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倒沒有晴天這樣的感受,畢竟在知道寒宇曾經一天之內殺了那麼多的木葉人,就明白他絕對不會像平日看起來那麼無害了。
寒宇臉色收起笑臉,擡手將冰之魄抓在手中,眼神也隨之變得了溫和起來,向白說道:“這個邪靈就交給你了,將它煉化後來找我。”
“煉化?”白站起身來,疑惑的看着寒宇,“老師,我——”
“白”,寒宇知道白想說什麼,在白的眼中,怨靈也是一條生命,從來不願意殺害生靈的她,很難對怨靈動手,“這是命令。”
寒宇的語氣有些嚴厲,予人一種霸道的感覺。
“是,老師。”白站直了要求,條件反射般答道。
寒宇身手摸了摸白的頭,柔和道:“這邪靈是戰國時怨氣侵入風之國巫女,侵佔她的靈魂而成,如果放任不管,它在吸收了更多的怨氣後,只怕會有更多的人會遭遇到巫女同樣的命運,所以,你不用負疚,知道嗎?”寒宇終究無法對乖巧地白狠心。
“我明白了”,白心中感動,純淨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水。
“卡卡西,你跟我出來。”寒宇掃了卡卡西一眼,朝門外走去。
卡卡西默默地跟着寒宇出來,臉色依舊陰沉。
“不要總是擺出一張死人臉”,河馬寒宇突然停住身,頭也不回的罵道:“不過是死個人罷了,成爲忍者的第一天,你就應該知道,對於忍者而言,死是不可迴避的,即使是你我也不例外。”
“要成爲一個成熟而合格的忍首,你必須適應這這種死亡,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對帶土的死耿耿於懷,所以一直迴避着跟其他人搭檔執行任務,雖然這些年來你的獨來獨往取得的成績還不錯,也博得一些名聲,但在別人的眼中,你也不過是個比較厲害的忍者而已。”
“這樣的你,遠遠比不上你的父親,也不如你的老師,這樣的你,根本就保護不了琳和紀土,更不要說是木葉了。你要學會站在高處,俯瞰這個世界,要學會運用手中的力量,要懂得以最小的付出獲得最大的收益,要懂得保存自己消滅敵人。”
“你很囉嗦吶!”卡卡西冷冷地回了一句,直接將河馬寒宇後面的話給堵住了。
“是嗎?”河馬寒宇臉上泛起了笑容,“也許吧!你好自爲之。”
響鼓不用重錘,河馬寒宇也不打算多說,“我先走。”
看着河馬寒宇從面前消失,卡卡西拉下自己面罩,右手手指從那道傷疤上輕輕摸過,微微出神,似乎是思考,又似乎是回憶,臉上一會兒冰冷,一會兒帶着溫情。
“寒宇老師走了?”伊斜靠在門邊,看着卡卡西的背影問道。
“走了”,卡卡西回頭,恢復了一貫的淡漠,道:“好了,我們儘快收拾一下殘局,最新情況如何?”
“左大臣吉成端平得到了風之國大名死亡的消息後,召集了大臣在左相府聚集,京都的武力也在頻繁調動着,剛剛得到的消息,右大臣府邸已經被包圍了。”洞天有條不穩的彙報道,較早接受神風死亡現實的他,比其他人更早的關注着風之國的局勢。畢竟他們的任務並不僅僅是找到風之國大名,更重要的是維護風之國的穩定。
“砂忍那邊呢?”
