼來着？
林漫好笑的問他。
“你不住校是不是因爲那些男人味？”
林漫呵呵的笑着，和秦商一前一後的下樓，這就是男生宿舍特有的味道。
你們離開電腦活不了，我們鎖在一個屋子裡，幾個月不出門也沒有關係，按時按點的有人送飯來就好，陽光都可以不需要。
“學妹小瞧我們美院的人了吧，我們會的多着呢。”
他就喜歡秦商的這兩下子。
秦商快速的收尾，寫的有些潦草，毛筆扔到一邊，陶磊接了過來吹吹。
太完美了吧。
“你還會寫毛筆字呢。”林漫見秦商拿着筆，寫的那麼順溜，是不是學畫的人就琴棋書畫都通呢？
才子的寢室林漫有幸見識到了，桌子上堆着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她們的寢室完全不同，某花盆裡養着不知名的花草，牆上掛着不知道誰的大作，看起來有點癲狂的感覺。
再說都開着窗子呢，就因爲要求他寫字才特意開的窗子。
陶磊撇嘴，哪裡有什麼味道？他怎麼就沒聞到呢？
“你不要進來，屋子裡味兒不好聞。”秦商回頭。
還有什麼食物酸掉的味道。
襪子放乾的味道。
嗯……
據說男生宿舍就都是這樣的，空氣裡充斥着不知名的味道，隱隱約約，忽而輕忽而重，襲擊着感官。
一開這門……
林漫上了樓，男生宿舍果然比女生的宿舍好進，男的想進她們的那棟樓，做夢比較快點，秦商上去那次還是因爲特殊原因，陶磊和寢室阿姨死皮賴臉的說着話，就把林漫給帶上來了。
寫字？
“秦商在樓上呢，寫完字就走。”
小眼神圍着陶磊滴溜溜的轉，陶磊自然不會自戀的認爲她看上自己了，雖然自己儀表堂堂。
是不是靠吸收日月之精華，或者爲了藝術獻身，只喝露水什麼的？不是有那種神經病嘛。
他都不吃飯的嗎？
林漫每次見陶磊她都會爲陶磊擔心，這颳風天他真的不會被颳走嗎？
陶磊一臉的熱情。
“林漫，這兒呢。”
跑下樓就見林漫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邁着小步子。
他們這地兒，女生隨便上來，打聲招呼就好，宿舍阿姨說什麼，他們臉皮也厚，只當沒有聽見。
“你寫，我去幫你接林漫。”
毛筆沾了沾墨汁，在硯臺上刷了刷墨汁，宣紙已經都鋪好了。
秦商接過毛筆，陶磊將墨汁推了推，他剛剛磨好的，秦商撇了他一眼。
他寫字平時都是順着心情來的，送人他不太喜歡，陶磊有個妹妹迷秦商迷的不行了，聽陶磊說秦商毛筆字寫的特別的好看，就哀求陶磊，陶磊當時真是想抽自己兩大嘴巴，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舍了臉必須求了。
“就一副。”秦商不耐。
陶磊揪着秦商的手不肯放開。
“就一副。”
林漫這是第一次去美院那邊，平時很少有機會過去，主要也是美院那頭的人都太有個性了，聽別人說的，大白天就有人穿着袍子飄了出來，頭髮上插着毛筆，想想那畫面林漫都覺得太美了，她不敢看。
下課以後和秦商約好了見面的地點，他人在學校呢，但現在不能走，讓林漫過去找他。
搖搖頭，集中心思繼續上課。
腦海裡想着楊瑞的話，楊瑞也不是那種挑撥離間的人，他說這話，林漫只能將他的舉動歸納爲他和秦商之間有誤會，當時在球場鬧的是有點不愉快。
林漫去上課，她這嘴還沒消腫呢，看起來倒是有點嚇人，不過不疼了。
楊瑞拿着書轉身離開了，他想說的已經都說了，至於她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下次見。”
楊瑞覺得失望，林漫不相信他，又覺得這樣的答案在情理之中，不信好像也正常，總認爲她與衆不同，結果還是隨大流了，隱隱的覺得失落。
真的就被秦商說中了。
林漫：……
“他不是沒有站穩，他是故意的。”故意拉扯他的褲子。
“那件事啊，他當時沒有站穩，我代他說聲對不起……”
林漫：……
“他摔了你看見了嗎？”
別問我，千萬別問我！
“來了呀。”
林漫轉身，楊瑞叫住她，距離她兩三步追了上來，楊瑞看着她，而後問她：“秦商上次打球，你來球場看了嗎？”
算了，不借了。
“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楊瑞說自己不去，林漫鬆口氣，那就到這裡吧，分道揚鑣，幸好不是去教學樓，真是太好了。
“你去教學樓嗎？”
要不她先走兩步？
林漫想起來這一茬，也難免感覺到有點尷尬，她給忘記了。
林漫也感覺出來了，其實上次秦商也說楊瑞針對他，後來調侃自己，說像是故意摔的。
“是吧。”楊瑞呵呵的笑着。
你男朋友看着，估計會認爲是我創造的機會，我躲你都來不及了。
楊瑞笑了笑，巧？
“好巧。”
林漫追了兩步，和楊瑞保持一齊，楊瑞現在她很少能遇到，借不到書了，她又不好上門去找，但是林漫心裡癢癢，楊瑞手裡的那些書真的特別的好看，厚臉皮就厚臉皮吧，借來看看。
楊瑞對林漫肯定是沒有什麼說法的，但是他對秦商的想法太多，連帶着現在看見林漫他都想繞路走，人家是男女朋友，信秦商也不會信他對吧？
林漫見前面走的人好像是楊瑞，叫了一聲，前面的人腳步一頓。
“楊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