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我自然是永生難忘了!
因爲,我剛一睜開眼睛時,便是這個男人與我“私通”的,纔會被顧末抓了現行,後來成婚前夜,又是他跑來想要禍害我,還好我機智化險爲夷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漸漸遺忘了,但這聲音,卻是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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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在乎別人怎樣說我,可若真的跑出去跟他對峙,說破了大天都是我吃虧,人家就咬準了把我禍害了,我還脫了衣服讓大夥檢查不成?所以。這種時候,定然不能因爲衝動,而去給自己添堵。
“傾兒萬不可衝動!”
孟知了也看透這點,連忙勸阻,我搖頭表示不會去的,她這才放心,我又饒有興致的看那個半敞衣襟的不羈的大叔,表示竟然還有人替我說話,有機會定要當面感謝,而孟知了卻是老臉一紅,小聲說:“傾兒,那可不是什麼大叔,是,是我兄長!”
這個留着山羊鬍的怪大叔,就是孟知了的兄長?原本,還以爲如此有才情的,會是個風流倜儻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個有些滑稽的傢伙,而且這年紀,似乎有些大了。聽孟知了解釋了才知道,她是家中幼女,而孟煩了是長子所以年齡纔會差了這麼多。說長兄爲父,便大致如此吧。
怪不得會爲我說話。還讚譽我爲盛京城第一才女,應該是被我那戲本給驚豔到了。
“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
孟煩了氣的吹鬍子瞪眼,眼中透出凌厲之色,看來是要來真格的了,可別忘了,他在劍術的造詣,可是很高的,“你空口白牙一說,便要毀了人家清白,若留你這種人活在世上,不知還要糟蹋多少人,今日便一劍送你歸西!”
說着,孟煩了拔出了塞子,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隨意一扔,便將酒葫蘆扔到不遠處一抱劍少女手裡。沉聲道了兩個字:“劍來!”
那少女剛接了酒葫蘆,顯得有些慌亂,聽了孟煩了的話,便連忙又把長劍扔了過去,“好嘞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隨着那把劍移動,當年棋劍樂府的高徒,似乎已經多年未用長劍,便是我也在期待,他會使出如何驚豔的劍招,會不會一劍便斬殺了那個鬍渣男呢?
唔,最好不要,因爲這個人,活着纔有用。
然後。
讓所有人驚豔,哦不,是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那把長劍,並沒有如預料中那樣落在孟煩了的手裡,而是直接砸在他的頭上,猝不及防下,他“哎呦”了一聲,隨後便蹲下去揉腦袋瓜了。
“丟死人了!”
孟知了也沒料到會是這樣,氣的一跺腳,說道:“活該,讓他天天飲酒,恐怕一身修爲都順着酒喝進肚子裡了!”
而驚訝的,自然也有那個鬍渣男了,但他隨後便獰笑一聲,幾個跨步便衝到了孟煩了面前,劈頭蓋臉便打,是打的孟煩了慘叫連連,我也無奈扶額。這落差也太大了一些,隨後才說:“去把人拿了,要活口,立刻送回王府關押起來!”
其實,明面上護送我們的,只有四個普通護衛,不過我話音剛落,便有人影掠了過去。很利索的一記手刀劈在了鬍渣男的脖子上,一下就給敲暈了,然後往肩膀上一放,便快速的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那日陳道陵說要給我安排暗衛,這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小小的插曲結束了,我與孟知了便悄悄了進了美味居,而孟煩了也在少女的攙扶下爬了起來,然後就跟沒事人也一樣進了美味居,至於旁人的嘲笑聲,似乎跟他沒有關係一樣,好像剛剛捱打的並不是他,而是鬍渣男似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雖然鬍渣男表面上站了些便宜,可實際上,最後被人打暈帶走的,也是他,而孟煩了,似乎只是被拳打腳踢了而已,爬起來後也看不出狼狽,因爲他原本就很狼狽。
雅間內。
孟煩了一進來,便也不客氣,往椅子一坐,是把腿都放在椅子上了,手再讓腿上一答,笑眯眯的說道:“便知道王妃想要留他活口,不然剛剛定會一劍斬了他!”
這人,似乎也太自來熟了,不知道的,還以爲跟我是舊識呢。而且,雖然他是在叫我王妃,可卻如同叫名字一般自然。似乎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尋常人,而不是身份尊貴的王妃。不過,他這樣的態度,不僅沒有讓我感到反感,反而也覺得很熟絡。再者說,這廝可是連皇上都敢指責,我這王妃也真不算什麼。
而且,對於身份這種事情,我也不是很在意。
“兄長!”
孟知了卻是覺得這樣太失禮了,忙說道:“你,至少也要跟王妃見禮呀?”
“無妨。”
我連忙擺手,淡淡的笑着,看了眼正在抖着衣襟扇風的怪大叔,說道:“不知孟先生,覺得我的戲本如何?”
“當然好了!”
