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惑:與君同眠?
噁心?!那小王八蛋竟然說自己的爹噁心?只因爲莫雨的體制異於常人?!?
彌月心頭一怒,卻也未立即爆發,在他面前,還有個需要安慰的人兒。。。。。。?
“雨兒,你放心,仙兒只是一時不能接受。。。所以。。。。。。”?
莫雨沒有接話,而是推開彌月,迅速地穿起衣服就要往門外走!?
彌月上前拉住他,“雨兒,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把他找回來!”?
“可是——”?
“彌月!”莫雨抽泣着,無奈地朝他笑着——因爲這個身體,他受了多少屈辱,多少痛苦??
的確,莫仙說自己噁心,他的寶貝兒子害怕自己!?
但是,他還是要去把他找回來,他已經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即使。。。莫仙依然會甩開他的手。。。。。。?
。。。。。。?
深夜,原本寂靜的街道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莫仙低着頭,獨自一人走立在其中,緩緩蹲下身子。?
小臉已經又髒又花,洗清那些灰塵的晶瑩,也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小白會不會來找我?莫仙咬着下嘴脣,望着沒有一點星光的蒼穹——爲什麼這次靈鳥沒有來找自己??
他現在好想借個肩膀依靠一下。。。。。。?
纖雲呢?纖雲的王府在哪裡??
莫仙起身四處張望着,傾盆大雨中,還真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最糟糕的是——百姓家門前的燈籠均被雨水打滅,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此刻,他是連方向都認不清了。。。。。。?
“爹——”莫仙重新蹲到地上,抱着自己雙膝,邊哭邊輕喃着發泄自己內心的恐懼。?
他的爹跟別人不一樣,他的爹好可怕,他的爹是怪物,他的爹是怪物,是怪物。。。。。。?
莫仙越哭越大聲,其音量幾乎接近嬰兒哀嚎,好似是想與上天一較高下。。。。。。?
忽然,街角起了一道橘紅色的光芒。?
莫仙用沾滿雨水、塵埃的小手摸去臉上淚水,起身,小心翼翼地探了過去。。。。。。?
。。。。。。?
街角一處隱秘地方,幾間用木板和乾草搭成了小屋——那是乞丐住的地方。?
可莫仙卻在這裡見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蕭雨軒!?
他的小氣鬼可是當今聖上,是皇帝!?
他怎麼會來這裡?莫非是被彌月趕出宮來?跟自己一樣無家可歸??
莫仙側身躲在街角,觀察着蕭雨軒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一手端着一碗熱粥,另一手則扶着一位衣衫襤褸的婆婆,動作細緻地將碗沿對準其口,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小氣鬼怎麼會做這種事?莫仙好奇地瞪大雙眼。?
看着蕭雨軒跟那些無依無靠的殘疾、老者,有說有笑,應該接觸了很久纔對!?
可他是皇帝啊!不是應該天天呆在皇宮裡批閱奏摺,然後大吃大喝,再好好睡一覺的麼??
正當莫仙疑惑之時,他頭頂上的那片烏雲好像被什麼擋住一般,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冰雨——蕭雨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撐着傘,穩當當地立在了他眼前,戲謔地喚了聲,“莫仙,你這麼晚跑來這裡拌乞丐做什麼?”?
莫仙緩緩擡頭,慢慢地驚訝了一陣,隨後又低下頭。?
是啊,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比乞丐還難看。。。。。。?
“你怎麼了?”蕭雨軒用袖子擦去其臉上的些許污漬,“跟人打架打輸了?”?
的確,在蕭雨軒的印象中,莫仙的失落也莫過於他方纔道的那情況。。。。。。?
出乎意料的,莫仙搖了搖頭,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雨軒嘆笑一口,“朕到這裡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不是皇帝麼?”莫仙雙眼無神地問道:“是不是被彌月趕出宮來了?”?
蕭雨軒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有誰告訴過眼前這小白目——太監可以趕皇帝出宮的麼??
“自然不是。”?
“那你爲什麼在這裡?”?
