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拉爾和英姬下到地下車庫,準備執行一個任務。剛剛纔把車開出車庫,亮光中,塔梅里克焦急的表情令他們心裡一沉。塔梅里克急切的敲擊着車窗,英姬把車窗搖下來,便聽到了那個此後一直揪着她的心的消息:
“剛剛總部那邊傳來消息,日本的十代家族成員接連失蹤了!”
英姬手忙腳亂地扳開車門,抓着塔梅里克的肩膀,“怎麼回事?包括阿綱嗎?首領呢?”
拉爾一個橫踢將英姬踢倒,“冷靜點!”
回到CEDEF駐地的主樓,首領向他們大體敘述了經過,並提到了十年火箭炮。這個東西對英姬來說是個關鍵物品,它的功效她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阿綱他們是到了十年後,那阿綱也應該能知道那件事的答案吧。
“主要的疑團是十年火箭炮五分鐘的限制爲什麼失效,以及十年後的十代家族成員爲什麼一個都沒有出現,雖然可能會很沉重,但是不得不考慮到全滅的可能性。”首領臉色陰沉,“這件事由門外顧問小組調查。巴吉爾,英姬,跟我回日本。”
日本嗎?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回去了。
這次事件的中心依舊是並盛町。回到熟悉的那幾條街,英姬有些懷念,特別是那扇緊閉的雜貨店的門,房東居然還沒有把它租給別人啊。
奈奈他們並沒有過多地感到緊張,因爲Reborn帶阿綱出去修煉個兩三天也是常有的事。而彭格列卻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尋常,十年火箭炮在黑手黨界也是小有名氣的,它的實效當然會引起關注。
阿綱的房間還是一如尋常,稍微有些不整潔的牀鋪,抽屜裡露出一角的十幾分的試卷。英姬進這個房間的次數並不多,而且好像都是爲了威逼利誘。
走走看看,英姬的心情很複雜。桌上擺着一本意大利的全方位介紹書,英姬好奇地撫摸着書殼,隨意地翻了兩頁。在幾十頁的地方夾着一張透明的紙,那種不靠譜的複雜咒文,一看就知道是英姬給他的那一張。
“噗,哪有人用這個來做書籤的,阿綱果然是笨蛋。”英姬笑得有些開心,但隨即又感到有些傷感。阿綱,現在你在十年後嗎?是否看到了十年後的我呢?
從窗子往外看,綠樹蔥鬱的並盛有着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房屋,一如往日的和平。英姬正感嘆着許久不見的並盛景色,那個熟悉的紫色筒子卻再一次向她飛來。
“糟了!”還沒來得及呼喚首領,英姬便又陷入了那悠長的時空通道中。
這次英姬又是坐在一張大牀上,不過和上次很不同,雕花的牀柱帶着沉重的暗黑色調,和她上次看到的米色差別很大。她仔細地看看房間,發現這個房間的裝飾很是複雜,牀的正對面掛着一幅她很是看不懂的不知是印象派還是抽象派的畫,牀右邊是一張誇張的梳妝檯,鏡子的四周刻着繁複的花紋。這種複雜的房間設計讓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身處十年後的意大利了。
不過,牀跟上次一樣很軟很軟,讓人好想重重地倒在上面,舒服地睡上一場。英姬確實也這麼做了——
“痛!”捱到枕頭的那一刻,腦袋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撞了一下。在枕頭下摸索着,英姬掏出了兩個匣子和一枚指環,指環上有她熟悉的CEDEF的標誌。阿勒,這是什麼?
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也就是說這多半是她的房間,這東西也多半是她的了。話又說回來,五分鐘應該早已過了,也就是說,自己也迷失在十年後了。
爲了弄清自己的生存環境,英姬決定走出房間看看。拉開門,長長的走廊上是一串房間,她的這一間還處在走廊的盡頭,外面一樣的是巴洛克的奢華風格。英姬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走去,不久就發現了旋轉樓梯,同時,噪音一樣的吼叫也給她的耳朵帶來了很大的震動。
“喂——女人。”
英姬俯身朝樓下看去,一頭銀毛的瓦利安作戰隊長正揮舞着他手上的劍朝她咆哮着。英姬弱弱地舉手示意,“嗨嗨,請問是在叫我嗎?”
當斯庫瓦羅還在“喂”時,金毛王子已經幾階一躍地上了樓梯,“嘻嘻嘻嘻,當然是叫你了,樓上除了你還有誰,大家都在樓下呢。”
貝爾的頭髮在十年間又長了一個檔次,英姬都在擔心他看不見路了,他卻還是不擔心視力下降般地留着他的頭髮,大概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痛?
英姬有些尷尬地摸摸後腦勺,“那個,請問這裡是十年後嗎?”
