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蘇姍姍幾乎要暈厥過去了,眼前金星亂晃,躺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她明白,今天她是逃不掉了,可能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嗡!
手機嗡鳴聲頓時響起,劃破了寧靜的走廊,穆庭眉心一蹙,拿起了手機迅速的走到了一側,“結果如何?”
“老闆,那份名單上的名字完全是假的,全部是一些和雲端集團有着藕斷絲連的人,根本不是什麼大客戶,我們被……”聽筒裡傳來了遲疑的聲音。
假的?
穆庭冰冷的臉猶如寒霜覆蓋,肌肉狠狠的抽動着,掛斷了通話,泛着青筋的手指一點點捏緊了,緩緩的轉臉看向了走廊裡。
而蘇姍姍早就趁此機會溜之大吉了,她一路踉蹌着向着大廳內衝去,晚走一步,她這條命就交代了。
哐啷!
洗手間的門被宗政澤拉開,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擡頭看到穆庭的背影,微微一愣,勉強維持住了形象,向着年會會場走去。
“站住!”穆庭冷冷叫了一聲,整個走廊裡頓時有北風掠過,吹拂着他的背脊一陣陣發冷。
“穆老闆,我想我現在還沒什麼和你說。”宗政澤勉強鎮定下來,緩緩轉臉看向了他,有些詫異。明明已經把名單給他了,怎麼還要找茬兒?
“那份名單是假的,你故意的。”穆庭注視着他臉上的神色,怒火翻卷着卻逐漸暗淡下來,冷酷緊緊抓住了他。他看得出來,宗政澤也被玩了。
“假的?怎麼可能?是我接待這些客戶時所備份的資料,穆老闆,如果你想要黑吃黑的話我不介意,可是你不能這麼污衊我的能力?”宗政澤先是詫異,繼而明白了什麼不悅的說道。
“黑吃黑?”穆庭冷笑一聲,“如果我想要黑吃黑的話不會找你,你記着,你答應我的沒做到,我不會善罷甘休的。”穆庭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掐住了他胸前的襯衣,緩緩擰緊了,盯着他的眼睛裡寒風刺骨。
“我……會了解清楚的,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穆庭不由顫抖了一下,移開了視線說道。
“我等着!”穆庭一字一頓說完,丟開了他,轉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這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宗政澤是他掌控雲端集團的一個重要人物,不能丟了。
宗政澤看着他的背影,身體踉蹌了一下靠在了牆壁上,頓時覺得從腳底升起了一股寒意,他僵硬的看向周圍,整個走廊裡空蕩蕩的,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從四周的角落裡似乎升起了一股可怕的力量,而他看不到這股力量在哪兒?
難道一切都是宗政聿在背後操控的?
年慶活動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不因爲任何人的缺席而有絲毫延遲。
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音樂聲迴盪在大廳中,場地很快就清理了出來。
蘇暖靠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周圍的人流,眼角的餘光掃過周圍,不見蘇姍姍的身影,不由微微皺眉。
她有些擔心,蘇姍姍會繼續想什麼壞主意。
“暖暖,你在這兒啊?剛纔你看到穆庭了嗎?”沈初夏走了過來,皺眉問道。自從切蛋糕開始,她拿着一塊兒蛋糕找他就一直不見身影,去哪兒了?
“穆庭?”蘇暖凝眉看着她,搖了搖頭,“夏夏啊!待會兒舞會就開始了,你是顏色的舞伴,是不是要……”
沈初夏拍了拍她,“你現在這兒休息一下,我過去看看。”沈初夏着急的離開,穿梭在人羣中,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找他的,可是突然看不到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的各種擔憂折磨着,無法控制。
一對對伴侶開始彼此挽着手走進了音樂中,隨着節奏翩翩起舞了。
宗政聿和顏翼明站在一起,兩人眸光交匯處,一切都不言而喻。
“阿明,今晚的事情多虧了你,等到事情結束了,我好好請你吃頓飯。”宗政聿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由衷說道。
“請我?那就等到暖暖……”顏翼明的眸光落在不遠處蘇暖的身上,神情微微凝滯了一下,“請我吃飯就免了,你看我老媽這麼喜歡暖暖,不如讓她到我家裡去住一段時間怎麼樣?”這纔是他最真實的願望,讓心心回家。
“去你家?”宗政聿不悅挑眉,“你想幹什麼?你別忘了,我們是朋友不假,可暖暖是我老婆,到你家理算怎麼回事?”
