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亮了,幾人安葬了老馬後,便商量着下一步的計劃。
現在虎城的物資基本都被聯衆軍的人掌控,要想手無寸鐵的和聯衆軍爭奪物資無異於以卵擊石。擺在幾人面前的無非兩條路,一是趕緊離開虎城,另謀生路,二便是聽從老馬臨終前的建議,加入聯衆軍。
如果要離開虎城,雖說出城的道路基本被聯衆軍封堵,可真要想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出了虎城又能去哪裡也是一個問題。
如果要加入聯衆軍,聯衆軍會不會接納自己另說,自己可是剛炸了他們廠區的倉庫,一不小心可就是自投羅網。
挽瀾在心裡考慮着,如同以往一樣不斷的謹慎的權衡利弊着。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卻突然出現在挽瀾的心裡。“我們爲什麼要走?聯衆軍可以佔據這裡,享受豐富的物資,過着安逸的生活,爲什麼我們就不能?虎城而已,總有一天,我,郭挽瀾要把這虎城踩在腳下!”
“我們留下來!”挽瀾低沉而有力的說道。
幾人有些驚訝的看着挽瀾。屍叔看着挽瀾說道,“挽瀾兄弟,你可想好了,這虎城盤踞着三千多名聯衆軍,留下來可能會萬分兇險。”
挽瀾深吸一口氣說道,“想好了!最初咱們想的是要活下來,後來咱們想的是找到救援隊逃出去,現在非感染區不知何處,救援隊也覆滅了,咱們要想的不單單應該是活下去了,而是要活的好!這虎城是附近最大的一個城市了,自然也是物資最豐富的地方。憑什麼聯衆軍可以霸佔這裡,咱們卻不能分一杯羹!老馬用自己的生命將我們救了出來,不是叫咱們在這亂世裡苟且偷生的,我們要活的精彩,活出人樣來。咱們總有一天要將這虎城踩在腳下!”
挽瀾一向活少,此時不知何故,一腔的熱血止不住的翻涌着。縱使這亂世容不得我們,我們也要在這亂世裡站穩腳跟!
胖子拍了怕挽瀾的肩膀,“好!我支持瀾哥!咱們一起打掉這個萬惡的聯衆軍!”
凝春說道,“可是,聯衆軍比我們不光人多,而且有大量的武器,咱們拿什麼和他們鬥啊?”
挽瀾說道,“老馬走之前叫我們加入聯衆軍的鎮北堂,投靠堂主齊麻子,我想一定不是害我們的。既然他聯衆軍裡有分歧,有拉幫結派,咱們就加入其中一派,再從內部一步步瓦解他們。”
小武點了點頭,“齊麻子和聯衆軍的其他幾個堂口一向不和,老馬叫我們這麼做應該也是有原因的。我聽瀾哥的,咱們先去找齊麻子再說。”
幾人商議後便同意挽瀾的想法。便按照老馬所說,一路向北,走上了去聯衆軍鎮北堂的道路。
鎮北堂堂口在虎城的中心醫院附近,地方倒是不難找,加上幾人一路小心謹慎,也沒有碰上聯衆軍的人,很快便走到了位於城北的中心醫院附近。
挽瀾遠遠的看着虎城市中心醫院的招牌,轉身對幾人說道,“這個齊麻子,我們不認識,不知道深淺,以防萬一,到了地方後,我先去探探虛實,如果沒問題,再來找你們一起過去,如果今晚天黑後還沒有我的音訊,你們就走,不要管我。”挽瀾素來謹慎,怕此次去有自投羅網的危險,便想着自己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不行!”凝春斷然說道。胖子、小武和屍叔也紛紛表示太危險了,不行。
挽瀾擺了擺手,堅持要自己先去,一是不能再讓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陷入險境了,二是自己也相信老馬絕不會害自己。幾人一番勸說後誰也不能說服挽瀾改變主意,也沒了法子。
幾人在附近找了一個僻靜的老舊小區樓裡住下。這小區原本就破舊,感染爆發後更是荒廢了一般,又位於鎮北堂附近,物資早被搜尋乾淨了,平時不會有聯衆軍來這裡。正所謂燈下黑,這裡躲起來相對也比較安全。
準備妥當後,挽瀾再三囑咐幾人注意安全,便準備出門了。臨走時,凝春還在生悶氣,狠狠推了挽瀾一把,“郭挽瀾!要是天黑了你還不來找我,你,你就別想再見到我了!”說完,便轉身不看挽瀾,抹起了眼淚。
挽瀾本想回身安慰凝春幾句,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橫心,便出門了。
挽瀾正準備大大方方的走進去,可轉念一想,自己直接這麼過去,會直接被聯衆軍抓起來,怕是連見上齊麻子的機會都沒有,便還是決定偷偷的摸過去。
一個落單的聯衆軍走了過來,挽瀾躲在暗處,突然從他身後竄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一隻手反手叩住他的頭,猛的一發力,咚!那人便一頭撞在了牆上,一聲也沒吭便昏死了過去。感染爆發以來,從夏到冬,也有半年了,挽瀾整天和活死人鬥,身手也練的很不錯了。對方不察覺的情況,即使對方持有武器,也完全有把握一擊致命,但挽瀾還是沒下狠手,畢竟自己也是要加入聯衆軍的人,剛來報到便殺人,說不過去。
挽瀾換上了那人的衣服,拿了那人的武器便獨自一人緩步走向了聯衆軍鎮北堂的聚集地,虎城中心醫院。
醫院外的牌匾已經被拆下,門口束着一根大腿粗細的木樁,上面豎掛着一條大紅布,紅布上用毛筆寫上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鎮北堂。門口有幾人揹着槍圍着一盆火取暖。
幾人見挽瀾走了過來,都轉過頭盯着他。挽瀾心裡有些發慌,但表面還是一臉的鎮定,手卻已經不自覺的握緊了槍,餘光掃了一眼身邊有沒有掩護自己的物件,心裡暗暗盤算着如果對方突然發難的對策。
挽瀾一步步靠近醫院門口,不出預料,門口烤火取暖的幾人站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你幹什麼的?什麼事?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生呢。”挽瀾知道此時萬不能露怯,眼神也毫不迴避那人,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見堂主,請通報一下。”
“見堂主?什麼事?”那人拿着槍一步步走向挽瀾,毫不客氣的說道。
挽瀾也握着槍,向前走了幾步,“我是廠區倉庫那邊的人,至於什麼事,還輪不到和你說。”
那人見唬不住挽瀾,便向後招呼了一聲,身後的幾人也一起站了出來,一人手裡一把槍,都站在挽瀾面前。“廠區那邊的?定西堂的人來我們這邊見堂主,稀客,稀客啊,我們堂主說過,定西堂的人,一概不見!”那人瞪着挽瀾,一臉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