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復歸平靜,暗香的膝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的身體隨着放鬆彎了下去,漸漸地坐回原本的位置。這個時候站起身的布勞德東張西望着正在整理着碎片和殘屑,就像她所猜測的一樣,暗香根本沒有受到直接的傷害,只是因爲疲憊。
沒能得到充分休息的亢奮身體卻突然在深夜裡遭到無名之人的敵意對抗,對方的靈壓無時無刻不在肆意的凌虐着,直到剛纔爲之,布勞德尚且可以感覺到,更別提直接承受的暗香了。她現在是一點也動不了,或者說從內心深處的疲乏傳來後,睡意就高漲了起來喜家有女。
很快,暗香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的精神慢慢地閒置了下來,而新的一天也將迎來晨光。牆壁上的時鐘指針沒能興奮的跑動一圈的時候,暗香就被布勞德從牀上叫了起來。該是起牀的時候暗香從不會刻意地回味和留戀,只不過這次短暫的休眠讓她感到無比的舒適。
“主人,真的會遲到的,您隔壁的同伴已經出門咯。”布勞德的話最終還是讓閉着眼睛動彈的暗香激烈的反應了一下,果然布勞德是在說月久...
“我還要上課的啊!!!”突然掀開被單的暗香猛地坐起身,這完美的起身速度越快傷害也是越多的。正因爲如此,無視這般坐直的暗香,布勞德又狠狠地將她壓了下去,“主人,我認爲正確的起牀姿勢的矯正可能對你有好處。”
“別那麼死板嘛!!”但是暗香不以爲然的話語卻完全沒有說服力,她發現布拉德似乎堅持做好一個僕人該做的一切後就只有嘆口氣,並且按照她的意思進行正確的早晨整理。雖然無法否認在這方面布勞德很專業,甚至從梳妝到服飾早餐都可以一應俱全,但是暗香覺得這樣的早晨還是缺少了什麼。
“你說...月久她們已經走了?對了那個,昨晚發生過什麼吧?”暗香越問越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未老先衰難道已經侵蝕自己的記憶了麼。可是這臥室卻乾淨的像是昨晚奇襲前的一樣。不對,是比昨晚暗香回來前還要整潔。
“如果一切都準備好的話,那就請您火速出來做好去學校的準備了,時間就像引線一樣,無時無刻的流向危險。”這番話大概也只有危機意識濃重的布勞德才會說的出來,她有些謹慎又有些開心,也許這源自於快速適應這個家庭的緣故吧。
在啓英高中最近的一段時間,學生會的話題被議論到了高氵朝,就算是另外的幾所貴族學院,也是達不到學生的完全自制。因此這所學校正在做的變革就成爲了熱點。隨着學生會的興起,這些天來浩浩蕩蕩忙活的各個社團也變得活躍起來。
它們早在八號第一天開學的時候就鼓勵社員早早的來到學校,甚至體育類的活動社團會比學生會的成員來的更加的早。
今天是九號。話劇社團的學生們也在不分年級的的趕到學校,與此同時植野暗香卻還沒被布勞德叫起來。這個社團的既定教室是上學期空置的,而位置就更是偏僻的躲在教學樓高層的頂部。
一大早奔波到此的洛晴卻並沒有什麼不甘心不情願的意思,恰恰相反這個一臉紈絝男生模樣的傢伙卻很開心。他是植野暗香同班的同學,不過也許打從一開始這個傢伙就完全和暗香沾不上邊。也從沒有說過話,當然那也只是也許。
興沖沖地打開早讀前留守的教室,但是洛晴還是儘可能的掩飾臉上逾越的表情,他的動作變得符合規矩的正式,看起來像是紳士幫助婦女打開門一樣。在這間不算大的教室裡,除卻堆放乾淨雜物的地方。整間屋子就顯得越發擁擠,再加上他們不時需要創造氣氛來起窗簾改用人造光線,所以這裡就變得超出常理的黑。
坐在長方形會議桌前的只有兩個人。不過他們顯然不是所有的成員。靠門口近一些的是個矮個子的男生,從背影和濃密的直髮根本無法看出他屬於的年級,但是任誰這麼猜,這個高度一定不會歸爲三年級。而與門口相對的位置就靠的更加里面一點,即使是洛晴的視力也看不大清晰。
不過。就像洛晴最喜歡掛在嘴邊說的一樣,人的本質是任何黑暗抹不去的。不去細看的洛晴一面關門。一面衝着黑暗裡的人說道:“部長,今天也是這麼的早哈。”
聽到洛晴的問詢,那個裡面點的男人動動身子,他的腦袋上完全向上豎起的髮梢在不明來源的光線下被照亮了。這個部長爲了省事可以不拉開窗簾,盡然隨手調控道具光線照射自己。他那印象深刻的臉極其富有正義氣質,但是在強烈的光影下似乎變得極其片面。
他叫黃晨,名字的平凡可完全不代表他本身的普通,在社團初次建設的起初似乎運用了各種各樣的手段讓它成立並且歸自己管理千金醫刻全文閱讀。無論怎麼說,這個一臉我是主角誰怕誰表情的男人應該在現實中會嚐到苦頭,認清難度,可是這傢伙卻是個不樂意回頭和認錯的主。好久好在至少他分得清事理,從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決定。
但是,讓洛晴萬萬不能確定的是靠近自己的這個人,這個背對自己的男生面無表情,當然並不是止面癱,而是近乎職業演員的演技。背對着洛晴的某人雙手指頭瘋狂的竄動着,他似乎正在窮盡全身的力量把意志關注到一隻遊戲機上,這種迷惑住小男孩的玩具卻帶給他無盡的快樂。
看着這個男生開心的臉上盡然仍帶着稚氣,可是洛晴又絲毫不打算像對待同級生一樣打招呼,於是他只有一邊抽開椅子輕輕地坐下,一邊說道:“任天坷學長,高考在即的你難道就不會有更多的擔憂麼?”
