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段正是人最迷濛的狀態, 明鈺感受到了異/物入/侵,但就是掙扎着醒不過來。
何勁臣的嘴裡帶着重重的酒味兒,混雜了伏特加威士忌還有……
嗯, 她品嚐到了, 可這味道她不喜歡。
明鈺加力去推何勁臣, 但是困頓中的她軟軟糯糯根本沒有力氣和他鬥。何勁臣感受到了她的推攘和抗拒, 變本加厲, 更加深/入的往她的小嘴裡擠,她拿舌/頭推着他的舌/頭,他偏偏往裡進/攻的更歡, 絲毫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兩個人就這樣你攻我守你退我進。
這是一場屬於黑暗的爭奪戰。
誰都不會是贏家。
明鈺淺夢中隱約覺得是何勁臣,而他竟然這樣的侵/犯她, 她感覺到了十分危險的氣息, 他的生/理特/徵似乎不能懸崖勒馬了。
她有些噁心, 這是因爲抗拒而產生的窒息感。
她接收到了何勁臣傳來的信號,他在道歉, 向她道歉,以他的方式。他溫柔,他繾/綣,但是她不想要他的好。
而他的方式,她很反感。
直到他把明鈺的舌/尖咬/破, 明鈺終於清晰的轉醒了, 她藉着那邊的小燈, 看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何勁臣, 還有他那帶着嗜血的眸子。
“何勁臣!你在幹什麼?!快給我下去!”
明鈺朝着他大吼, 這是最後的時機,不然——她預感, 一切都將來不及。她很恐慌,但她知道這種感情於事無補,她假裝鎮定的怒視着他,希望藉此恐嚇住他。
可他卻一個猛子向着下/面的她俯/衝過去,她頓時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
她害怕這種屬於男人的味道,害怕他的靠近和深/入。
但是何勁臣依舊不管不顧,脫/下了她棉質的睡衣。
他的確是喝多了,他去喝酒了……
“不——何勁臣——!”
明鈺在最後的瞬間還是沒有鬥得過何勁臣的氣力,他兩隻手故意和她十指交纏,緊緊的把她的手臂束/縛的按在牀/上,她被剝奪了最後鬥爭的機會,任他帶着她在深夜的湖上起/起/伏/伏。
而這裡,她從未來過……
她多麼希望小琪會被吵醒,她故意的大叫,可睡在一邊的孩子好像真的知道誰是她家的人,誰和她一樣姓何一樣,偏偏安靜的一聲不吭。
後來明鈺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出聲了,孩子聽見了,她還怎麼見人?
——
這一夜睡得太累了,明鈺怎樣也醒不過來了。
早上被曲曉桐的電話吵醒,她剛把手伸出被窩,就無力的撞到了牀頭櫃的角上。疼的嘶嘶抽氣。
周遭還都是揮散不去的酒氣,她心思一團亂麻。
“姐,你幹嘛呢?不會還和姐夫在被窩裡呢吧?”
那邊一接通就調侃她,但是這回算是被她說中了一半兒,明鈺的心忽然猛的一沉。
“什麼事啊?”
“沒什麼大事啦……就是……就是……我上回跟你說的那個男生啦,最近一直三百六十度的對我圍追堵截,我都快煩死了,又不知道怎麼拒絕他。好像不管我怎麼說,他就是聽不見一樣,我就不知道了,我有這麼好麼?”
自己邊說邊自戀的笑出了聲。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就直說,強扭的瓜不甜,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了。”
“姐,你和姐夫吵架了?”
“沒有啊——”
“那你怎麼口氣這麼不好,你從小到大都沒有跟我說話這麼衝過!”
這小屁孩兒,心思還挺細。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以後才能過更好的生活。別總想着靠男人,再說了,我還是覺得,感情和金錢是不成正比的。”
“那你怎麼不找個工薪階層?還在這兒教育我呢!我可是聽我大姨說了,我姐夫可是純正的24K金龜。”
“我找誰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說你你不聽,那你就等着吃虧吧!”
曲曉桐再一次被自己的表姐撂了電話。
難道從少女變成少/婦的人脾氣都這麼大嗎?
怎麼一言不合就撂電話?
難道是——性/生活不和/諧?
整天一副怨/婦體質。
曲曉桐一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寒顫。
嚇得自己顫顫發抖,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啊,萬一像姐姐一樣嫁了個不合適尺/寸的,還不得痛苦半輩子。這種苦最剜心了,還不能跟任何人說……
難道?——姐夫還是個不能人/道的?
