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草場,北臨焉支山南麓,南臨祁連山北麓,西接大斗拔谷。其中大斗拔谷是河西通往河湟的捷徑,漢朝時期爲軍事重鎮,後來成爲漢朝之地後,便逐漸失去了作用,直到唐朝和吐蕃關係緊張,大非川一敗後,西海(青海湖)至廓州一帶爲吐蕃所佔,所以赤水手捉城便幾乎成爲了河西門戶。扼守在谷口的同時,也保護着山丹軍馬場。
漢陽草場十分寬闊,是天然的牧場,武柲縱馬馳騁,追逐着前方那奔馳的馬羣,他的目光再次盯向了那匹彷彿燃燒着火焰的神駒。
火焰神駒,真的如傳說中一般,渾身的毛髮放入燃燒着的火焰。如果可以,他要命名爲火麒麟!
一炷香後,武柲終於追上了馬羣,火焰神駒似乎感到了陌生人加入了馬羣,挑釁地偏轉馬頭看向了武柲和獅子驄,發出一聲長嘶。
火焰神駒發出了挑釁,獅子驄頓時長嘶不止,武柲輕拍馬頭,獅子驄慢慢安靜下來,依舊追趕火焰神駒,火焰神駒絲毫不懼,故意放緩了馬速,獅子驄瞬間加速,在雙馬並驅的瞬間,武柲大喜,手按馬鞍,頓時彈射而起,瞬間落在了火焰神駒身上。
火焰神駒大怒,幾乎人立而起,武柲絲毫不懼,雙手緊緊抓住那長長的火紅色馬鬃,用力一按。要知道如今武柲不說那足有三百斤的體重,就是手中力量已經達到了千石之上,如何是火焰駒能夠承受的。火焰神駒頓時被壓下,長嘶數聲,馬羣頓時逃散。火焰神駒原地打轉,猛然後退雙蹄連蹬,武柲被顛得屁股生疼,他一手抓住馬鬃,一手在火焰駒屁股上一拍。
火焰駒吃痛,頓時狂奔,武柲發出口哨。獅子驄緊隨其後。武柲大笑道:“今日降服了你,便跟着本王上戰場吧!”
隨即,雙腿一夾馬腹。火焰駒大痛,瘋狂地奔跑起來,武柲抓着馬鬃,緊貼着馬背。這沒有馬鞍。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雖然兩條大腿疼痛,但依然堅持着,這樣快的馬速,火焰駒也持續不了多久。
半個時辰後,火焰神駒從大馬營灘奔向祁連山白舌口,再繞着整個草場狂奔了半圈後,終於緩緩平靜了下來。武柲也是非常疲憊。這樣一場馴馬,無異於一場大戰。或者是一夜御女十八人。
看着側着腦袋的火焰駒,鼻孔粗大得都可以塞進劍柄,它呼呼地喘着氣,但眼神彷彿爭奪配偶戰敗了一般,沒片刻便耷拉着腦袋。這個時候,獅子驄追趕了上來,與火焰駒齊頭並行,二馬腦袋碰了下,發出一聲長嘶,而後緩緩而行。
武柲也有了時間正式欣賞起草原的美景,北邊是美麗多姿的焉支山,南邊是山頭白雪皚皚的祁連山,雪水沿着山澗流淌而下,使得這漢陽草場不僅水草豐美,就是溫度也降低了不少,雪水匯聚成溪流,緩緩流淌在草原之上,也形成了不少的清澈見底的數十處湖泊。各色馬匹時而低頭啃着青草,時而縱身奔馳,偶爾看到牧馬人揮着長鞭,驅趕着馬匹,還有成羣結隊的牛羊。
草原太大,武柲忽然發覺自己迷路了!
隨即,武柲解掉戰甲,綁縛在了獅子驄的馬背上,而後裸着上身,露出了健壯的身體,那一塊塊腱子肉在陽光下散發着古銅色一般的力量。
突然,一匹黑馬竄出,那名黑衣女子揚起馬鞭,抽向了武柲,武柲聽覺異常靈敏,反應更是迅捷,他一手抓住了馬鞭,順勢一帶,沒想到那黑衣少女是把馬鞭挽在手腕上,如此一帶,便頓時撲入武柲懷中,一張臉緊緊地貼在了武柲的臉上,肌膚相親,武柲感到一絲冰涼,心中頓時一蕩。
黑衣少女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再看看那古銅色的肌膚閃爍着熠熠光芒,那有力的手臂箍着自己的腰肢,擡手便打,卻被一手抓住,鉗子一般的大手抓得她生疼。
“快放開我!”黑衣少女大怒,“臭流氓!”
恩?武柲很久沒聽過這個字眼了,不禁笑道:“我既是臭流氓,又如何放了你!”
說着話,便一口含住了黑衣少女的嘴脣,舌尖強行進攻緊咬着的貝齒。
這少女還真有些冷,身體也是這麼冰涼,他低語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耐我何!”
