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存欣和身邊的珊蒂斯現在都成爲了現實主義,誰也不知道深邃的溝壑前面是什麼,原始森林般的茂密,卻讓他們找不到任何的好東西來充飢,走的匆忙少年都沒能帶上任何隨身物品,這真是一個失敗到底的夜晚,雖然從前侯存欣跟着假面陸軍的行伍也出現過各種斷糧,但是這樣的事情當着女士的面,讓侯存欣更加提不起面子。
路上那些看起來顏色鮮豔的漿果是不能吃的,至少沒有哪個有理智的人類願意把這種東西放在嘴裡磨磨,然後硬生生吞下去。穿過喉嚨的一瞬間,果子表皮不管如何打磨都粗糙不堪的成分讓任何人受不了,而且靠近食道後這東西終於爆發出像是疾病一樣的熱能。
想想就後怕,少年確認了一遍慢騰騰的珊蒂斯,有些難過,但還是不得不往前趕路,他們距離邊境可能越來越遠。就像是這個比自己年長的女性估計的那樣,他壓根就沒辦法辨別方向,最基本的軍人生存本能也忽然失去了作用,在過去學習的東西就跟沒有一樣。
這個林子怪怪的,樹木和雜草像某種生物一樣垂下來,掛在懸崖的邊際,憑藉着基本的體能攀援而上也是可以的,不過既然要爬,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早先的時候摔下來的慘痛經歷。
突然,黑色的夜空中颳起了一陣不尋常的風,遠遠地就吹過來一陣陣稱之爲別有動機的氣息。正所謂風從龍雲從虎,風雲交匯的時節裡面天地之間必然會有異象,更不必說這荒郊野外僅僅只有兩個人相互靠攏的時候。自然界中最自然的成分野獸佔據着這一方天地中的霸主地位,他們擁有小科目的動物不具備的兇狠,又比植物更加主觀能動。
呼呼地又一陣風吹過,林木向着兩邊散開了一條道,好似鋒利的劍刃劈開了道路爲某個可怕的靈壓和氣息讓道一樣。某個影子帶着夜幕中最容易隱藏的色質撲了出來,這身影正好擋住了侯存欣和珊蒂斯的去路。兇橫的身形有些碩大,讓男生的侯存欣都感覺這是個大隻的動物。定睛看清之後,着四足生物貓科模樣的本性還是落入了眼中,侯存欣思考了兩秒鐘,關乎於這生物的記憶和印象。
老虎吧。
單憑外觀看起來,如果說哪個比較像的話,這個絕對應該是現世滅絕了的劍齒虎啊。張牙舞爪的擺出架勢,即便是百獸之王它也是深深地懂得要如何恫嚇獵物並且擊殺的。果然這就和人一樣,人們看見老虎會恐懼那是因爲平常人看見強者的固有心態,然而長時間面對惡魔和各種邪魔迷竅的人類。侯存欣倒是覺得老虎非常的蠢萌可愛,釋放假面力量的少年很輕鬆就可以擊退它。
珊蒂斯已經躍躍欲試了,然而侯存欣沒有立刻這麼做,他攔住女子擺出一個迎擊的架勢後只是看着牢固的本身。獸王之王具備的肅殺之氣,像這冬天的寒風嗖嗖地吹進人的心裡,光是那雙眼睛帶來的兇猛狡黠就足夠讓任何人類失去生的希望。不過假面的少年只是凝聚了一次靈壓,將結晶化的力量完全對上了對方的眼睛,虎視眈眈之下眼神的相互交錯產生了奇怪的反應。
稱之爲王的老虎被馴服了,人類沒有憑藉所謂的智慧。而是野性本身也可以馴服野獸,果然侯存欣發覺成爲假面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麼?他靜靜地走近老虎的身邊,不顧珊蒂斯的反對靠近低下頭的這個龐然大物,這個距離的野獸就算是跳起來去壓少年。那麼侯存欣也會五臟具碎的。身體各個方面呈現優勢,甚至在自然之中達到頂峰的虎,同時也用着原始生物們所不達到的判斷力和感知力。嗅出了危險和強大的老虎最終趴伏在地面上,沒有發出更大的聲響。之前跳出來並且嘶吼的聲音變成了嗚咽和哀嚎,明明侯存欣沒有傷害它,僅僅只是伸出手摸了一次帶有紋路的老虎的腦袋。
這陣柔軟怕是沒有任何的人類碰巧碰到過的吧。珊蒂斯則是驚得面色發白,從側邊緩緩靠近侯存欣小聲地問道:“不要緊麼?”
