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姐,我這事還沒有一撇呢。”她吶吶地說道,“我這頂多就算個單相思。”
“哦,這我倒很好奇,那誰這麼沒有眼光,這下你更得給我說說了。”夏青端起咖啡抿一口。
“其實那情節我覺得就跟電影似的,上次我不是爲採訪顧諾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心情很不好,於是跑到酒吧喝了些酒,在我有些醉意時,一個身材魁梧流裡流氣的男人拉着我的手讓我陪他喝酒,我不肯,他硬纏着我,他的力氣很大,我怎麼也掙不開,就在我無助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他把人趕跑了,並把我送回了家,在這期間他沒有對我有任何逾越的行爲,他還細心地爲我泡了杯蜂蜜水給我醒酒,做完這一切他就離開了,此後我沒事就會去那間酒吧,可是再也沒有遇上,直到昨天,我終於再次見到了他,我覺得這大概就是緣分。”想着那個帥氣儒雅的男人,她的笑容不自覺地揚在了眉梢。
“這情節真夠老套的,古語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是美人難過英雄關,恭喜你,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夏青爲她高興,“不過關係確定了別忘了帶給姐瞧瞧。”
“ 夏青姐放心,到時候一定請你吃飯。”她一臉的認真,志在必得,“我看上的男人,她是跑不掉的。”
“不錯,我喜歡這樣的霸氣,加油,姐等着吃喜糖。”
“夏青姐,你就等着吧。”臉上難掩得意,“那,我先出去了。”
中午到下班時間,夏青正糾結於是叫外賣呢還是讓小億攙扶着下樓吃呢。被敲門聲驚醒過來,“請進。”
“你好,你是夏青小姐吧。”年輕的小夥子邊說邊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夏青跟前的辦公桌上。
“你弄錯了吧,我並沒有叫外賣。”她看着桌上的六個便當盒,覺得奇怪,再說,外賣可能用便當盒裝麼。
“是您的,沒錯,這是於澤先生吩咐的。”他恭敬有禮地說道,“祝您用餐愉快!”說完轉身離開。
“喂,還沒給錢呢。”這人也太粗心了。
他停下,回過頭,“於澤先生已經付了。”
於澤這傢伙還不錯,想的挺周到的,打開一看,怎麼有兩個便當盒裝的是白飯,難道她的食量有這麼大,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其餘四個裝的都是她喜歡吃的菜,看着這色相俱全的四道菜,她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就往嘴裡送。
“作爲妻子,不等老公,自己先吃可是不對的。”她擡起頭,一眼就看見於澤好似不死地站在她跟前,被這一嚇,她口中的牛肉還沒來得及咀嚼,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她被嗆得劇烈咳嗽,臉漲得通紅。
“你,你,不嚇人會死麼。”她睜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拍開他放在背上的手。
他尷尬地收回手,只是片刻又恢復了淡然模樣,拉過皮椅隨意地坐下,“這是偷吃的後果。”
“誰偷吃了啊,你又沒說你要來。”她這能算偷吃,再說她壓根就沒想到他回來。
“是嗎?那你覺得我準備了兩個裝飯的便當是爲了什麼?”夏青,你終究沒把握放心上。
他的眼中似受傷似嘲弄,她不懂不就是自己沒等他嗎,罪過有這麼大嗎?
“行了,我腦袋不好使,我賠罪還不行嗎,給,你的飯。”她遞到他的跟前,“筷子。”
她坐着,等着他,沒有動筷子。“吃吧。”
他看她可憐巴巴地望着自己,“怎麼,飯菜不合胃口?”
“我這不是爲贖罪,讓你先吃。”她無聊地擺弄着皮椅。
“這樣就算了?”他夾起一塊紅燒肉停在半空。
“那你想怎麼樣?”她明明沒錯,怎麼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都怪於澤這妖孽,幹嘛剛剛作出那樣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麼似的。
“以後,中午你必須跟我一起用餐。”他把肉放在她的飯盒中。
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想想跟他用餐的好處,看在這麼多好吃的菜的份上,咬咬牙,“好,我答應。”
他似乎對這回答很滿意,心情愉悅,“吃吧。”
她偷偷瞄眼他,不知道他心情怎麼變好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吃了?”
接到他點頭的信號,她重新拿起筷子,大塊剁肉,這菜的味道她不會忘記,是她和於澤高中時最喜歡的一家菜館,只是和於澤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後便再沒有去過了,但那味道卻總也忘不了,“你家菜館你還記得?”她以爲他忘了。
“你都沒忘記,我怎麼可能忘。”這家菜館是他高一時無意發現的,那時候他覺得這家菜館的菜味道真好,夏青這樣的吃貨一定會喜歡,於是帶了她去,不出所料,夏青果然喜歡,此後,他們每週至少會來一次菜館,這樣一來二往,他們和這家菜館的老闆、老闆娘混得很熟,每次他們去老闆老闆娘便揶揄他們,“你們倆個是不是在談戀愛啊,雖說早戀不好,可是你們這樣惹人喜歡的倆人,我們還真盼着你們能在一起。”那時候的夏青一開始也爭辯幾句,到後來也懶得解釋。
“對啊,還是你帶我去的呢,那時候老闆老闆娘常常取笑咱們是一對。”想着那時候在菜館快樂時光,有些感傷,“倒是被他們說對了,我們倆還真在一起了。”只是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她看向他,他又恢復了冷漠模樣,墨綠的眸子像潑了墨一般,深不可測,她不明所以,自己難道問錯了。
“那裡你從來沒去過了?”冰冷的語氣,疑問句硬生生說成了肯定句。
“恩。”她吶吶地說道,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回答錯了。
“是不是隻要是有我的記憶,你都要把它抹掉?”他直視着她。
“我......”她來不及開口解釋,他已經打斷她,“好了,我不想聽。”他害怕聽到讓自己心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