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江瞬說的一番輕鬆。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既然出了這麼……嚴重性的事故, 想必他們最近幾年也沒有膽子再承辦這樣大型的賽事了。且一旦被上面知道,罷免都是輕的。我去了後發現,在AL那邊, 主辦方對這件事瞞得很緊, 上上下下一點兒風聲也不透。我散了萬金也撬不開這羣老滑頭的嘴。”
“上車。”
何勁臣特意叫司機過來接他們, 他擔心在他聽見江瞬講的話後, 會手抖得不能握方向盤。
司機在前面專心的開車, 看路,兩耳不聞其他。後面的車廂很大,他倆坐在後面, “他們也是怕擔責任,最後我瞄準了其中一個副總, 選中她也是因爲她是主辦方中唯一的一個女人。我想, 把她作爲突破口, 或許是個辦法。”
“我找到了她的資料,奈何狡兔三窟。我在西海岸她的那幢海邊別墅等了許多天, 她一直沒有露過面,她的家人也沒有過來過。我無計可施,每天像是等着兔子出現的獵手。然後,我又飛去了東邊城市的山腳園林住宅,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何勁臣聽見江瞬的不順利, 心裡也跟着着急。他只是說埋伏了幾天沒有等到人, 但是何勁臣知道, 在蟄伏的那段時間, 江瞬的心裡承受着多大的煎熬還有對耐心的考驗。
“沒事。”何勁臣能說出口, 但對失敗卻做不到真正的釋然。
“呵呵。瞧你那喪氣的樣子。我是無功能反的人麼?等不到她我就繼續等唄,她總不能在世界上蒸發了。我託朋友多方打探她的消息, 正好有一個留學時的朋友在那邊做IT工作,我託他幫忙,終於鎖定了她的具體位置。”
何勁臣像一個聽故事的孩子一樣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江瞬知道他着急,就是故意拖他耐心。
“你猜怎麼着?這人竟然帶着全家在海外一島上度假呢!我一接到朋友的電話馬不停蹄的飛過去,她還穿着比/基/尼享受陽光浴呢!嘖嘖……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她的度假別墅,你知道嗎?就偶爾去住一次的地方,那臨時住所修建的跟皇宮似的,比咱們公司還氣派。”
“最慶幸的是,這女人還是個有家有室的,有老有小的一女人,於是,這過程嘛你就不必詳細知曉了,總之,她承諾了會盡力幫忙的。只不過考慮到光靠她自己力量不夠,得需要些外部的推波助瀾。還好,立仁哥是賽車界的翹楚,參加比賽得冠無數,也有一大批的癡迷粉絲。把這件事透露給他們,得到些聲援是很有裨益的。我這邊的事實在不能再拖,只能先回國。放心,那邊我會遠程看着的,人員我正在盡力聯絡。”
“嗯。”
何勁臣感覺現在說聲謝謝都顯得太過蒼白,沒有任何的力量。索性乾脆就不說了。
江瞬也根本不會在乎他那一句客氣話,要是真計較這些的話,他就不會親自飛去國外了。長時間的精神緊張加上舟車勞頓,江瞬話音剛落,靠着椅背就睡了過去。
何勁臣叫司機把車開的穩一些,不急着去公司,只是千萬別把江瞬顛醒。江瞬就這麼靠在厚實的椅背上補眠,像是昏過去一樣沉。他眼下,嘴周,佈滿了濃重的烏青色。
只不過一個是眼圈,一個是鬍渣。
期間,明鈺來了個短信,內容是這樣的:何勁臣!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這是怪他沒送上班嘍,大清早不打招呼就玩兒消失?哎呦,越來越有做媳婦的自覺了嘛!
這就是何勁臣想達到的效果。女人嘛,就是偶爾得晾晾她,一味地上趕着,她總是不拿你當棵蔥,時不時的若即若離下,她反而會回過頭來“閨/怨”一下。不然啊,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的重要性。
不過她還能怎麼不義呢?
