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討好我嗎?面善、膽識、氣勢,你說的是搞特務的吧,明明有漂亮、聰明、氣質這麼多常規的用來夸人的詞語,你偏偏就能挑中我聽着最不舒服的來說,如果你真的是在追求我妹妹,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可以入殮了。”
白慕楓的電話響了起來,趁着她接電話的空檔,顧祁向白靜嵐求救,白靜嵐猛地擡頭看着灰白陰鬱的天空,一副沉醉在美景之中的狀態,對顧祁發出的求救信號視若無睹,白慕楓掛了電話,見顧祁一副山窮水盡的敗色,隨手把車鑰匙朝他一扔,“給我把它弄回原來的模樣。”
顧祁非常爽快的答應道:“沒問題。”
白慕楓緊接着補了一句,“明早之前送過來。”
顧祁一臉爲難的看着和他RapideS差不了多少的LaFerrari,像是剛從碎石機裡狂衝出來,肉眼所見的基本上都得翻新一遍,最快也得三天,他試探着問:“一個晚上的時間可能也許不一定能弄好。”
白慕楓特別理智的告訴他,“從現在開始算,你至少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這些時間足夠我處理一家公司三個月的稅務報表、半年的壞賬和一年以內的項目預案,順帶再解決幾個難搞的合作商,多出來的時間還能讓我做個SPA後悠閒的吃個早餐,而在我做完這一切之後,你居然連個車都搞不定,你覺得這樣說得過去嗎?”
“我保證,明天一早一定把LaFerrari完整如初的送回來。”
顧祁把自己的車留在了這裡,開着白慕楓的LaFerrari離開了,白靜嵐欣賞完這場精妙絕倫的戲碼後繼續披着羊絨毛毯屁顛屁顛的跟着白慕楓進了屋,回房間時,白慕楓瞄了一眼她身上的羊絨毯子,莫名其妙地說:“以後別把那東西裹在身上,有些人把它鋪在地上光着腳在上面走,我不想看到我妹妹當個寶一樣的把這東西往身上裹。”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想到簡歐,白慕楓就不自覺的來氣,他們倆上輩子一定仇深似海,冤冤相報無窮盡的關係。
第二天一大早,白慕楓的車光彩如初的停在了樓下,顧祁得意的把車鑰匙送上,白慕楓接了過去,問:“你是用原價買的?”
“姐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別亂叫,也別跟我裝,這車一看就是剛從店裡提出來的,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我要的只是一輛嶄新的LaFerrari而已,不過,估計以後我們會常常見面,你的小聰明見好就收,碰上我心情差的時候,你叫我祖宗都沒用。”
白慕楓打開車門,想了一會後,把家裡的鑰匙丟給顧祁,“以後別賊頭賊腦的在這裡傻站,丟人。”
顧祁趕忙收好鑰匙,玩笑着說:“你就這麼把你妹妹給賣了。”
白慕楓上車,把車窗搖下來,說:“她現在還在睡覺,我今天沒有叫早餐,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應該不會死的太慘,還有,顧祁,你對白靜嵐如果不是真心實意、拼了命的喜歡的話,我就把你顧家給拆了。”話一說完,也不管顧祁要不要表明自己死心塌地的忠心,白慕楓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猛地衝了出去。
顧祁吃了一嘴的煙,喃喃自語道:“和這個女人比起來,我家靜嵐的脾氣還真是無可挑剔的溫柔啊。”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如履薄冰的行走着,刀光劍影的揮舞着,風霜雪雨的承受着,可風平浪靜之後的世界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
白家,南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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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君前些天從外國的訂的神戶牛排,今天早上剛空運到的,說來也巧,一起空運到的還有法國波爾多區木桐莊的紅酒,慕楓,今天一定要留在這裡吃晚飯啊。”李鳳華端着泡好的茶從廚房裡出來,親暱的說着往樓上端去。
坐在沙發上的白慕楓從一堆賬目報表中擡起頭來,淡淡的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的白霆武,對李鳳華說:“您今天是打算慶祝什麼呢?是慶祝白意君成功的把白氏搞出信貸危機還是他僅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花出去了一個億,他是搞魔術的吧,這些錢換成硬幣都能把他活活的砸死好幾回,砸得連骨灰都找不到,他到底是怎麼花的?拿去朝鮮投資核武器啦?”
