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惑:邊境告急(中)
彌月頓了頓神,說不說到最後還是要被這精明到可以的“小狐狸”知道,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早點交代。
“其實,是臣前天夜裡去將軍府拜訪的時候......”
“是否那小子又惹莫叔生氣?!”
蕭雨軒方纔那句話似乎過響,連他自己也被嚇了那麼一跳,見着彌月瞪眼驚顏,無奈加了幾聲咳嗽,“朕昨夜未好好就寢,喉嚨有些不適,你繼續......”
彌月側着雙目,蕭雨軒對莫雨的關心似乎太多了些......
正所謂旁觀者清,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風liu,更何況蕭雨軒這等霸氣君王?若然他對yin柔成熟的莫雨略有惻隱之心,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這父王寵,不可奪啊......
彌月微微一笑,命宮外小太監拿來了暖爐,從懷裡取出些摻了玫瑰花粉的姜粉灑在暖爐火孔處,回身恭敬道:“秋寒剛至,皇上喉嚨若是一有乾咳就要立即宣太醫把脈,壞了身子可不好。”
“朕說了只是未好好就寢。”
“那皇上又是被何事擾心?”
“朕——...朕...朕......”
蕭雨軒望着彌月那雙深邃美目,想要用來矇混的千萬理由都被擋在了喉嚨口。
彌月就是這樣一個神秘到另人些許畏懼的人,有時候,蕭雨軒甚至還懷疑過他的身份——這樣一名舉止體面的謀士,怎會是個太監?
見蕭雨軒語帶搪塞,低頭抖袖,彌月又道:“皇上若是不想說,臣也不會強求,只是......”
“只是什麼?”
彌月抿了抿脣,走近蕭雨軒,小心翼翼地伸手摘去不知何時悄悄落在天子髮梢的粉色花葉,“皇上正當壯年,可一日爲君便要以國爲重,皇上還是多花些時間看看方纔大臣們呈上的奏摺吧。”
蕭雨軒劍眉一挑,彌月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彌月。”
“皇上還有什麼事麼?”
“你剛纔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在將軍府看見了什麼?”
彌月捏玩着手心花瓣,抿脣低頭,頓了片刻才道:“這事皇上知道後,可得悠着點。”
“爲何?”
蕭雨軒的語氣似乎帶了些許急促,這該死的彌月就是喜歡吊人xing子,明知他迫不及待想要清楚,卻依然擺出副半溫不火的樣子,實在叫人無奈......
彌月小嘆口氣,戲謔道:“皇上得先免臣不死。”
蕭雨軒一聽,不禁皺眉,到底他是見着了什麼大不了的事,竟還叫自己免他一死。
“快說!”
“臣不過看見王爺與莫少將如兒時般,在榻上玩鬧而已。”
蕭雨軒重重地咳嗽幾聲,這彌月今日究竟是怎麼搞的......
彌月舔了舔下脣,用含糊不清的語氣繼續道:“如兒時般坦誠相見......”
“什麼?”
彌月雖然含糊,可蕭雨軒還是將“坦誠相見”這四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他厲聲大喝道:“你說他們沒穿衣服?!”
彌月不答,卻道:“莫將軍昨日與今日都未早朝,可能是在處理府中之事。”
“彌月,你給朕說清楚,他們——”
“好了,”彌月打斷對方,微微一笑,“皇上想知道的也已經知道了,王爺和少將都還年少,瑣碎小事還是交予臣與莫將軍處理即可。”
“彌月!”蕭雨軒猛然狠瞪他一眼,怒喝聲響徹整個寢宮。
彌月先是愣了愣,隨後垂下眼,沒有說什麼......
蕭雨軒對他大呼小叫的時候不是沒有,可那不過是玩樂嬉笑,而這次,他看得出——面前的大孩子真的是動了氣......
蕭雨軒察覺到彌月神色的轉換,立即放低了語氣,含糊道:“朕...朕喉嚨——”
“皇上......”彌月眯起雙眼,蕭雨軒怎麼會對莫仙的事有如此大的反應,莫非......
“怎麼?”
“你是否還擔心王爺?”
“誰會擔心他!”蕭雨軒背過身去,憤憤低喝,“現在邊境危機,他整天無所事事,沒個正經模樣不說,還時不時跟着——”蕭雨軒說到這裡,愣是怎麼也加大不了音調,只得緩了片刻,繼續道:“還時不時跟着仙兒到處亂竄......”
仙兒?彌月猛地一擡頭,這稱呼可是什麼時候變了的樣?
“彌月大人,”宮外的小太監輕聲喚着,恭敬道:“大人,莫將軍有要事求見。”
“雨兒?”彌月朝着蕭雨軒拱手作揖道:“皇上,恕臣告退。”
“慢着!”蕭雨軒回身邪氣一笑,擺手道:“朕也想聽聽你們商討的——纖雲和仙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