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存欣已經徹底的後悔違逆gast的意思,雖然那個從一開始就不露聲色的傢伙根本沒打算告訴侯存欣一切,但是看完剛纔的一切,侯存欣已經沒有了一點想要去尋找答案的舉動,當然,僅限於現在。
“每當人類想要尋找答案,那都是很有趣的一個行爲,因爲這就是燃盡生命作爲代價的。”侯存欣坐在赤涼的地板上面,這片空間就像他回覆意識以來一樣沒有變化。但是就在不久前,gast讓這裡變得像是另一個區域,完全感受不到僞和的場景變動最初源自兩個小時之前。
當gast認爲無法阻止侯存欣做想要做的時候,卻意外的開始讓步,然而這只是欲擒故縱的伎倆。當年輕的白慈溪湊過來打算清楚地看到gast亂晃的雙臂時,才發現自己原來被帶到新的結界地點。也許從一開始什麼都沒有改變,但是場景的色彩發着意義不明的亮光。
當光線逐漸降低危害,逃離侯存欣受損的眼窩時,整個空間復歸於黑暗。後來,從遠處看似邊界的地方投射來的強光讓gast的影子斜的老長,在這黑與光的交織場景中,他卻異樣的感覺到gast的雙腳在走動。
明明沒有移動,可是雙腳卻在走動,更加詭異的是雙腳不動的侯存欣卻又從來不曾感覺到gast離遠。完全被這些思索打亂的侯存欣有些頭暈目眩,平日裡的自己即使坐在飛機上也沒有的不適一瞬間襲擊着他的腦幹。
“感到不適?很正常,這幻境的領域就是我在思維欲四周徘徊而創作的。人類的主觀意識想要在這裡通過衡量他們感官發覺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好像你現在看見的是走動的我,但是相對於你我又是靜止的一樣。”gast斜側身體,他的低矮兜帽下雙眼輕輕窺伺了一下侯存欣,當他觀察到正常的表情後,卻經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
侯存欣爲了近乎於尋仇而進行的旅行。正好將他帶入一個瘋子設下的瘋子般的幻境,想他這樣想要通過事實和真相讓自己安心的人,在這裡卻是最弱小的。只有拋開物質主義纔可以在這裡暢遊,或許白慈溪來到這裡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你這是要帶我去向哪裡?”
哪裡?不就是真相麼?Gast輕蔑的想到,一想到這個不顧一切尋求未知過去的孩子,gast既是生氣,又是難過。什麼也不懂而卻什麼也不明的他,說到底不過只是個尋求心靈慰藉的小人物罷了,在偉大的思維欲面前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麼。然而正是因爲這點小事。gast不想自己說,爲了打消他的念頭,gast尋則讓侯存欣自己來探尋。
“十多年前。那時思維欲尚且完好,天崩玉碎是後話。在異界曾經爆發了一場以怨靈爲由的大戰。暴亂讓整個異界尤其是卡列基斯國度的城民遭受到了重大的浩劫。凱特,如果作爲假面的必修課,你也應該聽說過的吧。”
當確認過侯存欣靜靜地點頭,gast又轉過腦袋。兀自前進,他沒有去管侯存欣也感興趣的跟上腳步,開樣子像是踩着跑步機。他繼續說道:“在那次接近世界大亂之中,凱吉斯坦叢林的死靈法師作爲主角立刻登上了世界舞臺,不過就在大家都以爲正義必勝,衆望所歸的時候。死靈法師中的一員維吉爾,這個人立刻成爲了叛徒。”
Gast的停頓處立刻讓侯存欣深思起來,多年以來自己知道這次戰爭。慘烈而可怕的浩劫幾乎毀滅了整片大陸。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死靈法師的隊伍曾一度作爲主角活躍,更加沒想到維吉爾就是在那時選擇了背叛。並在此後,對自己這個幸福的家庭出手干擾,可是如果全是維吉爾的過錯,那麼真相中母親爲何像看待惡魔一樣看待自己呢?
“當時事情非常的複雜。我給你一次機會。”就在這時,gast的身體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爲四處沒有參照,依靠gast不動彈的軀幹,侯存欣配合的停下腳步。
讓他多慮的是,他的身體沒有撞上gast,只是像是碰上怨靈一樣穿了過去。對於自己的行動,侯存欣滿臉難過的說道:“抱歉。”與此同時,這個少年索性跨向前一大步,轉身再次看着gast。
Gast像是絲毫不受影響的影像圖片一樣,面對侯存欣用意義不明的話問道:“什麼叫做勇敢,什麼叫做魯莽,什麼叫做縱容,什麼叫做寬恕。我想要從你這裡看到,今天我可以給你一個仲裁的機會...”
