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馬家的練功場上,御手洗紅豆略顯單薄的身影在操場上奔跑着,臉上的汗珠不停從臉頰滑落,因爲運動,小臉顯得有幾分紅潤,呼吸也有幾分急促。
河馬寒宇坐在過道邊,他面前的桌子上井然有序地放着一排刀子、螺絲刀、錘子等工具,而此刻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段木頭在雕刻着,然而他的眼睛卻沒有落在刻刀上,而是散漫的望着一個方向。
不知道跑了多久的紅豆節奏慢了下來,氣喘得更粗了。
“既然跑不動就別跑了,反正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還不如跟着天善大人去學習醫療忍術,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河馬寒宇都沒有正眼看御手洗紅豆,故意嘲諷道。
聽了河馬寒宇的話,小紅豆哼了一聲,又加快了速度繼續跑了起來。
河馬智子走了過來,看着這形同仇人的師徒倆,笑了笑,自己兒子她還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真的關心紅豆,而是把她當成外人的話,那肯定是以笑臉相迎,態度和氣了。
“宇,今天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河馬智子在河馬寒宇的身邊蹲了下來,將蓋在他膝蓋上的毛毯整理了一下,“紅和阿斯瑪都來了,正好可以陪陪你。”
河馬寒宇收回目光,將手中的木頭放在桌子下面,雙手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纔將手中的刻刀放到了原位,“好吧!”
聽到了河馬寒宇的答覆,河馬智子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整個人也看起來愉快了不少。她站起身來,將河馬寒宇向客廳推去。
是的,是推去。河馬寒宇看起來依然是一副平和模樣,雙手平放在大腿上,而大腿膝蓋以下,卻是空蕩蕩的,這也正是爲什麼在木葉人手奇缺的時候,他還呆在家中的原因。
“對了,怎麼好多天沒有見到研前管家了?”習慣了研前元佐的存在,現在突然不見了,總覺得家裡少了些什麼,忍了幾天的河馬智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大叔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要出去一個月。”河馬寒宇解釋道。
“寒宇——”紅和阿斯瑪齊聲喊道。
“你們還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河馬寒宇打趣道。
“那當然,怎麼說我們可是生死相托的同伴了。”夕陽紅認識河馬寒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的關注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阿斯瑪的情緒看來不是很高,顯得心事重重的,倒沒有怎麼留意兩人的對話。
“想去哪裡?”夕陽紅在河馬智子感激地目光中接過輪椅,推着他往外走。
“隨便走走吧!反正對我而言,哪裡都一樣。”河馬寒宇笑了笑,不過這笑容在夕陽紅看來卻帶着一絲苦澀,“不過,我不想去醫院附近,在那兒呆的時間太長,不喜歡那裡的氣味。”
“那去學校逛逛吧!從畢業後就沒有進去過,現在學校又在擴建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我們以前的教室。”紅建議道。
對於這個建議,河馬寒宇和阿斯瑪都沒有反對,不管怎麼說,那裡有許多值得回味的記憶,即使是分身的感受,河馬寒宇也能清晰的記得。
他們那一屆畢業的下忍人數是這麼多年來最多的,共有八十七人,可經過這幾年的戰亂,其中一半的同學已經死了,有十幾人跟河馬寒宇一樣因爲傷殘退出了戰鬥序列,不同的是河馬寒宇的名字依然掛在木葉的忍者登記簿上。
對於河馬寒宇的退役要求,不管是三代還是波風水門,都不贊成,而河馬寒宇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做些什麼,於是事情就這麼拖着。
能夠活下來,並繼續戰鬥的,可以說除了少數是因爲運氣好,更多的人則是具備了相當的實力,現在這些同學基本上都已經升爲了中忍,相比較而言,算是精英雲集的一屆了。
“紅,你父親的身體好點了沒有?”河馬寒宇記起夕陽衛門也在桔梗城一戰中受傷了,在衆多的前輩中,夕陽衛門和御手洗紫霄因爲他父親的關係,對他一直比較關注,所以河馬寒宇也是心存感激的。
“耶?”紅驚詫道:“我纔想說早上出來的時候,父親還讓我代他問候你了。”
“呵呵,那就辛苦紅小姐傳達我的謝意了。”河馬寒宇伸展着腰肢,笑道:“我原本就打算過兩天去探望叔叔的,橫豎我有的是時間,不過別忘了讓叔叔多準備些酒,這都快一年沒喝酒了,總覺得這嗓子不舒服。”
阿斯瑪挺到他這話,忍不住搖頭。