李鳳華停在了樓梯拐角的地方,臉色難看至極,嘴巴動了動,輕微的一聲冷哼後轉身進了書房,白霆武嘆了口氣,對白慕楓說:“小楓,她也不容易,既然爺爺讓你回公司,白意君的事,你就幫忙處理下,不管怎麼說,能回來,對你始終是有好處的。”
白霆武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她了,“小楓、小嵐、小夕”這樣帶着寵溺感的稱呼似乎是宋芷秋還在的時候纔會出現的唯一僅存的讓人心口暖和的回憶。
白慕楓把賬目報表攤開在白霆武的面前,“爸,你看過這些東西沒?這裡面沒了的不是一百萬,是一個億啊,這是一句‘幫忙處理下’就能解決的事情嗎?你當我手裡拿着美聯儲的金庫鑰匙啊,開個門就能解決一個億的事情,爸,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所以華姨才裝得跟我親媽似的,笑得那叫噁心。”
“白慕楓,那你想要什麼?”白雍突然出現在樓上,穿着金絲秀的羽絨睡袍,髮絲凌亂,像是剛纔土裡被人挖出來一樣,他又老了,到了該死的年齡。
“爺爺,您該早些出來的,您以爲我爸隨便在這裡跟我拉幾句家常就能讓我心甘情願的補上那一個億的窟窿?是您太天真了還是覺得我傻了,或者說您是低估了我還是高估了我爸?”白慕楓站起身來仰着頭毫不避讓的看着白雍。
白雍冷哼道:“你以爲沒了你我就解決不了呢?讓你回公司是因爲我還承認你這個白家的血脈,別把你在商場上那套手段用在我白雍身上。”
“是嗎?您是打算以您這副老弱病殘相結合的身體去力挽狂瀾?還是準備再拿出一個億來給您那惹事精的寶貝孫子收拾爛攤子?白氏已經出現了信用危機,這是投資者們最忌諱的問題,而公司60百分之的項目全部依託於海外投資者,您說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會把他們的錢放到一個騙子的兜裡嗎?”
白雍思索了半晌,李鳳華在一旁緊張的看着他,“我可以讓你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白慕楓雙手抱胸,把白雍的話在腦海裡翻譯了一遍,大概意思就類似於小學老師準備給她一個大隊長的職位,而對方似乎還在等着她感恩戴德的接受這份美差,“爺爺,您逗我玩了,用一個總經理的職位就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個億,那您不如直接拿總經理的職位去換一個國家主席來看看,我直接跟您說了吧,10百分之的股份,換還是不換?”
白雍十根手指緊緊地抓住樓梯的扶手,除了李鳳華,沒有人看到他發抖的雙腳,他說:“白慕楓,你太貪心了。”
“爺爺,其實你我都清楚白意君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待下去,就算您再拿出二十個億,也不一定能保住股價,在我離開後,白氏的項目沒有一個正式啓動,流動資金越來越少,利潤率的下降速度比白意君從公司頂樓跳下去的速度還快,您先別急着發火,您要覺得我說得不對,現在就可以順手拿起桌臺上的花瓶朝我砸下來,反正在白氏進行破產結算以前您也發不了幾天脾氣了,當然,真到了那天,我一定會給您在敬老院裡挑個不錯的牀位的,畢竟在血緣上,我不得不照顧您這把老骨頭。”
“你你咳咳”白雍劇烈的咳嗽起來,李鳳華一邊小聲的跟白雍說着什麼,一邊怨恨的看着若無其事的白慕楓,王嫂從廚房裡出來,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看着盛氣凌人的白慕楓,覺得十分熟悉,記憶中,宋芷秋也曾毫不退讓的與白家最威嚴的家主爭鋒相對,她曾理所當然的質問白雍,“爲什麼我不能離婚?”那時,王嫂還年輕,她有一個讓人感覺不會老去的名字,叫王宛輕。
年輕的她不明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宋芷秋爲什麼如此草率的斷送別人羨慕不及的人生,那時候離婚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特別是像白家這樣的名門,即便白雍極力打壓,她還是任性妄爲的搬離了白家,只是最後她還是回來了,被白霆武揹着回來的,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從那天之後,她開始進入白氏集團,沒有人會預料到一個女人面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還能如此強大,比之白雍,她更加果斷勇猛,漂亮本就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武器,更何況她還卓爾不凡,她似乎有一種釜底抽薪的智慧。
宋芷秋,她是江南的敗筆,也是江南的神話。
白慕楓和白雍吵得不歡而散,離開南庭苑的時候,白雍指天發誓,就算傾家蕩產也決不和白慕楓做任何的妥協,他也確實是個說話算話的老頭,即便是在第二天,白家的股價已經跌至一個慘不忍睹的局面時,白雍仍然死守着他董事長的位置,就連白慕楓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方法的時候,白雍親自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