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應該今天回寢室的,眼見着都要到斷電的點了,人還沒有影子,張夢琪有點擔心周曦。
周曦外人都羨慕她吧,本地人,天生的優越感,家裡環境特別的好,繼父是個很出名的律師,住的都是那種大別墅,可張夢琪所知道的卻不是這樣的,張夢琪不是本地人,卻一直在這裡借讀,她和周曦是同學,一路走過來的,自然就知道周曦家裡的那點事情,周曦從不對外講,她覺得丟人。
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寢室裡斷電,眼見着樓下也要準備鎖門了,張夢琪的手機一響。
快速接了起來。
“……我馬上去。”
張夢琪叫林漫:“漫漫,你陪我出去一趟行嗎?”
“好。”林漫都要睡了,聽見張夢琪喊她,立馬穿上衣服,兩個人就下去了。
外面下雨,雨勢不小,出學校的大門張夢琪揮手叫車,她爲什麼拉上林漫,因爲她也怕,這麼晚了一個女生,真的出事她就完了,多個人多個幫手。
找到周曦,周曦就在她家的別墅大門口坐着呢,出租車晚上不往這裡來,她走出來的話需要很久,她身上也沒有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連件遮擋的衣服都沒有。
“前面前面停……”出租車打出去的光,正好就掃到了周曦的身上,她的頭埋在腿上,但張夢琪還是一眼把周曦給認出來了。
讓司機快點開過去,車子剛停穩,夢琪就脫了自己的外套跳下車用衣服把周曦給裹住。
“怎麼了?你怎麼了?下雨怎麼還蹲在外面呢?”
周曦瑟瑟發抖,不知道是被雨淋的還是吹風吹的,臉上都是雨水,不知道她哭了沒有,張夢琪出來的時候穿的也不多,她抱着周曦,周曦還在抖,林漫只能把自己的外套也貢獻出來。
她們抱在一起,準備上車的時候,外面來了救護車,從救護車上下來了穿着白色衣服的醫院工作人員,沒多久周曦的母親就被擡了出來,她的繼父依舊一臉斯文的樣子,他撐着傘,滿臉的焦急,然後看見了蹲在一旁的三個女生。
“周曦,你媽現在心臟病發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對不對,……哎,你真是……”
繼父上了救護車,救護車離開原地。
周曦上了車,她們現在回不去,不要說宿舍鎖門了,就是周曦現在這樣子,就不能回寢室。
張夢琪讓林漫找家酒店,她們先對付一夜。
林漫說她沒訂過,張夢琪嘆口氣忘記這碼事了。
訂好酒店,讓出租車奔着酒店開。
周曦人在裡面洗澡,張夢琪和林漫坐在外面。
“剛剛那人不是她親爸,是她繼父。”
林漫點頭,她還以爲是親爸呢,周曦脾氣有點急,這她都是看見過的,對方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特別容易讓人有好感。
“她繼父從她高中的時候就騷擾她。”
這些話張夢琪到底還是說了,周曦一開始告訴她的時候,夢琪也是不信的,她見過周曦的繼父,那是個脾氣特別好的人,很儒雅,儒雅你知道是什麼感覺嗎?又有內涵又有風度,甚至她都有點嫉妒周曦的媽媽了,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愛的?
“她媽呢?”林漫問。
“周曦的媽媽不信。”
周曦洗好了出來,夢琪拿着被子給她裹好,看着她還是發抖,又從櫃子裡拿出來另外的一牀,也給周曦披上。
“好點了嗎?”
“夢琪,她不信我,她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周曦看着張夢琪說着,那雙眼睛滿是悲傷,張夢琪摟着周曦。
折騰到很晚周曦才入睡,林漫這一夜也跟就沒睡多少,換了陌生的環境,再好的酒店讓她也覺得不太安心,保持着警惕性,還有周曦的事情給她的衝擊太大。
她爸也是繼父,在林漫的世界裡,怎麼可能有繼父對繼女有什麼想法的,這不是開玩笑嗎?
她爸拿她就是當親閨女一樣,可週曦這情況……
一大早的三個人回學校,好像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周曦又變回冷靜的樣子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
*
“看見沒,人家有分寸的很,交朋友和談戀愛一樣。”謝清韻撇撇嘴。
齊勝男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入得了林漫的眼睛,周曦纔是她的目標。
周曦這人就是這麼酷,和誰的話都不多,寢室大家知道的就是她家裡條件特別的好,因爲穿着零花錢方面周曦從來不愁,林漫是怎麼和周曦好起來的?昨天她和張夢琪去哪裡了?
張夢琪就不用說了,人家和周曦是同學,那林漫呢?
