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亞一邊說着,修長白皙的手指一邊撫摸上了他的臉。這張冰山一樣的臉俊美無比,早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種喜歡與日俱增轉化成了愛。
嗯?
穆庭臉色驟然一黑,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該死的竟然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難道以爲他是那些老眼昏花的老頭子?
“哎喲,庭,你弄疼我了。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你想要握着我的手是嗎?好啊。”薩亞眉頭一皺,忍住了手腕上的疼痛,故意說道。
“走開。”穆庭胳膊用力往外一甩,薩亞腳步不穩,踉蹌着衝出去了幾步扶住了桌子角才站穩了,回頭看向他眼神浮現出了哀怨,“穆庭,你對我怎麼能如此冷酷,在菊花會上你一心都要護着蘇暖,可不是這樣冰冷的模樣,難道你對她有感情了,所以纔會遲遲完不成任務?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老頭子的話,後果你該知道。”
抓住了他的這個把柄,她就不信他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一邊收復穆庭一邊把蘇暖給解決掉,如意算盤真的很不錯。
“你敢說試試?”穆庭忽然起身,擡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中殺氣騰騰,“你信不信,如果你敢還有絲毫這樣的想法,我不會讓你走出這道門。”
薩亞心頭一顫,掙扎了一下無法掙脫,喉嚨被強烈遏制着,窒息感衝擊着她,她抓住了他的手指態度軟了下來,“我不會告狀的,我那麼愛你怎麼能告狀呢,你放心,咳咳,你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
穆庭的爲人她是清楚的,翻臉無情,說到做到,如果惹惱了他,她是走不出這個辦公室的,她今天來是要和他改善關係的。不是來丟掉小命的。
“我警告過你,不許打蘇暖的主意,你竟然不聽,讓人在菊花會會場追殺她,你是不是活膩了?”穆庭手指未鬆,身體往前,她就被抵在了辦公桌上,他逼問着,殺氣更濃。
“我……”薩亞知道瞞不住了,原本就失去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囁嚅了半天才狡辯着,“我……是我做事不經大腦,觸犯了她,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魯莽行事,可說實話,我確實沒有讓人追殺蘇暖,是不是那些殺手知道她的身份才那樣做的?”
不能承認,只有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那些殺手身上才能夠活下來。
“你確定?”穆庭眯起眼睛,盯着她。
“我確定,穆庭啊,你也知道,蘇暖是宗政聿的老婆,照片滿天飛,誰都知道,何況是我們的人呢,所以對蘇暖動手也是正常的,你今天不說的話我還不知道呢。”薩亞忙不迭的點頭,深吸了口氣,眼前有了一線生機。
“薩亞,我告訴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對蘇暖動一點心思,後果你自己知道。”穆庭放開了她,。冷冷說道。
薩亞不能這麼死在自己手上,該如何處置李欣然會去做。
“哎。”驟然有了呼吸,薩亞擡手按住了脖子,微微搖了搖頭確定腦袋還在脖子上,可憐兮兮的說道,“穆庭,你手勁兒怎麼這麼大呢?都把人家給弄疼了,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你要求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完成的,只是你也要給我些好臉色嘛。”
柔美的聲音從她的口中說出來,聽得穆庭一地雞皮疙瘩,剛要說話,桌上的手機卻問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到那個名字,眼中閃過了一道亮光,瞟了薩亞一眼,掃向了門外。
“誰的電話?”薩亞心裡嘀咕了一聲,不得不起身向外走去,腳步卻極其慢。
“暖暖,我在,怎麼樣?這些天沒見你,你還好嗎?”門稍稍關上,穆庭就壓低聲音接通了通話。
這丫頭怎麼突然間給他打電話了?還是第一次呢?難道和宗政聿之間的關係惡化了?在會場上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也樂於看到這種惡化。
顏家,蘇暖微微舒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穆庭,我想見你,你送給我的項鍊太貴重了,我想了想。還是還給你吧,不過謝謝你在危險的時刻救了我,我請你吃飯吧,算是表達一下謝意。”
她的聲音不大,可也不小,足以讓後面的宗政聿聽得清清楚楚。她就是要讓他聽聽,在關鍵時刻是誰在她身邊的。
“項鍊是送給你的,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再送回來算怎麼回事?好吧,我們見面談,你喜歡吃中餐,不如還到上次我們去的地方怎麼樣?”穆庭建議着。
上次?蘇暖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找一個小點兒的地方就行了,太貴重的地方我請不起。你是大老闆,我只是一個呆在家裡的女人而已。”
“那就月亮灣吧,比較好找,也近一些,需要我過去接你嗎?”穆庭體貼的說着,聲音柔了下來。
“我自己去。”蘇暖神色黯淡了一下,掛斷了通話,回頭淡淡的看了宗政聿一眼,冷漠說道,“放心,如果是他拿走的,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你在這兒等着,很快會有消息的。”說完她就要向外走去。
“我陪你去。”宗政聿跟了過來,握緊了她的手腕。
“你……”她站住腳步,看向了阿綃,“你確定要陪着我去?”陪着她去,阿綃能罷手?
