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末有關的消息?
看着陳道陵凝重的表情,我隱約猜到了一些,畢竟我對顧末的野心,可是非常瞭解的,也知道應該怎樣滿足野心。
而沈云溪是一皺眉,說道:“王爺,可是那顧末有孕了?”
“是。”
陳道陵坐起來點點頭,說道:“而且,我找人問過太醫,並不是做假,是真的有孕了,而且太醫說,看賣相,懷的是皇長孫!”
“問題大了。”
沈云溪搖搖頭,說道:“若顧末真的有孕在身,那些轉投咱們這面的老臣,定然又會有許多投回東宮那面,畢竟他們原本就心向正統,而得罪他們的,也只有皇后而已,太子在處理皇后的事情上,也算公允,並沒有做出太寒心的舉動,畢竟他也是爲人子的。所以。王爺說的對,朝中勢力,一定再有變動的。”
我點點頭,說道:“其實,朝中勢力,如今如何變都不是太大的問題了,就只怕那些老臣鬧,畢竟是殺不得。又固執勸不聽,最是愁人了。”
“先看看風向吧。”
陳道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對我說:“傾兒,你現在也知道了,我與四哥,有招了三萬餘人,並不是我們想動兵戈,而是我一早就知道,大動兵戈是早晚的事情。而這些天,我和四哥,真的是在爲錢的事情頭疼,現在好了,有了這些,足夠幾月的用度了。所以,若是到了關鍵時刻,大不了效仿父皇當年好了。”
“這樣不好。”
我搖搖頭,說道:“那時候,就會受到天下人詬病的。”
“詬病誰?”
陳道陵笑着,又很自信的說道:“我和四哥已經商量過,我們現在做的,最多隻是提前打下基礎,可別忘了,父皇還沒死。等他回來,江山還是他的,到時候四哥會不會去做這個皇上,都還兩說,而這天下人,又有哪個敢詬病父皇的,鮮明長了嗎?”
對啊。
咱們這個皇上,可是我所知道最任性,但卻又無人可奈何的一個了。
而且,我們也不應該,皇上走的時候如何吩咐,就要如何做,到了今天這一步,一個冒充的太子妃都懷孕了,還要保持什麼均衡呢。再就是,我很懷疑,就太子那身子骨,真的有生育能力嗎?
只不過,現在顧末已經懷孕了,再說太子沒生育能力,其實也是徒勞的,到時人家就說,之前是有的,但現在又沒有了,誰又有什麼辦法?
想着,我點點頭,說道:“如果,有大動兵戈那一天,我們也要提防着太子和文王爺,今日我與那肺癆鬼有了一個照面,從她的話裡,便能看出。文王爺是很在意這個皇位的,他暗中定然準備了頗多,而且他本身又握着禁衛軍,實力不容小覷。所以,你那三萬人,還有手裡原本的兵力,也未必就夠用。我覺得,應該再招兵買馬。左右咱們手裡銀子夠多,至於再需要銀子,我也會想辦法的。”
陳道陵皺眉,說道:“那樣,你不是又要身陷險境了?”
我搖搖頭,說道:“放心,我已經吃夠苦頭了,會格外小心的,再說還有沈姐姐和孟姐姐幫忙,不會有事情的。”
陳道陵說道:“那你又準備拿誰開刀?”
我笑着說道:“顧文昌他不是完全站在東宮那面了嗎?而且,還幫着太子轉走了梅家的家底,他拿走多少,就讓他吐出來多少!”
對此,陳道陵看我很是堅持,也就只能囑咐我一切小心了。
然後,陳道陵說要休息了,以爲是讓沈云溪和孟知了回去,可我們卻是統一戰線看着他,讓他滾出醉鄉館,所以咱們七爺就一步三回頭,帶着幽怨走了,可是給我們都笑壞了。
接下來就是數銀子了,其實只是分類而已,將一些珍寶挑出來。而金銀則是全部封箱鎖在了庫房裡,往後一應開銷,一概從陵王府支出,而那些珍寶,其中有很多稀罕物,我便安排了唐指山統計了一下,讓他安排拍賣。
忙活了好一會,我們三個又洗了個澡,這才躺在牀上說話,說着說着,也就睡下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我便去找了孫鬍子,因爲我想到了一個可以讓顧文昌徹底消停的法子,雖然顯得有些缺德了,但什麼樣的人,就要什麼樣的對待。而且原本就是他把屬於我們的東西搶去了,先是嫁妝,這次又是梅家的錢,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到了丹房,我便親自從食盒內端出美味,孫鬍子笑的直拔鬍子,一邊說道:“王妃這好手藝,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入口吧?”
我嘻嘻一笑,說道:“自然是有事相求。”
孫鬍子說道:“王妃有事儘管吩咐。”
我想了一下,先是問道:“熊虎丹與駝峰丹現在還有多少?”
