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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並沒有想到,在這昏暗的光線之下,竟然還有人能夠將他給認出來。既然事情都發展成現在這種地步,他也就不能再一聲不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偷偷的潛入蛟龍城了,但其又怕曾家會對他不利。
所以蔣驚天便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只見他在人羣這中,輕喝一聲,以罡氣將周圍百姓輕推到一旁,然後取出天龍弓沖天一箭,以驚雷之聲將自己的行蹤,通知給了蛟龍城曾家。至於他自己,則在一箭之後,遁入了土中,在地底撅石而行,潛入了蛟龍城。
蔣驚天這一箭,算是解救這在城外苦侯的百姓,其同時也驚醒了那正在睡夢之中的曾宏圖。
“蔣少前來,老夫曾宏圖沒能親自相迎,實在有失禮數!這樣吧,老夫現在就叫下人大排筵席,還希望蔣少能夠賞光啊。”
蔣驚天本來並不想搭理說話之人,但這曾宏圖自報家‘門’,其若是不應答,便會多少有些失禮。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在能不結仇的情況下,蔣驚天還是想要順順當當的前往蒼龍嶺。
“小子年少,前輩若來相迎,纔是折煞了晚輩呢。再者說,我蔣驚天一介山野村夫,實在住不慣什麼高‘門’大院,如今在這蛟龍城遊歷一番,見識見識當地的風土人情,纔是小子想要的生活。依我看,這接風洗塵的事情,還是算了吧。倒是城外的那些鄉親們,一個個苦侯小子多時,甚是辛苦,前輩若是有心,就設宴款待一下他們吧。”
曾宏圖也算是人老成‘精’,其又怎麼會看不出來,蔣驚天對他有防備之心。
再者說,他此次的目的,就是爲拍蔣驚天的馬屁,這酒席無論請的是蔣驚天,還是‘門’口的那些鄉親們,其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唯一的區別便是後者的人數衆多,‘花’費着實讓人心疼。不過既然決定出血,曾宏圖就不能將事情辦得摳摳搜搜,必須將自己大氣的一面表現出來,從而贏得蔣驚天的好感。
“既然蔣少都這樣說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城中的居民聽好了,爲歡迎蔣少蒞臨蛟龍城,我曾家決定大排筵席。無論是城中百姓,還是過往商客,只要願意給上我曾家三分薄面的,都可參加。從此時起,我曾家名下的所有酒樓,全部免費,爲時三天,歡迎大家賞光。蔣少,老夫如此決定,不知你可否滿意。”
蔣驚天聞言之後,立馬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因爲就算曾家的酒樓再多,其座位的數目也都在那擺着呢,尤其是高檔酒家,其中的座次就更加的稀少了。
恐怕這三天免費的時間全都過去,城中百姓也就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有幸嚐到這份免費的大餐。
“既然前輩有心款待城中百姓,那不如索‘性’沿街搭棚,貫穿整個蛟龍城,其中美食,隨意取之。這纔有幾分普天同慶,與民同樂的意思嘛。”
曾宏圖聞言一愣,暗暗咬牙,蔣驚天這一句話,便將這大排筵席的‘花’銷,提升了數倍。
不過事已至此,二人對話又是以罡氣傳聲,整個蛟龍城的居民,全都聽得到。曾宏圖就算是將老婆賣了換錢‘花’,其也得將這場宴席辦下來。況且,這點‘花’費,對曾家來說,也就只不過是稍微‘肉’疼一下而已。
“那好吧,就按照蔣少的意思辦。不過明日王家大少爺王明遠到訪,屆時老夫再設酒宴,蔣少你可就不能再推辭了。”
曾宏圖一將王明遠搬出來,蔣驚天便再難張口推辭了。不過有王明遠在場,至少他的安全不會受到威脅,其也就沒有了推辭的理由。
“好,屆時小子一定到場。”
曾宏圖聞言之後哈哈大笑,“那老夫就恭迎蔣少大駕了。”
言罷,蔣驚天與曾宏圖便同時熄聲不語了。
曾宏圖表現得十分豪爽大氣,但蔣驚天卻從心底裡感覺到,此人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小人。還別說,蔣驚天這次的猜測十分準確。不過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爲只要有王家的力‘挺’,這風便永遠會在蔣驚天這一邊。
……
蔣驚天土遁而走,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返回了地面,然後緩步走向了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頭。
蔣驚天對曾宏圖的印象雖然不太好,但其辦事效率卻着實‘挺’高。此時距二人對話結束,也只不過半盞茶的工夫。蔣驚天所說的那些餐棚,便開始搭建了。但要想真的吃上美食,恐怕還得等到明天早上纔可以。
蔣驚天並沒有掩蓋自己的相貌,其結果也與他意料的一樣,在這大街上幾乎人人都認識他,比他在御龍城的時候,還要誇張。看來蔣驚天的畫像,在漠北羣嶺的普及率,還是相當高的。
不過周圍的百姓,也就是在那裡指指點點的看上一二,並沒有上前搭訕。看樣子,曾家應該是在事先警告過他們。
如今已經是深夜,距天明也不遠了,蔣驚天可沒有工夫,陪這些因即將開始的美食盛宴,而興奮得難以入眠的蛟龍城居民耗小去。在不一會兒之後,其便尋到一處不大不小的客棧,住了下來。
……
翌日清晨,還未等蔣驚天睡醒,一串急匆匆的敲‘門’聲,便將其驚醒了過來。
“蔣兄弟,快開‘門’,我是明遠。”
蔣驚天雖然早就料到,自己的行蹤會暴‘露’,但其卻沒有想到,第一個登‘門’的竟然是王明遠。不過轉念一思,這也符合常理。曾宏圖昨夜在他的身上吃了癟,此次由王明遠前來,正好可以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明遠兄,你怎麼來了?”
