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作者臉上一臉茫然,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雖然心中暗罵袁成不中用,但女作者的口中還是嬌喝着:“太,太厲害了,主,主編大人,下,下次對奴家溫柔點......”
“嘭!”
就在主編看着眼前的女作者,想要進行愛撫一番的時候,主編室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踹開了來,兩名日本人一臉不屑地走進了主編室的大門。
“嘖嘖嘖,三十秒,這種廢物你也願意?”
走在前面的是服部,女作者見到外人進來,尖叫一聲後趕緊提上了褲子,然後直接躲到了牆角。
那主編也是鬼子跟前的紅人,自從上一任主編被自己聯合日本人整死,自己坐上這個位置後,他的慾望也逐漸膨脹起來,跟在日本人身後像一條哈巴狗似的服侍着。
眼見自己的好事被打擾,惱羞成怒的主編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扔過去,但看到來人竟然是兩名日本人後之後,主編的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幅諂媚的笑容。
“哎喲,原來是兩位太君蒞臨,不知道有何指示?”主編一邊繫着褲腰帶,一邊點頭哈腰問道。
服部看了一眼西山秀明,見西山秀明點點頭後,服部走上前,手中拿着報紙衝着主編喝道:“你滴,這是你改滴?”
左手一把揪住了主編的衣領子,服部將右手中的報紙一抖,呈現在主編眼前的正是西山秀明寫的那封挑戰書,只不過服部勉強只能用中文溝通,但不認識中國字,竟然將報紙給拿反了。
主編無奈,只得歪着腦袋瞅了一眼,點點頭說道:“是啊,這報紙是我們發的,這篇挑戰書也是按照參謀部寺下參謀打人的指示寫的啊。”
“嘎吱!”主編的話纔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汽車剎車的聲音,緊接着,主編口中的寺下參謀便直接進入了總編室。
看到寺下的那一刻,主編直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這兩位鬼子大爺是上門來找麻煩的了。
“您看您看,寺下長官也來了,寺下長官,您幫小的解釋解釋啊!”主編也不管服部揪着自己的衣領子,直接朝着寺下走去。
在他眼裡,他雖然得罪不起眼前這個穿着日本浪人服裝的日本人,但更得罪不起寺下啊,浪人終究是浪人,而寺下可是帶着軍銜的日本軍官....
“西山君,我覺得您昨天刊登的挑戰書太溫柔了,所以擅自改動了一下,這也是武漢航空隊參謀部的集體意見,更何況,小笠將軍很滿意。”
寺下臉上帶着笑容,似乎對他的一番改動很滿意,同時也搬出了自己的直接長官小笠上川,在他看來,西山秀明那封軟綿綿的挑戰書簡直就是在丟日本人的臉,他必須改動一下才行。
其實他在改了這封挑戰書之後,就一直派人盯着西山秀明的住宅,留意着西山秀明的反應,所以西山秀明剛一出大門朝着武漢鬧事走來的時候,就有人向他報告西山秀明的行蹤。
“八嘎!”
寺下不說這話還,一聽到這話之後,西山秀明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直接伸出右手給了寺下一巴掌,直到這個時候,西山秀明的一巴掌纔將寺下打醒了下來,自己是什麼身份?能跟西山家族的人相比麼?自己竟然因爲西山秀明的謙謙君子作風,而忘了上下尊卑了。
“哈衣!”