“馬基先生還沒有與我們聯絡,不過根據暗部傳來的消息,砂忍已經有所動作了,必要的情況下,砂忍應該會先控制住這些大臣們。”這次是伊的回答,看樣子他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狀態。
卡卡西有些意外的看着兩人,沉吟道:“繼續跟砂忍保持聯絡,有任何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這次是風之國的內部糾紛,我們不要輕易地介入,將這裡的情況及時彙報木葉,請綱手大人決斷。”
“瞭解”,兩人同時應道,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離開了。
源看着空空的冰光,手中的拳握得更緊了:我要變強,變得更強,絕對絕對不讓這樣的事件重演。
木葉火影辦公室內,燈火通明。
綱手、三代、日向日足、奈良鹿久、油女志弘、秋道長治、犬冢爪、靜音、阿斯瑪、三木堂、紅豆、靜、阿凱等一干大將都集聚在會議室內。
會議室的一端牆壁上已經掛上了五大國的地圖,會議室的正中央擺放的則是火之國的地形沙盤。
奈良鹿久手指在地圖上滑動着,道:“相信要不了多久,風之國大名意外死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各國,四代風影死後砂忍一團散沙,雖然已經推舉了我愛羅出任五代風影,但以他的年紀和威望,還不足以震懾砂忍及其餘各國忍者,風之國大名的死亡更將風之國的局勢推向更加惡劣的境地。”
“根據卡卡西傳回的情報,公子丸津已經病癒,繼任大名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得到了馬基的支持。但如今風之國分爲左大臣和右大臣爲首的兩派,所以公子丸津能否順利上位,還需要看這兩方的表態。”
“目前得到的消息並不太妙,左大臣似乎另有打算,而右大臣也不可靠,砂忍內部對風之國大名的死意見不一,因爲大蛇丸的介入,砂忍部分人對木葉不信任,並調集了部分人手駐紮在風之國和火之國之間的緩衝帶。”
“雨忍和巖忍那邊有什麼情況?”綱手敲着手指,看着地圖問道。
“目前還沒有”,一名暗部從陰暗處走出,正是如今暗部實際的負責人閃雷,“不過雨忍戒備森嚴,我們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深入,還需要得到進一步的證實。巖忍方面,目前應該還沒有得到消息,相信不久後會有所動作,暗部已經加派人手注意他們的動向。”
“我國大名的意見呢?”綱手回頭望向了靜音。
“大名得知風之國大名逝世的消息後並未表態,似乎對風之國也有所企圖,負責保護大名的木葉忍者在關注着都城的形勢。”靜音看了看手中整理的情報彙報道。
“你們怎麼看?”綱手環視着四周,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經沉沉睡去的三代老頭子,問道。
“必要時候出兵風之國”,就在衆人一片沉默時,日向日足突然開口道,但他的建議卻讓其他人嚇了一跳。
“怎麼說?”綱手深沉的目光落在日向日足的身上,看似平淡的問道。
日向日足如同塑像一樣端坐,語氣緩慢卻很有節奏:“風之國如今是塊肥肉,盯着它的人應該不少。”日向日足並沒有將話說完,他的潛臺詞卻在明顯不過——坐收漁人之利。
衆人看着八風不動的日向日足,心中沉思着,尤其是那些經歷過歷次忍界大戰的老人們,對日向日足的話頗爲心動。正因爲如此,當綱手詢問的目光掃來時,他們都沉默的垂下了頭。
木葉和砂忍村之間的矛盾,從兩村創立之初就已經存在,他們之間的深仇大恨,那可是用幾代人的生命堆積起來的,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得下。
三代仍在睡覺,他這個資深顧問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參與此次的決策,綱手只好將視線移到閃雷的身上。
“砂忍的沒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跟砂忍爭鬥多年的我們不是面臨同樣的危機嗎?處在五國中央的木葉,身邊有實力莫測的雨忍虎視眈眈,背後有霧忍覬覦。誰是鷸蚌,誰是漁翁,很難說。”閃雷果然沒有讓綱手失望,直接寂滅了衆人心中不切實際的幻象,“如今的情況,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在場的無不是木葉精英中的精英,如何不明白閃雷話中的意思,只是,放下,真的那麼容易嗎?
日向日足擡頭看着閃雷,眼中流光閃動,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在我看來我們當務之急應該是逮捕大蛇丸纔對。”見其他人都不開口,紅豆站了出來,對大蛇丸恨之入骨的她,頗有些佈置他於死地,誓不罷休的味道。
大蛇丸!這個木葉曾經的驕傲,如今卻成了木葉最深的傷疤。
大蛇丸叛逃已經多年,木葉不僅沒有將他緝捕歸案,反而在兩年前的遭到了他的襲擊,險些遭了大禍。而砂忍四代和風之國大名之死都跟他脫不了干係,因爲他的存在,木葉在忍界再強大也只是個笑柄。
三木堂皺了皺眉,紅豆的觀點有些激進,而且,當着這些當年追捕大蛇丸的主力們說他們辦事不利,未免有些過火,但在感情上,他還是支持紅豆的提議:“大蛇丸必須死。”
三木堂的話更加的簡練,也更加的直接。一向給人憨厚感覺的他,那平實的語氣中卻帶着毋庸置疑的殺氣。
這一刻,他和紅豆的性格似乎調了個,但也讓人認識到,他三木堂並不是什麼無害的動物,必要的時候,他也會咬人的。
大蛇丸啊!似乎這次犧牲的忍者神風就是木葉道場的高足,那是不是意味着河馬寒宇會出手,印象中那個人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嗯——,大蛇丸V河馬寒宇,看來大蛇丸這次有難了。日向日足再次擡頭,似乎非常期待看到這一幕的發生。
綱手微微咬着自己的嘴脣,說實話,她並不想對大蛇丸動手,可是這次:大蛇丸,你這是在逼我啊!