蕭雨軒朝他鼻子上彈了下,道:“因爲這裡是能讓朕意識到——並不是每個百姓都能豐衣足食的地方。”?
莫仙不解地望着對方,他總覺得蕭雨軒方纔的語氣有些哀怨,其面上的表情卻是那麼柔和,就好像是在關懷大自然的一切。?
在莫仙的腦海中,蕭雨軒這混賬王八蛋小氣鬼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好人才會有的表情。。。。。。?
“你呢,怎麼下這麼大雨也不知道打把傘再出來?當心回家又被你爹罵!”?
“爹?”莫仙小驚一下,隨後慢慢抽泣起來,“爹。。。爹。。。嗚嗚嗚嗚。。。。。。”?
“怎麼了?”蕭雨軒皺眉,單手擡起他的小臉,焦急道:“是否你爹身體不適?!”?
莫仙不答,卻是一個勁地猛哭,急得蕭雨軒喝也不是慰也不是。?
“究竟怎麼了?”無奈之下,蕭雨軒只得收起平日裡面對莫仙才會有的,玩世不恭的樣子,柔聲問道:“是不是又跟你爹吵架了?”?
“爹。。。嗚嗚嗚。。。爹。。。。。。”?
“莫仙?”?
“爹——。。。嗚嗚嗚嗚嗚。。。。爹。。。爹。。。。。。”?
莫仙猛地撲進蕭雨軒懷裡,大哭大嚷道:“爹好可怕,爹是怪物——!嗚嗚嗚嗚。。。爹。。。嗚嗚嗚嗚。。。。。。”?
蕭雨軒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驚雷,手中油紙黃傘落地。。。。。。?
莫仙從小到大從未這樣說過他爹,莫非是回到府中犯了什麼錯誤,被莫雨揍了??
“莫仙。。。。。。”?
“嗚嗚。。。嗚嗚嗚。。。爹好可怕。。。嗚嗚嗚嗚。。。。。。”?
“你、你先別哭,”蕭雨軒捧起他的臉,用拇指將對方面上的亂髮撫到一邊,柔聲道:“你看着朕,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
蕭雨軒知道,即使莫雨真的教訓了莫仙,也不可能將他嚇成這般。。。。。。?
“嗚嗚。。。嗚嗚嗚。。。。。。”莫仙依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哭紅的雙眼在微弱的橘紅色燈光映照下,顯得更另人疼惜。?
“莫仙。。。。。。”?
“嗚嗚。。。嗚嗚嗚。。。。。。”莫仙重新載進蕭雨軒懷中,摟緊他的腰,“嗚嗚。。。小氣鬼。。。嗚嗚嗚嗚。。。。。。”?
蕭雨軒擁緊他,用鼻尖搔弄着他的頭頂,戲謔道:“莫仙你身上好難聞!”?
“嗚嗚。。。咳咳。。。嗚嗚。。。我難聞?”莫仙止住淚水,卻依然忍不住地抽泣着,“我哪裡難聞了?”?
蕭雨軒託着他的臉,柔聲道:“這麼髒,還被雨淋,又臭又難聞!”?
“小氣鬼你王八蛋!”莫仙大喝一聲,又“嗚嗚”地哭了起來,難道這傢伙看不出自己現在心情滴落麼?竟然還說他臭,說他難聞。。。。。。?
“吶!”蕭雨軒朝着他豎起根手指,“朕是不會告訴你朕的馬車就停在你面前過三尺的地方,也不會告訴你朕的寢宮裡放了洗澡水和很好吃的點心,當然,朕也不會告訴你,只要你現在肯親朕一下,朕就帶你回宮洗澡吃飯!”說完,將自己乾淨白皙的俊臉湊到莫仙滿是灰土和口水的小脣前。。。。。。?
莫仙嚥了咽口水,心想:好啊,這該死的小氣鬼竟然“不告訴”他這麼多好事!?
他捧住蕭雨軒的臉,狠狠地望上吸了一大口,將那些灰土和口水擦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在上面!?
蕭雨軒竊笑幾聲,這傢伙還真是好騙。。。。。。?
他抱着莫仙朝馬車走去。。。。。。?
