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穆庭和宗政聿見過面之後,雖然兩人之間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而且這件事情也沒牽扯到什麼危險因素,可還是有了一定的影響。
有關穆庭的身份問題已經不能成爲最大的問題了,辦公室裡所有人聽着宗政聿的說明,一個個彼此看了一眼,看來猜測是真的,既然這樣就要想辦法解決了,不能讓他永遠這樣下去。
“聿,這件事是宗政家的事情,作爲外人是無法插手的,所以你自己把握一下事情該怎麼處理,不管你如何處理大家都會幫助你的。”蘇振明在一旁聽着,最終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宗政聿淡淡答應着,卻想要把另一個事情做一做,就是鑑定一下穆庭是否是宗政家的人不就得了嗎?
“如果你想要做親子鑑定的話,我看你還是親自去找人辦比較好,這樣就省得中間人爲難而麻煩。”
顏夫人在一旁也再次強調着。
看着眼前年輕人不都是這樣的嗎?爲什麼是自己的的人就會牽腸掛肚呢?
“沒必要,我從來沒打算讓他進入宗政家,一切等到老爺子回來再說也不遲。”
宗政聿淡淡答應了一下看向了顏翼明,“阿明,最近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穆庭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想我們這麼辦你看着怎麼樣?我想終有一天他會認輸的。”如今他已經不抱希望讓穆庭退出了,一切都要朝着最壞的方向打算。
顏夫人一聽知道兩人有事情要商量,對蘇暖說道,“暖暖,既然使其能夠已經結束了,我們在這兒也沒有什麼事兒,不如一起回去怎麼樣?”
這麼多人呆在公司裡是沒辦法辦事的。
“好,聿,我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話你給我打電話。”蘇暖明白老媽的意思,從的懷裡掙脫出來叮囑了一下離開了。
兩人剛剛走出辦公大樓,她的手機就嗡鳴起來,她拿出手機低頭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頭,竟然是夏夏打過來的。
這個時候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已經有幾天沒看到沈初夏了,不,似乎隔了很長時間。
“誰的電話?”顏夫人看出她神色間的不同,過來看了一眼問道。看到沈初夏的名字也稍稍怔了怔,問道,“接嗎?”
“接。”蘇暖輕聲回答了一句按下了接聽鍵,傾聽着那端的聲音。
“暖暖。”許久,才傳來了沈初夏的聲音,帶着隱約的哽咽。
“夏夏,你怎麼了?”蘇暖一緊張快速問道。她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一直都沒有給好友打電話,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不應該這樣的,畢竟是好朋友,有些矛盾過去了就過去了。
“暖暖,我想要見你一面,如果你有時間就到雲霓湖來,你知道哪裡。”沈初夏的聲音再次傳過來,已經沒有了那層哽咽。
“現在就過去見面啊,這個時候天這麼冷,你……”蘇暖微微皺眉看向頭頂的天色,剛要拒絕通話卻被掛斷了,顯然沈初夏是必須要見到她的。
“怎麼回事?約你見面?現在嗎?”站在一旁的顏夫人看着她的臉色擔憂的問道。
“嗯,在雲霓湖,沒關係的媽。你和大哥二哥先回去吧。我讓司機送我過去,什麼時而都不會發生的,我聽着夏夏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是不是遭受到了什麼打擊或挫折,我過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的。”
蘇暖含糊其辭的說完轉身就要打車離開。
“你等着。”顏翼明在旁邊也聽到了,此時見她要離開叫住了她,“你一人去怎麼行?現在的沈初夏和以前不一樣,你要事事小心,我陪着你一起去。”
他也想要見見沈初夏,已經有些天沒看到她了,想要知道她的情況。
“你陪我去?好吧。”蘇暖看着他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微微勾脣直接跟着他上了車。
看來二哥還是喜歡夏夏的。
雲霓湖畔,冷冷的風猶如從地面上掠起來的狂躁,飛速卷着那些五顏六色的垃圾飛向了天空,向着遠方撲打着消失的無影無蹤,行人明顯少了很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對戀人彼此依靠着向前走去。
沈初夏站在湖邊,雙手好似撐着什麼似的抓着欄杆,眼淚卻一串又一串的落下來,直到濡溼了地面,啪噠啪噠的形成了一圈溼漉漉的雨點。
風抓住了她身上的衣服嘩啦啦作響,在風中格外響亮。
遠處的天色陰沉沉的,好似沉重的幕布越來越沉重,壓抑着遠處的山脈也無法呼吸。
一輛車嗖的一聲停靠下來,繼而車門打開,蘇暖從裡面走了出去,擡頭看到她的背影眼睛裡浮現過了安慰,正要擡腳走下去想到了什麼趕緊轉身看向車內的顏翼明,“二哥,你就放心吧,既然是你喜歡的女人,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會好好安慰的,只是你就不要在這兒打擾我了,因爲我們是女人,會有很多女人的話題,你在這兒會感到彆扭的。”
她想要和夏夏好好談談,即使不談什麼重要的話題,只是彼此相伴着走一走,心裡就會很安慰。
“我在前面等你,如果有意外的話,只需撥出我的號碼就好了,一定要小心,你這孩子,小心點兒,下臺階怎麼會那麼快。”顏翼明看着她,忍不住擔憂起來,緊走幾步要跟上,可看着那個遠處的身影還是停住了腳步,直到看着妹妹安全站在了沈初夏身邊,這才鬆了口氣驅車到了隱蔽的地方。
蘇暖站在好友身後,看着她明顯消瘦的背影,不由暗自嘆了口氣往前緊走了幾步,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輕聲說道,“夏夏,我來了,你還好嗎?”