王明遠先是望着蔣驚天瞅了半天,然後才把着他的雙肩道,“還好沒受什麼傷,否則我絕對饒不了孫、曾兩家。在你到御龍城之前,我就派人通知過孫、曾兩家,說你是我們王家的朋友,沒想到他們還敢對你動手。我此次要是不讓他們兩家付出點代價,那我王家的顏面,又將在何處安放。”
聞言,蔣驚天頓時一愣,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王家在漠北羣嶺竟然有着如此崇高的地位。王明遠雖是王家長子,日後將成爲王家的族長,但其現在畢竟不是,以其現在的身份,他就敢隨意放出讓孫、曾兩家付出代價的狠話,可見王家的權勢,在漠北羣嶺達到了何等地步。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不容忽視的,那便是蔣驚天與王明遠所在的地點。這裡可是蛟龍城,曾家的地界。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這事就算了吧。畢竟我此次前來,就是要與漠北諸多大姓化解仇怨的。如今若要是再借助你王家的勢力咄咄‘逼’人,恐怕會適得其反吧。”
蔣驚天在說出這一番違心的話來,其心中也頗爲不舒服。但他此次盜取蔽天棺的事情,卻實在不能告訴王明遠。因爲讓其夾在友情與忠義之間,對他,對王家都不好。
這盜取蔽天棺的事情,蔣驚天必須依託自己的力量,與拓拔家直接周旋。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可能減少此事對王家的不利影響。
但也只是減少,要想徹底杜絕,那是不可能的。這‘交’友不慎,引狼入室的罪名,王明遠是背定了。
除非蔣驚天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蔽天棺盜走,只不過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沒有把守,這鎮壓龍脈的神物被人取走,拓拔家也一定會有獨特的辦法,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
王明遠一聽蔣驚天所言,便急忙擺手道,“此事與你無關,完全是爲了我王家的顏面。走,咱們去找曾宏圖討個說法。至於孫思危,等我替你設宴,化解與其他*姓的仇怨之時,再讓他當着衆人的面,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蔣驚天本想拒絕,但王明遠卻根本就沒有給他提出反對意見的機會,拉着他直接就向屋外走去。蔣驚天拗不過王明遠,也就只能隨着他,前往了曾府。
曾宏圖明顯在事先得到了消息,當蔣驚天與王明遠來到曾府的時候,其正揹負荊棘,跪於一進曾府的庭院之中,來了一招負荊請罪。
蔣驚天如今算是對這個油滑得像只泥鰍的曾宏圖,徹底的服了。其這招負荊請罪,可以說是正好戳中了王明遠的弱點。那便是宅心仁厚,明辨是非。
曾宏圖這一跪,王家的面子算是有了,蔣驚天的這的禮,也算是賠了,王明遠又怎好意思再難爲他。
最爲關鍵的是,在場除了曾宏圖與蔣驚天、王明遠三人外,就連一個下人都沒有。也就是說,曾宏圖今天給王家的這面子,也等於沒給。給蔣驚天賠的禮,也等於沒賠。
因爲根本就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此事。就算是蔣驚天與王明遠兩人,將此事說出去,也定然沒有人會相信。
“曾宏圖給後生晚輩下跪賠禮?你開玩笑的吧,他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對此,蔣驚天也不太好發表意見,具體如何還得全憑王明遠做主,其只能在心中暗歎一句,“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的。”