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準備的有禮物?
蘇暖看着面前精緻的盒子,一抹狐疑在心底升起,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婉言拒絕,“穆庭,我怎麼能接受你的禮物呢?”
她今天來是表達謝意的,該送禮物的是她。
“爲什麼不能?”穆庭反問着注視着她的眼睛,“之前你不肯接受我送給你的禮物,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如今只不過是一些小玩意而已,不代表什麼,只是表示對你今晚能來的謝意。”
他曾經設想過她不會收,所以想了幾個藉口。
“不能收的原因很多,關鍵是今晚我來是要表達謝意的,所以我也準備了。東西雖然不貴重,可表達了我的一番心意,還希望你能收下。”蘇暖說着,趁機從包裡拿出了精緻的盒子,推到了他面前。
也有他的禮物?
穆庭看着,驚喜在臉上閃過,卻被他迅速控制住了。
“暖暖,不如這樣,既然我們都有要表達的心意,不如誰都不推辭,收下禮物,怎麼樣?”這樣交換,她就不會找藉口拒絕了吧?
“這……”蘇暖明白他的意思,咬了咬脣看向那個包裝袋子,“如果比較貴重的話我就不能接受,你能理解我吧?”
“嗯。”穆庭的表情顫了一下。早就料到會這樣。
蘇暖這纔拿過了袋子,輕輕打開,裡面有兩個盒子,一大一小。
她擡頭看向他,他注視着她,臉上盪漾着淺得不易覺察的寵愛,衝着她點了點頭。
她打開第一個小一點兒的盒子,一個藍色的手串映入眼簾,在黃色絲絨的映襯下,藍的晶瑩藍的透亮。
青金石的?
她拿着手串,微微抿緊了脣,禮物不算是太貴重,可這樣的手串怎麼可以天天戴着?
“喜歡嗎?”他輕聲問着,臉上頗爲滿意。果然還是女人瞭解女人,這個手串藍色青金石中夾雜着銀色鏤空的馬賽克珠子,藍白相間,清新而凝重。
“嗯,挺好的。”觸手冰涼的感覺,蘇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串珠子的成色。她一直都喜歡青金石,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心儀的。
這串珠子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喜歡就好,看看這個。”穆庭把另外一個較大的盒子遞給了她。
打開盒子,蘇暖眼前一亮,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來,這個盒子裡竟然是一個木頭玩偶,大大的腦袋頑皮的笑着,身上穿着一件肚兜,顯然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好可愛!”母愛之心氾濫,話就脫口而出了,把玩在手中有些愛不釋手。
“對了,我給你的領帶也打開看看,顏色不知道是否適合你?”半晌,她才猛然想起了什麼,擡頭看過去。
穆庭不捨的收回了視線,拿着那個盒子,打開了,裡面是一個暗金色條紋的領帶。
“因爲你經常穿深紫色的衣服,所以就選了這樣的顏色,看起來亮一些。”蘇暖解釋着,繼續說道,“送你一件禮物,是覺得你這段時間幫了我很多,不管是我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都要謝謝你。”
她餘下的話沒有說,可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這條領帶送出去,算是清了前面欠下的人情。
穆庭明白她的意思,卻無所謂的拿出了領帶,展開了攤在手中看過來問道,“我可以直接戴上嗎?”
哦?蘇暖一愣,趕緊點頭,“可以的。既然是送給你了,你什麼時候戴就是你的事情了,不用徵求我的意見。”
“你……”穆庭卻沒有動手,而是拿着領帶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可還是想要請你爲我戴一次領帶,可以嗎?”
蘇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手指緩緩的收緊了,把玩偶娃娃放在了盒子裡,覺得難以推辭。
只是一個小的不值一提的要求,如果她太過計較的話,就顯得小氣了。
想到這兒,她起身站在了他面前,“好,一言爲定,爲你戴一次領帶。”
相鄰着的那個木屋裡,宗政聿和阿綃陪同着一名客戶吃飯。
“阿明,你什麼時候來?”菜點齊之後,宗政聿打電話給顏翼明,“我得回去看看暖暖,一天沒看到她了。”
“聿,今晚我真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能過去了,你應付一下,早早就結束瞭然後回家也不遲,要不,給暖暖打個電話說一聲也行。”顏翼明說完就掛斷了通話。
真不巧!
宗政聿剛要撥出蘇暖的號碼,身後就響起了催促的聲音,“聿爺,你給誰打電話呢?是不是很忙啊?如果忙的話今晚我們就到此爲止,等到改天你清閒下來的時候我們好好的坐坐,敘敘舊。再或者是你直接到美國來,我在洛杉磯招待你,怎麼樣?”
