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女人,而且聽上去,還相談甚歡,叫的還甚是親密呢?
按照,就陳道陵那性子,對待旁人時,可都是以本王自稱的,而且語氣從來都不會這般柔和,難道真被我給猜中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真的又招惹到了爛桃花?可若是陳道陵厭惡的,那纔是爛桃花,若是情同意和,呵呵。
坦白講。我很有一種想要衝進去捉姦的衝動,但卻又很害怕,他們若真是情投意合,我進去豈不是更尷尬嗎?這時候,我甚至是很想眼不見爲淨,乾脆就走了算了。可才退了兩步,卻是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濃濃的陽剛氣息襲來,讓我覺得自己很脆弱。
轉過身,看向了拓跋向南,說道:“這就是,你讓我做心理準備的原因嗎?”
“一方面吧。”
拓跋向南點點頭,隨後說道:“剩下的,還是等他自己跟你說好了。”
此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明明是那樣信陳道陵,即便是聽到他們說話,我也一樣是相信他的,可心裡卻是真的很難受。可是,剛剛我的後退,已經讓我逃避了一次,而我卻不想再逃避了,因爲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大不了一拍兩散,也不會稀裡糊塗的走了。
所以,我對拓跋向南說了聲謝謝,因爲他阻止了我的逃避,不管有意無意。接着我便轉過身,走了過去,又將門推開。
然而可能是因爲有風灌入的原因,躺在牀上的陳道陵是微微皺眉,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可當他看到了我時,眼中便立刻流露了出了驚喜,可隨後就是愧疚,想低頭不看我,但又忍不住要看我,很是複雜的情感的流露,讓我知道,陳道陵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爛桃花,他可能是有意這樣做的。
可是,坐在牀邊的溫婉女子,卻是流露出深深的不滿來,並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誰這般不懂規矩,進門不知道敲門嗎?還有,你難道不知道,王爺如今是怕熱的嗎?”
屋裡面是我丈夫,我進來也要敲門嗎?
不過,我卻沒有思慮這些,因爲這屋裡的確是非常的寒冷,因爲只要可以看到的地方,就會擺放着冰塊,我忙將門關上,卻是沒理那個女人,緩步走向了陳道陵,並且在隨後坐下,關切道:“你與我說,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道陵欲言又止,隨後道:“遭人暗算,中毒了。”
我皺眉。說道:“中毒了,爲何不早些會盛京城,你這樣很危險。”
陳道陵搖搖頭,但卻沒說話,可我知道,他是因爲要等我,所以纔沒有走的。我們彼此之間的瞭解,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便夠了,而他不說,也只是不想讓我內疚,我也搖搖頭,想要去抓他的手,但想想還是算了,我所修習的道心策是道家正統秘策,雖不是極陽剛,但那中正之氣,也不是陳道陵此時能夠承受的。
那女子見我沒有理她,便有些生氣了,說道:“這般沒有禮貌,旁人問你話,難道你不該先答話嗎?”
我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說道:“見到本王妃,你不是理應行大禮的嗎?”
“王妃?”
那女子一愣,隨後卻是譏笑道:“原來是陵王妃啊,你還好意思稱自己是王妃,你就不想想,王爺如此是……”
“咳咳……”
陳道陵用咳嗽聲打斷了她。說道:“幼娘,閉嘴!”
那叫幼孃的女子雖然有些不甘,但卻是終於不言語了,可卻沒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我聽了那半句話,又哪有心思跟她爭這些了。
我又看了眼陳道陵,柔聲道:“你我曾經說過的話,你定然不會忘了,所以等你想清楚了,我們再來說話吧。另外就是,你也不用想着因爲自己會發生什麼,便將我推開,你知道的,你根本推不開我,即便是你跟這位幼娘姑娘在我面前親熱。我也不會信的。”
說着,我便走出了房間,心裡雖然有些難受,可卻也大致猜出來如何了,這個傢伙不就是這樣,喜歡擅自做一些以爲是對我好的決定嗎?
然而,隨後迎上了拓跋向南那詫異的眼神。我便一笑,說道:“怎麼,見我沒大呼小叫,失望了?”
拓跋向南搖搖頭,說道:“半年沒見,顧傾你不進修爲精進了,就連心性也沉穩了。”
我說道:“你還沒見過我更穩的時候呢。”
半年枯燥的生活,就如過了半個世紀一般,哪能不穩。
我又看了他一眼,說道:“說說,老七究竟中了什麼毒,怎麼會這般嚴重,剛剛我甚至都感覺不到他半點修爲,而且爲何又要維持低溫才行?”