Gast高高地舉過手臂,他的手指啪嗒的一聲打響,彷彿光束也隨着他的動作而動彈了一下。你要問侯存欣憑什麼斷定,就在身後的不遠處一塊黑影晃動着,看起來就像是光源動彈而景物不動一樣。
可是,視覺又一次出賣了侯存欣,他所觀測到的黑影仍然在動,只是光源從沒動過。這時,像是響應侯存欣的內心想法一樣,光亮開始不規則的從四面八方射向這裡,將那黑色物體照得通亮。
看到這一切的侯存欣立刻後退了一步,但是沒等光亮造成的眩暈讓自己適應,那黑色的物體上方卻出現了物質的滑動。準確的說就像是某件東西被遮蓋在黑色的幕布下面,而此時因爲某種力量,這黑色的幕布正在被向下滑動的揭開。
當一切顯露出來後,侯存欣賭定自己想法就是正確的,蠕動的身軀是個人類。他是個中年的男子,整個身體呈坐姿被固定在一張可怕的刑椅上。手銬腳鐐一齊上陣將他牢牢地綁定,他的任何掙扎都變得無足輕重,換取椅子枝椏的聲響還是足夠的。如果不是因爲一隻棒子巧妙的勒住他的口腔,從而固定在腦袋後,這個男人也許會吐出大把的吐沫星子和大量的足以想象的骯髒詞彙。
侯存欣什麼也沒問,只是果斷的斜睨了gast一樣,像是在詢問這個人的身份。穿着黑色斗篷的gast並沒有那麼好說話,他沒有直接解釋對方的身份,可是卻告訴了侯存欣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打心裡想要知道破壞家庭真相的你,如果通過不了這個考驗就表示根本不具備與遮蓋你視野的勢力做對的能力。你的家庭被破壞已經不是獨有的,那個時代下被連累的異界——現世家庭有很多很多。你好好考慮下我給你的問題,寬恕這個人麼?他是個罪人哦,大罪之人哦。”
一再重複的gast很小心沒有說出絲毫有用的參照,現在的侯存欣只有自己獲知情況並做出適合的判斷。作爲侯存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寬恕罪人的啦,可是寬恕的意義在哪裡,如果有法會制裁他的話。
“法令沒有執行哦,沒有準確的執行到他的身上,而且啊,他在十年前的事件裡做過了很多很多的壞事,作爲那個維吉爾的走狗而存在的罪人哦。還有啊,gast我可是非常恨他的喲,嘿嘿。身爲人類的這個人居然將我的好友殺害了呢,那個好友和我一同作出了一把叫做追魂的鐮刀呢,但是這個人類卻...”
一想到侯存欣可能的猶豫,gast立刻補上一大串信息量巨大的話題,但是憑藉對於gast的瞭解,侯存欣立刻假定一切都是事實。
“我不管你說的追魂是不是暗香初次戰鬥時從青鬼的惡魔手裡繳獲的,但是這一切卻不會只是如你所言,真正能讓你動怒的仇人還輪到我來宰割?”侯存欣一針見血的說出gast想要借侯存欣的手殺人的事實。
可是,侯存欣卻並沒有算準gast的全部意思,黑風衣男子又笑了起來:“的確,我抓住他,真正找回鐮刀被奪取販賣的回憶,纔會知道我那個可悲朋友的過去。我不能動手殺他,因爲那會讓我違反規定。這規定是思維欲定下的,抓人,殺人,那我就能於靠思維欲做了兩件事,因此,我的消耗會更大。”
“你是依靠思維欲抓住他的?”無法掩飾心中的震驚,gast看來真的很像刨除這個敵人,但是另一方面侯存欣也在等待gast給出一個真正的理由,來讓侯存欣對這個男子進行制裁。
“你猜到的侯存欣。叫你做的事,一定和你有關,作爲維吉爾的鷹犬之一,這個人的名字我要暫時保密,不過他卻罪惡滔天的躲避了懲罰。間接害死白慈溪的父母,直接參與破壞你的家庭,就正如你猜到的,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爲就是這樣的...”gast似乎在笑,他在等待侯存欣的反應,如果侯存欣不能正確的對待這個敵人,這個已經被抓受罰的敵人的話,他也不具備相應的覺悟和冷靜頭腦迎接這次的遊戲。
事到如今,侯存欣就算是想要退回去暫時不追究家庭真相,也必須接受這次試練,因爲是進是退侯存欣都在向着自己的身世和十年前的恩怨靠近。而且,gast自己在清楚不過,那個叛徒維吉爾就是此次墮落者十人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