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那是飛機麼?”師長話纔剛說完,一直擡着腦袋看天的二牛突然指着西南方向懵逼地問道。
師長擡頭看去,只見頭頂上四架P40戰鬥機直接分出兩架朝着前方日本衝去,另外兩架則是一個左轉彎,插到了陣地的左側。
一名警衛戰士見飛機來臨,直接抄起手中的捷克式想要朝着飛機射擊,師長見機得快,直接將警衛的捷克式給搶了過來,雖然看着飛機機頭上的尖牙利齒有些茫然,但是飛機尾翼上那青天白日他還是認得的。
“是我們自己國家的飛機!狗日的!警衛連,我們不撤退了!二牛!跟我去奪回陣地!”師長見到飛虎隊飛機飛來,知道在陣地上肆虐的日本戰機肯定沒有機會再去轟炸陣地,索性直接從警衛身上搶過一支歪把子,朝着二牛他們的陣地上奔去。
這一次,警衛連的戰士沒有再強行要求師長下火線,面對敵人的飛機,他們知道自己的師長衝過去也只能白白丟了性命,現在沒有了飛機的威脅,身爲一名軍事主官,他帶頭衝鋒任何人都沒有話說。
警衛連連長見師長開始衝鋒,衝着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之後,也抄起手中的鋼槍衝了上去,只不過,他們衝鋒的速度更快,等到師長反應過來之後,警衛連的戰士已經下意識地將他擋在了身後。
“媽賣批!龜兒子!老子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師長見狀,伸手將自己腦袋上的軍帽摘了下來,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直接推開擋在自己身邊的兩名的警衛,手腳並用朝着山上衝去。
不說地面戰場將士用命,再說藍天之上,正在執行轟炸任務的四架日本戰鬥機猛然發現飛虎隊來襲,雖然一時失察已經佔據了下風,但是調整過來之後,兩名零式戰鬥機王牌飛行員的嘴角已經掛上了弧度。
按照上次實戰經驗,已經佔據高位的P40戰鬥機接下來肯定會採用俯衝攻擊的戰術,兩架零式戰鬥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始拉昇高度,憑藉零式戰鬥機高超的機動性能,他們有把握在P40戰鬥機開始俯衝的時候與其保持在同一高度。
這次飛虎隊四架戰鬥機趕赴戰場,帶隊的正是張正,見零式戰機故技重施,張正微微一笑,衝着自己的僚機打了個招呼之後,竟然直接朝着零式戰鬥機衝去。
“噠噠噠噠!”
沒有絲毫猶豫,在接敵的那一刻,張正和自己的僚機直接朝着零式開火了!
不得不說零式戰鬥機的飛行員反應速度極快,其中一架戰鬥機見P40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俯衝攻擊,心中就感覺有些不妙,直接一個翻滾躲開了張正僚機的攻擊,隨後用其超強的機動性爬升了起來。
而直面張正的那架零式戰鬥機也作出了反應,不過他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等他開始動作的時候,他的機翼已經中了一槍,正開始冒着黑煙。
交戰僅僅只是一瞬,雙方飛機擦肩而過,兩架日本零式戰鬥機心中暗恨,已經調整好纏鬥姿態準備去追擊張正他們兩架P40,卻不想他的側翼傳來兩聲轟爆,由他們負責護航的兩架日本轟炸機直接在天空中炸成了一個火球!
聲東擊西!一個簡單的戰術運用,日本人的四架戰鬥機兩損一傷!更可惡的是,剛纔與他們交戰的兩架P40只是跟他們接觸一下就逃離了戰場,而另外兩架負責偷襲轟炸機的P40,也在迅速地解決掉日本人的兩架轟炸機後沒有絲毫留戀,也果斷脫戰了。
“八嘎!”
負責此次護航任務的日本零式戰鬥機飛行員看到這一幕直接懵逼了,這場交戰整個過程也就分分鐘的事,但是這一次戰鬥,卻讓他們損失慘重,突然之間,他的心中有着一絲不良的預感。
他的預感是對的,日本大本營讓日本航空隊支援地面部隊作戰,卻不想他們的轟炸編隊遭到了飛虎隊的無情攔截,讓大野隆治更想不到的是,中國人這種打了就跑,四處出擊的戰術,讓他感覺彷彿是狗咬刺蝟,根本下不了牙。
又是一次作戰會議,這次作戰會議是擴大化的,包括臨時徵召來的一批王牌飛行員也參加了進來,只不過這些人逼當初徵召的人數要少了差不多一半。
會議桌的上首,小笠上川面容肅穆,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發聲,一個個腦袋低垂,無疑,他們都在等着小笠上川說話。
“不能再這樣進行下去了,這次決定無疑是錯誤的,當初我們就應該集中力量消滅中國人的飛虎隊!”
