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的離開, 更讓他知道了自己犯的錯是不被原諒的,他跌坐在牀上,這次也許他真的要永遠失去她了。
夏青一個人拖着箱子,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 回家是不行的, 夏媽一向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什麼事都瞞不了她, 想去找死黨新柔,想到她和李景剛剛和好,她還是不打擾好了。她出來得匆忙, 全身的家當加起來也就幾千塊錢,住酒店是不可能的, 她還得吃飯。糾結許久後, 她還是住進了於澤以前住的公寓。
公寓大約長時間沒有人住, 自他與夏青假結婚後,便沒有再來過公寓, 已經沾染了些許的灰塵,她把房間從頭到尾打掃了一遍,把臥室的牀單全部換了一套新的。
一切整理完畢,她舒服地泡了個澡,看看時間, 原來這麼遲了, 已經晚上八點了, 折騰了這麼久, 才記起還沒有吃晚飯, 打開冰箱一看,只有幾瓶礦泉水, 她隨意換了套居家服,來到樓下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餅乾和泡麪以及自己喜歡的零食,。出了超市,走在路上,夜色有了燈光的點綴,到處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車輛,形形色色的路人,反而比白天更有生機。她在公寓樓下的長椅上坐下,擡頭望着灰濛濛的天空,似乎城市的燈光代替了原來回憶中的星星。
小時候她喜歡拉着於澤爬到房頂看着滿天的星星,現在連星星都找不到了,連同小時候一樣消失不見了。她在長倚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身體感到微微的涼意,才站起來,向公寓走去。
經過保安室時,保安大叔叫住了她,“姑娘,你的便當。”
她疑惑地轉過身,她今天剛住進來,還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叫過外賣,“大叔,您弄錯了。”準備離開。
“姑娘,我沒弄錯。”保安大叔依舊堅持,“你是剛剛坐在長椅上的那個姑娘吧。”
她點頭,不知道這和東西是她的有什麼關係。
“這就對了,我說姑娘啊,你說你的男朋友長得一表人才又體貼,這年頭會做菜的男人可不多了,這樣的好男人現在打着燈籠也難找了,你就原諒他這次吧。”保安大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男人收買了,還是熱心過頭了。
“您誤會了,我想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那個人。”她再三解釋,想不出誰會爲她這樣做。
“怎麼可能。”保安大叔當即否定了她,他對於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那位於先生以前住這裡的,我怎麼可能認錯,我看他的車一直停在那裡,不見下來,以爲出了什麼事,所以過去瞧瞧,他便把便當給我,託我給你。”
她打斷他的話,“你說的於先生是叫於澤嗎?”
“你看,我就說我沒弄錯吧。”保安大叔一臉的得意。
“那他現在在哪裡?”她焦急地問道。
保安大叔指指後面,她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那輛銀白色的轎車消失在視線裡。
“我說姑娘啊,你們兩個人明明這麼想愛,何苦爲了點小事鬧彆扭,愛情也跟婚姻一樣,要多體諒,兩個人多忍讓,愛情會是長長久久的。”保安大叔一臉意味深長地說道,以爲他們是一對想愛的情侶在鬧彆扭。
“謝謝。”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他們根本連情侶都稱不上,低聲道過謝,接過他手中的塑料袋。
走時保安大叔還不忘叮囑她,“姑娘,少吃點泡麪,泡麪沒什麼營養,對身體不好。”她想不通,他既然一點都不在乎她,何必爲她做便當,現在這樣算什麼,是爲了今天的錯誤贖罪,她不需要他這樣的憐憫,伸手想丟至垃圾桶,可是終究不忍。
便當還是溫熱的,打開,裡面全是她喜歡的。她吃着,眼淚竟不知不覺地流下來,滴在土豆泥上,她不知道接下來她該怎麼做,這段假婚姻該如何維繫下去。
第二天,她是被屋裡的聲響吵醒的,迷迷糊糊地出了臥室,當看到眼前的人時,嚇了一跳,戒備地問道,“你是誰啊,怎麼進來的?”被這一嚇徹底清醒了。
“夏小姐,真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是於澤先生請來的鐘點工李鳳。”說話的是一位四十幾歲的阿姨。
“不好意思,請你出去,我不需要。”他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補償,她不需要,事情發生後,他連之字片語都沒有,他把她當成什麼,發泄的工具。
“夏小姐,求求你,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不要趕我走,你這樣讓我走,我很難向公司交代。”
夏青一向心軟,經不得這樣的再三哀求,知道年齡大本來工作就難找,在這樣物價,房價都漲,工資不漲的社會現狀中,更明白掙點錢多不容此後易,也就不再爲難,把她留下來。
“夏小姐,您真是個好人。以後我每天會來兩次,早上幫你收拾房子並準備早餐,晚上幫你準備晚餐。”
鐘點工阿姨的飯菜做得很美味,所以她買的泡麪也就擱置了。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每天上班下班,回公寓,兩點一線,她再沒有和於澤聯繫過,也沒有再見過他。
這天晚上夏青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看着恐怖片,口中不停地塞着薯片,茶几上還推放着一大推零食。
正看到恐怖的地方,突然門鈴聲響了,她嚇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看看門的方向,門鈴持續不止地響着,她終於鼓起勇氣,走到門前,“誰。”小聲地問道,如果仔細聽,會發現她的聲音在顫抖。
“李遊,快開門。”對方的口氣一點都不客氣。
聽到李遊這個名字,她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疑惑,大晚上的他來找自己做什麼,難道是爲了於澤的事。
“你這個女人到底在幹嘛,快點開門。”門外的李遊似乎等的不耐煩了。
她砰地把門打開,他憑什麼這樣對她,當看到他扶着的人時,臉色一沉,第一反應想把門關上,“這裡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