“一種。針對他的毒!”
拓跋向南說着,目光一凜,一邊說道:“暗害者是個對陳道陵非常瞭解的人,便是對他所修煉的心法,都非常的瞭解,而那毒藥,也應該是針對陳道陵研製的。所以陳道陵只能維持在冰冷中,才能延緩那毒素吞噬他的真氣,而你之所以沒有感覺到他的修爲,也是他要保住修爲,而將真氣都歸於氣海的原因。”
我皺眉,說道:“這麼嚴重?”
拓跋向南說道:“很嚴重,便是連孫鬍子都沒有辦法,也不知那究竟是什麼毒,只能暫時命名爲冥火毒,再就是煉製寒性極大的丹藥給陳道陵服用,但效果並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棋劍樂府的手談先生也曾來過,但卻也無計可施。”
“冥火毒?”
我心中無比擔憂,但也要保持一定的冷靜。便說道:“手談先生都無計可施,這可就麻煩了。”
拓跋向南說道:“可孫鬍子卻是知道,只要去北蠻的極北之地,便不需要任何解藥,只需要陳道陵修煉心法數月,便可解毒。”
我忙道:“那爲什麼不去?”
拓跋向南撇嘴,說道:“還不是爲了等你?”
我搖搖頭。說道:“這個死人,總想着我做什麼,難道我在青虛山還能出事不成?”
拓跋向南欲言又止,可想到了陳道陵的囑託,便沒再多說,而是說道:“難道,顧傾你這般聰明,就沒想到不對嗎?那手談先生是醫道聖手,普天之下誰又會比他醫術更高明,可他卻是不知極北之地可以給陳道陵療傷?而且,顧傾你仔細想一想,對陳道陵如此瞭解的,除了他身邊那些人,還能有誰呢?恐怕。就是連棋劍樂府的一些人,都未必會知道的吧?但手談先生,他的身份,是一定會知道的。”
我皺眉,說道:“你是說,是手談先生害了老七?”
拓跋向南點頭道:“只是一種合理的猜測。”
唉,現在想這樣又有什麼用。既然有法子療傷,就不要再耽擱了,我便去找了孫鬍子,他正拔着鬍子,一邊看着丹爐,見到我回來了,他是露出輕鬆的笑意,說道:“王妃,你回來便好,否則王爺那犟種,是肯定不會走的。”
我坐下來問道:“老七真的不要緊吧?”
孫鬍子笑着說道:“不要緊,若真的要緊,我便早叫拓跋帶他走了。”
我這才舒緩了一些,又說道:“那咱們。便即刻動身好了。”
孫鬍子點點頭,隨後說道:“有一件事情,我要與王妃說,手談先生贈給你那顆固精丹我檢查過,對您身體幫助不大,而是藥三分毒,所以不建議您吃。”
我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了,此次去了青虛山半年,我已經知道該如何壓制金丹了。”
孫鬍子點點頭,說道:“那便好,那便好。”
隨後,我出去找到了拓跋向南,又一同去見了陳道陵,此時的他是裝作很冰冷的樣子。可他在我眼裡,又如何能隱藏了,但他喜歡裝,便裝好了,我也懶得計較這些了,真是的,又不是要死的病。至於這樣嗎?
我便說道:“既然我都回來了,咱們即刻趕往北蠻。”
陳道陵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很想讓我去嗎?”
我皺眉,說道:“說什麼胡說,不去怎麼療傷?”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好。”
可這時候。拓跋向南卻是站了出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之前,顧傾你答應了我一個要求,現在我便提出這個要求。極北之地,以咱們現在的修爲根本進不去,要在來年初春時。纔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進入。但北蠻皇宮中,是用冰泉存在,也可以緩解他的冥火毒。可是,顧傾你若是想陳道陵能泡進冰泉裡面,就要答應我的要求,假扮我的妻子,助我奪得皇位!”
沒想到拓跋向南會提出這種要求,而我其實也有應對之策的,畢竟拓跋向南曾經也欠我一個要求,所以他的要求,我是可以抵消的,但我卻莫名其妙的想要看看陳道陵的反應,便看向了他,說道:“王爺,您如何想?”
陳道陵皺眉,憤怒不已,但過了許久,才淡淡的說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