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蒼鷹堂的情報,陳道陵還是做的很到位的,此次進京的蒼鷹堂,說起修爲,自然是不敗境的拓跋向南最高,而剩下的人,最多也就等於我的修爲,再往下就是更弱的了,但因蠻族的體質不同,所練功法,都很剛猛,而且蠻族悍勇異常。廝殺起來,通常來說,同等修爲下,他們會佔很大的優勢。
只不過,那是對旁人而言,可若是我,那就不太一樣了,同等修爲的對上我,定然會被我打的哭爹喊娘,因爲我仗着金絲軟甲便敢用以傷換傷的打法,再就是我身上有諸多小玩意,足夠令人苦不堪言。
所以。若是拓跋向南敢來,我和陳道陵兩個人,就足夠讓他有來無回了。對於這麼一個危險人物,若是不招惹我還好說,可若是來招惹我,又怎麼能讓他活着回去呢。
但是,我卻是覺得,上次拓跋向南都能把皇族的信物給我,總是感覺他不會來找我麻煩的,因爲他那人雖然江湖習氣非常重,又很是不要臉,但卻怎麼看都是那種說一不二的。難道是慕容玄機的人判斷錯了,或者是慕容玄機故意爲之?
正想着,府內便走出一行人,是面色蒼白的沈云溪,看到她之後,我連忙上前扶住了她。見她穿的有些單薄,便又把裘衣給了她,一邊問道:“天氣這般冷,你又重病在身,出來做什麼?”
“我,咳咳……”
剛一開口,沈云溪便咳了起來,舒緩了幾口氣後,才恢復過來,一邊說道:“我想到了,顧末的目的,我想到了。”
我隨即問道:“想到什麼了?”
“雖然推斷很大膽,但我覺得極有可能。”
沈云溪又是舒緩了一口氣,然後站在了被風的地方,才說道:“按您的意思說,顧末是個非常有野心的,那麼她此時的身份,已經是太子妃了,她便一定會有更大的謀劃,比如說做皇后,或者是把太子當做傀儡。然而,若要如此做,首先便要邁過去的坎,便是皇后。可皇后的勢力又可是她能撼動的?所以,若我是她,首先便會給皇后與太子獻計獻策。
那麼,就可以解釋,顧末爲什麼給我下蠱暴露自己,又在皇宮那般挑釁您。目的便是分散你的注意力,也是讓朝中那些反感皇后干政的老臣,更加堅定的站在太子這面。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老臣的問題,也分散了您的注意力,便能輕易的對我爹他們下手了。若我沒猜錯,今日朝堂上那一幕,只是他們在做戲而已!不過,權力這個東西,是太過可怕了,您覺得,太子會甘願做傀儡嗎?而顧末,應該就會利用太子這點,從而一點點架空皇后!”
聽着沈云溪的分析,我默默點頭,此次若不是有慕容玄機送來消息,我們也不會如此快的知道蒼鷹堂的動向了。而且,以顧末那麼大的野心。也的確會做出來那樣的事情。
我點點頭,說道:“真被你說對了,皇后已經派人去了,但宮內的人,也送來消息了,所以你不用擔心。而且,拓跋向南,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不敗境高手,他是親自來我們王府了。”
“來王府?”
沈云溪搖搖頭,說道:“不對!王妃,您想,多少次有事情,您都是親自參與的,什麼時候躲在王府了?既然你不在王府,那他來又有什麼意思?大材小用,來殺陵王府這些對局勢幫助不大的人嗎?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對啊。自從我修爲提高後,哪還會刻意躲起來了,明明都是戰在第一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這樣的舉動,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拓跋向南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皺眉說道:“陷阱,難道說……”
沈云溪點頭,有些焦急的說道:“在他們眼中,誰最該死,拓跋向南,便會衝哪去!”
“沈府!”
我回頭看向了陳道陵,他點點頭,連忙吩咐了幾句,我也對沈云溪說道:“你先回去,我和王爺,一定會保護好沈大人的!”
沈云溪咬着嘴脣,最終還是點頭說道:“有勞王爺王妃了。”
如果沒有沈云溪,恐怕真的就上了當了,只希望東孝陵衛,能夠抵擋拓跋向南片刻。
快馬而行,很快便到了沈府附近,可還沒到,便已經聽到了喊殺聲。我心中一凜,與陳道陵同時棄馬,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沈府,可是臨近了纔看到,現場的情況,卻是讓我們有些摸不清頭腦,因爲正在戰鬥的雙方,竟然都是北蠻人,這點上,從服飾便能看出來了。
而東孝陵衛,此時此刻,雖然是在警惕,但卻沒有參展。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兩夥北蠻人中,其中竟然有兩位不敗境的高手,他們正在合力圍攻拓跋向南,而另外還有五位與我修爲持平的高手,也都在圍攻拓跋向南。而拓跋向南的身法詭異,再加上手下也足夠悍勇,這纔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形勢卻已經非常不妙了。
雖然不清楚他們爲什麼內訌了,但我也沒多想,和陳道陵一起。先去看了沈士儒,此時的沈士儒面色沉靜,是一副不畏生死的樣子,而詢問之後才知道,這兩夥人是一同來的,但其中一夥進來便要濫殺無辜,可卻是被拓跋向南給阻止了,說是禍不及家人,一番口舌之爭後,雙方便動手打了起來,而另一方也是在隨後多了兩名高手,也就是現在的局面了。
沒想到。這粗鄙的東西,竟然還知道禍不及家人,還算個有原則的人。
可是,我卻是覺得,他們此番廝殺,像是另一方在刻意的。似乎就是要引起爭端,然後藉故殺了拓跋向南。
不過,北蠻人打去好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否則跑我們大慶來做什麼?
所以,我就拿了小板凳,又抓了些瓜子坐在門外,看着他們圍攻拓跋向南,卻是發現拓跋向南修爲真是驚人,被同等修爲的兩位高手圍攻,竟然也能打個平分秋色,到底還是小瞧她了呢。
“孃親!”
很突兀的,拓跋向南喊了一聲,他甚至還抽空看了我一眼,說道:“兒地好孃親呦,您就忍心看兒子被欺負嗎?孃親呦,幫幫忙,否則您就沒兒子了!”
“……”
我很無語,他這也不像是被圍攻的態度啊,便說道:“沒就沒吧,再生就是!”
拓跋向南哀嚎道:“孃親,你若幫我,今日一過。我便離開盛京城!”
我擺擺手,說道:“父母在不遠行,你要去哪呀?”
拓跋向南一個毫無節操的懶驢打滾,躲開了別人的攻擊,一邊喊道:“孃親呦,幫幫忙。兒子答應你一件事情,可好?”
我搖頭道:“不可信,不幫!”
拓跋向南道:“怎樣才能幫?”
我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說道:“怎樣都不幫,就看着你被殺掉好了,反正是個不孝子,等你死了,再生就是。”
“混蛋!”
忽然間,另一位大鬍子的強者衝我就罵了一句,然後說道:“我蠻族皇族,可是你這賤女人能詆譭的,看我不殺了你!”
媽呀!
我跟兒子說話,跟他有什麼關係?
嚇的我扔了瓜子就往裡面跑,可那高手,卻是已經殺了過來。
而陳道陵,聽着我和拓跋向南一來一回,原本就心情有些不好了,此時見那人敢殺過去,自然是控制不住了,身影一閃,便迎了上去,與那名不敗境高手打了起來,也算緩解了拓跋向南的困境。
我拍拍手,抽出了黑月,衝着拓跋向南喊道:“乖兒子,爲孃的這便來幫你,但你可要記得,乖兒子,你可欠了爲娘一個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