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前行全靠人力, 船身十分的狹窄,只夠一個人並列放開自己的雙.腿。船伕划着槳,船尾滑出一串晶瑩的波浪。
明鈺瞪着搖擺的正歡脫的何勁臣, 咬牙切齒“你不要命了?快停下來!”
“沒事的, 這樣纔好玩兒嘛!不然白白浪費了我們美好的假期。”
“美好的——假期?”
或許吧。但是這畫風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人家的蜜月是兩個人在遊艇上, 擺滿了紅酒香檳和甜蜜的糕點, 然後出海釣魚衝浪曬太陽……
經濟差一點的,怎麼着也有個小快艇吧。帶馬.達的那種……
她這算什麼?小木船?破的吱吱作響,還是純人力的。還有傳說中那與天相接的蔚藍大海, 她這是什麼——小溪?小魚?
“何勁臣——你——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是蜜月的標配嗎?”
“別急嘛!”她此時此刻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線衣, 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風衣, 修身款, 一直垂到膝蓋,顯得腿修長纖細。這腿……
河上很靜謐, 想入非非的何勁臣突然間就口.幹.舌.燥。
“咳咳——”
“你怎麼了?湖上這麼溼潤,你怎麼還咳嗽了?嗯?”
“沒事兒——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那你就愛說不說吧。”她一扭頭,纔不會巴巴的過去。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嗯——唔……別,有人呢。”
明鈺的嗚.咽全被何勁臣吞進了嘴.裡。她的嘴.脣好像被河水潤色過, 帶着鮮.嫩的氣息, 何勁臣喜歡極了。
船伕徑自別過臉去。
惟願錯過這唯美的一幕, 也要給他們多一些溫.存。
——
接下來的行程明鈺也有了心理準備。何勁臣擺明了不按常理出牌, 能有豪華的主題套房纔是怪事!
可也沒想到就住在這裡。
“這附近沒有旅館麼?老公, 爲什麼我們要住在這裡?我不想住在這裡。”
一張小木牀,比單人牀只大出來一點點, 簡單的白色牀墊,簡單的木質牀頭櫃,而且表面已經裂開了口子,門的下面條沿已經卷起了邊角,房間的面積也不過四十平米而已,連一束花也沒有。
說好的玫瑰呢?
“你乖,這附近就只有這裡能住了,這是最好的一家民宿了。咱們來的地方偏僻,方圓幾百裡都沒有酒店的。你乖啦——這還不是爲了給你個獨一無二的蜜月嘛。要是和成千上萬的人的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你說是吧?”
何勁臣不想再多談,按着明鈺的後腦勺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她卻沒有想躲的意思,而且十分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何勁臣已經消失了,她氣自己怎麼中了他的美男計,又暗自慶幸,終於出現了一個能走進她心裡的人。
窗戶很小,卻不妨礙她在他的身.下看月光。
“嗯?是我太憐.香.惜.玉了麼?你怎麼這麼不專心?”
“不是不是——你很——好。”千萬不能讓他不滿,不然她又得搬去醫院住了。
——
這裡的風景確實很美,外面有溪水,有林地,還可以自己捉蝦。這是他們近幾天唯一的戶外活動,她感覺自己的蜜月活像是當了把採漁女。明鈺捏着手裡的蝦籠,一時興起唱了句打漁歌。
沒想到何勁臣竟然誇自己媳婦好嗓子。擺明了顧左右而言他。
這晚凌晨時分,明鈺側身躺着看着何勁臣睡顏,忽然就有些竊喜的睡不着覺。這幾天雖然以蝦度日,連飯都是她做的,蝦也是她剝給他吃的,但莫名她就是有種興奮的滿足感,來自於真切的生活,來自於雙手抓得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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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手輕腳爬起身,從他手臂下抽回了自己的手,點着腳尖跑去了衛生間。站在鏡子前,感嘆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幼稚了?可見詩人說得對啊,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
“鐺。”很輕的一聲,明鈺捂住了嘴,一點聲音沒有發出,只是自己忽然以站姿變成了坐在地面上。
她就這麼坐着,屁股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但是還不出聲,在黑暗中靜坐着。
一秒。
兩秒。
三秒。
……
九秒。
“啪——”小小的衛生間被明亮的燈泡照得亮堂堂。他大力的摔開了門“怎麼摔了?摔哪裡了?”
“老公——我好.疼。”
“大半夜不好好睡覺瞎跑什麼?”
“這不是我要上衛生間嗎。”
何勁臣像扶孩子一樣拎着腋下把她拉起來,明鈺卻笑的合不攏嘴,自己摔自己,哪裡會很疼?
“哎,真的沒事兒,不用檢查了。”
“不行,你不動手我只能親自來了。”
明鈺樂極生悲,偏偏忘了這一茬,何勁臣像是逼.良.爲.娼的地.痞.流.氓,凶神惡煞的要她脫.褲.子。最後,明鈺被扒.了褲.子在牀上趴着接受他“檢查”的時候,纔想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No zuo no die啊!
要說這件事,還得從那天她和林子凡視頻說起。
接到林子凡視頻呼叫是在何勁臣出去捉蝦的上午,她接下後先是爲那天扔下他一人的事道歉,林子凡只是笑笑說第二天醒的時候自己的脖子落枕了,好幾天不能轉。
他也聽說了那晚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昏睡不醒,他愧疚的和明鈺道歉,眼前的畫面卻毫無徵兆的突然斷了。
何勁臣的大手把屏幕一下子合上了。
“說瞎話連臉都不紅。你相信麼?有人在一個男人面前欺負他的朋友,他會睡得毫無知覺?”
“他當時喝多了嘛。”
“呵呵——真是我見過最好笑的藉口啊。我只知道——要是我的話,我的女人在我的面前遭到傷害,我不管在幹什麼,立馬就會出現!”
“嘁——”明鈺當時以爲何勁臣只是說大話而已,心心念唸了幾天,終於決定這晚試探一番。沒想到,他——說的都是真的。
被“檢查”完的明鈺在何勁臣堅實的臂彎裡昏睡過去,他的手很沉,卻是安定人心的重量。
“我的傻媳婦,下次試我別再傷害自己了。你老公我——心疼。”
吻在她的發上,倆人一樣的香氣黑暗中浮起。
——
被何勁臣開車帶出去的路上,也到處是荒涼一片。
沒有景區,沒有人煙。
“咱們到底在哪裡啊?”
“這是一段賽道,目前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