“阿斯瑪,你是怎麼回事,既然出來陪我散心,就不要拉着一張臉。不會是在家裡又同你家的那位老頭子吵架了吧!要不然,你會有時間來看我??”河馬寒宇心情不錯,說話更是沒有什麼顧忌。
聽到河馬寒宇稱呼三代老頭子時,阿斯瑪的臉色甭提多古怪,想起河馬寒宇與三代初次見面那次的經典對白,他就忍不住笑意:“這也就你敢這麼口沒遮攔稱呼他老頭子,你就不怕他生氣。”
“切!”河馬寒宇叫道:“雖然說三代被人傳爲最強火影,但說白了,他也是人,只不過實力強些而已。這世界上實力強大的人多去了,要是怕這個怕那個的,還要不要人活。”
面對河馬寒宇強悍的理論,阿斯瑪實在無話可說,翻着白眼看向另一邊,滑稽的表情惹來紅的一陣輕笑。
“阿斯瑪,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的,你見過寒宇怕過什麼人嗎?想當初,他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盯着美女看,老師不一樣拿他沒轍。”紅倒是不客氣地揭他的短,難道她沒發現他們此刻已經身處木葉學校之中,她的一番話已經若來無數驚疑的眼光。
阿斯瑪看了河馬寒宇一眼,不無感慨:“寒宇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強悍的一人了,即使受了這樣的傷,雙眼失明,還能夠每天笑着面對生活,如果是我的話,還真不知道怎樣了。”
雖然被阿斯瑪當面揭了自己的傷疤,但已經接受了這一事實的河馬寒宇並沒有在意,反而笑道:“我可是見過一個比我更強悍的人了,而且還是我們都認識的?”
“有這樣的人嗎?”紅被他的話勾起了興趣,不過翻遍了記憶,也沒想到河馬寒宇說得是誰。
“怎麼沒有,上次他還跑到我家裡去,跟我的母親說要每天揹着我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嚇得母親大人把院子門關了好幾天,不讓他進來了。”河馬寒宇一想起那個活寶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紅和阿斯瑪頓時是滿頭黑線,這件事他們也是聽說過的:“你說阿凱那個傢伙,真沒想到他還上演了這麼一出,可惜沒看到。”紅居然不無遺憾的說道。
“我記起來了。”阿斯瑪大叫了一聲,“就是阿凱上次受傷那次吧?聽說是他翻進你們家裡,後來不小心掉進了陷阱,那條腿差點就廢了,後來還是卡卡西將他送到醫院,由天善大人親自治療的。我還奇怪了,好好的,幹嘛要偷偷摸摸的跑你們家去。”
正在進行長跑鍛鍊的某人一邊打着瞌睡,一邊打着噴嚏,一邊隨着身體的慣性跑着,那場景,怎一個牛字了得啊!
“還是不說他了,提到他,我這肚子就抽筋。”河馬寒宇很快轉移了話題。
再河馬寒宇的引導下,三忍也找到了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聊得還算開心吧!
“寒宇君,好久不見了。”一個幾不可聞的叫聲傳了過來,要不是河馬寒宇自從眼睛看不見了之後,這耳朵就格外的靈敏,總算是捕捉到了。
很熟悉的聲音,河馬寒宇想了片刻,就記起了是誰:“成織啊!很久不見了,我不是說過叫我寒宇就行了。”
“你能看見了?”油女成織見河馬寒宇很快的看向自己並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十分的驚喜,還以爲河馬寒宇恢復視力了。
“不是看到,是聽到,成織的聲音可是很特別的哦!就算是站在一百個人裡面,只要你出聲,我就能夠找到你。”在別人聽來,這不過是他的誇張之詞,但河馬寒宇確實可以做到這一步了。
當初河馬寒宇剛從昏迷狀態醒來時,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很是慌亂了一陣子,整天裡一句話也不說,直到聽說鋼手走了的消息後,他又是沉悶的十來天。那段時間,心情非常的亂,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失明和雙腿殘廢的事實,但鋼手的出走,卻給他更大的震撼,反而讓他從那種無意識狀態中振奮過來。
在整理了自己的感情後,他勇敢面對現實,心胸也恢復到前世臨死前的那種豁達,比起以前來,起碼他還活着,不是嗎?在這個世界,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既然大蛇丸連身體都可以換,這些許小問題,又算得了什麼。
有了這樣的感悟後,他竟意外地發現“天一訣”居然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自己還沒有辦法掌握“天一真氣”的力量,但僅僅是已知的治療效果和精神力的提升及查克拉的增幅,就已經很可觀了,原來就很強悍的感知能力居然有了更大的提高,經過這大半年的修養,他已經能夠很好的運用“天一真氣”的感知能力,並能根據身邊人不同的氣息判斷他們的身份。
河馬寒宇甚至信心勃勃地發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感嘆,至於原本困擾了他許久的感情問題,也隨着鋼手的離開,被他埋進了記憶的深處。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