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與隱患?
當皇上說到往事的時候,我立刻想到的身影,有年輕時的皇上,有年輕時的北宮提壺,還有那個傳奇般的北宮雪瑤,還有一個淡淡的影子,應該是那時意氣風發的孟煩了,或許還有一個即便很年輕,但那時就習慣躬身的周墉。
所謂往事,就是先輩們的傳奇。
對於先輩們的傳奇,我當然很感興趣,因爲太專注,又捨不得麪條,所以吸麪條的聲音。又有些大了,衆人的目光也都落了過來,只不過,在場之人,即便是皇上,都對我很寬容的,所以只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陳道陵笑的含蓄,嘴角只是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說了句:“調皮!”
我忙吸進一根麪條,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
隨後,皇上,便帶着追思之色,說起那段塵封的往事。
就如我所想的那般,在這段往事裡,皇上還只是王爺,巧的是,當年的皇上,其實排行老七,而且在與北宮雪瑤和北宮提壺外出遊歷時,北宮家兄妹也是以七爺相稱,然而皇上並沒有太多提及遊歷江湖之事。只是說了一些兇險卻受益良多的事情。
比如說,北宮雪瑤孤身闖吳家劍冢,其實就是爲了救當年的皇上,但卻也讓北宮雪瑤成就了無上劍道。
比如說,他們三人大鬧了棋劍樂府,其實就是因爲北宮雪瑤貪玩,但卻也成就了江湖至今流傳的佳話。
還有許多事情,寫滿了他們的青春歲月。
然而,再回盛京城後,面臨諸位王兄的忌憚與壓迫,他也只能奮起反抗,最終殺出一條血路,成了九五之尊。而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卻是能感覺到。其實他也不想坐在這把龍椅上,因爲這把龍椅,讓他丟掉了許多東西。
比如說,他的摯愛,北宮雪瑤。
當然,他並沒有明說,可我們卻都能夠看出來,每每提到那個女人,他眼中都是濃濃的眷戀。
而對我如此好,也是因爲北宮雪瑤吧。
至於所謂的隱患,說的就是“塵埃”這個龐大的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雖然明面上從不接受與皇室有關的任務,可暗中卻是控制了許多朝廷大員,最可怕的是,這個殺手組織,在南詔,在北燕,甚至是北燕再北的北蠻,都有一定的實力。
許多年裡,是孟煩了帶領的東孝陵衛,在與“塵埃”周旋,而當年孟煩了頂撞皇上,然後又辭官,也只是在演戲而已,因爲當時是“塵埃”最猖獗的時候,他已經無暇再管其他事物,只能一門心思撲在這上面,再一個就是要掩人耳目。
最後。皇上表示,從今往後行事,必然要十分小心,因爲“塵埃”已經快要藏不住尾巴了,不能讓他們有機可乘。
回到了溪風苑後,我還在想皇上說的那些事情,首先“塵埃”一定是今晚之事的策劃者。而之前我與陳道陵推測,在慕容玄機背後,肯定還有幕後者,相比與“塵埃”也脫不了關係,而陳道陵與皇上說了對慕容玄機的猜測後,皇上表示,若是慕容玄機還要繼續隱藏,那便不要揭穿,把已經暴露的敵人放在身邊,可以嚴密觀察動向,這纔是最高密的手段。
再就是,對於成王爺的處罰,畢竟身爲皇子,而且睡了一個丫鬟也不是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只是禁足而已,但卻也撤了成王爺許多權力,現在的成王爺,儼然已經是個空殼王爺了,而威武侯府對他也不會再有支持,所以對於太子之位,他基本已經沒有資本再去爭搶了。
而北宮破與顧末,畢竟是私通,而且還是在別人生辰時,在別人家裡私通,這也太傷風敗俗了,可一位是北宮家的小公爺,一位是文昌侯府的二小姐,總不能給人家打殺了的。但這樁婚事,算是定了下來。
還有就是孟煩了,誰又能想到,他是統領着東孝陵衛的人,誰又能猜到,那個環肥燕瘦的玲瓏館,會是東孝陵衛的情報機構呢。忽然間。我感覺到,皇上似乎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且從很多年前,便已經在佈局了。
想着,已經有些累了,而陳道陵因爲還要去處理死傷者的撫卹問題,所以定然又會徹夜無歸了,畢竟今晚死的人,並不在少數。
這一覺,睡的極爲難受,在夢裡面,哪兒哪兒都是蛇與蟲,還有瞪大了雙眼的屍體,後來是感受到了微涼的體溫,纔算安穩下來,即便是在夢裡,我也知道,是陳道陵回來了,可因爲貪戀他的懷抱,所以我並沒有醒來,只是抱的更緊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陳道陵已經離開了,問過之後才知道,是被皇上叫到宮裡了。
而我還在梳洗時,外面便傳來了叫罵的聲音,聲音很熟悉,應該是二夫人,可我卻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敢來王府鬧事,而且王府的護衛都在幹什麼,竟然就這麼讓人闖進來了?
