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下旨,武敏之罔顧大唐律,背棄孝道,**宮女,**良家婦女,勾搭有夫之婦,狹私報復同僚,中飽私囊等十多條大罪,並恢復其本姓賀蘭氏,流放雷州。
武后又給武清下旨,令武清承襲周國公,爲武士彠嫡系子嗣,爲其祖母榮國夫人楊氏守孝三年。
得,這守孝三年,幾乎就等於至少三年的時間,武清都不會被朝廷封官了。武清也樂得清閒,正好練武搞發明!
至於說書,自有李奉孝和日本人信繼承,他們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說書事業繼續下去。他們出了清心館,便走進了武家,真正做起了武清的弟子。不久,洛陽的地面上出現了兩個說書人,一個叫李奉孝,一個叫武信。
這一日,武清在看《春秋》,沒錯,就是那蜀漢五虎上將之首關羽看的《春秋》。
秋菊進屋來報,說是太平公主來了。
武清只好出屋,到了大堂,武清一身素服,見太平一身明豔服飾,有些不喜,但誰讓人家是公主呢,於是拜見之後說道:“表妹今日來是爲了何事?”
太平本來滿懷心喜的,如今見武清並不歡喜,便也收斂心情,說道:“武敏之死了!”
“嗯?死了,怎麼死的?”武清立馬問道,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驚了。
太平公主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恨意,說道:“自然是我派人殺的!”
武清很驚訝地盯着太平公主,這女孩兒怎麼這麼狠辣呢,難道正如歷史上所說,太平公主狠辣無比,如今已經開始變了嗎。但他依舊還是關心的是武敏之是否真死了,問道:“你確定你的人忠誠可靠?還有,有沒有把武敏之的頭顱給砍下來給你確認?”
太平公主毫不在意,說道:“怎麼可能,我的人很忠誠,不過沒有砍掉頭顱,他們去的時候,就看到武敏之自挽馬繮自縊了,他們也就回來覆命了。”
聽到這裡,武清恨不得大罵愚蠢,於是說道:“那賀蘭敏之可是學過武功的啊,裝個假死模樣實在是太容易了,這種拙劣的手法都看不出來,你的那些手下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太平也是一愣,繼而匆匆告辭,武清不知道太平的手下是不是吃了屎,但他的心中泛起了絲絲冷意。
幾日後,太平又來了,這一次她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低聲說道:“表哥,被你給說中了,賀蘭敏之是假死的,我派人刨開他分墳冢,結果裡面只有稻草和幾件衣物。也派人搜索,沒有絲毫線索。”
武清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於是便對太平說道:“我們日後都得留個心眼,那武敏之如今如喪家之犬,仇恨我們武李兩家,說不定會在哪裡報復,防人之心不可無,表妹你以後外出可要小心了。”
太平感受到武清的關切之意,心裡也是暖洋洋的。
終於確定賀蘭敏之不是死了,而是逃了,武清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很明白賀蘭敏之逃掉不是爲了平靜地生活,他流放雷州也能平靜的生活,如今逃了,那說明他心中怨恨更深,將來的報復會更加猛烈。
時不待我啊,武清大嘆一聲,心中已經決定要加強修煉武功。
自武清和王勃被趕出王府後,沛王李賢和英王李哲明顯收斂了不少,李賢也拿起了聖賢之書。
這一日,高宗皇帝來看望李賢,李賢是他最喜歡的皇子,因爲所有皇子中,只有李賢長得最像他,容貌肖似,脾性也像。當進了王府,看到李賢在讀《論語》,而且非常認真,面帶微笑。高宗皇帝大爲高興,便走近問李賢,道:“賢兒真的是懂事了,不知道讀到什麼,令你如此高興。”
李賢一驚,便笑道:“賢賢易色!”
高宗一愣,便誇讚道:“嗯,不錯不錯,頗有父皇當年的膽色。”
此時有太監來報,遞上摺子,高宗看罷,龍顏大驚,道:“我兒暫且好生讀書,朝中發生一些事情需要父皇處理。”
李賢恭送高宗,而後繼續坐在那裡發呆,念道:“賢賢易色!”
沒錯,朝中發生了大事,薛仁貴還沒有回朝。西域卻是風雲變幻。
風海道總管蘇海政聯合繼往絕可汗阿史那步真殺了興昔亡可汗彌射,彌射部落投了吐蕃,吐蕃在弓月城附近屯兵二十萬,不過月餘便攻下了于闐和龜茲,安西都護府岌岌可危。
不久,消息又傳到洛陽,安西四鎮全部陷落,高宗只好罷了安西四鎮。
此時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武清愜意地在洛水邊垂釣,一旁還有武一刀,武大無二還有秋菊一旁伺候着。
“聽說薛仁貴大將軍到呢?”
武一刀面目粗獷,頂着一個光頭,嘿嘿一笑道:“沒錯,薛將軍領邏娑道行軍大總管此次奉旨西征吐蕃。”
武清一愣,高宗怎麼想到如今要征討吐蕃,論欽陵可是剛打下安西四鎮,兵鋒正盛,這個時候出兵,顯然並非明智之舉,那幫大臣是吃屎的嗎?
“那還有誰爲副將呢?”武清問道。
武一刀說道:“左衛員外大將軍阿史那道真和左衛將軍郭待封爲副總管。”
武清略一沉吟,說道:“看來此次征討是必敗無疑了。”
“哦?”武一刀很奇怪,他這段時間接觸武清,越發覺得武清高深莫測,智深似海,“那公子爲何有這樣的斷言?”
武清笑道:“那郭待封和薛仁貴曾經一起跟隨師父李績征討高麗,可以說是平起平坐,如今卻成了薛仁貴的副手,郭待封是心高氣傲之人,家世又好,武將世家,如何肯屈居人後,必然壞事。薛仁貴治軍有方又能如何,如今論欽陵二十萬精銳之師以逸待勞,最終必敗無疑。”
“那公子何不上書告知皇上呢?”武一刀建議道。
“沒用的,如今我在服喪期間,更何況自被趕出王府後,聖上也沒召見過我。”武清一陣黯然,他想不通高宗爲何自那以後就沒召見過自己。
也沒了心情釣魚,他不爲薛仁貴,而是想保護即將出徵的那些大唐精銳兒郎。
武清寫了奏摺,而後過了天津橋。這纔看到薛仁貴已然出征,大軍鎧甲鋥亮,旌旗飄揚,槍戟林林,一路唱着大唐軍歌,緩緩而行,端門城樓上戰鼓不休。薛仁貴一身光明鎧,身披大紅披風,與阿史那道真、郭待封叩首拜別站立城樓上的高宗皇帝和武后。而後三人齊齊上馬,絕塵而去,兩側士兵讓開道路,而後加緊步行。
“操吳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武清油然生出一種強烈的**,這就是我大唐士卒嗎?這就是征戰天下,爲大唐開疆拓土的虎狼之師嗎?
軍歌聲中,武清熱血沸騰,彷彿那熊熊燃燒的火焰,這一刻,他想到了他的未來,他一定要成爲守衛這片土地的衛士。
武清把奏摺交給了劉禕之,讓他轉交武后,因爲不受高宗待見,他只能走武后的路子,略盡綿薄之力。
武后看到了武清的奏摺,看罷之後,也沒說什麼,但奏摺被壓在了牀頭。眼眸中露出了驚喜之色,果然她沒看錯,武清是她武家極有天賦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