“老婆,媳婦對不起,我這不是早上起得早去接機了嘛,想讓你多睡會兒就沒叫你。我那輛911還在家裡,鑰匙在我房間第二個抽屜裡,你醒了就自己開車去上班。你的車我會叫人拖去修理。”
末了還加了個落款——愛你的老公。
“呸!”明鈺剛到樓道的盡頭,聽見手機有消息,立馬掏出來看。剛發了條信息罵何勁臣,這條肯定是他回的。
明鈺沒發現自己期待的樣子,心裡煩着他,可就是想看看他發了什麼消息。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用了“老公老婆”這麼肉麻的字眼?
然後再罵他一遍嗎?
似乎又不是的。
明鈺呸了一聲,有車不早說,鑰匙不放在鞋櫃上爲什麼要放在房間的抽屜裡?這人是故意的吧?
“你怎麼不早說有車?”
“親愛的,你要習慣咱家的規制規則,車鑰匙向來是在我房間的,以防進了賊偷車。”
明鈺跑去他的房間,一種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衝進鼻尖。何勁臣的房間不知道灑了什麼水,有些清新的香氣,像是薄荷摻雜着古龍水的味道。總之,一聞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間。
時間來不及了,她按照何勁臣的指示找到了那個木抽屜,長方形,不大。趕緊拉開,想着無非是些鑰匙一類的雜物。沒想到啊,沒想到。那抽屜裡放置的全是何勁臣的內/褲。明鈺一眼就看見了大大的CK標誌,而且它們並不是疊好按順序放置的,是散在一起亂七八糟的扔着的。
“真是個——王八蛋。”
電話立馬就撥了出去:“何勁臣,你耍我是吧?你家車鑰匙放在內/褲抽屜裡?你真是惡劣加噁心到沒救了,你不知道我上班已經要遲到了嗎?”
“親愛的,你先彆着急。”何勁臣在車上,不想吵醒江瞬,示意司機靠邊停了車,他輕手輕腳下車來,纔敢大聲說話。“你先別出來呢,鑰匙真的就在抽屜裡,你手往裡探,真的就在那裡。信不信由你,不過,”何勁臣低頭看手邊,“我看着時間,你要是打車也來不及了吧?”
“王——八——蛋——!”
明鈺摔了電話,爲了全勤獎年終獎還是必須入虎穴,得虎子!
柔軟的內/褲在她的手心手背摩/擦着,明鈺不自禁的想/入/非/非,把這些內/褲想象成了何勁臣的……
畢竟,任誰對着這麼私/密的東西也不能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吧?
好在,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她就找到了她要的東西,原來真的在這裡。
這就是何勁臣。
總是以千奇百怪的方式耍她,等她生氣罵完人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他說的似乎又是真的。
她開着何勁臣霸氣的車絕塵而去,還是忍不住——再罵他一次!
——
何勁臣回到車上,本以爲自己已經很輕了,但江瞬還是醒了。
“你醒啦?”
“嗯——”他靠在椅背上並不起來,直直的探究着何勁臣。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看你這個戀愛中的人唄!打個電話也這麼笑意盈盈的,人家跟你撒嬌了?”
“呵——”撒嬌?要是明鈺會跟他撒嬌那他還不高興死!
戀愛?他有處在戀愛中的表現嗎?按說,戀愛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到了他這兒全剩一廂情願了,這是戀愛嗎?
——
明鈺踩着點到的公司,到她的辦公室裡還有些輕微的氣/喘。
“明總早!”
“早。”
助理看見她這麼匆忙,似乎微微有些好奇。因爲平時明鈺都是來得較早的,而且儀表平整閒適自如。哪有他們這些上班狗擠公交擠地鐵又轉公交的狼狽不堪?
“明總,普朗特公司的人說合同底稿今早已經發至你的郵箱了,請您儘快審覈給出修改意見。”
“好的,我知道了。哦,對了,你幫我聯繫下,我的車昨晚在路上拋錨了,你叫他們拖去修理。地址等會兒我發你手機。”
“好的。如果您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好。”
明鈺登上她的郵箱,最近好久不曾登陸過了,剛一上來,就發現一封未讀郵件。
發件人卻是——“康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