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會現場,一片硝煙瀰漫。
四周每個角落裡都傳來了爆炸聲,既然混進來不少殺手,一個個拿着刀衝了進來,看到年輕的女人就砍,看到不順眼的就刺。
“該死的,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兒是菊花會,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開行兇,抓到你們非就地正法不可。”有人開始反抗,而四周也迅速的響起了警笛聲,有身穿警服的警察和軍人衝了進來。
“警察來了,大家跟着我一起上!這些歹徒,加起來還不到我們的四分之一,我四個打一個,難道打不過嗎?還手啊,千萬不要被嚇住,即使你逃走了,他還是要殺你,還手啊。”有人喊着,鼓動着,繼而不少人開始反擊起來。
“暖暖,你慢些,不能跑這麼快,你知道嗎?你還是個孕婦呢,小心。”穆庭跟着蘇暖向前快步走着,一邊隔開了不斷衝擊過來的人羣,拉着她躲在了安全處。
“我是個孕婦不錯,可是目前的局勢,即使是一個孩子也有責任出力,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蘇暖頭也沒有回,看到一個殺手衝了過來,擡腳向着對方踹去,還沒靠近,就被穆庭給拉開了,反手給了那個殺手一拳。
“你這樣子,有沒有考慮過,孩子是否安全呢,你到一邊等着,我護着你,不行嗎?我知道你要找……他,可他是個大男人,不需要你找,他能夠安全的出去的,你先平平安安了,比什麼都重要。”穆庭看着周圍,眼中浮現處了絕對的冷。
該死的,這一切一定是薩亞那個女人乾的好事,蠢笨的女人,以爲這樣就能夠嚇住所有人嗎?以爲這樣就能夠製造恐怖嗎?沒看到不少人已經開始反擊了嗎?
這些拿着匕首指手畫腳的亡命之徒,怎麼能夠抵得過警察的武裝力量?只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要找到他,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沒有人逼你的。”蘇暖低聲說了一句,剛要轉身,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尖叫,她打了個寒戰,轉身看過去,看到沈初夏正一邊尖叫着一邊衝向這邊,她趕緊過去一把拉住了,“夏夏,你沒事吧,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暖暖,你怎麼在這兒?剛纔我不是看到你已經走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這兒很危險的,你趕快走,趕快啊,不能再在這兒呆下去了,對了,武警已經來了,我們在這兒只是作爲歹徒的人質而已,趕快撤走,走啊。”沈初夏被拉住,擡頭看到是她,臉上露出了欣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催促着。
“我是來找聿的,我知道,可是這兒還有這麼多人,你有沒有看到聿?”蘇暖擡頭四處搜尋着,着急的問道。
“你還擔心着他?傻瓜,這個時候你要保護的是你自己,你啊,趕快走。”沈初夏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埋怨了一句,拉着她再次向着出口衝去,擡頭看到穆庭,勉強扯出了一個微笑,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是始終都站在蘇暖身邊的是嗎?雖然剛纔她在主持開幕式,他們是悄悄離開的,可是她還是看到了。
“好,我們撤退,夏夏,你小心些。”蘇暖環顧四周,看整個開幕式現場找不到人,思忖着宗政聿也許已經離開了,她也不能一直在這兒等着了。
三人一起向着出口處衝去,可週圍的形勢卻發生着迅速的變化,不好殺手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一般,逐漸向着他們靠攏過來,突然一個殺手手中的匕首衝着蘇暖刺過來,冷冷的風中夾雜着利器的寒光,在陽光下格外令人膽寒。
“暖暖。”
沈初夏看到,一陣着急,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還沒顧上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匕首劃破空氣的聲音,她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向着一側躲開,只覺得胳膊突然一疼,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溫熱的血流了出來,她低聲叫了一句,趕緊捂住了,擡頭向着周圍看去。
蘇暖呢,聽到喊聲,剛要有所動作,穆庭在旁邊伸手一拉,她就被拉到了一側,而他反手一拳抓住了歹徒的胳膊,用力一甩,歹徒手中的匕首就掉在了地上,哐啷一聲在腳下響起,而他腳一踢,匕首就滑出去了。
噗!一腳踩在了歹徒的胸前,用力的踩下去。
“啊!”歹徒一聲慘叫,口中吐出了鮮血,看着他,定定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走吧。”穆庭這纔拿開了腳,轉臉看向了蘇暖,低聲說了一句,拉着她迅速的向着安全處撤退。
很明顯,這些歹徒是衝着蘇暖來的,那麼多重要人物都在這兒,卻只對蘇暖一個人動手,目的豈不是太明顯了嗎?
薩亞!竟然找死!
沈初夏目睹着這樣的一幕,心頭翻騰起說不出的海浪,他的眼裡始終只有她,只有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一直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難道是她錯了?應該知難而退了嗎?
