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暄走時,季薇尷尬的解釋說,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當然,我相信這不會影響我們成爲朋友,更不會影響我們做友好的一家人。
要怪就怪該死的八卦節目,教壞小孩子,嚴重侵害宋主編的個人名譽!
宋暄應付的乾笑了兩聲,什麼也沒說,開着車走了。
目送黑色的奧迪順着山路絕塵而去,季薇心裡琢磨,這莫不是樑子結大了?
如何都覺得他那抹笑容意味深長,寒滲滲!
烙誠一併歪着腦袋納悶,“宋叔叔好像不高興了,因爲我沒來得及叫他小姑父嗎?可是我不叫,他也是我小姑父啊……最多我下次多叫兩聲讓他高興高興好了,唉……”
大人好麻煩,好難懂!
季薇低首將兒子愁眉苦臉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俊不禁,“餓了嗎?吃飯去。”
今天你是如何下了你小姑父的臉面,等你長大,自然就會明白了。
牽起他的小手,母子兩走進家門。
烙誠還想不通,“爲什麼宋叔叔不高興呢?電視上也經常說爸爸喜歡乾爸,爸爸就不會不高興。”
“好啦,別想了。”我親愛的兒子,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媽媽,爸爸呢?”
“你爸爸有些事情要忙。”
“喔。”遺憾的迴應。
季薇察覺,有意問:“我回來陪你,不好麼?”
“好是好……”小東西回答得勉勉強強,“可是我想爸爸陪我搭積木。”
“媽媽陪你!”興致勃勃。
“你沒有爸爸搭得好。”毫不留情的道出事實真相。
季薇受傷,負氣,想甩開他的爪子,烙誠轉用兩隻手將她抓得緊緊的,昂起臉討好,“我媽媽是全世界最大方最漂亮的人!麼麼!”
夠不到臉,他就親手背。
“小賴皮狗……”
……
帝豪。
午飯盡歡,大家各自休息。
蘇熠晨也是奇怪,全程陪在秦德平身邊,直至老爺子午休睡下,他才讓夏天推自己回書房,像是打算眯一會兒,完全沒有要離開歸家的意思。
書房,在臥房的隔壁。
別人鬧不明白他這心思,秦海蘭懂!
“苦肉計使得不錯啊,連你外公都坑,小兔崽子!”夏天離開後,當媽的人與兒子獨處,酒意作祟,秦女士的訓話必須豪邁。
蘇熠晨半靠在牀頭,手裡捧着本疑似世界名著的厚書,側臉正對母親,笑容淺淡自然,“您說的是什麼話,外公難得來t市一趟,我陪在身邊,很奇怪麼?”
“你是我生的,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秦海蘭有醉意,想快點兒去休息,便將談心環節省略,長話短說道:“午飯前你故意把季薇支走,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就不點出來了。你的外公我的老父親是上了年紀黃土埋到脖子的人,這些心理戰能免則免,沒瞧見他欲言又止的,有多爲難麼?就不會給他個臺階下!”
若非聽見周舒對季薇交代的話,她肯定不讓媳婦在午飯前離開。
今天這頓飯氣氛那麼好,即便留下,老爺子也不會說什麼。
秦海蘭生兒子的氣。
好些事情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透徹,尤其一家人,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過了就算了。
“您別置氣。”蘇熠晨不以爲意,“讓季薇回家前,我問過dave,外公的身體狀況不錯,這是心病,一次理清不是更好麼?”
“敢情你還做了功課。”秦海蘭拿他沒轍,“你打算怎麼理?就這麼耗着?”
老爺子隨時飆升的血壓經得起耗麼?
蘇熠晨道:“我已經吩咐小宋,下午去把烙誠接過來。”
出必殺的時候到了。
一聽要出動小孫孫,秦海蘭慌了,“不行!你外公他又不是不知道烙誠,他來那麼多天可有問過半句?”
明擺着不與理會,這時將她的寶貝孫子送到跟前,萬一老爺子甩臉色說重話怎麼辦?萬一傷着她小孫孫脆弱的心靈怎麼辦?說不定就是一輩子的陰影!
再往深處想,倘若秦德平一個高興,執意要把烙誠帶去國外,不說季薇心情如何,她秦海蘭先崩潰了!
“不行不行,不能把烙誠接過來!”
什麼都好說,寶貝孫子的主意誰都別想打!
秦海蘭複雜的心緒變化全在蘇熠晨眼裡,只他決定的事,何時變過?
“媽,您太緊張了。”他輕描淡寫的安慰,又道:“我相信我兒子。”
秦女士臉一僵!
我親愛的兒子,你兒子纔多大啊你就讓他去對付秦德平!
……
另一邊,秦可人假裝喝醉,暫時混過市長夫人的問話,溜到樓下的房間,縮牀上天旋地轉的眯覺去了。
也是奇怪,以前晚上入睡都困難,今天午飯吃到一半就犯了困,呵欠連連,好像要把過往七年沒好好睡的覺都補回來似的。
酒店的房間都一個樣兒,將厚重的窗簾拉上,不見天光的黑。
剛開始秦可人沒發現,躺了一會兒才反映過來。
我房間怎麼那麼黑呢?
窗簾是我進來的時候順手拉上的?
不過……似乎挺舒服。
心病還須心藥醫,說得一點兒都不假。
她自己靜靜的琢磨着,這會兒又不太想睡了,翻出手機看時間,然後莫名的調出個號碼,看着,沒撥出。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少女心?花癡?”秦家小姐側身捲縮,對着手機自言自語,“還是我其實有點兒醉了?”
冷不防,手機屏幕切換狀態,鈴聲加震動,雙管齊下,鬧得她翻身坐起,不知所措間慌亂的按了‘拒接’。
“我不是故意的……”
她哀嚎,悔恨交加的給對方撥過去。
宋暄接得快,接起來先質問:“你居然掛我電話?”
“冷靜點,剛纔是我操作失誤。”秦可人狼狽的解釋,莫名心虛。
“和我聯繫,讓你很緊張?”他似有所悟,笑了,語態變得緩和。
請問你在調戲我?
秦可人心裡想着,不敢直接說出來,假咳了兩聲,裝正經的問:“什麼事?”
“很多事。”宋暄正堵在二環,冷靜的大腦飛速運轉,“我大概錯估我們兩家人的反映,所以我想先問問你對婚宴的想法。”
總不能到下午吃飯的時候,讓長輩全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