終於,安奈不住的大野隆治說話了,當初他確實向小笠上川反映過應該陳勝追擊,小笠上川也將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了大本營,但是大本營的參謀們卻直接將接下來的作戰計劃給拒絕了。
原因無他,在通過幾乎每個月一次的與國民**接觸過程中,雙方似乎達成了一衆暗地裡的默契,日本人放棄與國民黨軍隊正面作戰,轉而開始清剿根據地裡的共產黨部隊。
這無疑是某位政客想要看到的局面,在這段時期內,共產黨敵後抗日武裝遭受到了日本軍隊的無情打擊,蔣某人也開始進入戰略防禦,蔣介石想借刀殺人,而日本人則想鞏固自己的底盤,各懷鬼胎的雙方似乎一拍即合。
“這是上面作出的決定,我們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更何況,大野君不是說已經將飛虎隊的戰法摸清了麼?你們的王牌航空隊能應對一切後果!現在呢?”面對大野隆治的怒火,小笠上川將 眼皮擡了擡,一臉陰鬱地責問大野隆治道。
“哼!”
被小笠上川這麼一問,大野隆治也只是冷哼一聲,當初他確實建議過集中力量消滅飛虎隊不假,但那也是履行一個軍人的職責罷了,趁你病要你命,這個思維是個正常人都會有。
但是他的立場卻也沒有多麼堅定,既然飛虎隊的命門已經被自己掌握了,只要飛虎隊敢出現,自己的王牌飛行員絕對能將他們幹掉,正是抱着這個想法,大野隆治也無所謂地開始執行起大本營的配合作戰計劃。
“總而言之,這次的戰況我們都報上去了,在得到大本營的正式命令之前,我們仍舊得執行軍令!配合地面目標的轟炸行動,繼續!”小笠上川將桌子一拍,算是定下了會議的基調。
在來這支空軍部隊之前,小笠上川根本沒有在空軍任職的經歷,但是在此之前,日本航空隊一往無前的戰績讓所有人都憧憬着來這裡任職,當初的日向大佐也是因爲軍功累積,家族纔有資本替他操作一些事情。
而來這裡的小笠上川,在日向大佐死後意外得到這個職位,內心還爲此雀躍了許久,但是當他來武漢航空隊本部的時候,卻發現似乎命運之神已經離他而去,可以說,他上來之後根本沒有一次像樣的勝仗,幾乎是每仗必敗!
聽到小笠上川說道轟炸,大野隆治和轟炸機編隊大隊長岡本田野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異常的神色,不過誰也沒有明說,雙方的目光剛一接觸便都收了回去。
翌日一早,按照原本的作戰安排,岡本田野帶領着自己的轟炸機編隊準備起航完成今天的轟炸任務。
但是看得出來,自己編隊的飛行員都有些士氣低落,連日來遭受到飛虎隊襲擊,損失最爲慘重的還是要數他的轟炸機編隊了,雖然飛虎隊戰鬥機鬼魅的戰法讓零式戰鬥機在第一時間很難反應過來,但是零式戰鬥機畢竟靈活機動性強,但是他們的轟炸機在天空上卻猶如一個身材肥胖的大媽,動作笨拙無比。
“報告,岡本君,大野君的零式戰鬥機編隊正在進行日常檢修,說是等飛機檢修完了才能給咱們護航!”一名地勤快速朝着岡本田野跑來,臉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聽完地勤的話後,岡本田野一拳砸在了轟炸機的機身上,將腦袋上的飛行員帽子摘掉之後,氣沖沖地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邊走邊說到:“去告訴小笠君,在缺少戰鬥機護航的情況下,我們轟炸機編隊拒絕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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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在歐洲,一處造型優美的歐式建築內,一名穿着西式小洋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上嘴脣還留着丹仁胡的年輕日本人正在看着一份份情報,這男人身材較爲瘦弱,但是一雙眼眸卻銳利無比,他凝視情報的時候,彷彿一隻獵鷹盯上了地面的獵物。
“西山君,把早餐吃了吧,還有半個月我們就要回到日本了,這邊的朋友也要好好辭行纔是。”
就在這人看着情報的時候,一名美少婦拿着一個碟子和一杯牛奶走了過來,碟子裡放着一個煎雞蛋和一片面包,將手中的牛奶遞給這名她稱之爲“西山君”的人後,便面帶笑容恭敬地站在了他的身側。
此人正是西山秀明,大日本帝國真正的王牌飛行員,爲了追求更**的空戰技戰術,西山秀明被總部派到了歐洲學習,再過十五天,西山秀明將會結束歐洲之旅,回到日本參戰。
看到這名美少婦後,西山秀明將牛奶一飲而盡,然後寵溺地拉着美少婦的手,對美少婦說道:“美智子,我知道你厭惡戰爭,但身爲軍人,我必須服從國家的召喚,更何況,大野隆治這頭笨熊,根本不配指揮一支戰鬥機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