在知道神風死亡的消息時,綱手就有預感,此事絕對不會這樣了結,此時此刻,她並不想在大蛇丸的問題上糾纏,她也沒有立場去糾纏,在大蛇丸叛逃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們之間的友誼成爲了永遠的過去式。
“砂忍和風之國畢竟是我們的盟友,趁人之危不是我們木葉的傳統。日足,風之國邊界處的警戒人員後撤三十里,以示我們的誠意。土之國邊界禁戒增加人手,由鹿久率外聯部三個班人員支援。”綱手畢竟不是三代,對於治理木葉,她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靜音,命令都城的木葉忍者務必說服大名公開支持丸津就任新的風之國大名,並在土之國邊境派兵以穩定形勢。”
“閃雷,你們暗部密切關注雨忍村的動靜,有什麼動靜,立即報告。”
“日足、阿斯瑪,你們兩人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出發前往風之國都城,代表木葉和我,參加新人風之國大名就任典禮。”綱手一口氣下達了數條命令,乾淨利落,“至於其他人,提高戒備,隨時準備出勤支援。”
綱手頓了頓,撐着桌子站了起來,威嚴的臉上帶着幾分霸氣,道:“不管我們曾經和風之國和砂忍有過怎樣的仇恨,但今天,他們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木葉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朋友見死不救,更不會在背後捅自己的朋友一刀。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暫時放下過去的恩怨。”
閃雷悄悄隱沒與黑影中,默默的注視着意氣風發光彩照人的綱手,往事涌上了心頭:果然,綱手大人比自己更適合當火影。
隨後他的視線移到了假寐的三代身上,看着那乾枯的身軀,忍不住感慨:他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吧!
“是”,衆人唰的一聲站了起來來,齊聲應道。
“三木堂、紅豆、靜你們三人留下來,其他人解散。”綱手果斷的結束了會議,驕傲自信她絲毫不給其他人任何反對的機會。
“開完了啊!”三代老頭子耳朵倒是尖的很,在綱手宣佈散會的同時就醒了過來,很沒有形象的掏了掏耳朵,笑道:“那你們繼續忙,我先回去休息了。真是不體諒老人家,這半夜的將我這把老骨頭找來折騰了半宿,也不知道爲什麼……”
看着三代晃着慢悠悠地步子,念念碎的離去,剛纔還不可一世的綱手,額頭上頓時揪出了兩個“井”號。
其他無關之人,見她神色不善,那還不知道那是爆發的前兆,趕忙的離開了會議室,誰不知道,綱手在生氣的時候有多麼的可怕,如果不知道,可以去看一看火影大樓儲物間那那一堆堆桌子的殘骸,就明白了。
但總有人不怕死,敢去觸綱手的眉頭,比如說眼前的紅豆。
一臉不甘的紅豆,毫不退讓的跟綱手對視着,“爲什麼要放過大蛇丸?”
是啊!綱手剛纔什麼都想到了,卻偏偏忘了大蛇丸這麼個重要的人物,是真的忘了嗎?
三木堂微微退後一步,站在紅豆身後一步之遙,目光憨直,不似紅豆那般咄咄逼人,但他的站位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宇智波靜很恬靜,筆直的站在那裡,如同收入鞘中的劍,不漏鋒芒,這次病癒後,她似乎成長了不少。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怒氣,雙手交叉在胸前坐了下來,反問道,“我爲什麼要放過大蛇丸?”
紅豆一愣,爲什麼?是因爲不忍對大蛇丸動手嗎?應該不會。
“你們能告訴我,大蛇丸在哪裡嗎?”綱手問道。
紅豆搖頭,她確實不知道大蛇丸在哪裡。
“那你們憑什麼不放過他?”綱手嚴厲的斥責道。
紅豆無語中……
“綱手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我們知道大蛇丸的行蹤,就可以對他動手?”宇智波靜淺笑着問,直接將了綱手一軍。
綱手啞然,直視着靜,輕輕點頭,“是。”
“我們明白了”,靜回頭朝着還是滿頭霧水的紅豆笑了笑,讓紅豆和堂都有些雲裡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