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是被害的多了,我對危險,是有一種直覺的,而體內金丹,也發出了預警。
所以,我纔剛剛走過去,腳下便下意識的踩氣了步伐,陡然間加速,同時感覺到一陣勁風擦肩而過,而當我回過頭時,卻是看到拓跋向南一掌落空,而他正有些驚訝的看着我,見我皺眉看他,可他卻是無奈一笑,說道:“沒想到短短時間,顧傾你竟然有此精進,但似乎還不是我的對手呢!”
“你瘋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皺眉道:“拓跋向南,我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天害我的人,竟會是你!”
“其實。我也不想的。”
拓跋向南一攤手,笑的格外殘忍,一邊說道:“可奈何,你體內那金丹,與其被旁人奪走,給我不是更好嗎?”
真的,我怎麼也想不到。拓跋向南竟然會因爲金丹而害我,即便這金丹是一場造化,可就能比得過在盛京城時我們並肩作戰的情分嗎?最後他被顧末和昌平暗害,不也是我救了他嗎?回到陵王府後,有哪一天我沒有特意爲他準備美味,爲的不只是想讓他心情早些好起來嗎?
我把他當做至親好友一般的對待,可換來的卻是他的加害!
想着,滔天的怒火便升了起來,軟劍一抖,便攻向了拓跋向南,幾乎是將平生所學,全都展現出來,可原本的拓跋向南就非常難對付,而現在更是有了精進。對我凌厲的攻擊,他是應對自如的。
糟了,再這樣下去,會輸的!
正在想着,我手腕突然一疼,竟然被拓跋向南給擒住了,而後他便用力一拉。便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他的另一隻手便扣住了我的喉嚨,同時說道:“你若不再掙扎,也許我還會留你一命,可你若再掙扎,不只是你,便是陳道陵也都會死!”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更不想陳道陵死,而我也知道,如今掙扎卻是作用不大,便去放棄了掙扎,咬牙道:“拓跋向南,算是我顧傾瞎了眼睛,可你如此對我,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良心?”
拓跋向南陰冷的笑着,一邊說道:“早在我那些兄弟被殺掉的手,良心那東西就已經被我自己給吃掉了,想要成爲霸者,就要捨棄良心這種弱者才需要的東西!”
這又是什麼狗屁邏輯,他才死了幾個兄弟,老孃一百餘人的手弩隊慘死,數千東孝陵衛戰死,我就把良心給丟掉了?
然而,我是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覺得一陣昏沉,意識便逐漸消失了,也不知道這個混蛋是用了什麼藥。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了周圍的壞境。像是個山洞,可卻陰冷無比,而且又很潮溼,似乎是在底下?
而拓跋向南,就坐在不遠處的石塊上,一言不發的在想着什麼。
我動了動手腳,便聽到了手銬腳鐐的聲音。但卻沒有被固定住,我便起身,可才站起來,卻是發現,腳鐐的另一頭,是拴在了大鐵疙瘩上,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動了分毫,可腳卻是疼的不行,我約莫了一下,那能把鐵疙瘩帶動的力量,也會把我腳腕勒斷。
“別白費力氣了。”
拓跋向南聽到聲音轉過頭看我,面前的篝火,將火光映在他的臉上,他那個性的小辮子,還有陽剛面孔,甚至是兩撇精緻的小鬍子,都是那樣熟悉,可他卻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拓跋向南了,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知道。你能說會道,歪點子又很多,但不管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心,所以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我必須死就對了?”
我冷着臉,腦子裡卻是在想着主意,總不能坐以待斃才行,一邊說道:“其實,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我幫你就是了,沒必要非拿我的金丹吧?就以咱們的關係,你的忙,我還能不幫嗎?”
“多謝了。”
雖然說着謝。可拓跋向南卻是毫不領情的樣子,一邊說道:“只有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時,那纔是真正的力量,從此往後,我拓跋向南想做什麼,便會去自己做,不會去依賴旁人的力量。因爲只有弱者纔會那樣,而我要做的是強者,是霸者。哦對了,你不是說,有理想就要去努力嗎?曾經,我答應過那些兄弟,要給他們,還有他們的家人,一個公平的生存環境。所以,我要變強,只有強大了,才能推翻這不公平的統治,才能重新建立秩序!”