實際上這麼問悠然自得的少年,侯存欣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血液中某種接近瘋狂的成分因爲老虎那亂來的威壓而被挑了起來,就好像能喝酒的人忽然被挑起了酒興一樣,少年於是反過來增長了自己的力量壓制住了老虎,沒曾想不止是暗香,連自己都有着異乎尋常的力量來源,平常的假面釋放靈壓一定也只會激起老虎的銳氣,兩邊發生更加兇狠的纏鬥,但是侯存欣卻具備了單方面的壓倒的靈壓。
“我們可以吃了它麼?”這個話是珊蒂斯說的,最初侯存欣有些震驚的看着女性,這個大姐姐一樣的人顯然是餓極了,想來被封鎖住出路的院長根本沒有能力創造魔法食品,這些天來看來珊蒂斯也只是喝喝茶過日子。不過,會想起來這麼直接卻又兇殘的提議真的讓人非常的震驚,什麼情況人才會不害怕到敢對活着的老虎打主意呢?古人說得好叫做與虎謀皮,皮毛都是危險的,卻想要動他的肉,此時此刻老虎聽得懂通用語說不定早就跳反了。
侯存欣繼續摸了摸這毛髮,老虎就像是一隻巨大的山貓趴在了草地上,鬆軟的肚皮蘊藏着大量的熱量和營養,如果真的餓了的話,但是侯存欣立刻趕走了這個荒唐的想法,畢竟人類還是存在理智的,於是流露出了糾結與不捨得情緒,然後回覆道:“我們不可以對這個生物下手,太超過了。用利益合理性的角度來說,並非憐憫,而是用吃這個用途是最沒有用的。”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老虎居然這時候站起身,迫使侯存欣後退了小半步。不過他沒有做出反叛的舉動,而是親暱地用鬍鬚蹭上了侯存欣的胸脯,這傢伙原來這麼大。片刻之後這個龐然大物選擇了離開,轉身之後還不忘用尾巴輕撫過侯存欣的肩膀,待它消失在草叢的深處,侯存欣才反應過來剛纔自己似乎感覺出來了什麼。
老虎似乎想要表達什麼,侯存欣帶着珊蒂斯二話不說追了過去,沒錯實際上老虎並沒有走遠,亦或者是正在趕回來。在兩人抵達了森林偶爾空曠的一片空地,老虎依然隻身單獨出現在空地中間,侯存欣注意到這個溫馴的動物數咬着什麼東西。兩個人靠近之後,老虎的工作似乎也做完了,慢慢離開跳進了黑暗的樹叢深處不見了蹤影。侯存欣發現了不錯的東西,那是能夠降服老虎,卻無法在自然界做到的侯存欣發現的東西。
野兔,山雞,按照食物的分量來說似足夠達成充飢;按照新鮮的程度來說,老虎似乎掌握了獵物的生命力,即便是放在侯存欣的面前都還是血液色澤新鮮的,這一點對於經歷過部分戰爭,看慣了流血的侯存欣來說非常方便,就像他所發現的那樣,都是些不錯的食材。
“珊蒂斯,你去按照我的指示找些山草過來,我現在就鑿一口石鍋出來。”不是能否辦得到,而是實際上就要這麼做,對於野外生存的專家來說,食材的獲得就已經解決了吃飯的大部分難題,如果生存者能夠足夠勤快,甚至還可以吃到不同樣式的野味,只不過此時此刻侯存欣什麼也沒有,只有用最原始卻也是最精到的烤來完成了。
三十分鐘之後,炊煙升上了高高地樹梢,侯存欣趕忙撲滅了它,並非用附近小溪的水,而是用隔絕央企的方式漸漸地減小火力,最終砂石撲滅了燒烤的火焰,而食物此時此刻早就化作香噴噴的部分進入了兩個人的胃囊。
珊蒂斯雖然擁有更多的實戰經驗,但是還是頭一次這麼即興的完成了一次野炊,燒烤兔肉和雞肉的過程並不複雜,重要的是前期的處理問題。畢竟老虎食用的食物徹底變成了人類餐盤的果腹,這中間的變化太多太多了,有的時候靠珊蒂斯自己認真的忙碌,有時候侯存欣會親自告訴她如何除去雜碎的毛料,如何讓皮最快的綻開,最重要的是居然還可以從附近的水,石頭甚至植物中提取所需要的調料。
“動物,或者植物能夠提供油,部分的砂石之中含有的鹽成分可以粗提取和精煉得到,當然啦這種事情人類做不到,只有假面這種”說到這裡,侯存欣的臉色灰暗了一下,果然到了現在越發的感覺到,侯存欣自己作爲假面已經不再像是人類了,更加像是具有超高智商的野生物而已。
“別在意那種事,重要的事因爲你讓我非常滿足呢!”珊蒂斯很開心的這麼說,不過可惜的是侯存欣立刻打斷了她。“怎麼了,老虎回來了麼?”
“不是,是另一個更大的老虎呢”侯存欣微微一笑,他看見了叢林中的某個女性身影,黑髮,假面這個樣子還以爲是月久,不過來人卻更加年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