孫鬍子心裡面算了一下,說道:“上次圍城時,駝峰丹的消耗比較大,只剩下百十來顆,而熊虎丹卻是還有千十餘顆。”
“不夠!”
我連忙搖頭,說道:“從今日開始,便要抓緊趕製了,越多越好,至於藥材等花銷上,說給蕭破軍就好了。”
孫鬍子瞅了我一眼,小聲問道:“王妃,可是要?”
說着,孫鬍子做了個揮刀的手勢。
我點點頭,說道:“雖然,我至今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但既然是表哥留你下來的,定然不會加害我。所以,我也不瞞你,這盛京城恐怕又要亂了,但近期是不會的,所以我才叫你準備的。”
孫鬍子點點頭,卻是沒說他來歷的事情,只是說道:“如今,糧草充足,駝峰丹的數量卻是不用太多,而熊虎丹是有利於戰鬥的。”
我說道:“那,便辛苦了。”
孫鬍子說道:“王妃,你應該還有事情吧?”
我點頭,說道:“我想研製一種丹藥,服用後,有止痛提神的效用。但卻會成癮,你可有法子?”
“這?”
孫鬍子有些詫異的看着我,但卻沒有多問,隨後說道:“法子,倒是有,可其中一味藥,卻是要南詔纔有,所以還需要一些時日。”
目前。我們需要的就是時間,等陳道陵再招兵買馬,到時候可就是花錢如流水了,而我們手裡這些銀子雖然多,但卻支撐不了太久的。
我搖頭說道:“你且說需要的是什麼東西,我想辦法去宮裡看看,也許能找到呢。”
孫鬍子點點頭,拿了紙,把所需要的藥材寫了給我,而我看了之後,微微皺眉,櫻魂花,雖然這名字很陌生,可我卻是很快就聯想到一些上一世的東西,心中也就有了定數。
離開了丹房之後,我便去找了陳道陵。剛出溪風院,就碰到了他,也問了他櫻魂花的事情,他皺眉,問道:“傾兒爲什麼要這櫻魂花?”
我說道:“因爲要給顧文昌送禮,哎呀,你就別管了,只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就可以了。”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五年前,與父皇出征南詔時,倒是從當地人那裡得到一些,用在戰場上,是很好的止痛藥物,但也有弊端,不能久用的。”
我說道:“這個我知道的。那你知道。咱大慶哪裡有嗎?”
陳道陵思索片刻,說道:“依稀記得,當初皇祖母還在宮中,她老人家有頭疾,三不五時就會頭疼,太醫也沒有辦法,所以父皇見那東西如此好用,便帶回來許多,可後來皇祖母離宮去了雲鬆觀清修,也不知有沒有帶走。”
還有個皇祖母呢?
因爲,我對這個世界的一切認知,要麼是自己看到的,要麼就是聽旁人說的,而關於這個皇祖母的事情,我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所以並不知曉,便問了陳道陵,他猶豫着,似乎不是很想說,但最後還是決定說了。
陳道陵牽着我的手,邊走邊說道:“咱這皇祖母,當年也是個人物,聽說在後宮,沒有一人敢忤逆了她,可卻因爲無子,才一直被人詬病,而她卻是個有眼界的,當年父皇他們兄弟幾個,就父皇一人不受重視,可她在緊要關頭,卻是選擇了支持父皇,可以說父皇做上皇位,也有她的一定功勞,所以父皇對她很是敬重。但父皇登基不久,她就得了頭疾,被病痛折磨了好多年,後來去了雲鬆觀後,便再沒有消息了,但卻也沒有死訊,所以應該還活着的。至少父皇每年都會去一趟雲鬆觀的。”
我點點頭,說道:“皇祖母與咱們有恩,父皇對皇祖母也敬重,這便好了,我剛剛問,其實也是怕顧末在這件事情上從中作梗,若太后回宮,又站在東宮那面,咱們可就要提早動兵了。”
陳道陵說道:“傾兒,你與我說實話,你可是要用櫻魂花去對付顧文昌?”
我說道:“哪怕是你覺得我狠毒,我卻也一定要這樣做,這世間有兩樣東西,咱們是必須要牢牢掌握的,一是錢,二是兵,至於民心,咱們原本就有,所以不用愁。而現在,戶部雖然在咱手裡,可又能支出多少銀錢來?旁人的眼睛可都在盯着,就等着咱們出錯呢。”
陳道陵搖搖頭,說道:“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而且對付顧文昌那種人,即便用上最殘忍的手段,又算什麼呢?只不過,我是知道,傾兒其實是心善的,不想你做爲難的事情。”
我搖頭,說道:“並不爲難。”
談話結束,我便去準備了,晚上要探皇宮,獨孤斷劍和三分熟自然要帶着的,而陳道陵和靖王爺,則要應對顧末與端木家四絕,還有北宮破與黑袍人,是要配合我們演一齣戲,這樣纔會給我們製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