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的夏青連日來被迫相親了數次,簡直苦不堪言,自古以來凡事以孝爲先,她身爲中國人,不能摒棄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於是現在的她乖乖地坐在這家環境優雅的咖啡店。她就不明白了現在的人爲啥結婚結這麼早,像她身邊的許多大學同學一畢業就結婚了,她才二十五歲,怎麼就成了剩女了,她實在想不通,現在不是講求晚婚晚育嗎,怎麼這個社會倒倒退了。媽媽說,女人在二十六歲之前必須嫁出去,二十六歲以前你是個寶,可以挑別人,二十六歲以後,你就貶值了,就只能讓別人挑你了。趁着年輕趕緊挑個好的,否則到了後面只能是撿別個挑剩的。夏青對此卻不以爲然,想想結婚她就頭痛。
對方在講些什麼,她根本不在意,自顧自地拿着勺子攪拌着咖啡,來來回回,不厭其煩。偶爾點點頭,以示她在認真聽。
對方以爲她聽得認真,越發講得起勁,真可謂唾沫橫飛。她忍,她忍忍忍。她作爲一個外貌協會的會員,遠看這男的,也算的上一表人才,可是近看,臉上的痘痘如雨後春筍,她差點沒噁心到,想她最不能忍的就是皮膚上有瑕疵。
夏青擡頭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兩個小時了,是可忍俗不可忍,騰地一聲站起來:“帥哥,麻煩你去看看眼科,我發現你的眼神不好,還有你講了這麼久口不渴嗎?這是相親,不是演講,口才好,上別處講去,我不是你的聽衆,恕我不奉陪。”
留下對方一臉的莫名其妙,剛邁出兩步,回頭:“對了,帥哥,記得買單,再見。”最後在心裡默默補上一句再見,再也不見,不等對方做出反應,擺擺手,踏着高跟鞋,瀟灑離去。
從咖啡店出來,夏青瞬間豁然開朗。第一件事便是走到附近的鞋店,挑了雙平底鞋,把高跟鞋換下。果然,還是平底鞋穿着舒服。回家是不可能的,今天出門,老媽就把話撂在那了,如果這次再把相親搞砸,就不要進那個家門了。現在她搞砸了相親,免不了一頓批,後面肯定又是源源不斷地相親,想想都可怕,還是找個地方先避難再說。今天一大早就被老媽從牀上拽起來,說什麼相親不能馬虎,把她從頭到腳都整改了一遍,還應逼着她穿了一件特淑女的裙子以及她最不喜歡的高跟鞋,經這樣一改造,差點連她自己都沒認出來,原來她也可以這麼淑女。果然佛靠金磚,人靠衣裝。
現在的她睡眠是嚴重不足,決定找個地方補眠去。
攔了輛的士,報了地名直奔目的地。在她正要跟周公約會時,司機把她拉了回來,她打着哈欠,把錢遞給司機,睡眼朦朧地進了小區。這可不是普通地小區,這一帶都是富人高幹子弟住的高級小區。
她輕車熟路地進了電梯,想着快點,她現在是累得倒頭就能睡着。在門口停下,她熟練的按下一連串密碼,門開了,她理所當然地走進去。
一進門,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她剛想開口,眼前的一幕,讓她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大雞蛋,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誰能告訴她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於澤被一個男人壓在沙發上,倆人的嘴巴對着嘴巴。本來覺得很猥瑣的事情,發生在倆個美男的身上,怎麼看都覺得唯美。果然是美色作祟。
於澤聽到開門聲,朝門口望去,見到來人,臉上還是一貫的淡然,不慌不忙地推開趴在他身上的男人,起身坐好。
男人就慘了,只聽“砰”的一聲,整個身體跟地面來了個親密大接觸。倒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像是睡死過去了。
夏青收回視線看着坐在沙發上跟個沒事人似的於澤,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美男,心裡不免爲他惋惜,果然於澤這傢伙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可憐這麼英俊的男人白瞎了眼睛居然會看上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呵呵,看不出來啊,我一直以爲你不盡女色,原來你是?” 她有些不安地看着他,自己居然撞破了這麼間“好事”。
於澤卻對這個問題避開不答回答,反而質問她,語氣有些生冷,“進來,怎麼不敲門?”
夏青就鬱悶了,她原來不也從不敲門,他也沒說什麼啊,怎麼今天?這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這不仔細看還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這才發現於澤全身上下,只用浴巾遮住了重要部位。不得不心裡暗暗讚歎到,這身材絕對讓無數女人爲之瘋狂,再配上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完美五官,簡直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藝術品。隨即又爲無數女人哀悼,這年頭,帥哥都是同性戀麼。
“夏青,收起你的花癡樣。”於澤對於她的走神微微不悅。
夏青卻不以爲然,“我都過了花癡的年齡了,倒是你。”她指指他腰上的浴巾,以及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夏青,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卻滿不在乎,依舊面不改色。
“怎麼我就不能管了,我們什麼關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夏青覺得雖然作爲21世紀的女性,這種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可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總覺得怪怪的。於澤這麼一個大好青年,雖然她不喜歡他的性格,整就一個面癱,可是他作爲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要學識有學識,要能力有能力,要魄力有魄力,怎麼就在這方面翻了船了。
“即使這樣,你也沒有這個權利。”
“你。”夏青差點氣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對於她的生氣,他視而不見,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你來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