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季薇就在思量,和昨天陸家老夫人的壽宴相比,今天祭拜秦老將軍無論性質還是氛圍必定更加嚴肅端重。
秦家的主場,蘇熠晨操持把控,她在旁邊充當不說話的花瓶就是了,唯一可能主動惹她的,思前想後,唯有關家。
但她又想,秦文慧也是秦家的子孫,應該能管着關家的人收斂些吧?
事實勝於雄辯,她還是高估了老太太的智商!
“別不說話,給我表個態啊。”關灝見季薇不語,大膽的將手扶上她的腰肢,揉捏,“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是實在,至於唯一的‘長處’,不一定比方天賜他們幾個差,你,想不想試試?”
污言穢語,噁心至極!
季薇火上心頭,忍無可忍!咬牙深吸一口氣,掄起手把傘柄狠狠砸向他的腦袋!
就在同時。
餘光裡一個黑影不知打哪兒竄出來,快極了!準確拽住關灝的後衣領,猛力把他往後扯!
季薇用盡全力的手揮了一陣空氣,自己差點踉蹌,再定眼尋看去,關灝已經被一人堵在牆角拳打腳踢,毫無反擊之力,嗷嗷哀嚎痛呼!
這……
形勢變換太快,她根本反映不過來!
想象中用傘柄砸得關灝腦袋開花的畫面並沒有發生,憋了一肚子火氣硬生生被莫名其妙的人給替她燒了去。
可是這位兄臺,您是那位?
季薇站定在車邊,用着極其不可思議,又略有震驚的眼神看着三米外那道陌生的輪廓。
男人身形欣長,白襯衣,黑領帶,黑色的西裝褲,外套抓在手裡,看樣子很年輕,因爲在對牆角的某物施暴,他背脊有微隆的弧度,雨簌簌的落,將他單薄的衣衫完全浸溼,露出優美堅韌的脊樑骨,骨節裡都是尖銳純粹的暴力。
他很矯捷,反映更是靈敏,出手狠辣非常……
而且,雖然他在打人,姿態卻異常輕鬆,連手都沒動,把關灝逼在角落裡,每一腳都能踹得那傢伙生活不能自理,動作乾淨利落,絲絲透着置人於死地的狠勁,讓旁邊圍觀的季薇生出雙重情緒,過癮之餘,連她都覺得痛了!
哈哈!
戰五渣關灝被暴揍了還不消停,用手抱着頭,邊躲邊齜牙咧嘴的大罵:“我他媽招你惹你了?見人就咬?你這條瘋狗!還不住手!”
年輕男人果真停手,身形收得那叫一個快,沒移開半步,只看他的背,似乎他連喘息都不用,沉寂如死水。
季薇不解愣住,連關灝都訝異的擡起頭,又驚又懼又惱火的目光從雙臂之間的縫隙透出來,向上看去,在與男人視線相觸時陡然大震,見了鬼似的,手都來不及抱頭了,更猛烈的拳腳分分鐘爲他的人生畫上句號。
“嗷……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喊聲撕心裂肺,最後那個‘麼’字喊到一半,關灝開始劇烈咳嗽,人也不支的倒了下去。
再打就要出人命……
季薇目瞪口呆,機械的制止,“秦亦,住手……”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秦家的有爲青年真的……很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