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風苑。
丹房內,孫鬍子正在看那一盒子藥膏,又是聞,又是嘗的,卻是不怕中毒,許久之後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櫻魂花熬製的藥膏。”
我與陳道陵對視一眼,覺得更奇怪了,若這櫻魂花葯膏有問題,我們是會覺得很正常,可沒問題的話,就很難解釋那個冒充太后的人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呢?
搖搖頭,這種事情。又怎麼是能夠用想就能知道的?
所以,隨後拜託孫鬍子儘快將櫻魂花葯膏製成丹藥之後,我便回去休息了,而陳道陵卻是因爲假太后的事情,根本就坐不住,左思右想後,便又帶人出去了,同時也吩咐人,要去雲鬆觀打聽的。
想着假太后,我雖然也很疑慮,可只要一想到她那慈愛的目光,我就感覺不到一絲惡意,反倒是覺得,她此次是有意幫我一樣,至少那裝着藥膏的盒子我是看了的,有很明顯的很急。顯示出是臨時裝進去的。
而這點,也是讓我更加疑慮了,因爲她似乎知道我的一切似的。
難道說我一直活在她的監視下嗎?
ωwш ★ttКan ★¢O
這種感覺很不好,可只要一想到她的目光,我就又緊張不起來。
後來,乾脆是睡意全無了,便起身打坐修習心法,現在只要我一失眠,就會這樣,可是比安神的藥物管用多了,疼着疼着,也就睡着了。
隔天醒來的時候,便先去了丹房,孫鬍子一夜沒睡,加之有獨孤斷劍從旁協助,利用真氣加快了煉製的速度,一夜之間,竟然是煉製出了一小瓶的丹藥,足足二十幾顆,孫鬍子把這丹藥,取名爲化痛丹,倒是很通俗易懂的。
“二位如此勞累,顧傾謝過了。”
我接過瓷瓶後,先是誠心道謝,隨後問道:“這化痛丹,成癮快嗎?”
“原本是不快的。”
孫鬍子拔着鬍子,一邊說道:“但是,那藥膏拿回來時,就是提煉過的,我又提煉了一遍,所以純度是很高的,所以成癮很快。”
我點點頭,說道:“那便好了,等事成之後,定要好好謝過二位才行。”
“王妃莫要客氣。”
孫鬍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吃魚香肉絲,點心的話,鬆糕是極好的。”
獨孤斷劍也連連點頭,說道:“就是就是,不必客氣的,回頭我去宰牛羊,咱們吃火鍋便是,我要麻辣鍋!”
“……”
怎麼突然覺得,在我身邊這些,不管是高手,還是低手,都變成吃貨了呀!
難道說,是被我這個頭牌大吃貨給影響的嗎?
算了算了,吃就吃,做個吃貨也沒什麼不好的,很好滿足嘛。
走出丹房,叫上小椿,又弄了幾個小菜,叫上大夥一同吃了,而三分熟是突然跑過來,告訴我拓跋向南不見了,甚至都沒有留下書信。我搖搖頭,便說道:“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們做的也已經夠多了,所以是去是留,還是要他自己做決定。”
三分熟撓撓頭,說道:“那俺就不去找他了?”
我說道:“你要去哪找?”
三分熟搖頭,說道:“不知道,但總是想去找。”
我很認真的說道:“現在。我很需要你的幫助,所以你可不能再走了。”
三分熟說道:“可俺也是成年人,所以也能自己決定吧?”
我無奈道:“滾吧滾吧,火鍋啊烤肉啊,你也別想吃了。”
三分熟面色大變,討好道:“小顧,其實俺還是個孩子呢!”
唉,這些個吃貨啊。
吃了早飯後,我便讓沈云溪去外面張羅了一個空鋪子,又讓趙如初找了一個年歲大,藝術高,但卻很少露面的府醫,而孟煩了則是負責鋪子佈置什麼的,一天的時間,就把一個規模較大的藥館開了起來,而那名府醫,則在沈云溪派人的宣揚下,成了一位神醫,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做到了有口皆知。
而且,最重要的是,醫館的花費是出了名的低。
其實,這位府醫的醫術雖然很高,但卻也到不了神醫的地步。主要是年歲大了,見過的多了,所以非常有經驗,一些毛病,只要一搭脈便能知曉,所以糊弄老百姓,還是很可疑的。再加上沈云溪的人在街頭市井大肆宣揚,不是神醫,卻也是神醫了。
而顧文昌,早些年因爲統籌後勤,因爲操勞過度也有頭疼的毛病,而且身子骨也不是太好,特別是天氣一冷,就腰痠背痛的,太醫也瞧過,卻只能緩解疼痛。但卻沒辦法真的根治。
用不了多久,當顧文昌知道這家醫館之後,定然就會找來的。
然而,還沒等顧文昌找來,他二兒子顧北知便先來了,原本有顧北遊的關係,他是備受欺壓,後來顧北游出了事情,顧文昌也瞧出顧北遊的本性難成大事,便開始培養顧北知了,而他又是個心思活絡的,很知道如何討好,當他聽聞盛京城來了一位神醫後,便就暗中觀察過,等確定了,這神醫不是徒有虛名後,便找上門了。
不同於顧北遊的跋扈,顧北知雖然年紀小,但卻是個很有禮數的人,當他見到神醫之後,便躬身行禮,坐下後又說道:“神醫,我父親時常頭疼,而且天一冷,就會腰痠背痛,您可有良方?”
