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見尊與須佐之男並不是天上那兩個真正的神,不過是一種類似於剝離了本體之外的精神體,可以理解成分身,但與分身有所不同。神的分身自然是在神自己的意志之下從本體剝離,而斑和鼬所召喚出的月夜見尊和須佐之男卻是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強行剝離下的一絲精神體,至於是誰有如此的本事強迫兩個主神,那就得問問被封印在五大國祭壇中的那位大人了。
須佐之男望着那道銀白色的月光,虛空之中的雙眼一片死灰,不是那種失明的死灰,而是沒有任何意志的死灰。沒有靈魂,但卻同時又有着靈魂,矛盾的結合體。
兩個不算是神明的神明之間的戰爭瞬間爆發,儘管已經沒有了理智與靈魂,本能中卻還保留着神的本能,不容侵犯的本能。剎那間不屬於人類應有的強大氣場頓時沖天而起,本來星光璀璨偶爾有一兩朵雲彩的天空剎那間只有深藍色無盡的深邃,只有一輪明月還掛在天空,放射着奇異猶如實質的月光。
斑和鼬兩人同時噴了一口血霧,術的代價十分的強大,畢竟使用出不應該存在的力量,破壞了規則的存在,就必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不僅僅針對人類,就是神,也要遵守那摸不着看不見的規則。
兩人雖是吐血,但表情各有不同。斑的臉越發扭曲猙獰起來,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惡毒的兇光,就好似草原上的狼羣遇見了落單的旅人,眼中幽綠一片。在斑看來,只要能幹掉鼬,或許拿到佐助的眼睛,會發生更加奇妙的變化,也許他將會成爲超越先祖的存在。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卻被牢牢的刻入了心裡,更加的瘋狂起來。如上所說,這尊月夜見尊是沒有靈魂的,但同時又是有靈魂。這個靈魂只能接觸到斑傳達的意志,而無法顧忌其他。感受到斑內心的瘋狂之後,銀白色的月光亮度驟然增強,無數根細如牛毛一般的銀絲從光柱中探了出來,似是弱不經風的刺向了須佐之男的雙手。
在銀白色光柱之中的斑獰笑了幾聲,笑聲帶動了肺葉,咳出了幾口鮮血,眉頭微擰了一下,獰笑着說道:“鼬,我開始有點捨不得殺你了。”停頓了一下,喘了幾口氣,嘿嘿的笑了兩聲,“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想過要殺掉你,但是你卻總能給我太多的意外,逼着我殺了你。”
鼬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斑並不是多話的人,這一點鼬很明白。或許在扮演阿飛這個角色的時候,斑會顯得廢話有些多,但那不過是僞裝罷了,真正的斑,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話。
本不想答斑的廢話,可遲疑了片刻,忍受着體內內臟劇烈的疼痛,輕咳一聲,道:“你想和我說什麼?”聲音有些沙啞,看樣子氣管也受了不輕的損傷,還能保持着有節奏的呼吸,確實叫人難以置信。
只是嘴裡說着話,不死不休的架勢卻沒有緩和下來,雙眼微眯,眼縫中一縷紅色的歷芒一閃而過,身子晃了晃,包裹在鼬周圍的須佐之男的眼中有了一抹神采,瞄了一眼那連綿不絕的銀色,臉上似乎滿是嘲弄的樣子,兩隻手掌合在一起,如巨大的蒼蠅拍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原本就十分不穩定的氣流此刻就如同鞭炮一般,被擠壓,被壓縮,咆哮着組成一個又一個直徑不等的圓形風刃,肆虐在手掌之下。便是許多數人合抱的大樹,也片刻之間被風刃肆虐後轟然倒地。只是轉眼功夫,本來茂密的樹林中便多出來一快空地,以及地上無數的木屑。
那無數根銀絲也感受到一雙手帶來的壓迫感,顫抖着漸漸合攏在一起,組成了一條極爲圓實的光制軟鞭,如有人舞動一般肆意的抽打着那雙緩緩落下的雙手,每一次**都回帶來如雷鳴一般的巨響!