搞的神神秘秘的。
喬楚只是好奇,去哪裡了?
林漫這個乖寶寶竟然沒回來睡,出什麼事情了?
下了課她和林漫一起走,問了一句:“你們昨天去哪裡了?”
“辦點事情。”林漫的聲音很輕。
這說和沒說沒分別呀。
“漫漫……”喬楚覺得有事情說出來,大家都可以幫忙的。
“漫……”林漫回頭,是秦商過來接她了,喬楚見到秦商笑了笑,和林漫打了招呼就走開了,秦商真是好看呀,臉上的線條是那樣的清晰,林漫好運氣。
兩個人去了秦商家,秦商讓林漫躺會,他下樓辦點事情去,結果一回來,見她睡的特別的熟。
林漫的警惕性是很高的,這點秦商知曉。
秦商彎下腰將她從沙發裡抱了起來,她爲什麼不進他房間裡睡,他也知道原因,現在人就抱在懷裡,心裡難免有些盪漾。
林漫昨天沒有休息好,整夜在酒店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夢琪和周曦都睡了,只有她幾乎就是半小時一睜眼睛,她總覺得那道門會被人打開,稍微有點聲響,她就會醒,這麼反反覆覆的折騰到天亮,強撐着上課。
秦商一出去,她的身體一沾沙發邊,就沒忍住,打着哈氣打着,眼睛發酸發澀最後只想閉一閉眼睛的,誰料到就睡過去了。
但是秦商這麼一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林漫的意識就回籠了,不是特別的清醒但知道怎麼回事。
“我不睡了,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
沒睡醒以致說話的聲音有些發粘,沒有伸開,半張微紅的面頰,可能因爲睡覺,皮膚狀態看起來非常之好,水噹噹瑩嘟嘟的。
“昨天沒休息好?”
“嗯,周曦有點事情,我一夜沒睡。”
秦商的眼睛閃了閃,抱着她的步伐雖然停頓了下來,但動作未變,她依舊在他的懷裡。
抱得穩穩當當的,標準的公主抱,林漫的手圈着他的脖子,她也覺得自己這手圈的不是地方,可它自動自覺的就伸過去了,現在收回來未免刻意。
他用腳踢開房門,動了卻依舊沒有放下她。
他不關心周曦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關心她現在看起來很困的樣子,把人抱到牀前。
“下午有課?”
林漫沒有,目光卻一閃一閃的,嗯了一聲。
“我怎麼記得好像你下午沒課呢。”秦商笑。
笑聲悶悶的,隨着他起來,他的胸膛一動一動的,林漫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秦商,不行……”
秦商卻沒有聽她的話,將人抱到牀上,隨後跟了上來,他的腿壓住她的,林漫的這兩條腿和他的比較起來,真的就叫小短腿了,秦商上嘴去咬她的脖子,他的手慢慢的伸進她的t恤裡。
林漫拽着他的手,搖搖頭,不行。
秦商的眼中閃着兩簇的火,他的手貼着她的肚皮,而她的手就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林漫的小腰不瘦不胖,帶了那麼一點的肉,偶爾自己也會捏捏,覺得能捏出來褶子,她認爲這就叫胖,現在她身上的這點肥肉就貼着秦商的手,她特別想努力吸氣。
等等!
這不是重點好嗎?林漫漫同學。
秦商這人太懂得她的套路,他如果強硬的來,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推開他,但他每次都是這樣,有節制的一點一點的佔便宜,佔的她心花怒放的……
林漫很想捂臉。
兩個人談戀愛,你又對他帶着一點喜歡崇拜情緒的情況下,真的不好控制。
秦商放開她的肩頭,林漫見他收手情緒緩和了下來,可剛剛緩和好的情緒,又緊繃了起來,秦商在啃她的肚皮。
他的脣永遠都是那樣的涼,林漫緊緊一吸氣將肚子收得緊緊的,秦商似乎對她的肚皮格外的來興趣,吻了又吻,手指在上面劃過,他手指一動,她神經就跟着一抖,秦商的頭貼在她的肚皮上,看着她上面的t恤,這就像是一個分界線,只要向上一點點……
他坐了起來。
“我不吵你,你睡吧。”
林漫想要坐起來,她呼吸有些不穩,都說過了,她不是柳下惠。
“我要回去。”
“你自己選吧,在這裡睡,或者乾點別的。”他很火大的說着。
尊重這種事情,一開始就走錯路子了,他應該和她玩霸道總裁那一套,你什麼都要聽我的,何必現在在這裡裝正人君子呢?
