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這件事情,我是真不敢保證的,即便孫鬍子那還有解毒丹,但能不能解,也只有吃過才知道。不過,對於目前而言,解毒卻是最小的事情,因爲秦經綸,完全不會那麼早的暴露,這樣一來,澹臺子衿就會繼續給她解藥的。
而保住她性命的事情,卻是非常簡單的,只要在溪風苑,她就絕對不會有性命之危,哪怕是昌平來了,想得手也是不容易的,旁的不說,畢竟孟煩了可是在呢。
至於,秦經綸是不是真的要跟我攤牌,我卻不是很在乎。
攤牌當然是最好的,可即便她真的攤牌了。對她的信任,我也是會所有保留的,但再着手佈局,卻是會容易許多了,而信任度的問題,就是要看自己來分析了。
而假意攤牌,其實也無所謂。只要她說話了,我們便能從她話中,推斷出蛛絲馬跡來,然後再去做一些應對之策。
說到底,就是無論怎樣,我們都不會吃虧的。
這件事情,就目前而言。佔據主動權的,是我們。
聽了我的保證,秦經綸點點頭,說道:“首先,澹臺子衿與皇后,她們兩個,是想讓秦家做排頭兵來擾亂視線,然後再犧牲掉秦家。她們以爲我們不知情,可我們卻是知情的。而祖父的意思,是要站在陵王爺與靖王爺這面,但卻不是純粹的站在這面,而是要給我謀一個側妃的身份,也就是做靖王爺的側妃。”
“什麼?”
我微微皺眉,想了一下靖王爺與北宮洛陽兩個人。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個側妃的位置,恐怕就坐穩了,便說道:“所以,當澹臺子衿提出,讓你離間我家王爺與四哥時,你們就打算,利用我們的配合,然後你真的去跟靖王爺發生點什麼?”
“不!”
秦經綸猛然站了起來,眼睛都有些紅了,說道:“憑什麼,我明明有心上人,卻非要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如果,只爲了秦家犧牲我也認了,可是,祖父明明是在爲別人做事,在他的眼裡,甚至連整個秦家都是可以犧牲的。所以,我不會選擇犧牲,因爲那樣,實在是太愚蠢了!”
心上人,祖父在爲別人做事。
這是兩個關鍵點,第一點,秦經綸在江湖上有些俠名,也稱得上是女俠,曾經做過很多爲人傳頌的事情,所以她有沒有心上人,如果有。這人又是誰,是很好查出來的。第二點,她祖父在爲別人做事,是在爲誰做事呢?
我問道:“你祖父,在爲什麼人做事?”
秦經綸卻是搖搖頭,說道:“那日,祖父離開時。我曾暗中跟着,可他路上多次易容,最後卻是跟丟了。但我可以保證,他是在爲一個大人物做事,如果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哪位此次奪嫡中,能起到關鍵作用的人物。”
這個,只能再查了,因爲秦經綸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只不過,這秦經綸的演技,卻是也很好的,至少她是險些騙過我的。所以,她也有可能,是知道她祖父在爲誰做事,但卻故意沒說,也許是爲了留一張底牌,也許是她假意攤牌,所以纔沒說。
騙人這東西,如果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那便沒有可信度了。按照渣男的話說,一個騙局,如果做到百分之九十都是真的,而只有百分之十是假的,便一定會成功。
當然了,那樣的騙局卻是很難的,一般的騙局,做到真假參半,就算是很高明瞭。
隨後,我又問了她關於秦家的事情,才知道,原本秦家只是澹臺家的客卿,可後來族中高手相繼殞命,地位便岌岌可危了,最後擔負起爲澹臺家訓練死士的任務,才又算有了起色。
只不過,在澹臺家眼中,如今的秦家,卻只是可以隨時犧牲的狗而已。
而秦經綸的祖父,卻是在江湖中默默無名,他卻是自稱斷言先生,據說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關於這些,卻是與我們掌握的情報一致,秦經綸應該沒有說謊。
只不過,這也不能證明,秦經綸是真的攤牌了。
我點頭說道:“所以,你們是想,將行動定在文王妃生辰那日?”
