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二十分鐘了”,兜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輕念道。
原以爲憑鬼多由的能力,幹掉眼前這個小子是小菜一碟,可事實證明,神風並沒有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
“鬼多由在搞什麼鬼,連這麼個傢伙都解決不了?”左近不爽的罵道。
兜回頭看了躍躍欲試的左近一眼,沒有做聲,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狼狽躲閃的神風身上。
該死?這兩個幽靈一樣的東西怎樣才能夠擺脫,自己必須靠近那個女人才行,否則自己的一切攻擊都是白費勁。神風小心的挪移着,他的身手不似源那般的敏捷,但卻能恰好避開鬼多由的攻擊,他的姿勢也沒有伊那麼的優美,但卻能有效地降低傷害。
在生死邊沿遊走的他,似乎能夠體會到三木堂所說的那中境界,靠身體的記憶去動作,用心靈的感應去判斷,當忘卻生死時,就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潛能。
沒有多餘的動作,拋卻複雜的想法,此刻,神風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接近那個吹笛子的女人。
“你覺得他很弱嗎?”兜問道。
“簡直就弱得不值一提”,左近大放闕詞。
“我不那麼覺得”,意外的是兜居然有不同的看法,“雖然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能,但到目前爲止,他將作爲一名合格忍者最基本的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最簡單的三身術,最實用的體術,就憑藉這些手段,能夠堅持到現在,很不錯。”
“鬼多由該發怒了。”左近並不認同兜的說法,“鬼多由,你難道不想爲次郎坊報仇嗎?”
“閉嘴,左近。”鬼多由很不賴煩的回道,到現在還沒有解決神風,這讓她不止一點兩點的惱火,“既然如此,那麼——”
終於,鬼多由準備發威了,本來還想隱藏實力的,現在,解決了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一道黑色的印紋沿着鬼多由的肩膀向四周擴散,很快爬到了她的臉上,使得她原本扭曲的臉,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和恐怖。
笛聲慢慢變了,變得淒厲刺耳起來,彷彿有一道道聲波,以笛子爲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神風沒來由的身上一涼,似乎聽到了翅膀拍動的聲音,由遠及近,神風回頭,眼中頓時瀰漫着驚恐,那一片黑壓壓的,是什麼東西???
“啊——”,神風的慘叫聲在神社中迴盪。
“神風?”源的動作出現了一絲的遲緩。
“你還有時間去管別人嗎?”鬼同丸冷笑着,背部的觸角夾着呼嘯的聲音向源掃去。
源連忙收斂心神,驅動着坐騎向右邊躍去,“啪”,隨着響亮的抽擊聲,源的手臂被鬼同丸的觸鬚擊中,整個人從坐騎上掀了下來。
“糟糕”,看着鬼同丸一道白色的網朝自己撒來,已經來不及控制坐騎的源,不得不立即逃離現場。
“哈赤——,哈赤——”,源用力的喘息着,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讓他整個人都在戰慄,但他的雙眼卻聚焦在自己心愛的坐騎上。
看着自己最近傾心製造的以豹子爲原型的機械坐騎落入網中,並不斷髮出吱吱的響聲。源的心猛烈地收縮,一種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打碎的感覺油然而生,“我,不允許任何人這樣破壞我的藝術品。”源咬牙切齒道。
那帶着享受的認真神情慢慢被嚴肅和冷酷取代,半蹲在地上的他,一手撐地,另一隻手向前一揮。
鬼同丸冷笑,看着源的目光帶着譏笑和嘲諷:一個失去傀儡的傀儡師,有什麼資格叫囂。
可是,他弄錯了一點,源跟砂忍的傀儡師不一樣。
蜷縮的五指張開,一個黑色的圓盤出現在源的前舉手心,他食指微動,慢慢壓下手心圓盤中的黑色按鈕。
伴隨着啪啦的響聲,一片片碎裂的木屑透過網的縫隙飛射了出來。
“沒用的”,鬼同丸輕易地避開了碎屑,大大的嘴巴又開始咀嚼了起來,“噗”,又一道大網從鬼同丸的口中噴出,朝着源罩去。
“不,我不能這樣死去,我不能。”神風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周身傳來**帶痛的感覺刺激着他的神經,他能感受到無數張嘴在撕咬着他的血肉,他體內的血液在迅速的流失,查克拉也越來越微弱。
但是,他不甘心,他不願意這樣認輸,爲什麼?我明明付出了比伊比源他們要多得多的努力和付出,爲什麼卻這樣的不堪一擊?我不想就這樣死,我要變強大,變得更加的強大。
神風的意念強烈的波動着,不斷地衝擊着他意識深處,“咔嚓”,一股強大的查克拉突然從他的意識深處涌出,帶着強大的力量涌向神風的全身。
鬼多由笑着,有些得意,有些邪惡,看着被一片漆黑吞沒的神風,嘴中細碎地念叨着:“吸吧!用力的吸吧!餓了這麼久,也該好好吃一頓飽飯了。”
“嘭”,一道強烈炙熱的光芒穿透了黑暗射了出來,然後一道,又一道。
一聲聲慘烈的嘶叫響起,原本將神風包裹得嚴嚴實實地漆黑,瞬間四散着飛去,只留下地下一團團焦黑。
神風靜靜矗立着,除了眼睛是好的,他渾身上下都覆蓋着傷口,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血液還在往外滲透,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殘破不堪,雪白的內襟早就染成了一片血紅。
他,還活着嗎?鬼多由愣住了,看着一動不動的神風,卻不敢靠近。
“剛纔,那股強大的查克拉?”左近有些難以置信,“是他身上發出來的嗎?”