秦商很鬱悶。
林漫卻不放心。
剛剛發生過這些,然後她在裡面安穩的睡覺?她又不是豬。
秦商發怒的瞪着她,不相信他是吧?
他都說不碰她了,她現在這是什麼眼神?
“鑰匙給你。”
秦商將臥室房門的鑰匙扔給了林漫,一臉不爽的樣子,帶上門就出去了。
林漫不可能在睡得着,了無睡意,再困也做不到在這裡繼續睡下去,她只能捱時間,外面好像有動靜,秦商來回走了幾次,然後就聽着好像是什麼摩擦的聲音。
三點多的樣子,外面的陽光被前面的樓擋住了一點點,變成斜線照進西邊的位置,林漫打開門,秦商似乎沒有注意到她,他在畫畫,很專心的畫畫,姿勢不怎麼帥,主要人帥,林漫下了評論。
那道影子長長的拉在他的眼前,他才知道她醒了,呵呵,估計沒睡。
她的警惕性太強。
“秦商,我回去了。”
“噢。”秦商只是應了一聲,沒有起身,沒有做出要送她的舉動,他的臉側,林漫就只能看見半張,影影綽綽的被陽光吸掉了,他的手在忙活着,剛剛外面還是一片的陽光,轉瞬間陽光就躲了起來,屋子裡有些發暗,她甚至沒有辦法完全的看清他的臉,挺直的鼻樑,他的脣,她熟悉的輪廓。
林漫站在他的後方,見他沒動,自己走了過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肩膀,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不送我了?”
他生氣了。
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她能感覺得出來。
兩個人越是熟悉,她越是有這種感覺,秦商生氣的頻率有點高,生悶氣。
秦商唰唰唰的繼續畫,也不回答,林漫就故意黏在他的耳邊。
“真的不送我了?”
秦商任由她黏在自己的耳邊,他的畫筆頓了一下,將畫板上的扯了下來,揉成一團扔到一邊去,又重新坐了回來。
“那我回去了。”
林漫見他不說話,這方面他們倆沒有辦法達成共識,至少現在不成,絕對不成。
她穿好鞋子,堪堪推開門,這隻腳邁了出去,那隻腳還沒有離地,後面有道力量將她給拉了回來,她的後背撞在牆壁上,他的吻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那道門好不容易開的縫隙漸漸的回攏回攏,眼見着剩下最後的一絲縫隙,最終咣噹一聲自動關上了,秦商抱起來林漫,重力問題林漫向下落了落,秦商又把她給擡了上去,將人固定在大門和他之間,他的手固定在她的腰圍兩側,兩隻手就像火爐一樣的貼在她的兩邊。秦商推開大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準備送林漫去地鐵站了,這個時間開車出去,恐怕會堵死的。
林漫的腰圍兩側紅彤彤的,好像在哪裡被狠狠摩擦過一樣,又像是做了刮痧,看着有點觸目驚心的,事實上這些都是秦商用手造成的,胸部向下一片的紅,上面白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林漫惱怒:“秦商。”
她的腰都要被他給掐斷了,兩隻手和鐵鉗一樣的死死的把她扣在中央,她動不能動,躲沒有辦法躲,他在玩套路。
絕對的套路。
剛剛……
林漫瞪着眼睛,秦商則是一臉的無辜。
送着林漫出電梯,幫着她拿着包,林漫從他的手裡拽過來自己的包,她背得動,不要他假好心,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
她在前面走,要出大門口的時候,秦商突然從側面吻她的脣,林漫受驚一樣的扭開臉去避,她真的沒有辦法在別人的面前表演,不習慣,秦商的脣落在她的脖頸處,他貼了上來,漫漫推開他。
走路就走路,好好的走,不要這樣。
秦商攬着她的肩膀,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有些女人總會說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發生在平時,請你當成真話去聽,發生在親密的時刻,請反着來聽就對了。
拉着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裡。
林漫躲不過,她如果繼續說,說不定他又會做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只覺得手腕一涼,那上面多了一條手鍊。
秦商吻着她的手背。
“送你了。”
林漫看着自己手上的東西,那珍珠她看着覺得不像是真的,因爲太光滑了,有個獅子樣子的裝飾。
