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這個老傢伙是有備而來的,這一環接着一環,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自己的目的。
所以,我和陳道陵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而族長老頭也再也沒有賣關子,淡淡的說道:“只要有麒麟血,再配上神樹的千年枝頭木,便能讓麒麟弓恢復成爲真正的神器,只要真正的麒麟弓在手,即便是裁決鎮的那個家族,也是不在話下的。因爲比起什麼量天尺,又或者是什麼天工錘,在真正的麒麟弓面前,根本算不得神器!”
麒麟血?
在之前陳道陵與我說過,在林子後面的那座大山中。是真的棲息着一隻麒麟,還說那隻麒麟只認影族的人,其他人只要敢進入,就會被燒成渣滓。而如今聽族長老頭的意思,似乎這麒麟血。他們是沒有能力得到的,否則又何必說過我們聽,自己去拿了麒麟血,再鍛造出真正的麒麟弓,豈不是更好?
想着。我便已經問道:“怎麼,麒麟血你們自己拿不到嗎?”
族長老頭這一次倒是很誠實的點點頭,說道:“拿不到,我們只能做到讓麒麟不攻擊我們,但若想傷害到他分毫。甚至哪怕是表現出敵意,也一定會被攻擊的。”
我說道:“想來那麒麟也一定是很強大的存在,你又憑什麼覺得我們可以?”
族長老頭說道:“我並不確定你門也可以,但試試總是可以的。”
這時候,陳道陵也點了點頭,再一次將我拉到一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倒是有把握制服那隻麒麟,即便不能,也有保命的法子。”
我淡淡的說道:“反正,我這條命是在你手裡,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唔。”
陳道陵略感驚訝,隨後說道:“壓力很大。”
我說道:“有多大?”
陳道陵說道:“山那麼大。”
嗯,壓力山大。
結束了談話,我們離開了神樹,族長老頭爲我們兩個安排了一個較大的樹屋休息,但此時天已經亮了起來,於是很久沒有體會到的飢寒交迫讓我決定先去吃點好吃的,等吃好之後,才又回到了樹屋休息。
不過,在旁人面前,陳道陵以爲我還沒認出他,所以並不會光明正大的跟我同屋,可卻是在我洗澡後偷偷溜了進來,於是疲憊不堪的我。硬是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頓,直到他終於捂着腰求饒,我這才放過他,也算是放過了我自己。
累啊。
但很甜蜜。
接着,便是昏天暗地的一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而此時的影族格外的熱鬧,整個部落都在載歌載舞,更是有很多男女在喝多之後跑到樹屋裡面晃動樹屋了,場面原始且刺激。
隨便拉過來一個人問了這是什麼節日,那人告訴我,這是每月一次的歌頌族長節,是影族的盛典!
真的好像爆粗口啊,這也叫節日嗎?
算了,反正只要跟陳道陵在一起就好了。時間不是問題,而北宮小子那面,有胭脂陪在他的身邊,我並不是很擔心,連梨紅藥都忌憚的兩個人,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傷害到他們呢?
如果有的話,恐怕只有我才能傷害北宮小子了吧。
唉。
現在想想,還是滿滿的愧疚。
其實我對北宮小子並沒有過任何承諾,可我卻總覺得對不起他,這並不是因爲他對我太好的原因。而真正是因爲什麼,我也說不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該死的節日,等到節日之後,我們一行人走向了大山。在族長老頭的帶領下。
這山路並不難走,很平坦,但顯然不是修繕出來的,而是長久以來走出來的,在加上我們的實力都不弱,所以沒多久便已經到了山頂。
而這山頂卻是一片荒蕪,除了亂石再無其他,在這亂石叢中,是有一個大洞,那大洞散發着灼灼熱氣。往下一看,竟然是能看到下面火紅火紅的一片,看上去像是岩漿一般。
我眨眨眼,嘀咕道:“這是一座活火山?”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麒麟就在裡面。”
族長老頭這時候說道:“到了這一步,我們不能再繼續了,恐怕只有你門二位才能下去而不受到損傷了,那麼,老頭子我就在此預祝二位成功了。”
我和陳道陵對視了一眼,隨後相視一笑,終身一躍。
然而,剛剛躍入火山口中,我便立刻感受到了空間像是被切換了一般,皺眉道:“喂,這好像是不受禁制的束縛!”
陳道陵也是一臉凝重。擡頭看上去,卻是看到了族長老頭正陰笑着看我們,而後一塊巨石落下,將那火山口給擋住了。
被算計了!
我看向了陳道陵,說道:“這個老傢伙,一定是以爲不受限制束縛的麒麟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所以纔將我們關在這裡面?”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不過這老傢伙也算是坐井觀天了,區區麒麟而已,雖然是聖獸,可遇到的人,卻都是它不能應對的。”
我不解的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道陵說道:“這世上最爲純淨的火焰,便是火脈之力,而麒麟雖然爲聖獸,但卻不能釋放火脈之力,反而是需要用火脈之力餵養,才能進化爲神獸的。所以,在你面前,麒麟可是要低了不止一個品階呢。再說我,跟隨了師父一段時間,對冰脈之力的掌握早已爐火純青了,即便是對抗火脈之力也是遊刃有餘,更何況只是麒麟的噴發出來的烈焰呢。”
聽了這話,我算是徹底放心了。
而隨後,我們也已經飄然落下,看着面前正在冒泡的濃烈的岩漿。
雖然在視覺效果上,岩漿更讓人覺得炎熱,可與火脈之力相比,卻是差了許多。
不過即便如此。陳道陵也已經凝聚出冰霜來覆蓋自己,畢竟是屬性相剋。
而這對我顯然是沒有任何影響的,可看着卻也會從內心感到燥熱,所以我便把外衫脫掉了,只穿着裡面的紗質長衫,這纔算暢快了不少。
不過,這樣一來,陳道陵是有些吃不消了,他撓頭說道:“那個,你這樣。我更熱了。”
我擺擺手說道:“熱的話,就來發泄一下啊。”
陳道陵熄火了,這幾天他都在休息,顯然這最強的男人,已經在爲自己的腰犯愁了。
只不過。很多時候人都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特別是那方面的情緒,所以陳道陵已經貼在了我的身後,我們的身體就如從前那樣,是可以完美契合的,但也只是這樣而已,畢竟還有一隻麒麟不知躲在哪裡,總不能被窺視了吧。
雖然說,有時候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會讓人覺得很刺激,但那也只是心理上覺得有人窺視,可我們卻是確定了周遭無人。
當然了,據陳道陵說,那個擅長隱匿的白不凡似乎窺視過我們,但他已經死了,應該不作數了。
而被陳道陵抱着。我是真的覺得身體火熱,可又要強行忍住,一邊喊道:“好歹也算是聖獸,難道真的要藏頭縮尾嗎?”
“渺小的人類!”
一聲怒吼響起,隨後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岩漿中沖天而起,那火紅的身影,伴隨着岩漿的散落而漂浮在空中,一雙火紅豎瞳,正危險的看着我們,真的是我心中麒麟的形象,看上去非常威嚴,它嘴未張,卻是已經發出了聲音:“別以爲你門一個掌握了火脈之力,一個掌握了冰脈之力,就可以與我抗衡,這整座岩漿,足以耗空你門的真氣,倒是你門與普通人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