藥師兜同樣滿眼的疑惑,右手輕輕地放在下巴下摩挲着,“應該是的。”
力量,慢慢回來了。神風輕輕閉上眼,他不動,是因爲他想更好的感受這力量充盈的感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受死吧!”鬼多由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扭曲了,第二層咒印發動,今天,不論如何,她都要送這小子下地獄。
“也許,可以試一試。”神風心中道,知道現在,他連鬼多由的衣角都沒有**到,但現在,他有信心。
就在鬼多由發動終極攻擊的同時,神風突然單膝跪地&qu&qu手機訪問:.ㄧ.&qu&qu,雙手迅速的變幻了五六個印,然後結着“寅”字印不動,全身的查克拉向神風的右膝涌去,然後沒入地面。
面對鬼多由呼嘯而來的攻擊,神風視若未見。
他,難道已經放棄了?鬼多由嘴角長出了兩顆長長的獠牙,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吹奏笛子。四散的黑影重新結隊而回,在笛音的控制下,慢慢地膨脹,須臾間,已經長大了一倍。
是蝙蝠!那血紅的眼,那扇動的蝠翼,那如墨般的漆黑,還有那令人驚魂的嘶叫。原本已經暗下來的天,瞬間一片漆黑。
神風眼珠未動,現在的他,只有一個意念,要成功,一定要成功,不論付出任何的代價,他必須成功。
一道黑色的影子急速滑行着,乘着着黑暗向神風俯衝而去。
鬼多由已經看到了死神在向神風招手了: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哈——”,看到神風再次被黑暗吞噬,鬼多由放肆的大笑,但還沒等她盡興,她的笑聲就嘎然而止,一道火光從地下噴射而出,將她淹沒。
“火遁——地火岩漿”,神風口中發出了最後的低語,低得誰也聽不見。
一隻火球沖天而降,驅散了黑暗,帶來了光明,也讓人再次看清了戰場。
鬼多由消失了,她剛剛站立的地方,一米見方的岩漿洞還在翻滾着氣泡。
蝙蝠已經飛走了,只是地上又多了幾具焦黑。
鬼同丸四處搜尋着,他的對手源,在經歷了剛剛那片刻的黑暗後,再次消失了,從他辛苦編織的天羅地網中逃脫了。
但除了看到跪立地上的神風,他什麼也看不到,“鬼多由?”鬼同丸忽然意識到,消失的不只有源,還有鬼多由,他的妹妹鬼多由。
“她死了”,回答他的是一個陌生而冰冷的聲音,隨後他看到了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神風的身邊,那白皙而修長的手往神風的肩上一搭,道:“他死了。”
鬼同丸並沒有聽出這兩個“她死了”有什麼不同,他在意的只有鬼多由死了,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死了,雖然兩人平時不和,雖然鬼多由一點也不可愛,甚至非常惹人厭,但她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
“咔嚓,咔嚓”,石頭碎裂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顯得格外的清晰,消失的源帶着一身的灰塵,從地底鑽了出來,木訥的目光停留在神風的臉上,眼上。
他的身後,一隻光亮的金屬狗爬在地上,乖巧地吐着舌頭。
“是你?”陰鷙的質問響起。
“是我。不用再裝神弄鬼,嚇唬晚輩了吧!大蛇丸大人。”冰冷地回答犀利而乾脆。
大蛇丸漫步而出,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左近和藥師兜,很快鬼同丸也**到了這個隊伍。
看着大蛇丸身上那件帶着薰香味道的侍女服,源什麼都明白了,從一開始,他們就落進了陷阱。
“宇智波鼬”,大蛇丸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看着眼前這個讓他又恨又怕的人,**口無比的壓抑,語氣也更加的惡毒了,“什麼時候又變成了木葉的走狗了?”
如同西伯利亞寒流突然來襲,空氣陡然將溫了,三道白光劃破黑夜,掠向大蛇丸。
“咚咚咚”,地面被刺穿的聲音在空曠的院落迴盪着。
“放肆的小子們”,大蛇丸看着腳尖前的三根冰箭,臉拉得更長了,右手微揚,兩道黑色的影子從他的袖口飛出。
“咚咚”,依舊是兩道冰箭,依舊是兩聲悶響,不同的是兩道利箭之下,還釘着兩條花斑蛇,穿透七寸,已無生機。
“先生”,晴天和洞天看了一臉陰鬱的大蛇丸一眼,在宇智波鼬的身邊站定。
大蛇丸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目光閃爍着,最後在嘴角扯出了一道邪惡的笑容,“數年不見,鼬風采依舊啊!看來你的眼睛還很好,這樣,你的弟弟纔會更加的興奮。”
“哦!忘了告訴你了,佐助現在在我那裡,他很好,有我幫忙指點和照顧,你這個當哥哥也可以安心了。”大蛇丸看着鼬那彷彿萬古不變的臉微微變色,無比的開心和暢快。
“那麼,多謝大蛇丸大人了。”鼬眼中勾玉微動,他平靜的心被大蛇丸攪得起了波瀾。
“不用客氣,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大蛇丸笑着答應,略帶威脅的目光在源、洞天和晴天的身上掃過,“那麼,我們後會有期了。”
“就這樣放他們走?”源有些不甘,他們殺了神風,怎麼能夠這樣輕描淡寫地就放他們離開。
“如果你有本事留住他,我不攔你。”鼬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向神社深處走去。
源還想說什麼,卻被洞天按住了肩頭。
洞天搖着頭,走到了神風的身邊,將他的遺體平放在地上。
“哥”,晴天走到洞天的對面,兩人對望了一眼,齊齊舉起了雙手,“冰之結界——水晶之柩”。像是表演魔術一樣,空氣中的水分很快**凝結,並將神風的遺體包圍起來,很快變成了一副堅固的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