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廢柴的阿綱:
Ciaos!
首先,要恭喜你在最近的數學測驗中及格了,你的忠犬獄寺小朋友迫不及待地將你的數學卷子拍下來發給我,試圖證明十代目的英明偉大,所以我也很配合的表示深感欣慰。
上次你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我只能回答,得分成兩方面來看。巴勒莫這邊的風景的確令人心曠神怡,有的時候在海灘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呆呆地望着海平線什麼也不做。誒?你問我爲什麼這麼閒?門外顧問的確很閒,跟彭格列總部的聯繫也並不是很緊密,我跟你提到過到彭格列總部參觀的那一次,其實就是我唯一去過的一次。
另外的那一面就是血腥暴力了,好孩子阿綱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要說有什麼比動槍更糟糕,那大概是你親愛的父親家光叔叔了。首領常常不回CEDEF的駐地,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該發工資的時候更是人都見不着。阿綱,你以後當了Boss,千萬不要像你爸爸這樣虐待員工!
最後,國際長途是很貴的,所以不要再抱怨我用這麼古老的聯繫方式了,而且這也是練練你那一手爛字的好機會哦~~~
依舊容光煥發的英姬
XXXX年X月X日
檯燈下,阿綱折起剛剛收到的信,拉出手邊的抽屜,將這封信放在整齊疊好的一疊信上。
用這種語氣寫信,她應該還是很精神吧。黑手黨什麼的,阿綱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的現實性,一直以來都是Reborn自說自話地要他當什麼彭格列十代首領,他在心裡卻把這個問題歸爲不可能實現的那一類。
英姬走了已經有三個月,這三個月,阿綱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與黑手黨,與彭格列之間的羈絆。自己可是有一個同伴已經深入黑手黨了啊!
指環戰後,一切生活也已迴歸正常,該上學上學,該家教家教,該打棒球打棒球……不過最近大家好像都愛好上了同一樣活動——畫畫。
這點阿綱也感到很迷茫,藍波和一平就算了,小孩子畫畫是童心的表現。獄寺也可以理解,反正他的腦袋好像幹什麼都挺順手。但是山本下課之後在那邊拿着畫筆撓腦袋,就顯得有些怪異了。更別說大哥在拳擊社裡掛了一張超大的白紙,天天喊着“極限畫畫”。就是京子和小春,最近也迷上了這個東西。不不,他甚至有次看見碧洋琪和媽媽也在那拿着支筆討論什麼……
阿綱轉過頭看看在吊牀上熟睡的Reborn,每次出現這種詭異的集體活動就感覺是Reborn搞的鬼啊。難道是彭格列式畫畫大賽?
“不是哦,這次不是我的主意。”Reborn的睡覺泡泡突然破掉,對阿綱迸了這麼一句,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這次又是讀心術嗎?!阿綱感嘆着自家家庭教師的恐怖技能,也慢慢爬上牀蓋上被子準備睡覺。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夜晚的日本還沉睡在靜寂的黑暗中,東一區的意大利卻正在享受午後的悠閒時光。
辻英姬坐在噴泉廣場的一家咖啡館裡,心不在焉地慢慢抿着苦咖啡。歐蕾加諾坐在英姬的對面,緊張地望着前方隔着三個桌的一個黑衣男子。男子戴着鴨舌帽,將帽檐壓得低低的,獨自坐着一張桌子,似乎在認真看攤開的報紙。
不一會,一個穿着緊身紅皮衣的金髮女子拉開男子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從英姬的角度,只能略微瞟見那一桌的情況——那個女人穿的這麼顯眼,倒是枉費了黑衣男人如此低調的苦心呢。
將近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那對男女仍舊沒有離開的跡象。英姬稍微有些不耐煩,手不自覺摸上了別在腰間的槍。她其實是不習慣用□□的,並非不會,只是她覺得□□用起來更有手感,更有戰鬥的感覺。可是這繁華的噴泉廣場,若是將她的M82A3拿出來晾着,那不等於自尋死路。
歐蕾加諾用警示的眼光看了一眼英姬,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英姬卻站了起來,走出咖啡館,看似信步般地朝噴泉廣場中心走去。
沒過幾分鐘,黑衣男子與紅衣女人相攜走出了咖啡館。歐蕾加諾等了一會,也跟了上去,保持着肉眼可見的距離。七拐八拐地,他們繞進了一條小巷。
歐蕾加諾在巷口隱蔽着,拔出槍悄悄注視着兩人的動作。只見女子拿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包裹,將身體朝向歐蕾加諾這邊,似乎在解開包裹給男子看。
歐蕾加諾正在焦急看不清包裹的內容,突然一聲槍響,她的手臂堪堪被子彈擦過。
糟了!歐蕾加諾急忙朝來時的路退去,彈雨卻不斷襲擊過來。
“前方的小姐,是彭格列的人吧?”男子粗啞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歐蕾加諾心裡一驚,竟然這麼容易就被看出了身份,果然是英姬那出了什麼問題嗎?