貝爾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一邊向樓梯下走一邊解釋,“嘻嘻嘻嘻,果然你也從十年前過來了,日本那邊可是有一大堆小孩子呢。”看來王子絲毫沒有理解到自己的幼稚啊。
瓦利安的大廳那叫個金碧輝煌,比門外顧問那裡好多了,XANXUS對自己的生活質量要求還是蠻高的。很自然的,大廳裡沒有出現XANXUS的身影,路斯利亞倒是在,另外還有一個青蛙頭。
英姬有無數的問題要問,脫口而出的是,“阿綱他們怎麼樣了?”
斯庫瓦羅很不屑的把臉撇開,青蛙頭一臉淡定,路斯利亞和貝爾的表情則顯得很曖昧。
“小英姬果然還是擔心沢田綱吉呢,放心吧,他們在日本的彭格列基地裡,暫時還是安全的。”路斯利亞果然很有媽媽氣質。
接下來的問題就接踵而至了,比如說她爲什麼會在瓦利安基地裡,爲什麼會有奇怪的匣子和指環?當然,這些問題都是由耐心的路斯利亞媽媽給她解答的。在知道指環和匣兵器有戰鬥的重要作用之後,英姬就琢磨着去找跟結實點的繩子把匣子掛在脖子上了,雖說有點老土有點影響形象,但是很安全實用!
“至於你爲什麼會在我們這兒嘛,答案顯而易見,爲了保護彭格列十代目的妻子,彭格列悲慘的新婚寡婦——你,辻英姬,BOSS勉強接受了沢田綱吉的請求。”
英姬感到一陣眩暈感襲來,就像才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腦袋裡跟纔出爐的漿糊似的,什麼都想不清楚。儘管之前有猜想過這個可能性,可那畢竟只是五分鐘的見面和單憑畫畫和瞳色得出的推論,她心裡其實是不怎麼相信的。路斯利亞吐出的這個事實,是十年後的客觀存在,是現實。而這個現實殘酷到擊碎她對見到十年後阿綱的憧憬,因爲,十年後的阿綱已經死了啊,丟下她一個人死了啊!
“喂——女人,那個混蛋BOSS指派我教你匣兵器的使用,學不好就把你剁成肉醬。”斯庫瓦羅喚回了英姬的思緒,英姬戰戰兢兢地點點頭,預見到了自己的悲慘未來。
小青蛙的名字叫做弗蘭,據說是那個六道骸大人的弟子,於是英姬很沒有骨氣地要求弗蘭找六道骸要簽名,這種行爲理所當然遭到了衆人的一致鄙視,難道她到十年後的目的是爲了要簽名而不是爲阿綱報仇什麼的嗎?
報仇啊……一個稍顯沉重的詞語,十年後阿綱的死對她來說太沒有實感,那張驚鴻一瞥的臉,那種跟現在的阿綱不大一樣的腹黑性格。十年的變化這麼大,大到將阿綱磨礪成了一個能夠自如應對各種情況的首領,沒有經歷過這十年的她是完全無法想象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樣的阿綱,是屬於是十年後英姬的吧。
斯庫瓦羅的確是一個嚴厲的老師,火焰的燃起他可以說是完全不管,英姬自己在房間裡搗鼓了半天才勉強成功。實戰訓練時,英姬得隨時提防着他的劍砍過來,起初,訓練基本是在英姬帶着她的晴松鼠逃跑的過程中度過的,這過程也令英姬遭受了不少的噪音污染。後來,在路斯利亞的幫助下,英姬漸漸開發出了晴松鼠的技能,其中她最喜歡的就是活性功能,這樣一來她動作的敏銳度提高了許多,活動的空間也拓展了,用斯庫瓦羅的話來說就是“上躥下跳的,令人心煩”。
另一個匣子裡裝的是她的兵器系列,據說這個匣子是阿綱專門讓人開發的擴充型匣兵器,能夠容納她的各種兵器收藏,包括她的愛槍M82A3。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因爲怕張揚而捨棄愛槍轉用□□的經歷,英姬淚目地感受到了科學技術的偉大和阿綱的有愛。
斯庫瓦羅很反感她的槍械型武器,這種遠距離武器和他的近距離武器十分不搭,而且擅長躲避的英姬往往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所以他的咆哮也越來越狂躁。據路斯利亞友情報告,不少成員曾目睹作戰隊長大人在廚房切牛肉泄憤。對此,英姬表示毫無壓力。
幾天後,訓練她的人變成了王子大人,英姬感到,自己“上竄下跳”的能力將因此而上升一個檔次。如今接替瑪蒙的幻術師弗蘭跟貝爾的關係也很好,從某些方面來說。比如在沆瀣一氣欺負英姬的時候,比如隨便拐賣英姬去米魯費奧雷的支部搶保險櫃的時候。
這樣,英姬不但有了貝爾菲戈爾的指導,在閒暇之餘,還順便領教了幾招弗蘭的幻術。於是,瓦利安衆人成功組成了代表Varia quality的家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