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幹什麼?”剛剛從外面執行任務回來的鳴人有些好奇的看着對面坐在山崖邊的少女。
少女停下手中的畫筆,回過頭,看了鳴人一眼,一頭醒目的黃色,還有嘴邊幾根貓須,不過不認識,少女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漠然,又扭過頭去畫着畫。
“你——”,見少女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鳴人有些沒趣,只是從小在木葉長大的他,自認爲對木葉的人十分熟悉,可眼前這個人,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最奇怪的是,剛纔那個少女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就讓自己產生了戰慄的感覺。
鳴人愣了片刻後,見少女似乎是在畫畫,便朝她走進,站在她的身後。
少女很專注,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鳴人的靠近,她那柔弱的身影,投入的神情,跟遠處的錯落有致的木葉是那麼的契合,彷彿就像一幅畫一樣,充滿了藝術的美感。
“畫得真好”,即使是鳴人這樣沒有藝術細胞的人,也驚歎於少女的才華。
少女畫的正式落日照射下的夕陽,夕陽下的顏巖以及顏巖下的火影大樓栩栩如生,跟眼前的景色簡直一抹一樣。
在聽到鳴人的讚賞後,少女笑了,嘴角的弧線是那麼的柔和,但是配上那雙充滿陰霾的眼,確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少女視線越過畫架,看着火影大樓的方向,右手輕輕的在調色板上調配着顏色,臉色的笑意更加的濃厚了。
就在鳴人沉浸在這樣的美景時,少女忽然提筆,在那幅近乎完美的畫中央突然畫下一道閃電,而那閃電的尖端正好落在畫中的火影大樓上。這道突兀的閃電,將整幅畫劈成了兩半,將原來畫中的和諧美好完全的撕裂。
“你——”,鳴人訝然,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少女發什麼神經,將辛苦畫好的畫給毀壞了。可就在這時,遠處居然真的晴空閃雷,而且正如少女畫中所畫那樣,正好擊中了火影大樓,隨後濃煙和火光從火影大樓上房升起。
“這——”,從看到畫,到火影大樓被劈,不過擡眼間的事情,鳴人目瞪口呆望着硝煙漸起的火影大樓,有些難以置信,難道眼前這個少女會預言?還是她能夠操控閃電?
“小姐”,就在鳴人呆若木雞的時候,兩個木葉暗部出現在了山頭,在看到鳴人時,微微有些詫異,隨後向那名少女走去。
少女看到兩名暗部,眉頭皺了皺,收起畫板跟着兩名暗部一起離開。
“喂,喂——”,等鳴人反映過來時,三人已經離開了他的感應範圍。
奇怪的少女,詭異的畫,突襲的閃電,還有嚴肅的木葉暗部,整件事都透着古怪,“先去問綱手婆婆,她應該知道。”鳴人點了點頭,飛速的向木葉掠去。
“你就是鞍馬八雲?”少女一回到自己的住處就發現這個只有自己和兩名暗部及兩名醫療人員的小別墅裡多了一個人,一個讓她靈魂深處的那個惡魔也忍不住戰慄的人。
少女牙咬着自己的下嘴脣,謹慎地看着眼前這個穿着暗部服裝帶着面具的木葉忍者,在僵持了片刻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木葉暗部再得到確定的答覆後,目光從鞍馬八雲手中的畫架掃過,隨後打量起她的住所來。房子的四周放着很多的話,有木葉的景色,有木葉的建築,又一對夫婦的肖像,但更多的確是夕陽紅的畫像。
“你跟她什麼關係?”暗部指向其中的一幅紅的畫像問道。
鞍馬八雲冷哼了一聲,自己被軟禁在這棟小樓已經好幾年了,居然還有人跑來問自己認不認識紅,真是好笑。
鞍馬八雲放下畫板朝窗邊走去,看着窗外透進來的陽光,雖然已經是不再刺眼的夕陽,還是讓她覺得無比的厭惡,隨着她將窗簾拉上,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黑暗。
“你喜歡黑暗?爲什麼?”這個暗部明顯跟平時監視着她的那些暗部不同,問題似乎太多了點。
鞍馬八雲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已經適應了這房間的黑暗,完全不理會在一旁的暗部,八雲走到畫板邊,在自己平時習慣的位置坐了下來,在這黑暗的房間中調試色彩。
被一個小丫頭給無視的暗部,輕輕地搖了搖頭,“在這樣灰暗的光線下,依然能夠畫出如此絢麗的色彩,你在畫畫上面果然很有天賦。不過,你在幻術上的天分更加優秀,居然能夠控制人的五感,不愧是鞍馬一族最優秀的繼承者。”
暗部這句話終於引起了鞍馬八雲的注意,她警惕地看着眼前這個人,他絕對不是普通的暗部,而且,她有感覺,自己的幻術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用。
“你是什麼人?”鞍馬八雲終於有了正常人的反應。
“我忘了介紹了,我是木葉暗部的副部長愁雲。”暗部聲音帶着寒意。
“暗部副部長?”鞍馬八雲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很快恢復了一貫的冷漠:“那你來是要殺我的吧!我知道你們早就想這樣做了。”
“殺你?”鬼影不太明白爲什麼這個女孩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女孩眼中的孤獨、冷漠、絕望和憤恨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的熟悉,他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眼神。
“難道不是嗎?”鞍馬八雲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懈,似乎他的來意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是來殺自己的。
鬼影搖了搖頭,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夕陽紅已經不在木葉。”
“怎麼可能?她不在木葉,能夠在什麼地方?”鞍馬八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將身前的畫架撞倒在地,激動地問道,就差撲到鬼影的面前了。
“你真的想知道?”