還未等她細想,男子游刃有餘的語氣卻轉變爲一聲慘叫,隨着槍響,一股熱血更是噴涌到了歐蕾加諾的腳上。她轉身握槍指着那兩人的方向,卻見英姬腳踩在撲倒的男子身上,槍口還對着紅衣女子。女子捂着大腿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說,“果然是你……”
英姬踩踩還在不安分動着的男子,點點頭,“嗯,我記得我在彭格列總部的時候見過你,真沒想到,這次對特洛伊家族的販毒竟然是彭格列內部人員所爲,怪不得上層不好出面,要動用門外顧問的成員。”其實英姬與那女子只有一面之緣,不過是在走廊上擦肩而過,而且這女的並不是傻瓜,雖說穿的顯眼,臉上可還是動了不少工夫。可是CEDEF已經提前被告知他們要監察的是毒品交易,帶着毒品還在咖啡館坐那麼久,很明顯是在投鼠忌器,所以英姬便提前離開,看看他們是否是在忌憚她,看來果然如此。
歐蕾加諾上前準備把女子敲暈帶回總部處理,剛邁出一步,女子就化爲一陣煙霧。
“幻術師麼?”英姬將男子踢給歐蕾加諾,躍上屋頂,朝四周望了望。她拿起□□,向西北方一扔,一聲鈍響——紅衣金髮女子顯形,無力地倒在地上,槍從她頭上滑落。
嘛,這種幻術比起那個六道骸大人簡直是小兒科,況且她打那個女人大腿那槍可是確確實實命中了,她不信她還能走多遠。
回到總部,英姬將□□卸下,撲到了柔軟的沙發上,明天,哦不,這個星期都不要再出任務了。她不是見不慣血,但是習慣並不代表不討厭。她會來門外顧問,怎麼說呢,一部分是因爲對十代家族的感情,另一方面也因爲門外顧問有她以前的同伴,比如說——
“小英姬~~回來得真快啊,這麼快就習慣黑手黨作風了~~”近藤櫻用她特有的那種玩味的語氣將英姬從舒適的彼岸喚回現實。
英姬哆嗦着從沙發上爬起來,摸着後腦勺諂媚地笑着,“嘿嘿,櫻,我是速戰速決型的嘛,其實我很累的,精力都耗費在這幾個小時裡了,那,我先回房間了。”
英姬開足馬力,衝!
鐵腕猝然抓住英姬的手臂,英姬感覺自己被拖出了CEDEF主樓。要不要這麼暴力啊?
雙劍出鞘,近藤櫻今天也很興致勃勃。
“撒,小英姬,讓我來看看你這幾天有沒有懈怠吧,前幾個月才從日本回來的你可是讓我很失望哦。”那張揚在風中的黑色齊耳短髮,不知怎的就讓英姬聯想起作威作福的並盛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看看這性格,他們一定是雙胞胎吧喂!
接住扔過來的槍,英姬無奈地將晴之火焰注入。下次,她一定在噴泉廣場多喝幾杯咖啡再回來!
拉爾·米爾奇抱着一堆厚厚的信件,小小的身軀顯得特別不堪重負,她經過練習場時本準備叫個人過來幫幫忙,不過櫻那嗜血的表情讓她將話嚥了回去。
好不容易把信一股腦堆在二樓的英姬門口,拉爾擦擦汗,“用不用這麼麻煩,什麼時候了還在寫信。”不過,當她瞥到露出一角的可樂尼洛署名的時候,那張嬰兒臉還是發燙了,“不管了,反正誰也沒想到能接到那傢伙的信。”
大汗淋漓走上樓梯的英姬在聽到這句話後不禁吐槽,“那當然,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倆不心疼錢,都是打國際長途。嘛,可樂尼洛老師還真彆扭,非要呆在日本……”
回到房間,英姬激動興奮地一封封拆開信。
不出所料,藍波和一平畫的“暢想十年後阿綱”簡直不能看,藍波還創造性地畫上了奶牛裝,莫非他認爲十年後大家都會轉換成和他一樣的品味?!
獄寺雖說出發點是好的,可是用得着畫那麼多閃瞎眼的吊飾來表現他那十代目的英明偉大麼?
山本倒是有好好地一筆一畫去勾勒阿綱的臉,不過那畫技着實不敢恭維,英姬懷疑棒球打多了,手大概也做不來細活了。
了平大哥怎麼把阿綱搞成滿身肌肉男了?!
可樂尼洛老師也是,再怎麼說阿綱也不會有那種穿着軍裝,拿着可樂的犀利裝扮吧。
奈奈媽媽和碧洋琪小姐倒是很中肯的畫了,可是臉頰邊紅紅的兩點印記很明顯是來自Reborn,英姬猜測碧洋琪小姐畫這個的時候一定是阿綱上學的時候,Reborn跟着一起去了所以比較思念吧。
最後,英姬期待地打開了京子和小春的信封,她隱約覺得,這兩個人才是最靠譜的。
一張紙靜靜地落在地上,畫面上那個髮絲四揚,眼眸似乎透出光來,笑得柔和的青年,除了缺少死氣之火之外,和英姬那張“清水出芙蓉”的帥哥圖相差無幾。
英姬將臉深深地埋在臂彎中,腦中的一根神經突然接上了。
找到了啊,曾經近在咫尺,如今遠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