秦經綸點點頭,說道:“祖父是如此安排的,但也要根據實際情況再做定奪。可如今,王妃與王爺,回絕了參加文王妃壽宴,此時怕是要推遲了,因爲若是沒有你們的配合,只是我單純的與靖王爺演戲。便會被澹臺子衿懷疑,我不能冒這個險。”
“既如此。”
我點點頭,說道:“那,文王妃生辰那日,我們去便是了。到時會如何安排,我會派人去知會,只要你不突然消失就好。”
秦經綸說道:“經綸明白了。”
說完這些後,算是初步達成默契了,而我也是叫來了孫鬍子,讓他爲秦經綸把脈,可卻也給了他眼神,他會意後,便說道:“王妃,此毒並非不可解,但卻需要一些時間的。”
我點頭說道:“那便麻煩孫太醫了。”
而後,秦經綸是吃了一頓飯後才離開了,看着她離開後,我與陳道陵對視,而後相視一笑,似乎又想到了一塊去了。
“傾兒先說。”
回到房間後,陳道陵便把我抱在懷裡。笑着說道:“若是你有沒想到的地方,我再補充。”
我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微涼的體溫,說道:“其實,從秦經綸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都是實話,至少我是看不出慘假來,若有假的,也是她祖父在爲誰做事這件事情上。可她最後那句話,恐怕纔是此次的真正目的。她,很想讓我們也去文王府,但至於目的,我卻猜不到了。”
陳道陵握着我的手,緩緩的摩挲着,一邊說道:“傾兒只要知道,既然她想你去,那目的,自然也會在你身上。若我想的沒有錯,那一日,她便是想來個一箭雙鵰。一邊要爬上四哥的牀,而另一邊又要對你做些什麼來討好澹臺子衿。只有這樣,她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至於她會如何做,即便是神人也猜不出來,但只要傾兒去了,就會知道的。可我卻是覺得,傾兒不該冒這個險。”
“逃避也不是辦法。”
我搖搖頭。說道:“到時,有獨孤斷劍暗中保護,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我也會時刻注意的。”
很多事情,都不是逃避可以解決的,之前我與陳道陵決定不去,只是因爲不想遂了她的心願,可如今,我們決定要去,卻是想要引出她的祖父秦斷言,來看一看,他究竟是在爲誰賣命才行。而我與陳道陵對此人的推測,卻是鎖定了在了文王爺的身上,因爲現在秦家的處境。不可能會心甘情願的爲澹臺家或皇后辦事,所以只能是文王爺了。
只不過,即便是確定了這件事情,那文王爺又要如何做呢?
總是覺得,我所經歷的事情,是越來越燒腦了,這皇上纔剛剛離開。奪嫡也剛剛展開,也不知道這種生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想一想,白天時在碧雪湖玩的那樣開心,我就企盼着早日過上那樣開心的日子。
而此時的文王府,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密室中,文王爺正慢悠悠的喝着茶,完全沒有把眼前那個赤發金面具的男人當回事情。他喝了一口茶,又緩緩放下,才說道:“經過今晚秦經綸去陵王府,老七兩口子,就一定會來我文王府,而本王的計劃,你也已經知道了。若是覺得可行,便安排下去好了。”
昌平點點頭,說道:“人,我已經帶來了,你且看一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說着話。昌平拍了拍手掌,隨後便走進來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子,可不正是身材高挑,面帶傲氣,有着琥珀色瞳孔的秦經綸嗎?
文王爺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說道:“倒是惟妙惟肖,那本王便沒什麼不放心的了。但未央。你要記得,此次你的任務,並不是報仇,而是要殺掉澹臺子衿,並把禍水引到顧傾身上,但你也一定要注意,顧傾此人很不簡單,萬萬不能露出馬腳,而事成之後,你便無需再做其他,只需要潛伏在靖王府,等待本王的任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