“夏夏。”蘇暖轉臉尋找她,看到她手指間滲透出來的血,驚叫着跑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皺眉問道,“怎麼受傷了?要緊嗎?我看一下。”
“沒事的,只是破了皮而已,不要緊的,你們先走吧,不要管我。”沈初夏咬着牙忍着胳膊上疼痛,卻不由看向了穆庭。
他冷眼注視着周圍,似乎沒有看到她受傷一樣。
“走。”蘇暖扶着她一起離開。
可,混亂的場面往往也有着各種措手不及的意外發生,突然,從身後擁擠過來一波人羣,呼喊着衝了過來,眼看着就要撞上了,穆庭在一旁拉住了她。
“夏夏。”她只來得及驚叫了一聲,就和沈初夏被分開了。
啊!
耳邊傳來了一聲慘叫,不知是誰發出的,緊接着身邊的人衝擊着,推推搡搡的撞着她向着前方推去。
蘇暖竭力想要站住身體,想要穩定下來,可卻無法站住腳步,只是被穆庭緊緊的擁抱着向着一側閃開。
“夏夏,快去找夏夏,你在哪兒?”蘇暖一邊回頭叫着一邊不住的向着前面走,不敢稍作停留,她心裡清楚,只要有任何猶豫,她就有可能被踩在這麼人的腳下,很快就成爲肉餅。
終於,這一波人衝了過去,向着出口處涌去,她這才穩住了身體回頭尋找,只看到沈初夏倒在一側,臉上被擦傷了。
“夏夏,你怎麼樣?讓我看看你怎麼樣?”蘇暖大驚,顧不得一切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檢查着,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沒事,我只是跌倒了,腳腕被崴了一下,我……”沈初夏咬牙想要站起來,努力了一下卻還是放棄了。
“我們必須馬上走。”穆庭過來,淡淡的目光落在了沈初夏身上,微微皺眉說出這個事實。
身邊,不管蜂擁而來的武警迅速的構成了一道防線,戰鬥打響了。
“夏夏的腳腕崴了,穆庭,你揹着夏夏一起走好嗎?”蘇暖看向她,言語間有些哀求。
“不,我自己能走。”沈初夏打斷了她的話,扶着她吃力的要起身,剛剛站起來可還是頹然跌倒在地。她不敢聽他是否同意揹着她一起走,所以還是拒絕吧?以免被拒絕好丟人。
“你受傷了,就不要勉強自己了,聽話。”蘇暖心疼,回頭再次說道,“穆庭,你揹着夏夏一起走好嗎?我不用你護着的,我自己能夠應付一切。”
“不,沒事的,我還是先呆在這兒就好,待會兒就有人過來的,你們不用等着我,還是先走吧。”沈初夏自尊心嚴重受挫了。
剛纔蘇暖的要求,如果穆庭答應的話,不會讓她再說第二遍的,她都這樣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
“不行,如果你不走的話,我也要留在這兒陪着你,我要和你一起。”蘇暖固執的挽住了她的胳膊,看着不斷流血的傷口,茫然的看向周圍。
無意間,看到不遠處菊花堆旁的一幕,她愣住了,目光定定的朝着那個地方看着,喉嚨裡好似被什麼東西堵着似的,說不出話來,氣息卻逐漸在窒息。
阿綃好像受傷了,而宗政聿正抱着她向着這邊跑來,臉上的着急十分明顯。
“聿,你把我放下,沒事了,這兒已經安全了,我很重的。”雖然受傷,可是被他抱着,臉上依然是一片殷紅的阿綃催促着,胳膊卻不由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
“不行,你是因爲我受傷的,所以我不能放下你,等到了外面安全地帶,我自然會放下你的。”宗政聿固執的說着,腳步穩健。
“聿,謝謝你。”阿綃幸福的說着,靠在了他的胸前。
也許只有在硝煙瀰漫的時刻,她才能夠徹底的體會到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快樂,在爲他犧牲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來自於他的關愛,這種關愛像是毒藥,已經讓她上癮了。
蘇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斷然回頭看向了穆庭,“穆庭,如果你不帶夏夏走的話,我也不會跟你走。”
穆庭眼神倏然暗淡下來,一句話也沒說,彎腰把沈初夏給抱了起來,轉身向着出口走去。任何時候他都無法拒絕來自於她的要求,任何要求都無法拒絕。
沈初夏被抱着,背靠在他溫暖的胸前,曾經渴望的一幕真的出現了,可她卻無法高興起來,只是覺得悽楚。
他對她做的一切,完全是因爲蘇暖,否則的話,即使是看着她死在歹徒的手下,他要不會出手的,是嗎?
衝到了安全地帶,迎面顏翼明一把抱住了她,上下打量着,眼中有欣喜有擔憂有緊張,“傻丫頭,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讓我看看受傷了嗎?快。”
“顏色。”看到他,蘇暖再也控制不住,滿腹的委屈和各種難過此時突然爆發出來,撲進他的懷裡,眼淚一串一串的落下來。
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就是想要在他的懷裡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