“別說不能要,我養着你,我的就是你的。”
漫漫飛着白眼。
秦商送着她乘扶梯下去,拉着秦商去買票,她準備進安檢,和秦商擺擺手,秦商就站在原地,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目送她離開,看着她進去了,轉過身和他拜拜,他拜了一下確定再也看不見她了,才走回頭路。
林漫吃晚飯,才發現秦商又在她的書裡塞錢。
不是一百一張的,都是零錢,以前給她的都是五塊十塊,嶄新嶄新的新票,她說過一次,這次變了,夾在她的書裡面了。
她的書裡面有書籤,全部都被錢幣給取代了,是錢她能肯定,但都是哪裡的錢,有些她認不出來。
各種各樣的,面值的話也不是很大,林漫搖搖頭。
這方面秦商很固執,說等於白說。
她想事情呢,一擡頭,遇上楊瑞了。
“有人?”楊瑞問她身邊,林漫搖搖頭,楊瑞坐了下來,挺久沒遇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緣分散了,就連偶遇也散了,有時候走路他會下意識的去想,會不會遇上林漫,也不是說林漫就美的驚人讓他難以忘記,只是第一次嘛,又被人給半路截胡了,這種矛盾的心情。
楊瑞和林漫比較有話題聊,楊瑞看過的書真的很多,他的知識面很廣,偏林漫對這些感興趣,她對楊瑞手裡的書更加的有興趣,楊瑞說家裡正好給他郵寄過來一本,讓林漫等着,他回寢室去拿。
“我請你吃飯。”
“你還欠我一頓呢,加上這頓兩次了。”楊瑞認真的計較着。
他回去拿書,拿了回來遞給林漫,那本書林漫想看,一直就特想看,但可惜買不到,她試過去找,哪裡都找不到的,沒想到楊瑞竟然有。
“楊瑞,我得握握你的手,好好的謝謝你。”
楊瑞伸出自己的手。
“趕緊的來感激我吧。”
林漫臉上的興奮藏都藏不住,楊瑞在一邊笑,她說話他就負責聽。
林漫握住楊瑞的手,周邊也有人,不過大家也就掃那麼一眼。
秦商剛剛出門,還沒進小區,手機響,陌生的號碼,似乎給他發了一條什麼信息,他一開始當做垃圾短信,手指點了過去想要刪除。
是否刪除?
那條信息意外的滑了出來,裡面女人握着男人的手,一臉的笑意,兩個人都在笑,楊瑞深情款款的看着林漫,林漫的手握着楊瑞的,秦商的這款手機像素太好,屏幕上將楊瑞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的,每一個細節,楊瑞的臉進入到秦商的眼中,他的眼睛動了動。
秦商進了小區,旁邊的垃圾桶蓋來回的反轉,他手上拎着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在做什麼?”
林漫回覆:“吃飯。”
秦商之後就沒有消息了,林漫笑笑,反問了一句他有沒有吃飯,秦商可能忙去了,沒有回覆她,漫漫也沒放在心上,他事情多,經常搞失蹤,她都習慣了。
楊瑞說他發現個好地,那裡有很多的舊書賣,約林漫一起。
漫漫含蓄的道:“我叫上謝清韻吧。”
她也看明白了謝清韻對楊瑞的意圖,她自己和楊瑞單獨出去,不太好,但是她又想去,只能叫上謝清韻了。
楊瑞一臉無福消受的模樣。
“要不你帶你寢室的那個,叫喬……”
“喬楚。”
“對,帶喬楚一起來吧。”
相比較謝清韻,他覺得帶着喬楚一起去比較好,這樣不容易留話柄。
林漫的眼睛閃閃發亮,專門點名,讓她帶喬楚,她看好他們呦。
和喬楚打了招呼,喬楚倒是覺得沒什麼,去就去吧,林漫事先講好,她是爲了去買書。
“此地無銀三百兩,別解釋了,我懂。”喬楚一臉姐們都懂的表情。
喬楚和林漫準時赴約,喬楚一路上不停的打趣楊瑞,她覺得楊瑞也是挺好相處的,謝清韻喜歡他不是沒有道理。
林漫是書癡,她看見什麼都喜歡,這個好,那個也太好了,這個要買,那個也要買,只是有的人看出來她的喜好,坐地漲價,殘書竟然還標了一個高價。
喬楚看的無語,買那些破爛回去,放在哪裡?
看起來舊舊的,有些頁面都飛邊子了,紙色發黃,那種不整潔的黃,上面一條一條的顏色,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喬楚覺得有點忍受不了,她扯扯林漫的衣服。
“走吧,他坑你。”
林漫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那個小攤,買是肯定不能買的,價格太高,那人見她要走,喊她回來商量,給便宜了二十,喬楚硬把林漫給拽走了。
“他覺得你像冤大頭。”
雙眼放着光,人家一見就知道你想買了。
林漫他們三人從小街出來,繞過小路上了大道,準備去坐公交車,喬楚拉着林漫過馬路,眼見着就要變燈了,如果等到邊燈以後,還要多站好幾分鐘呢,她二話沒說,拉着林漫擡腳就跑。
吱!