意識到自己似乎闖下大禍之後,寺下直接立正,朝着西山秀明一躬鞠到了底,誠懇地接受了西山秀明的一巴掌。
“我看你是沒有膽子來篡改我的挑戰書的,肯定是這個主編擅作主張,寺下君,你說是不是?”西山秀明打了寺下一巴掌後,直接收起了自己的右手,臉上依然掛上了那溫潤如玉的笑容,用日語對寺下說道。
“是是是,支那人,肯定是這個支那人搞的鬼。”寺下知道,這是西山秀明在給自己的臺階下,當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他身邊的主編給賣了。
這主編聽不懂日語,只不過見眼前這個日本浪人竟然直接打了寺下參謀一耳光後,他感覺自己這個靠山似乎也並不怎麼樣,剛纔幸好沒有說錯話,直接將寺下給端了出來。
這不,這位大人物看到寺下篡改了他的挑戰書正朝他發火呢,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西山給賣了,看到西山秀明臉上重新露出微笑,想必應該原諒了寺下才對。
“這位太君,既然寺下先生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那麼誤會就解除了,我去給三位沏茶。”主編殷勤地朝着開水瓶走去,但是他卻沒看到,他的背後,西山秀明朝着服部點點頭,服部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嚎叫聲從報社響起,寺上和西山秀明二人坐在報社大堂,享受着女作者泡來的茶水,聽着主編室內的慘叫,西山秀明一臉微笑地看着寺上。
寺上的臉色陰晴不定,其實他心中清楚,昨天修改的挑戰書其實是整個參謀部的意思,剛纔西山秀明給他的一巴掌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而現在他又讓服部將這個主編狠揍一頓,則是提醒整個參謀部,別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
西山秀明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他揍的是一箇中國人,但是打了整個參謀部的臉,關鍵還讓參謀部無話可說,畢竟他已經說了,修改挑戰書的是主編,而不是參謀部,典型的殺雞儆猴。
此時的寺上猶如口中含了一隻蒼蠅,說不出的不得勁,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了,西山秀明確實看了主人,但正是因爲看了主人,才痛打的落水狗。
“你們參謀部的水平太低了,難怪大野隆治老是吃敗仗,我弟弟死得冤啊!”或許是聽膩了房間裡的慘叫,西山秀明嘆息了一聲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報社,臨走時還是說的那句話:“回去告訴你們參謀部的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空的話好好鑽研一下華夏的戰爭文化吧。”
這是寺上第一次真正認識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弟弟淺川寺上是見過的,而西山秀明身上,出了有一絲他弟弟的影子之外,更多的是一份沉穩和一份睿智,他的雙目更加明亮,他的氣度始終雍容,其實寺上不知道,如果用一句中國話來形容西山淺川的話,那就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報社的主編雖然被揍了一頓,但是發出去的報紙彷彿潑出去的水,報紙上刊登的這封被修改後的挑戰書,也讓所有記者都敏銳地嗅到了其中的**味,顯然,這是日本軍方再次掀起的一次輿論戰。
上一次是大野隆治,而這一次是西山秀明,更準確的說,是日本航空隊參謀部。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四處傳播開來,沒有拿到獨家新聞的其他報社也迅速安排版面複印,條件具備的報社則用無線電將報紙內容發送到了全國各地。
重慶,蔣公官邸內。
蔣介石將手中的報紙推到了周至柔跟前,稍微沉吟看一陣之後,對站在自己跟前的周至柔說道:“百福啊,這個西山秀明到底是什麼來頭,我看日本人的樣子,囂張的很嘛。”
身爲中國空軍的最高長官,周至柔對西山秀明的資料自然清楚,稍微沉吟了一陣之後,臉上多了一分凝重。
“西山秀明是日軍空戰頂尖王牌,目前擊落戰機近三十架,沒落蕃主的繼承人,其家族在日本影響很大,出身於高等軍事學院,是日軍榮耀級別的飛行員之一,嚴肅謹慎,足智多謀,四個字,空戰鬼才。”
在蔣介石這種上位者眼裡,西山秀明再怎麼厲害也始終是一個人,他問周至柔西山秀明的情況,也是因爲報紙上那封挑戰書的口氣太大,如果有可能,蔣介石倒是想要張正迎戰的。畢竟張正這個名字他聽過,據說空戰很厲害。
但是沒想到,周至柔給出的評價卻出奇的高,而且話語中絲毫沒有掩飾對西山秀明的讚賞,這無關於敵我狀態,而是純粹的欣賞。
“百福怕是看錯了,光從這封挑戰書來看,這個西山秀明絕對不會是一個謹慎之人,更談不上足智多謀了,如果他真有智慧,措辭就應該含而不發,畢竟,會咬人的狗是從來不會叫喚的嘛。”
對於周至柔的評價,蔣介石有些不以爲,後世曾經有人說過,蔣介石的戰略思想不足,卻喜歡指揮一線作戰,導致了許多戰役的落敗,這話說的不假,但是論到看人識人這一塊,蔣介石是有絕對話語權的。
從這封挑戰書的內容看來,蔣介石覺得這個西山秀明也不過如此,如果要打破日本人制造出來的輿論壓力,最有力的回擊的應該就是直接將這個西山秀明的座駕打下來了,蔣介石也從這封挑戰書中看到了希望。
“委座,這件事怕不是西山秀明弄出來的,很有可能是像上次一樣,用的就是激將法,這麼說吧,咱們國內怕是找不出一個在空軍技戰術上超越西山秀明的人。”
不是周至柔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而是因爲,在之前的空戰中,周至柔曾經指揮過中國空軍對抗日本航空隊,而西山秀明的技戰術絕對是宗師級別的,曾經有一次他們獲得情報,提前在空中設伏,企圖全殲日本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