。。。。。。?
蕭雨軒寢宮內。。。。。。?
“別動啊你!”?
“嘩嘩譁——嘩啦嘩啦——”莫仙不斷在蕭雨軒寢宮後殿的池子裡撲騰,就好像方纔那種失落的模樣已經被他“一蹄子”踹到了九霄雲外!?
蕭雨軒重新按住他,拿起毛巾擦着他整整“洗”了半個時辰還無漆抹黑的小臉。?
“都叫你別動了!”?
“恩。。。。。。咕呶呶。。。。。。”莫仙無趣地輕輕用手指繼續撲騰着水面,任蕭雨軒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對了,”蕭雨軒邊替莫仙擦着背,邊試探着問道:“你明日準備何時回將軍府?”?
“我——。。。。。。”莫仙張了張口,腦海中再次閃過一幅幅觸目驚醒。?
他緩緩低下頭,方纔的頑皮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朕、朕只是隨便問問,若是你不想走的話——”?
“我明天一早就去風夜王府。”莫仙嘟着小脣,他可不想讓蕭雨軒覺得自己麻煩,反正他這麼小氣,也不會讓自己多住幾晚。。。。。。?
“不準!”蕭雨軒出乎意料地吼了聲,狠狠朝着莫仙腦袋上砸了一拳,“你不想回將軍府就給朕呆在朕的寢宮裡!”?
“憑什麼?!”莫仙“嘩嘩譁”地轉身,將水濺了蕭雨軒一身。?
“你!”蕭雨軒抹去眼睛上的水漬,自己這還沒脫衣服呢,真不知他的莫叔平日裡若是幫着死小白目洗身,會是怎樣“宏偉壯麗”的場面。。。。。。?
他戲謔一笑,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小石桌上的精緻餐點,“你若是想吃,就必須聽朕的話!”?
莫仙望了望桌上的一席美味,又瞅了瞅蕭雨軒那張戲謔的臉,嗖了嗖口水道:“聽你的就聽你的,”說完,別過臉去,小聲嘟噥道:“等我吃完你看我不跑給你看!”?
蕭雨軒搖頭一笑,將那小白目提了出來,替他擦乾身子,“好了,現在朕要洗澡,你自己去吃點心吧!”?
“不要!”莫仙忽地拽住蕭雨軒那隻正想脫去自己衣物的手,可憐巴巴道:“你看着我吃,好不好。。。。。。”?
蕭雨軒的嘴角無奈一抽,這該死的濺了自己一身水還不讓自己褪衣沐浴,最可惡的是——他讓自己陪他吃也就罷了,竟要說什麼看着他吃!?
“好不好。。。。。。”莫仙說着說着,竟又抽泣起來,“好不好嘛。。。。。。”?
“你。。。。。。”蕭雨軒哼了聲,若不是念在他比自己少歲兩許,他纔不會這般讓着他!?
可惜的是,就連蕭雨軒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對莫仙已經。。。。。。?
“小氣鬼。。。吧嗒吧嗒。。。”莫仙邊啃着點心邊道:“爹。。。吧嗒吧嗒。。。爹也是這樣看着我吃了。。。吧嗒吧嗒。。。嗚。。。嗚嗚嗚嗚嗚。。。。。。”?
這剛纔還好好的呢,怎麼吃到這麼美味的糕點反而哭了?!?
蕭雨軒還真是被莫仙弄了個措手不及,他坐到莫仙身邊,將他拉進懷裡。?
究竟是這莫家兩父子是出了什麼事,這小白目。。。還從未這樣哭過。。。。。。?
“莫仙,你說給朕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嗚嗚嗚嗚。。。。。。”?
“不準哭!”蕭雨軒猛然抓起莫仙小臉,朝着那溼潤的一處櫻紅封去。。。。。。?
交纏片刻後,他放開對方,繼續耐心問道:“到底怎麼了?”?
莫仙依然微微抽泣,卻是真正止住了淚水,他神情恍惚地道:“我、我想跟爹說對不起。。。我、我。。。我混蛋!”說完,猛地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
蕭雨軒見狀,急忙抓住他的手,心疼喝道:“你做什麼?!”?