孟煩了毫不掩飾的讚譽。並且誇張的伸出大拇指,說道:“何止是好,簡直是好!想我孟煩了也寫了十來年戲本,卻是無法寫出如此好的!不過,有些地方,我也覺得可以稍稍修飾的,王妃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了。”
我眯眼笑着,卻是話鋒一轉,說道:“前提是,孟先生要幫我一個忙,若是孟先生幫了這個忙,往後還有好戲本的,準保一次比一次精彩才行呢。”
“當真?”
孟煩了眼前一亮,便湊過來一些,山羊鬍險些碰到菜了,說道:“就這樣快言快語纔好,最不喜拐彎抹角的。”
這時候,抱着長劍與酒葫蘆的小丫頭才跑上來,然後便把酒葫蘆與長劍都扔在了孟煩了身上,劈頭蓋臉便說:“先生,你怎麼能把筱羽自個兒扔下,裡裡外外那麼些人,你又不許我用輕功,知道我擠進來有多難嗎?萬一我若是進來的晚了。好吃的被你都吃光怎麼辦?好不容易纔能宰一次大戶,筱羽看你,便是想自個兒吃獨食!”
宰大戶?
我眨眨眼,自個兒便是那個要被宰的大戶嗎?
“哎呀呀,大戶,哦不,王妃,知了姐。你們到了呀!”
筱羽姑娘罵完了自家先生了,才發現大戶正在瞅着自個兒,卻是根本不在乎,但也福了一禮,才說道:“王妃,可不是筱羽說您是大戶要宰您的,是先生這般說的,您若不高興,便拔了他的鬍子便是,反正是個礙眼的,每次看到便好煩。王妃,您可能都不知道,他還總用鬍子作畫寫字,想想……”
“停!”
孟煩了黑着臉打斷了顯然是個話嘮的筱羽姑娘,然後把她拉下來坐,便說:“吃,立刻吃,也好堵住你的嘴!”
唔!
這主僕二人,都這樣不靠譜,但若想想,每日這樣鬥嘴,倒是會很有趣。
隨後,便進入正題了,我也不瞞着孟知了了。畢竟是她兄長,瞞也瞞不住,所以便把前後之事,全部都說了一遍,對孟煩了的要求的也很簡單,便是讓成王妃先忍耐些時日,等到顧末與安海棠動手,再抓一個現行。
“這個倒是不難。”
孟煩了很有自信的點點頭。捻着山羊鬍說道:“不過,你現在都不知,那顧末要何時動手,又要如何動手,還是有些被動,也要想個法子知道這些才行,不然的話,就成王妃那裝不住事情的性子。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先生說的是。”
我點點頭,說道:“關於這點,恐怕只能從安海棠那裡着手了,用她與成王爺之事威脅她,想來她會交代一些的,不過這是險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用的。”
“先不急。”
孟煩了往嘴裡扔着花生豆。一邊說道:“在京中的江湖朋友,多少會給我一些面子,我先拜託他們收集些有用的消息,然後又再做計較。”
雖然孟煩了是個看着很不靠譜的人,但若認真起來,卻是有條有理,而且他與成王妃曾經有過一段風花雪月,成王妃又算他的恩人,所以他對這件事,也存着報恩的心思,應該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告辭了孟煩了後,我便回府去了,也沒在路上耽擱時間,因爲我還要親自審那個鬍渣男!
回到溪風苑,叫來了蕭破軍,他說人已經關了起來,現在正由那名暗衛看管,我點點頭,便讓他帶我過去了。關押的所在,是溪風苑內還沒修繕好的房子,已然醒來的鬍渣男,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竟還有閒情逸致哼着小曲。
“呦呵!”
看到我進來後,鬍渣男就來了興致。用那種下流的目光的上下看着我,還一邊“嘖嘖嘖”的咂嘴,說道:“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你是越發的動人了,好可惜呀,當時沒能成功,不然便是現在就死了,也值了!”
“我暫時不會殺你,所以不要用這種態度掩飾你內心的恐懼了。”
我淡淡的說着,坐在了蕭破軍拿過來的椅子上,冷着眼,盯着他那張鬍子拉碴的臉,注意着他明顯的表情變化,便知道,其實他是害怕的,只不過是在僞裝而已,才說道:“曾經二夫人母女給你開出的條件,我可以雙倍給你,只要你把前因後果告訴我即可。”
這個女人,很不一般!
鬍渣男心裡默默的想着,便不想再掩飾什麼了,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頭一次,是二夫人給你下了軟筋散,然後叫我配合演一齣戲,報酬是一百兩黃金,第二次也是二夫人找的我。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當時我藏的極爲隱秘,按說她根本找不到我,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高人指點?
難道是,成王爺嗎?
我又問道:“那此次,你又是爲何?不要跟我說你是藏夠了想找死,騙不了我的。”
鬍渣男搖頭,說道:“這一點,你還是不要問了,便是死了,我也不會說的。”
這時候,那名黑衣覆面的暗衛走上前,沉聲道:“王妃,小的有些逼供的手段,還是讓小的來吧。”
總是覺得,鬍渣男這一次出現,背後是有很多東西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