“你瘋了?”
我搖搖頭,說道:“我很想知道,這樣的思維,是哪個蠢貨給你灌輸的?”
“是你啊顧傾!”
拓跋向南看着我譏笑,一邊說道:“就是你,滿懷嚮往的跟我說你理想中世界,我很期待那樣的世界,所以纔要努力啊。怎麼樣,兒子聽話嗎?”
我被氣的笑了。說道:“可我有告訴你,要用這種方式努力嗎?”
拓跋向南說道:“兒子悟性高啊,自己悟到的。”
“你魔障了。”
我無奈的搖頭,說道:“你這樣下去,只會跟昌平一樣,等着你的,是毀滅。”
拓跋向南很是無所謂的笑了。說道:“毀滅便毀滅,有什麼不好的嗎?”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我還能再說什麼?只是心中感嘆,好好一個有志青年,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仇恨這東西,可真是太可怕了,昌平因爲仇恨要毀了這太平盛世,如今拓跋向南,只是在毀滅之後,多了一個建立。
見我沒有說話,拓跋向南便接着說道:“顧傾,你也不要擔心,至少你是幫過我的,所以再如何我也不會讓你死,但取出金丹後,你會修爲盡損,而且再也無法修習任何功法了而已,到那時,若是陳道陵嫌棄你,便來找我。從前你如何待我,將來我便如何待你。”
我搖搖頭,說道:“陳道陵不會嫌棄我,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竄了出來,雙手持雙劍的獨孤斷劍立刻便展開了凌厲的攻擊,而拓跋向南自然是不敢小覷,也只能匆忙應戰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感應到獨孤斷劍來了,開始時也沒覺得他會來,因爲陳道陵說他是去傳手弩隊了,但我卻是突然感應到了黑月,自從進入不敗境後,我就與黑月有着聯繫。或者說是對黑月的劍氣很熟悉。
而參加酒宴這樣的場合,自然是不能帶武器的,所以黑月是在獨孤斷劍那裡,感應到了黑月,自然就等於是獨孤斷劍到了。
“劍來!”
我大喊了一聲,體內真氣一動,被獨孤斷劍背在身後的黑月,便被牽引着到了手上,雖然我很不想黑月出鞘,但卻也沒有辦法了,只有將黑月出鞘,斬斷了手銬與腳鐐,,然後將劍高舉,緩緩的凝結真氣。
而此時的拓跋向南,看到我黑月在手,便逼退了獨孤斷劍,然後轉身便跑了,一邊說道:“孟劍仙平生三劍,顧傾你學到兩劍,只希望下次再遇到時。你能直接拿出這看家本事,我就也有理由下死手了!”
說着話,拓跋向南離開了。
我緩緩散了真氣,其實那是與拓跋向南戰鬥時,我便想過要用孟煩了的劍招,可心中卻是猶豫了,否則他想擒住我。也不是這般容易的。
獨孤斷劍看我失神,便喊道:“王妃,走了!”
我點點頭,快速跟了上去,一路向上,出了這地下空間,卻是發現,人已經在城外了,便於獨孤斷劍一同往江州城趕,一邊問道:“王爺如何了?”
“王爺那面沒有事情!”
獨孤斷劍說道:“想來,今日一切,都是拓跋策劃的,因爲英國公的人,對那些刺客是毫不留手的,所以可以排除是英國公所謂。”
那個英國公,如何看都是一隻老狐狸,他應該不會做這樣纔是。
回到江州城後,又到了英國公府,而此時刺客雖然已經被擒被殺,可英國公府卻是亂的可以,陳道陵見到我之後,便連忙過來了,他並不知道我被拓跋向南擒住的事情,所以我與他說後,他也是非常的震驚,隨後便去找了英國公,爲了他拓跋向南如今在江南道勢力如何,可誰知,英國公是嘆息了一聲,搖搖頭,對我們說道:“此事,本就要與你們說的,且來屋裡,咱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