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英姬還是對XANXUS很好的。
比方說,她現在正站在巴勒莫最繁華的集市上,進行一項最艱鉅的任務——幫XANXUS採購牛肉。現在米魯菲奧雷的據點以越來越密集的形勢將瓦利亞合圍,XANXUS卻沒有絲毫自覺地爲他的伙食問題到處亂扔火焰。
最後,瓦利亞全員,包括她這個編外人員,全體出動採購食材!
英姬無奈扶額,將一蹦一跳到處張望的弗蘭拉過來。不知爲啥這個孩子就歸她管了,也不知爲啥這孩子像從未到過集市一樣,看到在水箱裡亂蹦的魚也高興得不肯離開,所以他一定是大山裡出來的孩子吧?
英姬牽着弗蘭在集市裡邊看清單邊走着,她只負責採購牛肉而已,可是XANXUS的要求真高,一會兒要日本牛腰肉,一會兒要牛排肉的。弗蘭在買了每種肉之後都堅持戳一戳檢查質量,可是英姬懷疑他只是單純地在玩而已。
“吶,十代夫人難道就不好奇白癡長毛隊長是怎麼採購的嗎?”弗蘭在玩完最後一塊肉之後,似乎想要唆使英姬去跟蹤斯庫瓦羅。
弗蘭的好奇心英姬是可以理解的,反正現在還早,去找一下斯庫瓦羅也應該沒什麼問題。英姬回到一開始與衆人分開的路口,再沿着斯庫瓦羅走的那條走下去。沒走幾分鐘,就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喂——”
英姬眯眯眼,果然發現前面有一片大家繞道而行的空地,毫無疑問站在中間的就是炸毛的長毛隊長了。
斯庫瓦羅正在對一個肉販咆哮,這個肉販長得也算虎背熊腰,肌肉發達,一頭銀白板寸頭甚至給人一種不良的感覺。可是在斯庫瓦羅兇狠的表情、強烈的殺氣和極具威脅性的劍下,不禁瑟瑟發抖,好不可憐。英姬覺得,自己再不拔刀相助就有些不人道了。
誰知,弗蘭卻先英姬一步走上前去,站到肉販旁邊,“大叔不要害怕,我們的白癡隊長只是有點害羞而已。”
斯庫瓦羅看見驟然出現的弗蘭和英姬,一條條青筋暴起,“喂——你們兩個垃圾不好好採購居然敢來跟蹤我!”
英姬作招財貓狀揮揮手,“嗨嗨,隊長大人,我們可是已經買完了哦。”
肉販看見英姬出現,似乎很是驚喜的樣子,馬上跑到英姬背後躲起來,“英姬小姐,請幫幫我啊!”
這下,不只斯庫瓦羅和弗蘭不明所以,就連英姬也是一頭霧水,話說,自己有見過這位大叔嗎?
大叔躲了十幾秒之後突然探出頭來仔細打量了幾下英姬的臉,表情有些疑惑,“英姬小姐,爲什麼過了這麼幾年你沒有變大反倒變年輕了呢?”
英姬看看兀自愣在當場的兩隻,拉着肉販作螃蟹步移動,“哈哈哈哈,隊長,我有些事要處理,先失陪了啊。”
英姬迅速帶着肉販撤離,在聽到身後越發憤怒的“喂”聲之後,大步跑了起來。
意大利從不缺乏老舊的酒館,英姬拐進一條小巷,下到一個正放着抒情歌曲的地下酒館,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和肉販一同坐下。
“不好意思,我似乎不記得曾經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請你描述一下你是怎麼認識我的好嗎?”
肉販是個很豪爽的人,聽聞此言也沒有起什麼懷疑之心,反倒熱情地向英姬介紹起當時的情況來,“我的名字叫傑森。說起來,也有四五年了吧,好像也是這麼一個情況,我當時被來買肉的不良青年威脅……”
彼時的巴勒莫集市——
“嘿,喬,我們有多久沒吃肉了?”一個上身穿着皮馬甲,下身穿着破爛牛仔褲的紅髮青年嚼着口香糖問旁邊穿着相似的銀髮青年。
被喚作喬的青年踢了踢路邊的石子,漫不經心地答道,“總有個四五天了吧。幫那些人辦事,辦得好還算有吃有喝有錢花,辦不好少不了一頓揍,我們可得考慮換個活路。”
兩人邊走邊抱怨,手裡還各甩着一根鋼棍。路旁的商販都看出這兩人不怎麼好惹,紛紛撇過頭去。傑森也低着頭假裝仔細揀着肉,盼望着這兩人趕快走過。
可惜天不遂人願,兩人看見傑森這上好的羊羔肉,不禁起了貪心。
“喂,你,把這些肉全部裝起來。”紅髮青年拿着鋼棍在傑森眼前晃來晃去。
傑森怎麼也算是一個身強力壯的意大利男人,看着這些狂放的青年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繼續挑揀着羊羔肉,像沒看見兩人似的。
紅髮青年怒從心起,一棍挑翻了傑森的攤子。傑森猛地衝上前一拳打在了青年的臉上,力道大得直把他打趴下。青年沒有想到傑森反抗意識這麼強烈,況且他一直爲黑手黨辦事,自覺比一般的不良青年高了一個檔次,此時一下被打倒,熱血涌到了腦袋裡,不顧一切地舉起鋼棍朝傑森揮去。
銀髮青年喬也同時向傑森進攻,情況突然變成了兩個不良青年對傑森單方面的毆打。旁邊的商販都側過頭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
繁華的巴勒莫集市中心一下子寂靜起來,只聽得一聲聲棍子的抽打聲和傑森的慘叫聲。
突然,一陣活潑的女聲將這寂靜打破——
“不錯嘛阿綱,火焰保持時間到現在剛好是十天整。”