“臭流氓,放開我!”黑衣女子罵道。
但頓時貝齒被攻破,黑衣少女大恨,舉起雙拳砸向了武柲那結實的後背,武柲感到如同撓癢一般,更加肆無忌憚,兩舌相纏,黑衣少女渾身一顫,雙拳依舊捶打着,但明顯慢了下來。
不過片刻,黑衣少女的手撫摸着那結實的後背,武柲心中大動,很久沒遇到過如此動情的女子,而且腦中一個綺麗的畫面閃過,他激吻着少女,緩緩解下了那腰間束帶,直到那巨物挺入緊溼之處,黑衣少女頓時咬住了武柲的肩頭。
武柲驅馬緩緩奔跑,馬兒開始顛簸起來,隨着那顛簸,少女流出了眼淚,卻死死得摟住武柲的脖子,火焰馬似乎接到了它屈服人類的第一個任務,隨着那激揚的聲音它開始時快時慢得奔跑……
當火焰駒最終緩緩而行,不時與獅子驄碰頭傳遞信息的時候,黑衣少女依偎在武柲的懷中,一言不發,直到那雙邪惡的手,伸進胸脯,她低吟一聲,說道:“你再戲弄我,我死給你看。”
武柲一陣無語,隨即停下了手,而後輕聲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下月我便出嫁,如今你這流氓佔了便宜,還想再佔不成?”黑衣少女恨得牙直癢癢,可是恨歸恨,卻也沒把武柲怎麼樣。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女人,就這樣相擁着,直到那赤水手捉城遙遙在望。黑衣少女準備起身下馬,卻感到身下一陣疼痛麻木,低吟一聲,再次倒入武柲懷中,“臭流氓,放我下馬!”
武柲只好聽命,這個時候他應該溫柔些,隨即便把黑衣少女放下了馬,少女臉色微微一變,埋怨道:“把你衣衫給我。”
武柲這才瞧到,二人一番纏綿,卻把那緊身衣撕成了碎片,武柲取過長袍,遞給了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一愣,竟然是錦袍,這可少見,不過她也不多想,便穿在了身上,雖寬大而不合身,但好歹是完整的,隨即便跨上了黑馬,朝着手捉緩緩奔去。
“哎!姑娘,你叫什麼?”
黑衣少女彷彿充耳不聞,依舊緩緩馳去。
望着那有力而苗條背影,武柲摸了摸嘴角的短鬚,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神色,如此刺激,直到現在他還能感受到那種無與倫比的刺激。見佳人走遠,他才拍了拍火焰駒的腦袋,笑道:“辛苦你了。”
火焰駒“突突”兩聲,表示明白。
武柲這才穿了鎧甲,向着手捉城行去,半道碰到前來接引的親衛,看到魏王騎着那匹火焰神駒,眼中露出豔羨之色。武柲大笑,頗爲自得,相比於火焰馬,他更在意這次在馬上與那黑衣女子的體驗,可是直到最後他連名字都不知曉,難道這算是他的草原獵豔?
隨即搖了搖頭,命令道:“出發!”
很快,武柲來到了赤水手捉城,一個建在半山腰的堅固小城,武柲頓時覺得,這小城要是有一千士兵扼守,再配以充足的牀弩、投石車、火油、弓箭,就是三萬士兵也不容易攻下。
入城的道路只有一條,其餘三面都是懸崖,不可攀登,而山下便是大斗拔谷的入口,過了大斗拔谷便是蘭池縣,隋朝曾在那裡置州,後廢。
不管怎樣,赤水手捉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
城門口,涼州刺史許欽明和河西牧馬監的官員一衆百人迎候,見到武柲,衆官躬身拜見。
武柲一揮手,讓衆人不必多禮,隨後便看到兩名白髮老者躬着身,武柲問道:“你們可是韋牧監和斛牧監?”
二老趕緊再次躬身,齊聲道:“正是下官。”
武柲點了點頭,便直接踏進了城池,看到兵卒都面容不錯,士氣還算可以,走進了牧馬監府,招兩位牧監問話。
“下官韋槃提、斛斯正,見過魏王。”
武柲淡淡地說道:“請坐下說話。”
二人見魏王面容不善,內心忐忑不安,便頓時不敢坐了,連忙說道:“下官站着便是,殿下請吩咐。”
其實,武柲是想發火來着,如此大的草場,每年竟然只能輸送不到兩萬匹戰馬,這與以前是相差太多了,即使有一些品質上的衰退,但不想辦法解決,在武柲看來,就純粹是混吃等死的份了。
這是他不允許的,也絕不能容忍!
“你們每年給朝廷馴養戰馬幾何?”武柲問道。
韋槃提頓時一驚,連忙躬身道:“殿下息怒,最近幾年馴養戰馬不利,我等也有罪責。”
武柲憤怒地道:“這就是你給本王的答案?”
“你們身爲朝中馬政牧監,責任深重,本王身爲隴右巡訪使,可以砍了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