車子猛然停下,陳曉鷗和張佳岑狠狠撞上了前面的椅背。
“怎麼走路的?”張佳岑嚷嚷着。
能不能行了?
喬楚嚇傻了都,差點差點就撞到她了,就差那麼一點,剛剛最危險的時刻,她竟然一點反應能力都沒有,只能站在原地等車撞過來。林漫的腿被碰了一下,沒感覺到太疼,只是稍稍的擦邊,對方這車估計也是要趕這個燈,沒有她和喬楚這個意外,過去不難。
“你被撞了?”喬楚大叫。
她首先已經被嚇到了,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見那車距離林漫這樣近,用喬楚的視線看過去,這車碰到林漫了。
“林漫,腿疼嗎?”
楊瑞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首先確定林漫的腿,車子和人碰到,會傷到的總不會是車子。
林漫示意他們倆別緊張,只是擦了一下,現在感覺到疼了,但應該問題不大。
過錯方是她們。
張佳岑看着前面的人,盯着看了好半天,聽見喬楚尖叫的聲音,她翻着白眼。
“遇上訛詐的了,這麼年輕做點什麼不好。”
就算是撞了也是你們活該,現在是什麼燈你們就走?
她就覺得法律這方面不夠完善,應該隨意過馬路的,撞死活該。
就因爲這些人亂搞,有錢買車的就活該倒黴嗎?
陳曉鷗示意女兒不要亂說話,她讓司機下去看看,對方是不是受傷了。
司機推開車門,司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差一點就發生交通事故了,現在的人啊。
“你們就這樣衝過來,我這是剎車踩的快,要是個新手,你們現在都要變肉泥了。”
人生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幸運。
喬楚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司機說對不起。
“還對不起,我突然踩剎車,我家小姐的頭都撞了個大包。”
楊瑞忍不住開口,“抱歉,是我們的錯。”
因爲是他們的錯,他們一再的道歉。
陳曉鷗聽見了外面人的說話聲,她降下車窗叫司機。
司機就站在後面的位置,已經有交警往這邊來了,陳曉鷗交代司機:“你給受傷的孩子拿一千塊壓壓驚。”
升上車窗,張佳岑不明白,這並不是他們的錯,爲什麼還要給這一千塊錢?
“媽,她自己也說了沒有傷到……”
陳曉鷗的睫毛閃着,她覺得女兒太小太年輕,有些事情不懂得變通,不管是誰的錯,現在堵在這裡,對方受傷了,對於他們家而言不差這一千塊錢,就當做善事了,退一步來說,真的有人故意弄事,他們也不怕別人來講,不是過錯方還賠了錢,好說好商量,這已經是底線了吧。
“呵,真好,出個門橫過個馬路,當一次瞎子撿一千塊錢。”張佳岑出言嘲諷。
“佳岑你說話沒個樣子。”陳曉鷗不樂於見到女兒刻薄的樣子。
誰都有倒黴的時候,也許是趕時間,也許是別的。
“給她就是了。”
司機拿出來一千塊錢給林漫,林漫推回去,是她的錯,她也沒有受傷,就是蹭了一下,問題一點不大,沒有理由要人家的錢,就連喬楚都傻眼了,這樣就掏錢了?
“拿着吧,拿着去醫院檢查檢查,剩下的留着當營養費。”
“真的不用。”
交警已經走了過來,瞭解一下情況,那錢最後林漫沒有收,他們被交警給訓了一通,喬楚吐吐舌頭,長記性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漫漫,對不起。”
“沒事兒。”
林漫笑笑,就颳了一點點,真的問題不大的。
楊瑞有點擔心林漫,怕她沒有說實話,人是他帶出來的,竟然出這樣的事情。
“我們打車回去吧。”
“是啊漫漫,打車回去吧。”喬楚心裡也在淌血,這地方距離學校那麼遠,打車的話這個錢一定得她掏了,是她拉着林漫闖過去的,這個月她可能要節衣縮食了。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腿,就是嚇到了,距離我太近了,我還以爲會……”
說起來喬楚也是後怕,早知道就等了,不差這點時間。
高高興興出來的,帶着一臉的衰回了學校。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開口就給營養費,我第一次遇上這樣的。”
以前都沒有聽說過,有錢真好,喬楚說着。
*
“媽,你不舒服嗎?”