從道上走來一個笑呵呵的慄發女子,二十來歲的光景,黑黑的眼睛彎成了弦月。她身旁的男子有一頭柔軟的棕色頭髮,額前燃着奇怪的橙色火焰。男子微微一笑,那張還稍顯稚嫩的臉龐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魅力。他們不怎麼在意周遭的人,只是互相說笑。
路邊的商販先是驚訝於這一雙男女出衆的氣質,而後又開始擔心起他們的前路來,可是他們卻還自顧自地想起走着,沒有注意到前方的慘劇。
十步……
“誒阿綱,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八步……
“啊!!!”紅髮青年像是被什麼擊中了,痛苦地捂着腹部。
慄發女子的手裡反覆拋擲着一個細細小小的尖銳物體,眼尖的商販在看清的剎那,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發出“子彈”這兩個字的聲音。
……兩步……一步……
這一雙人終於走到了傑森他們面前。喬明白了紅髮青年痛苦的原因,他看着棕發男子越發冷峻下來的眼神,顫抖着從懷裡掏出一把□□,指着眼前的男女。
此時的英姬對□□這種東西不僅不畏懼而且反感,她輕笑一聲,將手裡的子彈拋給喬,“啊啦,不知道你的□□裡有沒有子彈呢,沒有的話可以用我的喲。不過□□的子彈應該不適合你的□□吧?”
喬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對男女的身份,這種殺氣和這種力量,絕對是黑手黨!
他立刻轉身跑開,甚至顧不上地上還躺着的同伴。紅髮青年此時卻大聲叫喊起來,“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知道我背後的家族是什麼嗎?!”
英姬從紅髮青年的身上輕車熟路地摸出□□,拿在手裡把玩,“哦?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家族呢?”槍口有些危險地總是對準紅髮青年身上的各個部位。
阿綱低沉着聲音對英姬說道:“別過火了英姬,我們來總部還沒有多久,不要太惹眼了。”話音未落,人影卻已不見。
跑出一段距離的喬有些不放心地回過頭看看,橙色的火焰卻霎時間佔據了他的眼簾。他感到他的一隻手臂被人死死地拉住。阿綱的X手套泛着蒼藍的光芒,一如他此時冷酷的表情,“只廢掉你的一隻手,要是再敢欺負別人,下場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喬的手臂漸漸被純淨的冰所凍結,他驚恐地叫喊着,一種絕望從心底最深處氾濫開來。他甚至沒有看清棕發男子是如何在瞬間又離開了他的所在地。
傑森從地上爬起來,感激地握着英姬的手,不住地說着感謝的話語。英姬拿這種場面最沒有辦法了,只好站在那傻笑。
驀地,一隻手強硬地握過她的手。阿綱依舊溫和地對傑森笑着,“就這樣了吧老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英姬保持着傻笑的表情,和傑森揮手作別。
“我不在這麼一會兒,就跟別人混得這麼熟了麼?”阿綱捏着英姬的手,在快步前行中還不忘審問。
“那只是感謝啦感謝。”英姬看着阿綱皺起眉頭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阿綱突然停住步子,將英姬扳過去正對着他,“英姬,我沒看錯的話,剛剛你有摸那個人的身體吧?”
“哪個……”英姬有些疑惑地歪歪頭,將剛纔的情景快速回放一遍,然後在自己搜紅髮青年的□□那個畫面按了暫停鍵。
你指的是這個嗎?!英姬覺得自己已經要被阿綱無窮的想象力殺死了,她忍無可忍地大喊一聲,“沢田綱吉你這個神經病!”
等待英姬的後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酒館裡還在放着抒情的意大利民歌,英姬聽完這段敘述,感到對自己和阿綱的未來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莫非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一直都那麼抽風嗎?!
傑森再一次感謝英姬的幫助,並且善意地詢問阿綱的近況,英姬只能瞎編亂造,總不能說已經進了棺材了吧?
和傑森分別過後,英姬還沉浸在那一段神奇的敘述和現在已經進了棺材這之間的強烈反差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集市口的兩隻吸引了多少目光。一擡頭,英姬看見了斯庫瓦羅鐵青的臉。
“Me對於這種局面的發生完全沒有責任。”弗蘭指着這一路來的一片狼藉和商販的遍地亂倒,一點也不在意過路的人那看怪物的眼光。
斯庫瓦羅已經開始了高分貝的又一輪轟炸,“喂——女人,你死到哪裡去了?”
啊啊,看來瓦利亞又要入不敷出了,還要再撬一次保險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