“嗚嗚嗚。。。嗷唔——!”莫仙忽地大口一張,狠狠咬上蕭雨軒的手,腥甜氣味瞬間在其口中瀰漫開來。。。。。。?
蕭雨軒沒有打開他,而是將起摟得更緊,溫柔地摸着他的腦袋。。。。。。?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仙才肯將他那四顆虎牙從蕭雨軒手上移開,嗖了嗖鼻子,舔舐着自己脣上的鮮血,卻是一言不發。?
“去睡覺。”蕭雨軒“板着臉”,命令道。?
莫仙點了點頭,自己走回正殿,爬上龍榻。?
蕭雨軒尾隨其後,脫了衣服鑽進被子,摟着莫仙,戲謔地朝他鼻子上吻了口,“安心睡,朕在這裡。”?
“你在這裡我才更不放心呢!”莫仙煞風景地說道,本能地摸上自己的屁屁,“你上次。。。你上次。。。嗚。。。嗚。。。。。。”?
“怎麼?”蕭雨軒整個人壓上莫仙,戲謔地撤開他裹在身上忘記拿下的浴巾,邪笑道:“你是在誘惑朕麼?”?
“我纔沒有,明明是你剛纔拿點心誘惑我!”莫仙理直氣壯地道,伸手就想要推開蕭雨軒,“你重啊。。。。。。”?
蕭雨軒又是一陣嘆笑,他豁地發覺——不管這小白目是什麼模樣,都這麼可愛。。。。。。?
在莫仙的眼裡,蕭雨軒以前欺負他那絕對是討厭他的象徵,卻不知“帝王愛,戲其身”啊!?
“仙兒。。。。。。啾。。。。。。”?
蕭雨軒朝着莫仙臉上印了一吻,道:“想不想再來一次?”?
“不要,我要養足精神。。。然後。。。然後。。。嗚嗚嗚。。。跟爹道歉。。。。。。”?
“好。”蕭雨軒翻身躺到其身側,讓莫仙的腦袋舒服地枕在自己手臂之上,纖蔥細指溫柔地撫弄着對方紅撲撲的小臉——睡下的樣子,真像嬰兒。。。。。。?
“小氣鬼。。。親親額頭好不好?”?
“恩?”?
“我在你身邊會睡不着的。。。。。。”?
“哈?”蕭雨軒臉上幾乎就要刷下一排黑線,這該死的知不知道他方纔破壞的是多好的氣氛?!?
“親親額頭,就像爹一樣,好不好?”?
蕭雨軒撇嘴笑了笑,嘟起雙脣,如與孩童玩鬧般在其額上印了一吻。?
“再摸摸。。。。。。”?
“你好煩啊!”?
“摸摸。。。呼呼。。。摸摸。。。呼呼呼。。。。。。”?
蕭雨軒眯眼笑了笑——這小白目竟能在說話間睡着。。。。。。?
“好,摸摸。”蕭雨軒輕聲對着已經打起呼嚕的莫仙說道,大手輕輕撫摸着帶着溫暖的額頭,“乖,不管發生了什麼,朕都會在你身邊。。。。。。”?
“真的。。。。。。”?
“恩?!你裝睡啊!”蕭雨軒大聲一喝,正想將那小白目踹下榻去,卻好氣又好笑地聽見其道了聲:“那個糕點真的好好吃。。。。。。”?
“哈哈哈。。。白癡。。。哈哈。。。。。。”蕭雨軒捂嘴笑着,繼續摸着莫仙的額頭。?
就這樣,撫着他、望着他、吻着他,直到天亮。。。。。。?
然而,就在蕭雨軒感覺最“暖和”的一夜,他親愛的皇弟蕭纖雲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風夜王府內。。。。。。?
蕭纖雲打算慢慢品嚐從他皇兄龍榻底下偷出來的成年女兒紅時,他的眼前忽地閃出一抹香影,他定睛一看——那香影是名相貌較好的女子,而且還是名只穿了豔紅色肚兜的女子!?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