兩種力量轟然相撞,以接觸的點爲圓心,一股漣漪瞬間就在空氣中泛起,漸漸的擴大,就好似災難一般的海嘯一樣,席捲了整個樹海!靠近兩人一些的樹木完全被連根拔起,高高的拋在了空中,而遠處的樹木也不好過,樹冠大一些的全部從中折斷,小一些的也狼狽不堪。
破壞力絕對的驚人!
只是這代價也是不輕,兩人再次吐了幾口血,特別是斑,精神已經開始萎靡不振,本來極爲狠毒的雙眼也露出了一絲疲態,幾個踉蹌之後跌坐在地上,臉上的瘋狂漸漸消退,露出了原本理智的模樣。微微嘆了一口氣,斑搖了搖了頭,似乎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否則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太貪心了!有些費力的擡起頭,看着對面同樣已經站不穩的鼬,掏出了一把藥丸看也不看的塞進了嘴裡。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衰老的跡象,支撐着這個術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獻祭,還需要查克拉的支撐。雖然說以持續性的查克拉消耗,換取一個絕對強大的助力並不吃虧,但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極爲不樂觀。
查克拉隨着剛纔一記硬碰硬急速的流失,身體細胞在失去了查克拉刺激的情況下已經無法繼續保持細胞的年輕,一條條皺紋已經不知不覺的爬上了斑的眼角。而原本如年輕人一般光滑白皙的手上,更是充滿了皺紋,褐色的圓點也不斷浮現,並且漸漸擴散。
又看了一眼被震的退了一步的須佐之男,雖然月夜見尊在這夜晚實力大增,但卻沒有想到鼬可以召來須佐之男,實力也緊緊比月夜見尊要低上一線,現在斑本體的狀態又嫉糟,怕是勝負已經分曉了。
這一戰絕對是驚天動地的,雖然沒有耀眼而華麗的效果,沒有聲勢浩大的場面,但這非人類之間的力量已經驚動了許多隱藏在暗處等待時機的人,甚至是那些妖魔!
戰鬥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已經不需要在繼續了,繼續堅持着的斑不過是有點感傷又有點恐懼,如果月夜見尊的術消失,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沒有任何躲避死亡的藉口。到了現在,斑還在苦苦的支持着月夜見尊的本體不至於被收回,而鼬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一直手伸進了懷中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匣子捧在手上。緩緩的揭開了蓋子,一股清香頓時撲面而來,便是在對面的斑都聞到了這股香味。只是——鼬是在興奮,而斑卻更加的恐懼。
人一旦活得年齡大了,見過的東西多了,害怕的也就多了。斑只是聞了一下就知道那小匣子中裝的絕對是頂級的藥材,能快速恢復一個人身體上的傷勢,同時激發生命力快速恢復查克拉。這種藥對於普通的忍者,甚至是猿飛那樣的忍者來說,是一種劇毒。它能在一定時間內讓一個忍者處於一個巔峰,甚至直接跨越一兩個級別,但是當藥效過後,吞食這藥物的人就會快速的衰老,不過十年就會老死。
但這對鼬沒有用,斑鼬切身的體驗。只要掌握了寫輪眼的秘密,時間和年齡不過是一種生命中的點綴罷了。
刷的一下斑的臉色極爲難看起來,鼬翻掌一顫,一顆圓溜溜晶瑩剔透的藥丸落入嘴裡,化作一縷津液,順着嗓子滑落入身體裡。五臟六腑頓時有一種被烈火燃燒的感覺,本來劇痛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了不適,快要枯竭的查克拉就像在身體裡開了泉眼,再一次充滿了身體。
鼬抿着嘴冷笑了幾聲,身上的須佐之男再也不如剛纔那般小心,和對面的月光光柱硬碰硬起來。
數日後,在曉的集散地中,還活着的幾人圍繞着鼬或蹲或坐,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各不相同的表情,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鼬的左手食指上。一枚戒指,上面刻着“零”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曉得首領,如果你們覺得也想試一試這個位置,我不介意你們私下來找我。”鼬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在這漆黑的山洞裡閃爍着異樣的寒光。
剩下的人互相對望了幾眼,默默承認了。對於他們來說,誰是首領並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曉還存在就可以了,每個人反而都希望換一個更加強大的首領,這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