“林老闆,您言重了,聿只不過是有急事打個電話交代一聲,很快就過來,您已經來了幾天了,明天不是要走嗎?今晚算是爲你踐行了,怎麼能草草結束呢?今晚一定要讓您不醉不歸。”阿綃提醒着,眼神催促了他一下。
“對,不醉不歸。”宗政聿回來,在旁邊坐下,面前的酒杯被倒滿了。
“既然這樣,那麼今晚阿綃就多陪我喝幾杯,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從聿爺接管了雲端集團之後我們就一直合作着,本應爲了這麼多年的合作乾杯。”林老闆言談間,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喝了起來。
“林老闆,這麼多年了,您一直這麼關注雲端集團,我代替聿敬酒,爲了這份誠意。”阿綃端着酒杯站在林老闆身邊,幾番勸說,林老闆很快就出現了醉狀,趁着酒勁更是拉着阿綃不放。
這麼多年,阿綃一直都是高傲的合作對象,猶如在湖中間滑翔舞蹈的白天鵝,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今晚藉着酒勁兒,可以放肆一點。
宗政聿趁機抽出了時間,拿出手機給蘇暖打電話,“暖暖,吃飯了嗎?”
“正在吃呢,我就先不和你說了,我等你回來。”蘇暖的話有些匆忙,說完就掛斷了。
怎麼這麼異常?他心底蒙上了一層陰雲,卻沒有多想。
“對了,聿,我剛纔好像看到暖暖了。”一旁,頭腦異常清醒的阿綃把他的話聽得一字不差,突然轉臉笑着看向他說道。
那個人影一定是蘇暖,絕對錯不了。
“在哪兒?”宗政聿皺眉問道。她今天一直都在雲端集團,包括剛纔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怎麼會看到暖暖呢?
“就在隔壁的木屋呢,不知道和誰一起在吃飯,當時我也不相信她怎麼會在這兒呢?事情還這麼巧,竟然和我們是相鄰的,所以我就走近了過去看看,一看果然是她,只不過和她一起來的人我沒看清楚,但……不像是個女人。”阿綃把一杯酒重新送入了林老闆的手中,回頭解釋着。
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喝了一點酒沒有醉,可還是被酒精麻醉着,宗政聿頭腦一熱,霍然起身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你可以過去看看,如果是暖暖的話,不如到我們這兒來好了,待會兒你和她一起回家,免得出了什麼事情。”阿綃好心好意的回頭說道,眼底閃過了一層得意。
蘇暖,竟然揹着宗政聿和別的男人一起出來吃飯,尤其是在公司跌宕起伏的時候,不是故意找不痛快嗎?
看來不需要她出手,蘇暖就會自亂陣腳的。
“阿綃,你招呼着,我過去看看。”宗政聿交代完,轉身出了木屋,迎面的秋風一吹,他稍稍冷靜了一些,可緊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火焰在心頭嘭的一聲燃燒開了,胸中好似有什麼東西鼓盪着,想要一探究竟。
他的目光落在了緊挨着的那個木屋上,木屋的門稍稍開着,不斷被鼓盪出來的蕾絲窗簾內讓人浮想聯翩,更猜測不透裡面正在上演着怎樣的故事。
他走下了臺階,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引着廚師迎面走來的服務生,擡手攔住了他,冷冷問道,“誰在裡面?”
服務生一驚,趕緊站住了腳步,擡頭看着他,不由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不起,老闆,客人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就好像有人要打聽您的信息,我們不能說出去一樣,請您尊重我們的原則。”
眼前的男人一身寒氣,身上透出來的尊貴之態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可更不敢得罪了房間裡的那位。
“你不說是嗎?我進去看看。”宗政聿臉色一肅,邁步就要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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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闆,您等等,您不能這樣?如果讓老闆知道我們沒有盡職盡責,我們是要被辭退的,還請您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好嗎?”如果客人的信息透露出去,客人在這兒沒有了安全感和信任感,她就會受到投訴,到時候這個飯碗就打碎了。
“走開。”宗政聿冷冷的甩開了她的手,順着小路徑直走到了相鄰木屋的後門出,擡腳上了臺階,推開了門,擡頭看到房間內的情景,整個臉瞬間黑了下來。
“暖暖。”
他低聲叫了一句,大步過去,一把把蘇暖拉入了自己的懷裡,充滿敵意的看向了穆庭,“你過分了!”
自己老婆正在爲穆庭戴領帶,這是一種怎樣的刺激?說實話蘇暖沒有給他戴過幾次領帶,不是不想是他捨不得,有時候他起來了她還在睡,就不忍心叫醒她,誰知道自己捨不得的竟然被穆庭佔有了,什麼意思?
蘇暖愣愣的,一時之間完全沒有清醒過來,她靠在他的懷裡,聽着熟悉的聲音才明白了一個事實。他來了!
“聿,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只是見個面而已,剛纔只不過是他想要讓我給他……我就……”她想要解釋,可是話說出來卻無力的發現,竟然解釋不清楚了。
好巧不巧,他正好看到了她給穆庭戴領帶的過程,人證物證俱在,她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呵呵,還有手鍊?”宗政聿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看到那個藍色的手串,怒火噌的一聲飛竄起來,捲過了他的理智,一把推開了蘇暖,回頭看着她,“暖暖,你不是說在家裡吃飯嗎?還說等我回去,這就是你的等我回去?不錯!”
說完,他幾步向前,衝着穆庭一拳頭揮了過去。
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一心一意的,可是她竟然揹着他和穆庭私自約會,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景,他吃醋了!大大的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