陳曉鷗從外面回來以後就躺在了酒店的牀上,就連晚飯都沒有吃,胃疼。
不知道吃什麼吃的不對勁了,張佳岑問了幾次,陳曉鷗都推說她有點困,想要休息休息,可陳曉鷗的臉色太不好了,張佳岑就有點急了。
“就是胃疼,小事情。”
張佳岑拿着電話打給張景川,電話一通她着急的說着:“爸,媽好像胃疼了,晚飯都沒有吃……”
張景川是緊趕慢趕的趕回了酒店,陳曉鷗被這父女倆給弄的沒有辦法,她都說了,她就是一般的胃疼,躺一會兒,睡上一覺自然就好了,不需要去醫院的,這都是老毛病。
“肯定是在路上我媽受驚了,馬路上橫衝直撞的跑出來兩人,媽當時的頭都撞在椅背上了。”
張佳岑告狀。
張景川皺着眉頭,將陳曉鷗從牀上扶了起來。
“去醫院看看吧,不然我不能放心。”
等於是被這父女倆綁架到醫院的,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醫生也是說小問題,開了一些藥。
“你呀,看你爸不累是不是?”陳曉鷗數落女兒。
一點小事情就要找爸爸,你將來要怎麼辦?
這個女兒養的呀,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我要是不告訴我爸,我爸更擔心好吧,他回來看見你這樣,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張佳岑笑呵呵的說着。
她的父母就是標準的恩愛夫妻,他爸特別的愛她媽,看着她媽的時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愛,她都羨慕,有人說現在離婚率高,她認爲不是離婚率高,而是現在的人都是速食愛情,哪裡能像是她爸爸媽媽這樣。
“你總有話說,給奶奶打電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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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岑吐吐舌頭,她就說好像忘記了一件事,現在知道了。
“這就去打。”
張夫人接到孫女的電話,喜笑顏開,知道陳曉鷗因爲被嚇到了進了醫院檢查,掛了電話以後,口中喃喃的道:“現在的人啊,就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張佳岑的入取通知書已經下來,陳曉鷗忙前忙後的爲女兒安頓好,才離開t城。
她不住校,家裡安排了保姆,一星期四天打掃衛生,出入也方便的很,打車就是了,原本張景川是想給女兒請個司機,就專程護送張佳岑上下學的,但陳曉鷗給否決了,學生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打車也是一樣的。
陳曉鷗和女兒規定好,一個月零花錢兩萬到頂,一萬上下浮動,如果有需要買的衣服和包包,打電話給她。
掛了電話,心裡還有點不放心呢,孩子長久的待在身邊,現在突然離開,一眼看不到都覺得提心吊膽的。
“我姐現在過的也是富貴日子了吧,人家兩千可以活一個月,活的質量也沒那麼差。”張嘉佳推推自己的眼鏡。
他就不太喜歡張佳岑這樣,衣服穿什麼名牌,一身的貴小姐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裡有錢似的,穿衣服穿的就是舒服舒適,就張佳岑那樣,你能想象她穿着高跟鞋,特淑女的那種衣服然後去擠公交嗎?光是想,他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他們是他們,你姐從小生活的環境就不一樣。”
張嘉佳無言,隨便吧,他才懶得去管呢。
張嘉佳參加遊戲比賽,這一次他機會不錯,他的能力是好但還有比他更強的,偏偏最強的那個上場比賽出了一點問題,他撿了一個漏,陳曉鷗有些不放心兒子。
“我陪着你去吧。”
張嘉佳拒絕,他一個男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要媽跟着,說出去都丟人。
“有人接送的,我自己能行。”
陳曉鷗目光投向兒子,女兒是嬌養,那兒子就是嚴厲教育了,這個家以後終究還是嘉佳的,嘉佳和佳岑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辦法放在一起比較,兩個都是手心手背,她都疼。
張嘉佳的皮膚白,格外白的那種,像是包子皮,就差冒着熱氣了。
他是隊伍中年紀最小的,他有他的喜好有他的崇拜,平時和誰也不多講話,覺得沒勁,沒有必要多溝通,你比你們的,我比我的,是個不太合羣的胖子。
比賽過程當中,讓他挺挫敗的,幾乎沒能完成,對方太強了,兩個人不是一個級別的,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弱勢,他以爲自己已經很強了,原來相差的這樣的多。
秦商擰魔方目前在世界排名這塊來說,他就是最好的,他就是最快的,沒有對手,想把他給挑戰翻了,難度還是挺大的。
張嘉佳和秦商所玩的不是一個類型,要說能讓他佩服的人,那眼前的算一個,對於強者他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崇拜。
“你好快。”秦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張嘉佳來了這麼一句。
秦商皺着眉頭看這個胖子,他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
這話他以前也聽過,或者說經常聽見,每個人觀看他的比賽後都會由衷的來這麼一句。
*
“交了?”
