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異的話對蔣濤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原本這一晚上接二連三的經歷不但已經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更令他的感官神經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現在沒有暈過去或是崩潰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但想不到的是,這個剛剛冒出來本以爲是救他來的的傢伙,說出什麼如果他到不了肯定會死,這算什麼,他蔣濤就是守株待兔裡的兔子,等着天上掉餡餅的餡餅,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還說今天他之所以會遇到鬼,全因爲昨天吳哥沒能搞定他接的“私活”,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個顧異最後說的那句話,按照他的意思,如果昨天吳哥能夠搞定“私活”的話,那吳哥昨天就會——死!
“上帝啊,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蔣濤禁不住抓狂地喊道。<>
顧異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上帝他老人家是不可能管你的。”
“能不能講清楚點?”蔣濤很想弄得太明白點。
顧異大馬金刀地靠在後座上,道:“很簡單,你的吳哥昨天受託送女方的骨灰,但那個神棍根本沒了解,要辦冥婚的這家女方死者,她的死亡原因是被人先奸後殺,你注意到她是一身紅衣了嗎?其實那是她被人割斷脖頸後鮮血將衣服都染紅的原因。”
“嘶……”蔣濤倒吸了一口涼氣。
“橫死加慘死,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像出她死時擁有的沖天怨氣,更想不到,她家居然還想着替她辦什麼冥婚,今天我從那個神棍嘴裡知道的,你的鄰居吳哥昨天車開到半路,覺得非常不對勁兒,竟然將骨灰和照片扔到了半路上就開車跑回家了,今天上午找才找回來送到神棍那裡,表示不想幹了,而那個半吊子神棍也沒意識到這事情真正的嚴重性,認錢的腦子裡就想着沒能拿到,不知道這傢伙是好命還是走了狗屎運,騙了那麼多次錢,就沒一次真遇到鬼的,不過,好運這回算是到頭了。”
說着,顧異又陰陽怪氣笑了起來。
聽到他的笑聲,蔣濤覺得這傢伙笑起來和鬼沒什麼區別,不會是因爲經常見鬼的原因吧。
“不就是沒辦成婚禮嗎?那女鬼找他們去啊,爲什麼找上我啊?”蔣濤還是不明白這裡面的事情。
“說白了,那女鬼只認車不認人,而且她很想找個替身。”
“替身?”
“哦,我忘了告訴你,這件事裡很湊巧的事,那個女鬼死的時候就是在西青路上,她現在需要的是等你開車到了那裡後,搞定你,再附身於你旁邊那個女人身上,搞不好她能借着你旁邊那個女人身子再活一陣呢。”顧異輕描淡寫的說着,時不時遇到鬼,他對這種事實在懶得多加講解。
“等等……”蔣濤叫道:“你說那鬼到地方還要把我宰了?那現在呢?你是不是已經搞定那女鬼了?可……爲什麼你還要讓我繼續開車去西青路?”
顧異兩手一攤:“我可沒說我把她搞定了,剛纔只是把她趕開,不過很可惜,這女鬼橫死的怨力實在太強,超渡不太容易,目前只能是到她死的地方再想辦法解決。”
“呃……”蔣濤愣了一下,不禁感覺自己似乎正在踏上一條不歸之路,他小心地減低車速,遲疑了一下,問道:“想辦法解決?你……就不能這會兒收了她嗎?看樣子你是什麼法師吧,捉鬼不是你的工作嗎?”
“切……”顧異用鼻子重重發出不滿的聲音,道:“誰說我工作就是捉鬼,而且這裡面不是單純捉鬼那麼簡單,你不覺得那女鬼其實死得也挺慘嗎?實說告訴你,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直接將鬼打得魂飛魄散的,明白嗎?”
“那我就得冒着生命危險嗎?”蔣濤小聲嘟囔了一句。
顧異耳朵相當尖,一下子聽到了他的嘀咕,他無所謂地道:“如果說我會保證你們生命安全的話,你會不會好過點?”
“你會嗎?”蔣濤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顧異笑笑:“儘量吧。”
蔣濤總覺得後面坐着的這個傢伙說話聽上去有些不靠譜,他真的很想把車往路邊一停,然後下車想方設法回家。
顧異覺察到了蔣濤的想法,他異常嚴肅地說道:“聽着,現在你已經卷進這場麻煩裡了,你是想跑也跑不了,就算你現在下車,或是乾脆掉頭回家,那女鬼也會從此以後纏上你,而到那時,你只會碰上比現在更大的麻煩,甚至可以說,你到時會死得更慘。”
蔣濤苦着一張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
看開車的小子不準備停車,顧惜滿意地點點頭,靠在後座上養神。
“呃……我叫蔣濤。”蔣濤覺得應該自我介紹一下。
顧異點點頭,“哦”了一聲。
蔣濤翻了個白眼,轉頭看了看金秋,見她依然閉着眼,一副毫無知覺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
“爲什麼她也會捲進這次事件?”蔣濤問道。
顧異雙手一攤:“簡單點說,這屬於註定的,或者說,她倒黴,她和你都倒黴。”
蔣濤這下真的無語了。
車離西青路越來越近,突然間,蔣濤聽到一聲冷笑,那聲音彷彿是在車外,又發像是在耳邊,顧異陡然挺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