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的電話確實被成都刑偵大隊監控着,並根據信號來源確定了這部手機的大概位置。
李遠東走進嚴立明的病房,他此來的目的是彙報情況並請求武警部隊的支援的。嚴立明說:“那是你們的事,你去辦就好了。”李遠東剛走,嚴立明就給武警總隊打去電話,只說了句“公安局請求支援,你知道怎麼辦吧”。之後,不論別人怎麼說,他都不在醫院待着了,理由是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我可以走,在哪裡養傷都是一樣的。
李遠東憋着一肚子氣開車走出武警大院,武警總隊大隊長居然用強化訓練的理由拒絕了他的請求。這是什麼理由?他氣得直摔香菸。回到局裡,喬家峰問:“李局,怎麼樣?”李遠東說:“看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喬家峰說:“我帶人去,我還不信他有三頭六臂。”李遠東雙手捂着臉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太危險了。”喬家峰說:“但也是個機會,我們只需要將他擊斃,這也降低了危險係數。”李遠東說:“那你小心點。”
喬家峰出來後開車出了公安局,去了一所學校。他打了一個電話,在等一個人。不一會兒出來一箇中年女人,女人上了車坐在他旁邊說:“你怎麼來這裡了?”喬家峰看看這個女人,一身米黃色的職業裝顯得她特別矜持高貴,清瘦的臉上一副黑框的眼鏡透着文化氣息,長長的頭髮挽在頭頂,委婉,溫柔,是他對這個女人一貫的評價。他說:“戴麗,你今天真漂亮。”這個女人向四周張望着,像特務一樣,“我說過不要你來這裡找我的,你怎麼不聽?”喬家峰說:“怎麼?怕女兒看到?”
這個女人叫戴麗,喬家峰的初戀情人,最重要的是慧晴的母親。喬家峰在高中的時候就愛上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考上了師範,他考上了警校。二人畢業後來到了一個城市。戴麗的父親是個小商販,一直盼着女兒嫁個有錢人,正好有人給戴麗介紹的丈夫,也就是慧晴的父親,戴麗開始死活不同意,但隨着父親母親的勸導,再加上她是個聽話的孩子,就這樣嫁給了慧晴的父親,但結婚前幾晚,她把身子給了喬家峰。當時的喬家峰憤怒了,發瘋了,最後穩定下來的時候立下了誓言,必須要出人頭地。
就這樣,喬家峰一直沒有成家。當他混上大隊長的時候,慧晴的爸爸竟然出了車禍,不僅撞死了別人也把自己撞殘了,車也賣了,房子也賣了,還借了很多的錢,纔算了事。那時候慧晴剛剛上大學。喬家峰這時候對金錢有了強烈的,他愛戴麗,他要幫她。他把自己的錢都給了這個女人,戴麗纔算度過了難關。最後戴麗告訴喬家峰說:“慧晴是你的女兒。”喬家峰這個高興啊,他那天喝了一箱的啤酒,喝了一晚。但戴麗告訴他說:“但你不能相認,慧晴爸爸很喜歡慧晴,你不能破壞他們,慧晴爸爸夠慘了。”
喬家峰開車帶戴麗回了家,兩個人之歡後,喬家峰說:“我要出去執行任務了,這段時間不能陪你了。”戴麗說:“嗯,我告訴你,女兒有男朋友了。”喬家峰很高興,說:“那好,我回來之後偷偷看看,我先把把關。”戴麗說:“我還沒看到呢。”
喬家峰迴到公安局開始調配人馬了,準備明早就出發。
慧晴接到嚴立明的電話了,詢問她爲什麼不去上班,慧晴本以爲天上掉下的好工作黃了,又去了以前的單位,她不能沒有工作,她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還有殘疾的父親。當她接到嚴立明電話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說:“我以爲……”嚴立明說:“你馬上過來,在我這裡曠工可是要記大過的。”
三兒出的事對她打擊很大,這段時間三兒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已經使她重新拾起了對愛情的信心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她有些措手不及,一個良好市民一瞬間成了殺人幫兇,她迷惑了。走進嚴立明辦公室,嚴立明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嚴立明說:“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會有事態明朗的一天的。我給你表個態,我一直覺得,艾文和三兒都是好市民,不是窮兇極惡的匪徒。”
慧晴看着還裹着繃帶的嚴立明,終於還是落淚了,說:“那他們怎麼辦?”
“會沒事的,我告訴你,我們的工作也是在救他們。”嚴立明意味深長地說,“所有事情都不是獨立的,是相互關聯的。”
在三兒看來,殺手是不需要花錢的。當艾文提出找地方取錢的時候,他說:“要錢幹嘛?”艾文說:“你不吃不喝?”三兒點點頭,現在他明白了,不管幹哪行,也離不開糧食。
夕陽照在三個人身側,把三個人照的紅紅的,就連夢寒那又直又黑的長髮也變成了紅色,當他們翻過了幾個山頭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個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像是一個鎮。三兒的肚子像蛤蟆一樣叫了起來。艾文說:“先吃點麪包吧。”三兒說:“我還是忍着點吧,去下邊吃頓好的。”
艾文說:“看起來是鎮上,是鎮就有農村信用社,還好現在信用社假如銀聯了,不然就要去打家劫舍了。”
三兒說:“你丫就是不會說話,那叫劫富濟貧。”
夢寒有顧慮,說:“會不會太危險了?”
艾文笑笑,指着盤山的土路說:“這地方我太熟悉了,我們先住下,明天你去取錢估計沒人會注意,取了錢我們明天趕路,就算警察找來也是後天的事情了。這地方,派出所也就倆人,我自己都能給他端了,有啥怕的?”
夢寒點點頭。
三個人進了鎮子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鎮子上也安靜了下來,街上沒有幾個人。三兒走在街上感覺冷颼颼的,隨即想起來小說裡的鬼鎮,他使勁抱着自己說:“好像有鬼呀!”
艾文說:“村裡就這樣,到晚上都回家了,沒人在街上溜達。”
地上是寬大的石板,走在上面發出咔咔的聲音,幾聲狗叫偶爾從院子裡傳出來。三兒看路旁邊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着一個人,是個老太婆,在月光下那頭髮亂亂的越發顯得淒涼,他過去說:“大媽,咱鎮上有飯館嗎?”
老太婆梗着脖子:“啊?”
三兒回頭說:“有點耳背。”然後他把手握成個喇叭喊:“有飯館嗎咱鎮上?”
老太婆用柺棍一指院子大聲說:“問他們,我不知道啊!知道我也不說,說錯了挨抱怨。”
三兒回頭無奈的說:“還有點傻。”
艾文說:“人老了都這樣,農村裡這樣人多了。”——
章節少了,但字數沒少。這樣看起來省事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