一直呆在餐廳裡靜觀事態發展的顏夫人見此情景,趕緊走了過來,勸說道,“暖暖,對啊,還是讓聿陪着你一起去,孩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出入都要小心謹慎,何況這些天外面不太安定呢。”
說着推了推宗政聿,“去吧,陪着她才放心。”
兩人之間的事情需要兩人好好交流一下才能解決,一起出去是最好的機會,免得幾個人在這兒礙眼。
蘇暖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宗政聿一拉,一起向外走去。
一路上,靜默着。
“暖暖,爲什麼要這個態度對我?”終於忍不住,宗政聿握住了她的手問道。這丫頭要和他冷戰到什麼時候?如果他再不開口的話恐怕這一路都要浪費了。
“我對你的態度怎麼了?”蘇暖抽出了手淡淡問道,看向了窗外。
“你和穆庭一起去會場我不再計較,我們之間的誤會就這麼解決了,怎麼樣?”他想要退後一步,第一是擔心她的身體,第二是怕影響到孩子。
“呵呵。”她不由笑了,半晌才止住了笑聲回頭看着他,“你心胸夠寬闊的啊,可你的寬闊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不在意?”
因爲愛上了別人所以不計較她和誰一起出門,不是這樣嗎?
“不在意?”宗政聿一聽簡直要氣爆了,這丫頭今天是吃了逆反藥了嗎?怎麼每句話都和他唱反調?他哪兒做錯了?都不要和她計較了她還不依不饒的,好像是他做錯了一樣。
“如果不在意你,我爲何要跟着你一起過來?如果不在意你我爲什麼要和你結婚還要和你生娃。”他一腳把剎車踩到了底部,車子停靠在了道邊,他轉臉看着她,想要說個清楚。
在家裡,礙於阿明和顏夫人的面子他不能敞開了說,如今兩個人應該無話不談。
“那是以前,現在呢?現在你還敢說你心裡只有我和孩子?”蘇暖挑眉胸中翻騰着火焰,氣息不穩嗎,喘息起來。
不,她不想和他計較的,沒必要計較了,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如果他真的喜歡阿綃的話,她就和他離婚。
“爲什麼不敢?”宗政聿反問着,看着她稍稍變化的臉色,口氣軟了下來,“不要吵了好嗎?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告訴我,我道歉。”
什麼事情都沒有她的身體重要。
“好了,我們走吧,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穆庭會在那兒等着,待會兒你不需要進去,我一個人過去就行。”蘇暖靠在那兒,疲倦的擺了擺手,不想在爭論下去,她累了。
“相信我。”宗政聿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這次發動了車子,繼續往前走。
蘇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閉目養神,神情逐漸安靜了下來。
月亮灣,穆庭早就到了,坐在靠着窗口的地方,點過菜之後注視着窗外,不時的低頭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也該到了。
“先生,您的菜。”服務生把菜端上來,禮貌的退到了一旁。這幾天人心惶惶,生意驟然蕭條,幸虧眼前的男人還肯來就餐,而且長得這麼帥氣養眼,看幾眼就覺得舒心。
門外,黑色的勞斯萊斯停靠下來,穆庭臉上的表情動了一下,收回了視線。竟然是他送她來的。
蘇暖走進來,擡頭看到他,抿了抿脣走過來,他起身拉開了椅子,“餓壞了吧?都是你喜歡的菜,嚐嚐看,味道應該不錯的。”
“謝謝。”她環顧着整個餐廳,坐下來說道,“這個時候約你出來有些倉促了,而且……”她看着面前的飯菜,心口堵着一團麻,都是她愛吃的。
這份情是她不能償還的。
“暖暖,任何時候只要你想約我出來,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出現在你面前,義不容辭。”他眼角的餘光瞥向窗外,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宗政聿的犀利眸光。
他要把這個女人慢慢的帶在身邊,讓她離不開自己。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而且在菊花會上你護着我,我還沒謝謝你呢,今天這頓飯就當是謝禮了,而且……”蘇暖從包裡把項鍊拿了出來,“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接受不了,還是還給你。”
“項鍊,是爲你量身定做的,你退給我,那好我……”穆庭眼睛裡透出了一抹失望,“我留着也沒什麼用,只能是徒增傷感罷了,不如丟掉。”
他說着拿起項鍊就要丟到垃圾桶裡。
“哎,你別啊。”蘇暖見狀,忍不住出言攔住了,“那麼貴重的東西,你竟然……”總覺得如果丟到垃圾桶裡,還是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