林漫愣住,又來了。
請問又是哪路神仙把她的學費給交了?
出了大門,她打電話給秦商,秦商關機,她這纔想起來秦商貌似今天是有比賽的,肯定就是他,除了他沒有別人。
林漫的學費又讓人給交了。
秦商和林漫見到面,林漫要把錢給他。
“上一次就不知道誰替我交的,這一次是你吧?”前一次她真的不確定是誰,一直到今天這都是懸案,但這次她認爲自己沒猜錯。
秦商神色平靜。
“不是我。”
是他,他就承認了,前一次是他,這一次卻不是他,他原本是打算這樣做的,還沒來得及呢。
倒是他很好奇,是誰這麼好心的替他女朋友交學費?目的呢?
他越是平靜,林漫越是覺得他可疑。
“秦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我交了我就承認了。”
林漫擰着眉頭,不是他還能是誰?
林漫想着,也許還真的就是那個人,去年的時候她媽說已經將學費還了回去,怎麼今年又來?
“可能我搞錯了。”
*
楊瑞正在吃飯呢,旁邊的光線被擋的一乾二淨的,這麼明顯的站在他身邊,他除非瞎了纔會看不見。
“有事嗎?”
是秦商,但他和秦商不是很熟悉,沒打過交道。
“什麼意思?”楊瑞看着秦商堆在他眼前的錢,突然拿錢給他是什麼意思?
特別是秦商的那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的楊瑞有些不太舒服,他要幹什麼?
“林漫的學費是你交的吧。”
楊瑞覺得無語,他好好的替林漫交什麼學費?
“你搞錯了。”
秦商是問了人,有人說那個時間楊瑞去交錢了,出現的那些人當中,也就楊瑞和林漫沾了一點的關係。
“拿着吧。”
秦商一臉的高高在上,楊瑞眼中的不屑一閃即逝。
“我沒替她交,你真的有錢就拿着去做善事。”
他和秦商沒有話說,這裡不歡迎他,請他走人吧。
“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罷,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自己能照顧,約別人的女朋友去逛街,是件讓自己掉價的事兒。”
秦商的眼中有一抹深藍,偏於深邃的顏色,他站在楊瑞的眼前,似乎不屑與他爲伍。
楊瑞冷靜開口。
“她只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和朋友一起出個門出的正大光明。”搞不搞笑?
跑到這裡來警告他?
且不說那天中間還有個喬楚呢,就算是林漫真的和他單獨出去的,秦商這管的未免也有點寬了吧?還沒嫁給你呢,只是和你談個戀愛。
想到這裡,楊瑞心裡搖搖頭,秦商也不過如此。
一見不如百聞。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秦商的視線上下盪漾着,過於深沉過於深厚,楊瑞只是看他這雙眼就不喜歡他了,這樣的人他活的不簡單,活的想法複雜。
“學長你已經贏了不是嗎?何必找我麻煩呢。”楊瑞出口調侃。
現在回想起來,秦商這人挺陰險的。
“贏你?她沒喜歡過你,何來的輸。”不是在一條起跑線上,有比較的必要嗎?
秦商的話說的太狂妄,跋扈,楊瑞的臉上彷彿結了冰。楊瑞其實有心想讓林漫知道秦商到底是個什麼鳥德行的,簡直欺人太甚,不過也就那麼一想,他還不至於無聊到去背後告狀。
可他不做,總會有人做的。
謝清韻是聽別人說的,她過來找林漫,面上凝霜。
秦商是高高在上的天才學長,他總不至於腦子缺弦的來找楊瑞的麻煩,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林漫在秦商的面前講了什麼。
“林漫,我有話和你說。”
謝清韻認爲林漫應該滿足的,她拿了獎學金,交了一個優秀的男朋友,還掛着楊瑞呢?你這心未免也太大了。
全世界好的東西都應該屬於你嗎?
“怎麼了?”
“怎麼了?你男朋友拿着錢去砸楊瑞。”
林漫不解,秦商?
秦商拿錢去砸楊瑞?不可能的事,這不是秦商能幹出來的。
她不信。
“你現在的表情好像我在說謊,你明明有男朋友,卻和別的男生一起出去玩,現在你正牌男朋友找上門了,楊瑞脾氣好纔不來找你,你想幹什麼?”
都有現在這樣的成績了,跑到這裡來發騷?
那你選錯學校了吧。
謝清韻覺得簡直就是驚世駭俗,她以爲按照她們這樣的智商,是不會走如此大俗的套路的。
林漫擡頭,她和楊瑞出去不假,但還有喬楚,她出去的正大光明,就算沒有喬楚,她和楊瑞清清白白的,輪得到輪不到謝清韻來說這番話?