想着,我隨意將長髮挽了起來,拿上了黑月,便走出了出去,剛一出去,就簡單二夫人正在院內罵街,而十餘名護衛,是已經被打倒了,如今守着院子的,只有蕭家軍,還有十餘名暗衛了。否則二夫人都敢闖進屋子裡來吧。
而且,跟着二夫人來的,還有被我嚇壞過的顧北遊,可此時他卻哪有害怕的樣子,正吆喝着要放狗咬人呢。若不是昨夜一戰,陳道陵的人都需要休整,僅憑二夫人帶來的十餘個高手。又怎麼能闖進來?
不過,既然來了,可不能讓他們白來,好歹也算是孃家人來串門,總要好好的招待呢。
我招來一個暗衛,小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他聽了後。便從後院離開了。
“顧傾,你這賤人,害我姐姐名節,今日便讓你不得好死!”
顧北遊瞧見了我,然後便跟瘋了一樣大罵,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指着我便罵道:“你這賤人。竟然做出如此齷齪的勾當,害的我姐姐不得不嫁給北宮家那個蠢貨,你毀了我姐姐一輩子,我便毀了你的一生!”
“就憑你?”
我冷冷一笑,緩步上前,對那十餘名高手也是不懼,一邊說道:“可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庶出子而已,你憑什麼在本王妃面前大呼小叫,你可知道,你剛剛的話,已經是在對皇室進行侮辱,這可是大罪呢。”
“我呸,就你也配代表皇室?”
顧北遊繼續跳腳大罵。說道:“就你這般心腸的歹毒女人,早晚有一日會被萬人凌辱至死!”
坦白講,我並不想與人罵街,感覺好無趣的,所以我的目光,是落在了那十餘人高手的身上。
“你們,傷了我陵王府的護衛?”
我冷冷的看着他們,目光咄咄逼人,“看來,你們還以爲,我與王爺,是真的不和吧?即便真的如此,你們也不用腳後跟想想,陵王府又豈是你們能夠撒野的地方?今個兒,我顧傾把話放在這裡,若你們現在離開,便還有活命的機會,反之,便永遠離不開陵王府,自個兒想想吧。”
“別聽他的!”
二夫人突然一聲厲叫,人也撲了過來。一邊罵道:“顧傾,你這賤人,害的我傾兒身敗名裂,我要你死,要你死!”
啪!
我隨後便是一巴掌拍了下去,直接打在了二夫人的臉上,因爲用了真氣,這一巴掌力道非常大,直接把二夫人給抽飛出去,倒在地上便昏厥過去,我才又冷冷的說道:“不知所謂的東西,口口聲聲說北宮破是蠢貨,我看你們也沒長腦子,來鬧之前,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區區侯府妾侍與庶出子,就敢來我陵王府鬧,還當我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顧傾呢?抱歉,那個顧傾已經死了!”
“你敢打我孃親!”
顧北遊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的話一樣,更沒有看到,那些高手也都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去扶起了二夫人,同時罵道:“害我姐姐名節,如今又打我孃親,饒不了你!”
說這話,顧北遊怒火大盛,跑去護院那裡,竟然就把惡狗給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