沈初夏好似突然觸電了一樣身體哆嗦了一下,卻沒有轉臉看她,身體裡好似壓抑着巨大的水幕許久許久才逐漸化解,轉身看向了她。
“暖暖,你來了?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來。”看着好友眼中的擔憂,沈初夏鼻子一酸,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心頭氾濫開,她用力咬着牙忍住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們兩個是好朋友,不管任何以防出了事情,只要一個電話就會趕過去的。”
這些約定,是以前約定俗成的,不需要再強調了。
“我們往前走走吧?”沈初夏躲避開她的眼神,轉臉看向了前方,緩步朝着前面走去。心裡有什麼話想要說卻說不出口,也似乎在壓抑着等待着合適的時機。
蘇暖不是傻子,明顯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嘆了口氣隨着一路向前走去。
沉默在兩人之間逐漸瀰漫開來,風聲從兩人的縫隙中穿過,衣服摔打在一起。
“冰糖葫蘆,誰要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前方一輛小推車走了過來,滄桑的叫賣聲中拂過了涼意。
蘇暖眼睛一熱,拉着她緊走幾步站在了小推車旁,指着一串山楂說道,“我要一串山楂的。”
“我要一串葡萄的。”
沈初夏也似乎被感染了,拿起了一串綠綠的葡萄聲音裡浮現處了欣喜。
“給你。”付了錢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住了,彼此看着對方心頭翻騰過了一陣陣酸意,往常都是這樣,彼此記着對方的愛好,每次買零食都是先買對方喜歡的。
“呵呵,看來我們都沒有忘記曾經的習慣,真的很好,我喜歡山楂味道的。”沈初夏眼神裡浮現出了一抹驚慌,拿過了那串山楂低頭開始吃起來。
蘇暖也接過了葡萄,兩人繼續一路吃着一路走着,氣氛和剛纔相比明顯好了很多。
“暖暖,其實現在我突然明白你爲什麼當初阻止我認識穆庭了,他的確是個很危險的人,今天上午我是看着你出現在他們兩人中間的,我也聽到了他和宗政家族的恩怨,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兄弟。”
一串冰糖葫蘆吃完了,似乎所有的芥蒂都消散了,沈初夏開始緩緩說道。
“原來上午的時候你也在,夏夏,你能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就好,我阻止你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爲他的身份,而是因爲他做的事情,上午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殺人對於他來說是司空見慣的,夏夏,我希望你能夠得到一份踏踏實實的感情,真真實實的幸福,而不是這樣提心吊膽,所以我不想讓你和穆庭在一起,也曾經故意製造過誤會,可是我後來發現我的一切做法都無濟於事,於是我沒有再阻止你。”
蘇暖也坦誠相待說出內心藏了許久的東西。
“我理解你。”沈初夏苦笑一聲,不管是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如今木已成舟,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那個男人,所以不可能回頭了。
“可是愛上一個人想要說不愛就不愛了,談何容易?”她低聲說道,手指不由蜷縮成一團,“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放手,我早就放手了,夏夏,我記得以前和你說過,任何一個人男人想要讓我沈初夏愛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太多的人在我的世界裡缺點都太多,你還記得嗎?”
她想想那個時候,真的太狂妄了,竟然這麼自信。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夏夏,如果你想要離開他,我可以幫你,你知道嗎?他的背景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是很複雜的,複雜到你無法理解的地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看她的語氣有些鬆動,蘇暖趕緊握住了她的肩急切的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夏夏,你知道嗎?我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只能向前走,我只能跟着他一直走下去,不管發生是什麼事情都和他在一起,因爲我懷孕了。”沈初夏的眼淚下來了,臉上卻帶出了無比堅強的笑,她看着好友,心中的愧疚和遺憾一波一波的散發出來,無可比擬。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蘇暖簡直聽到了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