看似雙眼渾濁的神醫仔細的聽着,心裡面細細的想着,這症狀,不就是那文昌侯的症狀嗎?但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所以便搖頭說道:“這位小公子,你所說症狀,我倒是有方子。可沒看到病人,又豈能隨便開藥?所以,小公子,你還是讓令尊親自過來,我親自瞧了,才能開藥的。”
“可是……”
顧北知猶豫了片刻,說道:“神醫,實不相瞞,我父親乃是文昌侯,他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身的。”
神醫神情稍稍變了一些,說道:“既然如此,我先給侯爺開些去痛的丹藥,若侯爺吃了有效果,便再來看,我有八成的把握。讓侯爺痊癒的。”
顧北知一聽,頓時就笑了,說道:“好的,小子多次神醫了。”
說着,便起身一禮,很懂禮貌的樣子。
沒多久,顧北知就拿着一瓶化痛丹回了文昌侯府,然後便去往顧文昌的書房,可才進院子,就被顧北遊給攔住了,他瞅了眼最近越來越得寵的弟弟,心中升起不甘的憤怒,便說道:“二弟,你這般急,可是要見父親?”
到底是年紀太小,顧北知很是慌張,他害怕化痛丹被大哥看到,便給搶了去獻好,所以情急之下,便捂住了裝着藥瓶的地方,一邊說道:“大哥,我不是要見父親,我就是到處逛逛……”
“哼!”
顧北遊冷哼一聲,盯着二弟手捂着的地方。說道:“你那裡,是藏了什麼,拿出來給我看看!”
顧北知連連後退,一邊說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砰……
顧北遊一腳就踹了過去,隨後便將那化痛丹給拿了出去,他一看那丹藥的名字,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便氣不打一處來,便又一腳接着一腳的踹過去,罵道:“混賬東西,學會說謊了是嗎?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讓你在父親面前說我壞話!”
“大哥,我不敢了,您別打了……”
顧北知受不住疼,終於掙扎起來,因爲地滑的關係,不小心便把顧北遊給踢倒了,摔的顧北遊哎呦一聲,他心裡就更害怕了,連忙爬起來就跑。
而顧北遊是摔的腿很疼,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眼珠子一轉,便趕緊進了院子裡面,然後躺在地上打滾,一邊大聲喊叫:“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哎呦喂……”
正在書房內與太子密會的顧文昌被打擾了,頓時來了火氣,便跟太子告罪,隨後便走了出去,看到他有些厭惡的大兒子在打滾,便喝道:“混賬東西,你又再鬧什麼鬧!”
“爹,爹……”
顧北遊心裡有些發涼,沒想到自己已經遭到父親如此厭惡了,可面上卻還是裝出痛苦的樣子,說道:“爹,我不是有意來鬧,是跟神醫求了去痛的藥,想要給爹緩解疼痛,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嗯?”
顧文昌冷着的臉,隨後便暖了一些,人也走過去,趕緊將還算有孝心的兒子給扶了起來,還親自幫他拍身上的雪,一邊說道:“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可是要改了,否則往後要怎樣入朝爲官?還有,你的孝心,爹放在心裡了,但爹這是老毛病了,太醫都沒有辦法,你那所謂的神醫的藥,就有辦法了?”
顧北遊想了片刻,知道二弟那性子,要是不保準,又怎麼跑過來獻寶,便很肯定的說道:“爹,兒子辛苦給您求的,您吃了一試,便是沒有作用。兒子再去尋找良方就是了!”
“好。”
顧文昌見顧北遊如此堅持,便就答應了,要了化痛丹,便就回了書房,進去後,又與太子躬身一禮,說道:“殿下,小兒莽撞,讓您見笑了。”
聽到了外面談話內容的太子點點頭,說道:“到底是一片孝心。”
隨即,二人就又說起了如何將戶部給奪回來,顧文昌越想頭越疼,又看到了那化痛丹,便倒出一粒吃了,沒多久便感覺到精神了許多,而且頭竟然真的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