“她在哪兒?”
鬼影終於從她身上看到一絲這個年紀應有的衝動和慌亂,道:“想見她,就跟我走。”
“大人?”兩名暗部站了出來,看着鬼影身後的鞍馬八雲,有些猶豫,“您這是——”
“這是綱手大人簽署的命令。”鬼影也知道暗部爲難,可他也是有備而來。
“紅老師到底在什麼地方?”鞍馬八雲已經跟着這個陌生的木葉暗部走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在前面急馳的鬼影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已經有些喘氣地鞍馬八雲,讚賞道:“不錯,能夠堅持到現在,雖然身體不怎麼樣,但你的意志還算堅韌。”
“紅老師在哪?”鞍馬八雲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也不想再聽眼前這個人的廢話。
“我在這”,紅的聲音自鞍馬八雲的後方響起,輕輕撫摸着已經頗爲渾圓的肚子,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鞍馬八雲急速轉身,看着帶着一臉柔和笑意的紅,掃了她那醒目的腹部一眼,蒼白的臉上表情瞬間變幻着。紅出現得太突然,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八雲”,紅微笑着朝鞍馬八雲靠近,眼中還帶着一絲愧疚,鞍馬八雲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從來沒有對三代以外的任何人說過。
“不要靠近我”,鞍馬八雲臉色劇變,向後連退兩步,警惕地看着紅,淡淡的殺機從她身上涌出。
“紅”,鬼影瞬身出現在紅的身邊,拉住有些激動的紅,鞍馬八雲可是一心想殺她的,又怎麼可能讓紅隨便靠近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鞍馬八雲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剛剛偷偷地使出了幻術,但沒想到這個暗部副部長居然這麼輕易地就當初了她的幻術攻擊,“難道,你是河馬寒宇?”
鬼影握着紅的手慢慢鬆開,摘下了臉上的暗部面具,有些欣賞地看着鞍馬八雲,眼前這個女孩果然不愧是鞍馬一族這一代最有幻術天分的忍者,能夠不動聲色的使用幻術,而且威力還不在紅之下,足見她實力不弱。
“河馬寒宇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爲什麼會認爲我就是他?”鬼影面具下河馬寒宇的面孔漸漸地清晰,他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鞍馬八雲。
鞍馬八雲緊咬着嘴脣,恨恨地看着兩人,冷聲道:“現在的木葉,有能力對整個村子施展幻術的也只有你了,而且,那天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跟現在一樣。”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就留不得你了,我就做個好人,送你去見你的父母吧!”寒宇的語氣突變,強大的氣勢向鞍馬八雲涌去,似乎真有殺人滅口的意思。
“寒宇——”,紅突然衝到寒宇的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了河馬寒宇,叫道:“不要——”
“紅,你幹什麼?”河馬寒宇惱怒地瞪着紅,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的精神力,紅也太亂來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金貴着嗎?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同意讓她見鞍馬八雲。
看着紅一點也不設防的將後備暴露給自己,鞍馬八雲眼中的掙扎一閃而逝,雙手一樣,一股邪惡的查克拉頓時將紅給包圍。
“阿尼瑪魯斯——淨”,河馬寒宇察覺到紅有危險,隨即在空中冰空畫出一道符咒,口中念着一串不明白什麼意思的咒語。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在半空閃耀和,組成一個十字型的符號飛到紅的頭頂慢慢地旋轉着。
在金光的照射下,那一絲絲肉眼看不見的暗青色氣息一點點地淡化,如同被淨化了一般。
“啊——”,鞍馬八雲的腦袋頓時如同被萬針扎過一般,雙手抱着頭,慘叫着在地上滾了起來。
“寒宇——”,紅只覺得眼前的情景突然之間變幻了下,隨即就聽到了八雲的叫聲,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緊張地說道:“我沒事,不要爲難她。”
河馬寒宇眉頭微微皺了下,剛纔鞍馬八雲對紅的突襲真的惹怒了他,不過他到還不至於像紅擔心的那樣,要將八雲如何,畢竟他敢將她帶出來,就對她的行爲有所防範了。
看着八雲扭動的身軀慢慢平復下來,紅松了口氣,雖然很想走過去扶一扶她,但想到她可能的反應以及自己丈夫的性情,她還是選擇站在原地。
寒宇大概猜到紅的想法,走到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道:“放心,她沒事,她可是你的得意弟子,我又怎麼敢把她怎麼樣呢?老婆大人!”
