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楓:“我有一個漢語言文學碩士學位,你最好把後面的話吞回去,我不太願意和一個非專業人士較真。”
Jim:“那好吧,抹茶巧克力,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你和J的愛情故事,半個小時以後各大雜誌的記者就會齊聚這裡,我想你不會讓明天的頭版寫得太糟糕的吧。”
白慕楓:“簡歐呢?他不會真的準備和我白頭偕老吧?”
Jim:“你瞎想什麼了?J正和盛世國際的所有高層在會議室開會了。”
白慕楓:“所有高層?我們還在豐巖島吧?”
Jim:“當然,這些人可都是昨晚連夜飛過來的,我也是,還有一位J的御用廚師了,不和你說了,我得去補個妝,折騰你一個都快趕上我一年的工作量了,我看啊做個變性手術也就這規模了。”
Jim走了之後,白慕楓取出了Jim塞進她眼睛裡的那對玩意,眨了眨澀的難受的眼睛,一瞬的精光被投放到了桌上的那副厚重鏡框上,嘴角漸漸咧開笑容,充滿戲謔,還記得曾今有個閒得發慌的作家寫過這麼一句話,從出生到死亡我們一直過着不算風平浪靜的人生,遇見一個非他莫屬的男人,經歷一場自認爲可歌可泣的愛情,老來時除了能數着我們快掉光的牙齒還能把這一樁樁的年少無知倒背如流,這樣一場平淡的年歲是專屬於我們不可或缺的日子,對於白慕楓來說從她親眼看着母親英勇墜樓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專屬於她的不可或缺的日子裡絕對不會帶有平淡這個字眼。
咔嚓咔嚓的閃光聲響伴隨着簡歐的到來達到了高潮,這幢私人城堡第一次曝光於鏡頭前,一向酷愛低調的盛世國際帝王J也首次因自己私人感情而召開新聞發佈會,外界對這位盛世國際女主人的好奇不亞於諾亞方舟的修建地址,他們嫺熟的按動快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看圖說故事的細節,或許從簡歐出現到坐下的短短几分鐘裡已經有人重新換上了一張內存卡,而作爲壓軸出場的女主角卻遲遲沒有出現。
簡歐悠閒地喝着咖啡,盛世的高層畢恭畢敬的站在他的身後,發佈會的主持人是一個精明能幹的窈窕女人,馬尾扎得沖天而起,恨不得把頭皮都給掀起來,但不可否認她瘦小的身體絕對能裝載她強悍的氣場,這樣特別的發佈會現場,獨具一種逆我者亡的氣質,時間在簡歐翻閱着文件時不時的咀嚼幾塊桌上的點心中漸漸流逝,已經有記者開始情緒煩躁起來,畢竟任誰架着一臺機器看着對面的冷感男人自顧自的悠哉遊哉,誰都會有犯罪的暴躁,有膽大的記者不耐煩的問了一句,“簡夫人還有多久纔出來?這譜擺得也太大了一點吧,在這裡站着的都是在這個行業裡幹了有些年頭的,採訪元首夫人都沒耗這麼長時間了。”
窈窕女人剛想發話,簡歐開口了,他用像是看路邊雜草一般的餘光瞟了一眼那個記者,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是哪家的記者?”
“世語雜誌。”
簡歐皺了皺眉,窈窕女人心領神會的解釋說:“是最近剛上市的一家詳解名流生活的雜誌。”
“Ivy,作爲公關部總監,我以爲你能很好的分清楚究竟該讓什麼樣的人踏進這個門,我很好奇一家研究吃喝拉撒的雜誌究竟是用什麼來打動了你。”
“J,十分抱歉,我以爲作爲一家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嗎?這裡有哪家不是呢?”
“是我的失誤。”
記者不服氣的衝話說:“我們是上層建築的主流媒體,英國王妃也曾做過我們的專欄。”
簡歐隨意的翻着手中的文件,不在意的說:“這就是你企圖讓盛世國際的女主人遷就你的原因?你們雜誌應該有個專欄叫天方夜譚吧。”
這位可憐的記者被羞辱的滿臉漲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擊,最終他選擇了偃旗息鼓不再說話,簡歐依舊悠閒得跟退休了的夕陽老人一樣頭也不擡的懶散說着:“我以爲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嗯?”
“Ivy,我想你該告訴這位記者朋友大門在哪裡,順便確認一下他相機裡的照片,我不想看到任何有關盛世國際的東西出現在那樣一本雜誌裡。”
槍打出頭鳥,這位記者死得剛剛好,他剛剛灰頭土臉的離開,白慕楓就帶着她這副抹茶巧克力的裝扮閃亮登場了,全場響個不停地快門聲完全蓋過了Ivy公式化的介紹,等他們全都按到手指痠軟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將放大的瞳孔從鏡頭前移開,準備進行第二次攻擊,原本恢復正常的瞳孔再次放大開來,人剛出現的時候純屬本能反應,等到本能過去理智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一連串的驚歎號浮現在腦海,而且驚和嘆是分開來執行的。
站在簡歐身邊的Jim表情變化的匪夷所思,在看見白慕楓走出的那一剎那,早已準備好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像是被人噴了劣質的髮膠固定住了表情,笑容經歷了燦爛、尷尬、驚懼、淒涼、無奈五個階段,簡直可以做一個人生的總結了,簡歐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依舊坦然自若,但是眼角若有似無的抖動還是泄露了他晃動不安的內心。
其實白慕楓從腳指頭到頭髮絲全都是原封不動Jim的傑作,除了除了眼睛上架着的那副飽含滄桑的厚重眼鏡,看似普通的一副眼鏡卻是實實在在的毀掉了Jim引以自豪的心血,他現在就算一頭撞牆都會是含恨酒泉死不瞑目的。
白慕楓目前的現狀就跟梳着流雲髻的洋妞差不多,完全超出了視覺系統可以承受得到底限,不過這樣的效果正是現場的各大記者殷切盼望的,再浪漫的愛情故事都比不上一張能讓廣大勞苦大衆心理平衡笑逐顏開的照片強,已經有記者開始在平板電腦上打出‘匪夷所思的盛世女主人,是炒作還是玩笑?’有記者發問:“我很好奇像簡夫人這樣獨特的氣質是如何吸引到簡總裁的?”
白慕楓斜睨了一眼他胸口掉着的名片牌,笑容燦爛像是一頭嗅到獵物的母豹子,“你是《金融週刊》的?”
“是的。”
“貴刊因暴露商業隱私已經有兩件官司纏身,你不好好的報道一些專業的符合職業守的東西學人家狗仔隊挖什麼隱私啊,好奇心這麼重又這麼喜歡挖,轉行跟人學盜墓去啊,瞪,瞪什麼瞪啊,就算你把眼皮往死裡撐還不是個單的。”
記者堆裡有人憋着笑也有人忍着怒,好歹這些都善於編造文字陷阱的能人,被他們活活寫死的名商名企不在少數,說不定有幾個連頭七都還沒過,白慕楓有肆無恐的態度徹底的惹怒了他們,連二連三的記者開始上滿子彈對其正面掃射了。
“簡夫人的話說的有些過分了,作爲一名合格的記者,揭露最真實的一面是我們的天職,而您作爲盛世的女主人,我們有權知道事實的經過。”
“What?”白慕楓冷笑起來,“天職?你還有權知道事實經過?拜託,那是焦點訪談,再說了我談個戀愛犯法啊,我父母都不一定管得着的事情,還得跟你交代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