OMG!
要不要告訴大姨!讓姐姐一個人承受這些實在是太沉重了……
可憐單純的孩子,還在這裡一心一意的擔心姐姐。殊不知你姐姐這麼大脾氣純粹是因爲你姐夫太能人/道啦……O(∩_∩)O
——
明鈺被這一個電話驚擾的睡意全無,她側頭一看,外面正太陽大好,雪已經停了,但卻沒有化,在燦爛的陽光下白晃晃的,晃的人眼疼。
一邊的小琪看樣子早就醒了。一個人在自己的小牀裡跳廣播體操。抻抻胳膊,伸伸腿。看見明鈺的臉,一下子笑了出來,像是清晨的朝陽般溫暖人心。
明鈺不知道家裡此時是不是隻有她倆,還是說……那人也在家——
她調整好強勢的表情,收起了悲痛,輕手輕腳穿整齊衣服,開門。
整個房子裡每個角落她都繞了一圈,卻輕鬆的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倒是在廚房裡發現了她的柳時鎮大尉布包,還有盛了飯菜的已經刷乾淨的三個飯盒。她走近仔細看看,並沒有任何骯/髒的痕跡,根本不像是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
想必是何勁臣昨晚半夜回來的時候帶回來放在這裡的。
她的眼眶突然就模糊了,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就像是滿心的委屈,怎麼也化不開,消不散,揮不去……
憑什麼?何勁臣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你一句解釋交代都沒有,就這樣把它們又擺在我的面前,一切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何勁臣,你未免太霸道了些——
“啪——”
明鈺下了狠手,把飯盒連帶着自己最喜歡的男人,一起朝着牆上摔了出去。
轉身回房間,她就拎起了放在牆角的昨晚收拾好的衣物,看也不看被嚇得哭嚎的小琪一眼,毅然的出了何勁臣的家門。
雪是停了。
可風不正/經。
吹得明鈺的眼淚直要凍成冰凌塊兒。
她一直拿手抹划着,關了車窗,這纔好一些,可緊接着又開始氣悶。
到了自己家的地下車場,沒想到蘇宿已經堵在那裡了。
“怎麼了?誰欺負我家寶貝了?哎呦呦,怎麼連這麼厚的羊毛裙子都給哭溼啦……”明鈺意外的看見了她,一下子就趴到了她肩膀上,淚就像泄了閘的洪,此刻止也止不住。
她站着抱着蘇宿,昨晚的事,又加上開了一路的車,腿和腳已經在拼命的打顫了。
“哎,我還以爲你消失這麼久,是跟你家老公濃情蜜意去了呢。正好今天過來堵你,沒想到臨走真給我碰上了。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我想象中過的那麼好。”
她把明鈺扶起來,看着她蒼白的,完全不復之前的臉色,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怎麼了?那姓何的欺負你啦?欺負咱孃家沒人是吧?走!你帶我找他去——!”
“別——”
“別什麼別——你瞧不見你自己臉色是吧?都成什麼菜葉樣子了?合着他家一直拿你當老媽子使喚吶!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找他說理去!把我蘇宿的朋友欺負成這樣子,當我是死的啊?”
“哎——明鈺——明鈺!小鈺——”蘇宿正在氣頭上,明鈺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暈倒在了她身上,像是一團棉花,柔軟的任人捏打。
——
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裡,蘇宿在和一個男人吵架,那個男人的臉她看不清,因爲他背對着她。
“你個臭不要臉的——欺負了我們家人沒個交代這事兒永遠不算完——老孃我一直跟你沒完。”
“別——”
街上的人越圍越多,明鈺不想在大庭廣衆下這麼丟臉,可不管她怎麼制止蘇宿,她就是火氣沖天的不聽勸告。
“您以爲您家是誰啊?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拿人這麼不當人啊!這是二十一世紀了,男女平等了,不是當年女人唯唯諾諾的年代了。你們這麼欺負人,真是不怕遭天譴啊!”
蘇宿氣憤的吼聲把明鈺徹底驚醒了。一睜眼,滿室的純白色,旁邊站着蘇宿,手裡還拿着她的手機。沙發那邊,居然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曲曉桐。
曲曉桐一見她醒了,最先撲了過來,輕輕叫了聲姐。唯恐再次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