這傢伙怎麼有這樣的心思?不管是不是朋友想要打他老婆的主意,都不行。
“咳咳,你誤解我了,我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看到老媽喜歡暖暖纔有這個想法的,這樣也能夠緩和你照顧之苦嘛!”顏翼明差點兒沒被酒給噎住,趕緊解釋着。
和他相處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如此緊張過一個人,嘿嘿,作爲哥哥,感到欣慰啊。
“不可能!名不正言不順,除非你……不回家。”宗政聿皺眉,索性轉臉看向了別處。
“不回家?好,我答應你,讓暖暖到我家裡去,我到你家裡去,怎麼樣?只是到時候別讓人誤會我和你……”顏翼明調侃着,,眉宇間再次盪漾開了風流不羈和狂妄。
一旁,一直躍躍欲試的沈之柔看着意氣風發的宗政聿,早就掩飾不住一顆躁動的心,放下了酒杯,伸手從一旁的花束上抽下了一朵紅色的玫瑰,往牙齒間一咬,搖曳着步伐朝着他走過去。
今晚她一定要和他共舞一曲,尤其是要讓蘇暖看到她和他在一起的親密。
“跟我走!”可還未靠近宗政聿,斜刺裡伸出了一隻手,嗖的一聲扯掉了她嘴上的玫瑰花,繼而握住了她的手腕迅速的穿過了人羣朝着僻靜處走去。
“你幹嘛?幹嘛拉着我?”嘴脣被拉扯得霍霍疼痛着,她腳步匆匆的跟着走,不由不高興的問道。待看清楚拉着自己的人,整個人不由怒火沖天。
“沈初夏,你想幹什麼?怎麼每次你都會突然出現大煞風景?難道你就沒有事情可做嗎?我看你挺喜歡那個穆庭的,怎麼不去找他呢?”
她簡直要崩潰了,早就計劃好的事情竟然就這麼被打亂了,她想要暴揍眼前女人一頓,可她沒那個膽量。
嘩啦!沈初夏冷着一張臉把她給丟在了沙發上,繼而俯身逼迫着她,眼角慢慢是嘲諷,“沈自蹂,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呵呵,還咬着玫瑰花啊,你以爲自己是交際花呢?對,你竟然自甘墮落成交際花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勾引別人都無所謂,大廳中這麼多男人你隨便上。”
她已經教訓過沈之柔這麼多次了,竟然還屢教不改。沈初夏尋找穆庭未果的焦躁爆發了出來。
“姐,我做什麼和你有關係嗎?礙着你的事兒了嗎?”沈之柔眼底浮現出了一抹膽怯,卻不甘心的反駁道。
“你就是礙着我的眼了,因爲我是老大,你毀壞沈家的聲譽讓我蒙羞我就是要教訓你。”沈初夏纔不管她的質問呢,她就是要擺明教訓了。
“你……”沈之柔氣的說不出話來,瞪着她,眼底全是憤怒。
“很不樂意是不是?”沈初夏微微一笑,手指挑起了她一絲不亂的髮型,一撮撮頭髮被挑開了,凌亂起來。
“還有啊,來參加年慶,你是公司的員工,怎麼可以化這麼濃煙的妝?”她的手指繼續往下,睫毛膏在白皙的手指間逐漸成爲了一道道黑色的圓圈畫在了沈之柔的眼周。
“好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對宗政聿存在非分之想的話,我就不是在這兒教訓你了。”沈初夏起身,靠在了牆壁上,涼涼的說道。
“你太欺負人了,我去告訴爸爸。”沈之柔幾乎要哭出來了,她五點鐘起來去化妝室化的妝容,竟然這麼容易被弄壞了,她還有什麼臉面出現在衆人面前?
“那就去吧,別忘了添油加醋。”沈初夏呵呵一笑,在她消失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靠在牆壁上,一串淚落下來,滑過了光潔的臉頰,低落在胸前的禮服上,留下了兩顆微微溼潤的印記。
爲什麼發泄過了,心頭還是這樣酸澀?
大廳內,宗政聿走到了蘇暖面前,胳膊整個勾住了她,一起走在了衆人中,翩翩起舞着。
“我抱着你,你不用用力,或者把你的腳放在我的腳上,我帶着你走。”他低頭看着她,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髮絲,輕聲交代着。
“你忘記了,我曾經是強壯的,即使現在也不是弱不禁風得要靠着你才能跳舞。”蘇暖微微一笑,靠在了他的懷裡,她心裡清楚,這次年會,風起雲涌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情,而一切都掩藏在他的平靜之下。
今天,註定了是個不平淡的日子。
遠處的角落裡,沈之柔站住了腳步,偷偷的看向了這個方向,尤其是看到二人彼此依偎的身影,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低頭快步出了會所,離開了。
沈初夏跟了出來,搜尋過跳舞的人流,最終她遲疑了一下向着門外走去,難道他已經離開了嗎?爲什麼沒有說一聲就走?
心情失落的出了會所,剛要走下臺階卻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旁,穆庭正在打電話。
“太好了,他還沒走,看來是有事情要交代,那麼待會兒她是可以邀請他跳一支舞的。”沈初夏心頭泛起了驚喜,悄然走下了臺階,躡手躡腳靠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