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走了,帶着那幅永恆之塔,西林把白慕楓帶到了海邊的別墅裡,對於秦楊爲什麼突然出現而且還認出了她?西林又爲什麼會認識秦楊?這個答案如同曾今白慕楓問西林爲什麼會做她助理一樣,是一個謎,白小幺好奇的答案連白慕楓這個BOSS也不知道。
他不說,她也不問,就好想秦楊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那裡一樣,她不想去探究,或者她刻意的在逃避什麼,她也不知道。
西林溫柔的笑着用冰袋爲白慕楓敷那張被黑色填滿看不進紅腫的臉,她問:“秦楊會告訴簡歐嗎?”
西林搖頭,問:“豐巖島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回江南好不好?”
白慕楓扭頭,錯開了冰袋,一臉東方不敗的欠揍模樣,“我討厭半途而廢,如果你要我現在回去,那麼在未來的一年以內,你將看到一個死氣沉沉、悶悶不樂、脾氣暴躁的白慕楓,我可以跟你保證,那時候你要處理的事情絕對比統一臺灣要複雜得多。”
西林無奈地聳聳肩,他怎麼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十八銅人都打不倒的白慕楓啊,“Ok,我明天回江南,豐巖島的計劃隨你心意。”
白慕楓仰起下巴,翹着屁股在西林的別墅裡蹦達了幾圈,從吊燈到紙巾盒,無一不是她最愛的家居品牌,一股挫敗感悠然而生,雖然她一直知道她這個無所不能的助理一直過得比她這個BOSS好得多,但是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嫉妒的小火焰在她的小心肝裡竄來竄去,她鄭重其事的說:“西林,我決定減你工資,你太迂腐了。”
西林皺着那雙好看的眉,想了想,“你上個月在我家看到那套Versace的沙發時就已經把我工資減光了,我現在沒有工資給你減了,要不我倒貼?”
白慕楓此時此刻想找一盆水從頭淋到腳,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是它掉下來了一個西林,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長得帥不說還免費打工,現在居然還要倒貼,“我又不是阿拉丁擦不出三個願望,跟在我身邊難不成可以延年益壽?你都可以去選勞模了,你這樣毫不計較的熱情奉獻,作爲老闆,我很不安。”
“我欠了你很多東西,你當我是來還債的好了。”
“真的?動產還是不動產?現金還是資本?本金是多少?欠了幾年?有沒有利息?”
西林突然攬過她的肩,慢慢向她依近,男性荷爾蒙氣息刺激得白慕楓繃緊了每根神經,有種決戰紫荊之巔的緊張感,他的聲線低沉得像是牙齒在她的耳垂上嘶咬,“如果我說是感情呢?你要我還多少?”
“不如折現?”
鼻尖緩緩地逼近,呼吸近在咫尺,“其實有件事,我藏了很久,一直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我只說一次,黑色真的不太適合你。”
白慕楓的大腦死機了半秒鐘的時間,她在清醒之後對着西林喪盡天良的笑着,然後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西林,祝你平安。”
西林回江南的路上左右眼皮一直挑個不停,直到他安全的躺倒他那張讓白慕楓嫉恨了一個星期的Versace的大牀後,他才稍微的放鬆了警惕,而就在他安全警報卸下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裡,無限凌亂地腳步聲加上刺鼻的香水味就像是一牀厚重的棉被將西林的整個頭部包裹的密不透風,一呼氣,他成功的憋醒了,然後世界更加凌亂了,他的房間裡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女人,18到48歲之間不等,這些女人瞪大着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睛望着半趴在牀上衣衫不整的待宰羔羊。
西林的耳邊迴盪起白慕楓那句溫柔的,“西林,祝你平安。”然後他看到了正撥開一羣女人甩着一頭波浪卷的短髮向他呼嘯而來的白小幺,他提留起一小撮波浪卷,斜睨着眼說:“白小幺,你要造反嗎?”
白小幺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西林和她老姐是同一個級別的,都是吃人跟喝水一樣豁達的主,可惜母的那位先發制人,她也只能選擇得罪公的這位了,“我是奉旨行事,我姐連夜給我佈置的任務,喏,這些前凸後翹的雌性生物都是我姐給你的年終福利,你現在有三個小時十五分鐘的時間,選一個吧。”
“請問白三小姐,三個小時十五分鐘以後我要幹嘛?”
“民政局啊,剛巧它九點鐘開門,剛巧你缺一個老婆,我姐說了婚禮她全包了,碰上我姐這麼一個體貼下屬的老闆,你現在的內心是不是激動澎湃說不出的感動啊。噢,對了,她還讓我給你帶了一份新婚禮物,你千萬不要太興奮哦。”
西林順着白小幺耀眼的眸光望去,他的樹形書架上面放了一個極其不搭的怪物,“白小幺,那,那是一個胃吧。”
“不,它是一個花瓶,你可以在裡面衝滿花朵,很有畫面感的。”白小幺一如既往,堅定不移。
女人們開始躁動起來,她們的話題從西林敞開的胸脯一直不斷向下發展,快到腹部以下的時候,西林在牀腳的垃圾桶裡翻出了四摞紅光氾濫的人民幣,女人們的眼光終於在某個高聳的地方打住了,她們專心致志的將目光放到了人民幣上,白小幺第一次看見胸脯敞開的帥氣男人將一摞摞人民幣天女散花一般的拋下了窗外,女人跑得那叫一個痛快,果然,站電線杆子的女人都不依譜,白小幺震撼了。
“大佬,你是打算把我生煎呢?還是清蒸啊?”
西林拍了拍手,彷彿自己扔下去的真的就是一袋垃圾,“如果你消失得夠快的話。”
白小幺用迅猛專業的轉身打斷了他的話,白小幺發力一溜小跑,身後徐徐傳來,“帶上你的胃。”
“那是我老姐的。”
遠在A市的白慕楓不自然的打了個噴嚏,對面的Jim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隨着他臉上下落的飯粒,他猛地拉開椅子站了起來,“哎呀,噁心死啦,我要消毒液,我要清潔劑,我要大腸桿菌疫苗,討厭,我不要臉了啦。”
白慕楓的對不起三個字生生的被他那句不要臉嚇回了喉嚨裡,Elaine抱着一摞幾乎快把她上半身淹沒的資料從J的辦公室走了出來,資料被放到了白慕楓的飯桌前,擋住了她的整個腦袋,“白妍夕,這是新籌劃的商廈所有能提供的資料,J要一份風險預估報告。”Elaine擡手看了看腕錶,“你有一個小時三十分鐘的時間。”
Jim倒抽了一口氣,心口平靜許多,他握住白慕楓的雙肩,彷彿在看一個難民,十分同情的說:“我原諒你了。”
Elaine斜睨了一眼被白慕楓噴了一臉飯粒的Jim,天真爛漫的指着他額頭上那一小坨黏糊糊的淡黃色附着物,“那是嚼碎了的玉米粒嗎?”
一陣風颳過,Jim決絕的背影消失在了洗手間的拐角處。
一個小時以後,白慕楓被叫進了辦公室,除了永遠用一種狂妄的生活態度在工作的J以外還有方以尋和秦楊,白慕楓一開始有些吃驚,因爲她沒有看到兩人上來,後來她才發現在J的辦公室有一扇直達的電梯,只在他們三人的辦公室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