眼看着又是一發嘲諷,不過這僅僅是作爲學弟和學長間友好的調侃,因爲洛晴自己根本好不到哪裡。即便如此,任天坷卻依舊有板有眼,他的視線和手勢不變,可是審時度勢樣的聲線卻總是讓洛晴收穫良多:“別拿那副腔調,你還不夠格小鬼。所謂煩惱不過是人加之於自己的無畏的賭注,放棄和輕視看似等價其實完全不同的,你明白麼?”
不管別人怎麼想,洛晴完全不明白,因爲沒有人可以想象着,這張稚氣卻帥氣的臉長在學長口氣的某個人身上,而且這個急着奔向20的大哥卻用一本正經的方式打着遊戲和你說人生的困擾。
不過,任天坷雖然不近人情,卻擁有超一流的即興發揮能力,而且以此爲專長,他似乎沒有在任何演出中失敗過。擁有實力就應當被尊敬,這就是洛晴的準則。並且就算是現在,洛晴也依然對這個社團抱有期待,他的私生活很愉快,而學校生活也很愉快,你說他怎麼會不開心呢。
“別放鬆過頭了,小子。學生會最近就開始對社團進行考覈了,如果我們不行的話,一定會被強拆的啊!!!”突然爆發活力的部長一如既往的有些神經,不過洛晴無法忍受的就是這個懶得出奇的傢伙不斷的轉動光源照射自己,他究竟有多麼不想拉開窗簾呢?
猛地站起身的洛晴利用部長的驚訝,一步跨到牀邊對窗簾發動突襲,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驚呆了。當掀開被透明膠固定的(???)窗簾後,一陣涼颼颼的風撲面親吻着洛晴的全身,這種感覺就讓他想到自己幾天前和某個女人做的事情。
但是落入洛晴眼前的景色就像是一串走馬燈,大家慢慢地從校門而來,可是這整個畫面沒有阻攔。玻璃呢?整個窗面的玻璃被利落的拿到不知何處,不知道的或許以爲這間教室就是這樣的設定。
“玻璃呢??”洛晴小心的壓制自己的神經,因爲自己已經沒有多少腦細胞可以和他們呆在一起了。
“...”部長老奸巨猾的隱瞞着什麼。
“你很吵誒,小子。”可是任天坷學長卻依然如此得瑟的顧着自己的手頭,他的聲線不變“玻璃什麼的,不是都說了順其自然的嗎?這不是順便體檢話劇部的各位演技的機會麼?”
這種不能理解的理由實在沒辦法讓洛晴信服,不過關於這巨大的損失洛晴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當初選擇教室後第一時間就打掃過啊,社團裡的三男兩女都有好好地出力,可是這唯獨的一扇窗戶玻璃究竟去了哪裡。當着學生會檢查社團的時節裡,這種事情絕不可能被如此糊弄,洛晴真的很像看穿部長的行爲和心思,但是整個社團的男生似乎都存在某些奇怪額地方,洛晴自己就是個能夠隨喜好出門開房的無良學生。
後來,社團的女成員之一的夏尤雪到了,這一切才得以正確的解釋,原來三個男生都有意無意的忘記了國慶前歡樂的社團成立慶祝以及瘋狂酗酒的三人所作所爲。尤雪一人之力根本無法阻止三個男生的胡鬧,他們打破了玻璃。不過立刻被另一名女部員提議【乘着放學清掃乾淨】,從此這個角落好久就沒人詢問。
這個社團究竟值不值得期待,洛晴不想去計較,重點是這個人人都有點毛病的社團讓洛晴找到了自在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