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瀾見這樣根本不是辦法,早晚子彈會被打光,到時候肯定會被這如潮水般的活死人撲倒。正在想對策,剛好看見橋頭停着的劉主任的suv,心裡有了主意,如果能上到車上去,車的速度,活死人肯定是追不上的,這樣開着車邊跑邊打,一定有勝算。挽瀾急忙對胖子和老張說,“咱們想辦法去橋頭拿車!”老張看了一眼挽瀾,心裡明白了他的想法。可是成羣的活死人正是從橋上衝過來,要想過去,談何容易。老張飛快的換了一個彈夾,對挽瀾和胖子大喊道,“你們快去!我在這兒掩護你們!”
挽瀾還在猶豫,老張喊道,“他媽的快走,子彈沒了,誰都走不了!”說着一把推開挽瀾和胖子兩人。挽瀾抽出那把仿81式刺刀,胖子緊握消防斧,兩人一左一右,繞開正面襲來的活死人,向橋頭跑去。活死人的注意力馬上被兩人所吸引,紛紛轉身,想撲向兩人。老張擡手又是一槍,子彈破空而出,又打碎了一個活死人的頭顱。連續的槍聲又一次響起,再次將活死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挽瀾飛快的跑着,想着早一步到車上,老張就多一分生機。手裡緊緊握住刺刀,面向迎面而來的活死人,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畏懼。一把刺刀上挑着刺入活死人的喉嚨,鋒利的刀口順着頸椎骨刺入腦幹,噴涌的鮮血順着刀身四道血槽濺出。胖子揮舞着消防斧,一路狂砸猛砍,沉重的斧頭勢大力沉的砸破頭骨,腦漿順着顱骨破口涌出。兩人一身是血,邊衝邊打,早已忘卻了自己的生死,硬是在屍潮兩側殺出了兩條血路。一地的鮮血在月光下透着腥紅的血色,這月色彷彿也被襯的血紅。
兩人飛快的來到了橋頭,眼前便是停着的車,車門還未關上。挽瀾一個魚躍,縱身撲進車裡,聽見身後一陣嚎叫,看也沒看,回身便是卯足力氣就是一腳,正好踹在身後的活死人的頭上,一腳將它踢出車外。胖子隨即也鑽進了車裡來。兩人砰的關上了車門,來不及多想,馬上發動汽車。挽瀾一把按住喇叭不鬆手,向老張剛纔站着的方向開去。
suv在尖利而持續的喇叭聲中抖動着飛快前行,活死人的注意力很快被這喇叭聲所吸引。挽瀾透過擋風玻璃看見了三個活死人已經衝到了老張的面前,眼看就要撲上去。急忙猛的按響了車喇叭,三個活死人顯然都聽見了這突然發出的喇叭聲,都停下了行動,望向挽瀾這邊。挽瀾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車身呼的一下如同一個巨大的猛獸一般直直撞向活死人。三個活死人都被巨大的衝擊力撞的飛了起來,落在了五六米遠的地上,都被撞碎了筋骨,雖然沒有死去,但也爬不起來了。車擋風玻璃被撞的皸裂開,當中一片血跡順着玻璃的裂紋流淌着。挽瀾急打方向,一腳急剎,suv橫着滑了過去,黃泥地上被磨出四道深深的車轍。“快上來!”胖子打開車門,一把將老張拉上車。
“小兄弟,我。。。我可能。。。”老張上車後欲言又止。“老張,感謝的話千萬別說,剛纔要不是你掩護我們,我們怎麼可能能坐在這車上。”胖子打斷老張的話說道。
挽瀾趕緊又發動汽車,準備向橋頭活死人羣裡開去。胖子將車窗打開,把消防斧伸了出去,“有了車,咱們這下可就無敵了!瀾哥,你開過去,胖哥我今天非砍死這幫畜生不可!”
挽瀾剛準備跳轉車頭,向橋頭方向去堵截涌來的活死人。只聽見車外一陣嘈雜聲響,只見剛纔已經跑進小鎮的人們,這時卻爭先恐後的又從小鎮裡跑出來。三人看的都驚了,胖子摸摸腦袋看着一羣玩命逃亡的人,“這是什麼個意思?怎麼還爭先恐後的回來送命了?”挽瀾趕緊搖下窗戶,伸出一隻手,想阻止大家向橋頭活死人堆裡跑,看見跟在人羣后的東西,伸出窗外的手停住了。
只見一羣從小鎮裡跑出的活死人瘋狂的追在人羣后面,瘋狂的撲咬着人羣。“怎麼的?又來一波,這不是兩面夾擊麼?這下可是完了!”胖子說道。挽瀾說,“你看這些活死人沒有穿防化服,不是從橋那邊來的,一定是今晚這裡的燈光和聲音又吸引了小鎮裡原本的活死人!”
原本逃跑的人羣衝進小鎮,正好遇見飛奔而來的活死人。一羣嗜血如命的活死人正面撞上一羣倉皇逃竄的活人。場面何等的慘烈,月夜裡,東大街整整一條街頃刻間變成了大型的人肉屠宰場。挽瀾眼睜睜的看見一個活死人撲倒一個人後,一羣活死人一擁而上,一聲聲慘叫傳來,頃刻之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地血肉模糊的殘肢和嚼爛了的筋骨,血水流淌在泥地上,迅速的滲進了土裡。空地上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衣衫襤褸、一身是血坐在地上。晶瑩的淚水大滴大滴的順着臉頰滑落,劃過臉上已經乾結的血凝塊。她大張着嘴急促的喘氣,卻恐懼的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鮮血隨着她的張大的嘴而一股股都從嘴裡涌出,左手已經被活生生的從肩膀撕咬下,斷端可以看見裸露出的發白的肩胛骨。在絕望中小女孩,眼神裡慢慢的都是求生的慾望,嘴裡卻是已經痛苦的連救命兩個字都喊不出了。
車窗外的的殺戮還在進行着,人明顯少了很多,很多人渾身是血、體無完膚的躺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喊叫着。不敢想象幾天前還安然若素的小鎮如今已經變成了屍橫遍野的人間煉獄。三人看見,心裡充滿了失望,本想着今晚能解救鎮上的羣衆,沒想到被不知何處來的防化服活死人搞得抽手不及,而已經跑掉的人卻最終卻成了鎮上活死人的口頭肉。如今,大勢已去,一切都晚了,今晚大概除了在車上的三人,沒有人能逃過這場洗劫。挽瀾也顧不上橋頭那邊的情況了,搖起車窗,向着小鎮方向開去。車輪碾壓過一片嚼爛的殘肢,向後印下了兩條帶血的痕跡。
這時上車後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張突然望向窗外,喊道,“停車!停車!”挽瀾急忙一個急剎停住,胖子問道,“怎麼了?老張,這個節骨眼上,想什麼呢?尿尿也不用這麼急吧?”挽瀾望向車窗外老張望的方向,看見一個身穿警服的活死人站在他們面前,呲牙咧嘴的吼叫着。挽瀾認得這是派出所出事那天,搜尋隊裡被咬的民警。
隨着車的停下,老張默默的說,“我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