“你站住。”
“站住聽你說這些沒營養的?”林漫反問。
謝清韻氣的笑了出來:“那什麼有營養?有男朋友還要勾搭別人。”
“你說話最好把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和楊瑞是出去了,還有喬楚,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我要對你解釋,很滑稽不是嗎?”
她不戀戰。
謝清韻聽見喬楚的名字,一愣,她不知道有喬楚啊。
去找喬楚確定,喬楚確定,她害得林漫差點就被車撞了,這件事能忘記嗎?
“那你怎麼不喊上我?”
喬楚愣了愣,怎麼說?說楊瑞說的,他不讓叫上謝清韻?
*
“你找楊瑞了?”林漫的電話,打給秦商。
“沒有。”
秦商的回答肯定。
林漫也覺得不太可能,但謝清韻說的言之鑿鑿的。
“剛剛謝清韻過來找我,說你警告楊瑞去了……”
又砸錢吧啦吧啦的。
秦商的眸子裡黑沉沉的,沒有一丁點的光。
“我覺得她的陳述方式有問題,我只是在食堂遇見了楊瑞。”
是吧,就是這樣。
林漫猜就是這樣,不過傳出來爲什麼傳的如此離譜?還說他砸錢放在楊瑞的面前?
“呵呵,你信嗎?”
秦商反問她。
林漫纔打算回寢室,秦商說他人就在樓下。
“我馬上下去。”
“你站着不要動,不要動。”秦商站在樓下,搖曳的樹枝之下,夕陽西下,染紅了半邊天,徐徐的微風瀰漫在周遭,吹亂了他的頭髮,他立在原地,精緻的面龐微微向上,眉頭深鎖。
林漫努力去看,去看清他的臉,他站的位置恰好能讓她把他臉上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
“秦商……”
秦商此刻擡眼,他的視線和林漫的視線疊加到一塊,屬於他的吞沒着她的。
“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警告誰。”他只是順便而已,路過順便講了一句,至於說砸錢警告的那個,不是他,他也不知道是誰。
林漫的脣角洋溢起一抹笑。
“知道了。”
林漫跑下樓,秦商的脣角也刻着笑,那抹笑就流連在她的脣邊。
周曦看的一清二楚的,她老早之前就說,她看秦商笑的時候,她就感覺陰風陣陣的,哪一次都沒抓到過,這一次她碰上了,看得一清二楚的。
整件事情不會有人比她看的更加清楚,因爲剛剛她人就在食堂,親眼看見秦商是拿了錢,找了楊瑞,並且說了一些話,但是他現在將剛剛的做法都推翻了,彷彿一切和他無關。
他無辜的站在這裡,林漫信他。
這個人……
周曦正在想,感覺有光線投射到自己的身上,她看過去,和林漫站在一起的那位,眼睛裡時有時無的碎光全部投向到她的臉上,不倫不類的光,周曦不會自戀的認爲他暗戀自己,那就是在警告了?
周曦視線迎了過去。
披着羊皮的狼,說的就是秦商這種了。
林漫這次掉陷阱去了,好在,這人是真的喜歡她。
周曦將後面的兩個人扔在腦後邊,回了寢室。
“一個男人的嘴未免也過於碎了點。”秦商評價楊瑞。
林漫插嘴,這事和楊瑞無關,是謝清韻說的,估計是聽見誰說什麼了,楊瑞不是嘴雜的人。
林漫對楊瑞的印象很好。
秦商默不作聲,眼睛裡放射着不明含義的光,脣角牽扯的越來越深。
“只是和他打聲招呼,竟然傳出來我拿錢砸他,可能是我的形象真的不太好吧,有人幫你交了學費,我當時否認,你心裡還不是認定就是我做的。”秦商的手攬在她的肩膀上,明顯的感覺到了林漫肩膀一僵。
“怎麼會,我入學的時候別人都在誇你。”林漫認真的說着。
“可我一點都沒感受到,你喜歡我。”這是事實。
林漫道:“我以爲你不喜歡我,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你竟然和我隔離開十萬八千里,害我錯過了迎新接站,我當時提了那麼多的東西……”真的挺累的,而且人又多,下車以後去乘地鐵,太痛苦了。
秦商的眼神穩穩。
“哪天我請楊瑞吃頓飯吧,就當賠罪。”
“你都沒有做,賠什麼罪,這個就太嚴重了。”
“你信我沒做?不是現在都這樣說嘛。”秦商挑着眉頭。
“我信你。”
秦商的脣線一點一點的抿開,極淡的笑掛在他的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