“撲哧”,紅看着寒宇搞怪的表情,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對自己這個有時候調皮得像小孩子的丈夫,她只能無可奈何的丟他一記衛生眼。
寒宇不以爲意,反而得意地笑了,能夠讓溫柔可人的紅,偶爾露出這樣可愛的表情,對他可是莫大的成就了。
“這樣多好”,寒宇不滿足於僅僅牽着紅的手,繞過她的手臂,摟住她的腰,道:“多笑笑對我們的孩子可是有好處的,我可不希望咱們的孩子長大後也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真的嗎?”紅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有些不信。
“當然,孩子還未出身前,胎教可是很重要的,而母親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孩子以後的性格,如果你每天都是愉悅地生活,孩子也能夠感受到,長大後就會性格開朗樂觀。而且,在他還在母親肚子就進行啓蒙教育的話,也會比別的孩子聰明的哦!”寒宇得意地賣弄着自己以前聽來的胎教理論,說得他自己好像是專家似的。
紅半信半疑,不過,她很快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溫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
寒宇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得意過了頭,忘了紅可是細心而敏感的,打着哈哈道:“這個——,我從書上看到的。”
“好冷啊!”晴天裝着凍得發抖的樣子,從一邊林子裡走了出來,不忘了朝着寒宇扮鬼臉。
紅假裝惱怒的瞪了寒宇一眼,想撥開寒宇摟在她腰上的手。
哪知道寒宇的臉皮夠厚,不僅不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還爲老不尊的調笑着自己的學生,道:“冷就多穿一點嘛!都這麼大的丫頭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以後嫁人了怎麼辦,難怪洞天最近長白頭髮了,大概正爲這個發愁吧!你要是有白一半的溫柔,老師也不用這麼擔心了,唉!說起來,你變成今天這樣,老師和你哥都有責任啊!”說到最後,還裝出一臉內疚的神情。
“老師,你——”晴天那健康紅潤的臉上頓時被憋得通紅,清澈的眼中開始身升騰起一片朦朧的白霧,頃刻間便凝聚成露珠,沿着臉龐落了下來,嘴巴張了張,但最後還是將“你欺負我”這幾個字吞回了肚子。
晴天無聲的哭泣,似乎在訴說着自己的委屈,看着寒宇的眼神,更像是在指責他的厚顏無恥,比起以前的痛苦流涕,更加的惹人憐惜,連紅看了都有些不忍心。
“算了,老師這不過是句玩笑,玩笑而已。”寒宇心中一陣惡寒,明知道晴天是裝的,卻還是被她高明的演技給打敗了,主動投降。
晴天將頭扭到一邊,似乎是不接受寒宇的道歉,可她的眼底卻摸過一絲笑意,心中暗道:“這還差不多。”
寒宇搖了搖頭,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這個小丫頭吃得死死的,真是沒面子啊!
“喂,你們兩個,還不出來?”被晴天捉弄後,寒宇多少有些掛不住,可他沒辦法對身邊的紅耍臉色,只好將氣撒在躲在後面看熱鬧的洞天和白身上。
“老師”,洞天和白從林間走出,朝着寒宇行禮。
洞天的動作很標準,態度恭謙,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沒有看到眼前這個老師剛纔欺負自己的妹妹一般,讓寒宇找不到借題發揮的理由。
白的動作總是那麼有條不紊,臉上掛着淡淡地笑意,剛纔的一場好戲似乎讓她回味無窮,不過看着乾淨平和的她,寒宇怎麼也沒辦法對他生氣,最後,只好自己吞下這顆苦果了。
寒宇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經昏睡過去的鞍馬八雲,道:“把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